《汉末温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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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温侯-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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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这段时间,曹操忙的甚至没法与一帮朋友一起,终日在公务上埋头苦干。
不过,很快,曹操也得到桥玄的赏识,也是一个不错的回报。
今日就是曹操约了张邈,吕布一同聚聚。
这一年中,最先走的是袁绍,接下来就袁术与鲍信等人。
就连张邈也着手开始经营家族生意,回到陈留。
这回倒是难得,三人正好都在洛阳,曹操休息,张邈在洛阳有事,便寻了个机会一起聚聚。
一段时间不见,曹操原本挺白净的脸倒是黑了不少,不过身子也健壮了许多。
至于张邈穿的可讲究起来了,看来家里给他的资助不少啊。
曹操最先到了,已经选了一个好位置开始慢慢喝起茶来,见吕布上楼来,起身道:“吕布,可知迟者要自罚三杯。”
吕布笑道:“你这曹孟德,怎么,当了北部尉,就想以权压人,欺负我这个白身啊。”
曹操笑道:“我这个北部尉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还不如你这小小的白身。说真的,你小子明明是个武夫,怎么就能让卢公青眼有加呢?”
吕布难得开了个玩笑道:“也许是长的俊俏吧。”
曹操“呸”了一口,笑骂道:“你也算得上俊俏,大手大脚,怎么看也不像,倒像个牵马的马夫。”
俩人皆是大笑。
“来晚了,来晚了。”张邈急急到来,忙不迭的道歉。
曹操笑道:“刚才奉先来晚了,可是足足赔了三大碗,你这人来的更晚,恐怕要喝上三十碗才能罢休。”
张邈一脸苦色道:“那还请孟德,奉先直接把我送回家好了,省得到时候没地方睡。”
三人大笑起来,一股久违的轻松的感觉回荡在心中。
待喝过几碗,张邈道:“昨日我家在北地的商铺传来消息,说那西凉要出乱子了。”
曹操二人急忙问到出什么事?
张邈道:“那家掌柜主要负责购买马匹,用以向荆州,徐州等地贩卖。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数处边关已经开始戒严,听说是那羌人出了一个首领换做北宫伯玉,不断吞并小部落,还有意派出小股骑兵游于天水城郡附近。三辅大将皇甫嵩,董卓都在加紧训练兵马,北地恐怕要不稳了。”
曹操接道:“皇甫嵩是我朝名将,有他在,羌人就算要作乱,恐怕也没这么容易。”
张邈道:“的却如此,何况边疆将士可不比我们现在看到的洛阳的兵,百战之下皆可称为精兵了。”
曹操点头称是。
吕布却道:“胜负没这么好说。”
张邈问道:“怎么说?”
吕布道:“北地宽旷,最适应的兵种是什么?”
曹操道:“是骑兵。”
吕布再道:“羌人从小时候开始,就是生在马背上,死在马背上,他们的骑术是我们难以比拟的。而且羌人在攻,我们在守。对方什么时候来,我们不知道,但是却有不能不管,那时候周边百姓就要遭殃,会造成边民民心不稳,此为一;北地苦寒,一般县城人口规模2-3万人,经济萧条,人口稀少,所以兵源经济俱受牵制,此为二;边地防守的地域不但多而且分散的很,朝廷对丢城丧地的官员,基本上不是被撤去官职就是杀头的结果,所以各军多数意在守住自己范围内的城池,很难协同作战;而羌人喜以部落为居,能出得战者占了七八,兵力对比之下,难以有效防守,此为三;羌人最重强者,虽然也有众多的部落,但是却绝对服从首领,反观我大汉将士,事事要三思而行,处处要精慎而为,将令所制,此为四。”
听得吕布这么一说,曹操与张邈也觉得这边地之战十分不好打。
只是身为大汉子民,却不愿意承认塞外彝族能与天朝相比。
张邈道:“即使如此,百年来也不见得他们杀到长安,杀到洛阳,说明他们的力量只能坚持短期作战,到时候凭借大汉雄厚的财力物力,定能拖夸对方。”
张邈说的的确是当时普遍士人所为考虑到的,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大汉自身实力足够强,至少也要没有动乱。
但是吕布却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一场席卷大半个大汉版图的农民起义会加速大汉的衰败。
张邈虽然不清楚,但是曹操在这个年纪却已经大致也能看出这时候发生外族动乱对朝廷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党派互斗,民怨积深,加上天灾人祸,大汉的天下已经开始动摇。
此时的曹操却是年少气盛,一心想报效国家,恨不得投军去,立下那霍彪骑一般的军功。
只是曹操始终背着一个宦官之后的名声,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才故意投其所好,结交各种各类的朋友,就是给自己争一个名声,之后用“五色棒”雷厉风行,更是打下“严吏”的名头,这才开始崭露头角。
曹操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大笑道:“乱世出英雄,正是我辈一展鸿图的时候,他日我曹操也要像卫青,霍去病,驰骋沙场,拜将封侯。”
曹操的豪气也是感染了吕布与张邈。
三人起身,高举酒斗,呼道:“驰骋沙场,拜将封侯。”
一饮而尽,三人对视一眼,蓦然大笑,潇洒无比。

第二十六章:卢植心乱为党人

洛阳的天,开始变了。
平日甚为热闹的街道也比以往冷清了不少。
王越看了一眼吕布,突然发现他只是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却已经长这么大了,棱角分明,处事老道。
王越道:“我今日听闻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却被宦官陷害,被天子下令贬职。司空虞放、太仆杜密,为曹鸾辩护,居然被天子发令,在朝堂外被乱棍打杀。可怜如此忠骨竟不敌那几个宦官的几句耳边话”
吕布道:“宦官猖獗,朝野上下正气不继,若是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这大汉”
“嘘,小心隔墙有耳”,王越继续道:“你我只是武夫,朝廷的事自有他们文人去管,在这家中你可以说,但是到了外头,你要切记不可抨击时政。”
“奉先,我知道你已经拜入卢植门下。你那师傅与党人过往甚密,你不可不防,等过了风头,再去卢植那。”王越见吕布默默不语,继续道:“卢植是你的师傅,你有心相助,这样很好。但是你也要记住,你只是一个从并州来的小子,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虽然你向来不畏权贵,但你也要为自己着想着想,毕竟你才十六岁。何况卢植誉满天下,门生故吏更是不少,有能力的更是不少,说到这里,其实少你一个也是不少。这几日,你就好好的待在武馆中,暂时不要再去你师傅那了,免得给小人抓住把柄。”
眼见吕布居然沉默不语,王越还以为吧他说动,再接再厉道:“奉先,你放心好了,那棒宦官虽然胆大妄为,但要对像卢植这样的人下手,怕他们还没这个胆量。你可别忘了,卢植不但是你的师傅,也是天子的帝师啊。”
“我要去见卢师。”
王越万万明日又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他吕布还是决意要去,但回头一想,要是不让吕布跟卢植见上一面,怕他心里也是不安心的,再说了在危难之际,吕布能有如此忠孝,也真是不罔为我所看重的人,也就只好同意了。
只是临走前,王越不忘叮嘱几句:“速去速回。”
“恩。”
得了王越的允诺,吕布立马直往卢植的住所。
看着离去的孩子,王越直觉得既欣慰又是担忧。
袁术送的马果然是匹良马,脚力神速,只不过用了短短时间,吕布就来到了缑氏山——卢植的住处。
一改以往的热闹,此时的缑氏山看起来有点冷清,一路上也不见几个人。
看来古时候也是人情冷暖。
在小仆带领下,吕布顺利的进入大堂。
小仆道:“先生,我家大人现在在后面的内室,大人吩咐过,若是先生来了,可径自前去。”
“多谢。”
不过百余步的路程,吕布来到卢植的书室外,整理了一下仪容,轻扣候道:“弟子吕布请候恩师。”
“是奉先啊,快进来,快进来。”听得卢植声音却是中气十足,想必气色应该还是不错的。
进得内厅,吕布环视一边,除去恩师卢植,却无一人。
“恩师”,吕布恭谨的抱手问候。
卢植此时却好似雅兴甚高,桌上摆着文房四宝,正在挥笔书写,周遍有不少已经写过的字条,有些杂乱,不像卢植平时的作风。
吕布心中好奇,上前拿起其中的一张,这一看,发现上书:“举世浑浊难行步,粉身碎骨留正气。”
至于其他纸上基本也是一些表明对汉朝忠心的意思。
“奉先啊,为师今日本想写上几句,不想这笔在手中,心中却无,到此时却也写不下一个完整的‘正’字,是否可笑?”
此时卢植却是在写一个‘正’字,可是却迟迟不能完笔。
吕布闻言,听出卢植心中的苦闷,问道:“恩师,为何只写了四笔?”
卢植道:“恐不能得‘正’。”
“恩师,弟子认为心正则笔正,何有困惑?”吕布倒是大言不惭的教训起来。
卢植一愣,却是笑道:“奉先果妙人也。”
“某自今日早朝面见圣上,希望天子能够秉正仁德,仔细调查,对所谓的党人能够缓而处之。不想那张让在旁挑拨,天子一时糊涂,居然说我依仗身份,干预朝廷,妄图动摇国之根本。奉先啊,为师心中有恨啊。”
吕布劝慰道:“天子不聪至此,恩师千万不要因此亏了身子。”
卢植苦笑道:“你以为为师有恨,是因为自己被陛下误会吗?不是的,为师恨的是自己。为师恨自己当初教导陛下的只有群书漫籍,以为只要他能够学识渊博自然能明事理辩是非。可是我忘了他是天子,他的身份长久以来让他听不到真话,看不到真相,而我,这个被人称为帝师的卢植也没有好好的去规劝他,惜身而不为,我卢植愧为人臣,愧对大汉历代天子。”
忠臣啊
只是这样的卢植,这样的忠臣却不是吕布所希望看到的,对吕布来说,这只不过是愚忠。
汉灵帝听信宦官,重用外戚,朝堂上下浑浊不堪,边关内外动荡不安,民心不稳,天灾不断,只不是一个两个像卢植这样正直的人能够改变的,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延缓大汉的覆灭。
吕布很明白这点,加上他对这个大汉根本没有什么皇权的畏惧,他心中有的只是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要做的也只是保护所有他珍视的一切。而那所谓的天子决不在他的列表中。
但是卢植不同,相比较王越这样的人,卢植更像一个慈父,更接近在另一个时空的父亲的角色。
吕布敬他,爱他,崇拜他,看着自责不已的卢植,忍不住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卢植大怒,气愤的他居然狠狠的扇了吕布一个耳光,大声斥责道:“你怎么能有如此大胆的想法,简直就是无君无父。”
吕布倒也豁了出去,回道:“圣人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如今贼人横行,民不聊生,这难道不是天子的错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岂能随意更改,到时时局动荡,灾祸不是更加深重吗?”
见爱徒还要狡辩,惟恐其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为他人所窃,卢植急忙厉声道:“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傅,今后就不要再提起这样的话,连这个念头也不准再起,否则你我师徒情分就此为止。”
吕布大急,忙跪下道:“恩师对吕布有再造之恩,无任如何弟子也不敢忤逆师傅,还请师傅原谅弟子刚才的胡言乱语,弟子以后决不再提。”
说完,吕布连连叩头,力道之重,额头瞬间已然见血。
卢植也是流露真情,扶起吕布,轻声道:“是为师的错,是为师的错,你快起来。奉先啊,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师傅岂能不知道你,你至孝至义,实在难得,可你也定要切记,这洛阳城现在犹如牢狱,稍不谨慎,就会有万劫不复的危险。”
吕布谢过卢植的教导。
卢植强自笑笑,拍了拍吕布道:“你先回去吧,为师想静一静。”
“徒儿告退。”
等吕布走后,卢植感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洛阳的天也从来没这么灰暗过。
离开卢府后,吕布心中多了几分感伤,看着那个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的卢植,不禁想到自己这样的异数是应该为了这个大汉,为了许许多多如卢植这样忠心与大汉的人而成为保皇派,还是应该为了亲人,为了天下所有受苦的人而重新开创一个时代。
乱,吕布的心第一次这么乱。
再等等吧,灵帝,如果你能听取师傅的意见,重用恩师,我吕布就帮你平定天下,如果你听信谗言弃用恩师,那我吕布日后定要推了你这大汉天子。
因为,我是吕布吕奉先

第二十七章:外族起兵捣边疆

“凡诸党锢多非其罪,可加赦恕,申宥回枉。又,宋后家属并以无辜委骸横尸,不得敛葬,宜敕收拾,以安游魂。又,郡守、刺史一月数迁,宜依黜陟以章能否,纵不九载,可满三岁。又,请谒希求,一宜禁塞,选举之事,责成主者。又,天子之体,理无私积,宜弘大务,蠲略细微。”尚书卢植上言。
汉灵帝大怒,当庭就免去卢植尚书之职,贬为庐江太守,远离洛阳。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就如人情般。
百官虽然敬佩卢植直言上书,但是他们还得为自己的家业着想;文者虽然敬佩卢植高风亮节,但是他们还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
来送行了除了卢植的家人外,除去袁隗一系,蔡邕,外带吕布十数年轻人,这与那日在缑氏山所见的人山人海比起来,真得太过寒酸了。
“恩师,路途遥远,请定要保重。”
卢植笑道:“奉先啊,你记住,这洛阳的水太深,你年纪还轻,难免会有气盛的时候,那时候,为师的不在你身旁,你可以找蔡师,袁公,请他们帮忙。”
蔡邕袁隗笑道:“卢兄放心,定保吕布万全。”
另有几名好友皆是此等心思。
卢植谢过这几人,却是再拉过吕布,好生叮嘱了几句。
此时的卢植却还是未得子女,对吕布的期望很高,可以说几乎把他当住自己的子嗣在培养,此时要远去庐江,惟恐那些宵小之辈趁机为难自己的徒弟们。
吕布突然觉得心头一酸,众然有泪不轻弹,却也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只是从所未有过得事情,即便那日亲眼见到母亲倒在血泊里,也未尝掉下一滴。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诸位的情谊,我卢执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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