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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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战争-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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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惹起来的忿情。他决定采取“奉承的政策来代替令人不愉快的政策”。他锁起前任的卷宗,对蒋介石大表尊敬,他相信蒋正在竭尽努力对付艰巨的军事、政治局势,能依靠的却只有一个腐败的官僚机构,天生的计划专家魏德迈不久就已拟就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要求改组、装备国民党军队,将它改为一支强有力的战斗力量。为了实施他的“一号计划”,他所需要的物资和武器只有缅甸公路重新打开才能取得。但是打开缅甸公路的战役受到国民党军队面临的一连串灾难的威胁。蒋介石向他保证被包围的桂林必能坚守,但它在日本第二十三军从广东北进桂林后,不到两个星期就丢失了。表现出有本事击败日本人的国民党的几个师都是中国新军。魏德迈于是决定应将它们空运回来以求挽救蒋介石的统治。
  蒙巴顿和斯利姆都反对,认为盟国军力在缅甸削弱,这是必然形成的;但是魏德迈在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支持下,认定重庆所受威胁才是更大的危险。十二月初就已进行大规模的空运,把萨尔坦将军部队的整个一师运过“驼
  峰”。到了一九四四年底,已有二万五千名中国军队到达岗位,可以抵挡对国民党首都的进攻。但是威胁早已经减弱,因为帝国参谋本部的计划本来不打算上溯扬子江远达重庆。因此,冈村宁次将撤回他的第十一军来牢固拄制通往河内的铁路线,当时第十一军还在河内以南三百多英里的地方。
  对付眼看就要来临的日军攻势,再加上应付开始“一号计划”所需的更多的物资,以及维持B—29 轰炸机基地以及第十四航空队,这是“驼峰”空运的能力所不及的,因此,在最后得以进军重新打开通向中国的陆路以前,魏德迈的十二月份报告强烈敦促参谋长联席会议制止第二十轰炸机队发自成都的活动。他以相当正当的理由提出以“马特洪峰行动”为名的战略性成功,远远没有达到阿诺德将军的期望。
  对日本的战略轰炸
  一九四四年秋天,B—29 轰炸机一直出去轰炸巨港和苏门答腊的油田,并袭击日本和台湾以求支持第三舰队。成功倒是有一些,但是这些超级空中堡垒加给对方的损失,同为支持这些活动所付出的代价很个相称。每进行一次袭击,需要每架巨大的四引擎轰炸机在喜马拉雅山上空往返六次,只是为了运来足够的燃料和炸弹。季节性的湿度又给B—29 轰炸机带来麻烦的技术问题。柯蒂斯·李梅将军于九月份被任命接管第二十轰炸机队司令部以后,对训练很差的袭击活动才刚刚开始进行纠正。李梅三十八岁,是个很聪明的策略家,也是陆军中的空军部队里最年轻的两星将军。他曾经负责设计B—17 轰炸机群组织严密的轰炸活动,在白天侵入德国上空,取得首次巨大成功,这时候他同样决心要证明他的战略轰炸理论也能用来打日本;但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B—29 是“从山峰上飞下来的飞机中最糟糕的飞机”。只是在进行几个星期的严格训练和技术工作之后,第二十轰炸机队才得以出动一百架飞机去袭击在台湾的冈山飞机装配工厂,作为到菲律宾降落的序曲。接着几个月让B—29 轰炸机飞行支援陈纳德的第十四航空队,十二月,用燃烧弹去烧毁日军占领的汉口。
  到了一九四五年一月,阿诺德将军终于让步接受魏德迈的建议,他向直接负责战略轰炸机的参谋长联席会议建议,应该把第二十轰炸机队转移到马里亚纳,那里的第二十一超级空中堡垒航空队已经在进行对日飞行活动。
  后勤供应和大远的距离使B—29 轰炸机不利于从中国出发进行活动,而从推上机压平了的巨大跑道出发,穿过提尼安的平坦甘蔗地直飞东京,航道只有从中国出发的一半。一九四四年十月的最后一天,第一架超级空中堡垒——很恰当地命名为”东京玫瑰”——到日本首都上空进行第一次高空侦察活动。以后的一个星期中,执行任务的飞机在硫黄岛的机场上空扔下了几百吨烈性爆炸药,压制住这个机场上的战斗机。后来,在十一月二十四日,一组摄影记者记录下一百一十一架B…29 轰炸机出发进行首次大规模轰炸东京的令人生畏的景象。
  超级空中堡垒在准将埃米特·奥唐奈的率领下轰隆隆地向北越过一千五百英里的大洋,打算去消灭东京以北的真岛飞机厂。恶劣的气候和密布的厚云层妨碍了这次进袭,这次进攻是在三万英尺远距离的雷达的帮助下进行的。真正夫中目标的还不到五千个炸弹,但是因为飞机飞得很高,只有一架B—29 成了一百多架日本“零式”战斗机的牺牲品,这些日本“零式”战斗机奋力上冲以图拦截B—29 轰炸机,三天以后进行的第二次袭击仍然无效,因为目标被很厚的云层所遮盖。对东京的下一轮空袭,倒确实给停泊在日本沿海的美国潜水艇带来不少外快,这些潜艇的任务是拣起掉在海中的空勤人员。超级从舰“信侬号”,它是倒霉的“武藏号”的姊妹舰,正好被改装为庞大的六万吨航空母舰。尚未完工时,它被拖出东京船厂到了一个偏僻海港,到那里才能完成这项改建工程。可是十一月二十九口,它被“射手鱼号”发现,而被一排鱼雷击沉海底。
  重轰炸机来到日本上空,这对于居住在拥挤的东京郊区的稠密的人口是一场新灾难。真是沮丧的一年的苦难结尾。在这一年中,生活必需品日益匮乏,美国的潜水艇活动,带来巨大损失,太平洋外周围的军事失败近在眼前。由雷达控制的高空精确轰炸对工厂已经证明大大失败,但是几百吨炸药如雨一般地落在日本城市中拥挤不堪的市区,造成的死伤和破坏极大。在人们已不注意空袭轰炸两年以后,日本政府和公众提高了的警惕措施,又被紧迫地实施起来。
  在家家户户的后院和沿着大路中间的花坛,都挖了简陋的防空壕,同其他日本战时生活方面一样,士气建设和宣传起了重要作用,老百姓发誓“搞好空防取得胜利”。消防演习在军乐声中大事操练。为了弥补战斗机防御的缺乏,很大程度地信赖着探照灯和高射炮,虽然十分明显,B—29 是依靠高射炮弹所打不到的高度来进行袭击的。当帝国参谋本部慢吞吞地发出它的全面空防计划和全国进行灯火管制的指示时,只剩下一支不适用的专业消防队了。对付空袭的担于落到了从乡镇议会和街道会社中抽来的志愿者身上。警报声叫啸如此经常,人们开始“希望寂静无声”到一九四五年初,已把学龄儿童成批疏散到乡村。以典型的日本式讲究实际的方式,当局规定年龄大一点的儿童,要到农场以及在农村涌现出来的临时性工厂里帮忙。
  一九四四年秋,根据政府的规定,种了几十万棵向日葵,可怜巴巴地要想使日本公民越来越单调的生活过得愉快些,他们不久就会发现,轰炸已经使他们置身于战争前线。花朵比食物和衣着丰富得多;配给制度严格控制着食物,做新衣服用的布很糟,人们宁可穿着脏衣服,也不敢洗,怕把衣服洗破。
  由于海运遭到沉重的损失,进口减少,吃的东西越来越缺乏。大米得优先配给调回保卫国土的三百万名士兵。他们每天只有四百克大米,而老百姓每天的供应量比这还要少一百克。只有南瓜很多。城市街上早就看不见狗的影子了,人们用狗肉来解馋,虽然是违法的,象东京这样的城市里黑市泛滥,工人靠黑市来补充鱼类和蔬菜的供应不足。白糖和肥皂几乎见不到了;为了节省橡胶和皮革,人们又去穿传统的木底鞋。
  冬天来了,做饭和取暖炉子用的木炭、木头奇缺,整座整座图书馆被卖了当燃料。街道会社已经成为战时老百姓的主要机构,它们清理被炸毁的家园和建筑物,收集易燃碎片。政府的规定加上供应量的每况愈下,使艺妓馆、酒吧间、饭馆维持不下去了,被迫关闭。唯有电影院,按照删节了的节目单,放映适当的爱国宣传片,总算使战时生活不那么单调乏味。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萧瑟的冬天越加使人意气消沉,从前线来的消息更坏了,空袭加剧了。东京郊区乡镇议会贴出的半官方通告,标题是“新年快乐”,其内容是典型的强调战斗精神而把愉快气氛缩小到最低限度,通告说:“面临战局可能日益严峻的情况下,让我们怀着必胜的信心和坚决的战斗精神庆贺新年,今年我们要使战争结束。”
  美国的海、空封锁,使日本得不到制造飞机所必需的油料和原料,日本需要制造新的飞机来弥补无效的空防和敌人轰炸所造成的损失。一九四四年有三百多万吨的海运物资沉入海底,这比前两年的总数还多。现在除了油船以外,剩下的运输量不到二百万吨了。由于大量建造油船,船厂的造船数量赶上损失的数量,但是油船已经成为在海底牢牢封锁日本岛国的美国潜水艇的首要目标。十月,六个八艘美国巡逻艇击沉了三十多万吨货运;十一月,将有越来越多的英国皇家海军潜水艇加入到美国潜水艇的行列。
  大多数飘扬太阳旗的舰只,现在只限于在日本海进行短程航行,这样,它们可以在夜间航行,白天隐敝在沿岸的港口。到一九四四年底,日本被切断了东印度群岛的战略油供应,日本政府不顾一切地推行应急计划,用蒸馏的方法从土豆中提取燃料,这样它们的战斗机就能飞上天去保卫祖国。制造新飞机的铝的贮存量越来越少,冶炼厂的铝土矿用完了。铁矿和焦炭的供应不能从亚洲大陆运到,钢的产量大减。帝国海军因为忽略了反潜艇的防御而正在付出代价;经过莱特湾之战幸存下来的那些军舰不得不停在它们国内的港口,因为油船不能将油送到日本。当这些军舰冒险出来的时候,它们面临被潜伏着的美国海军潜水艇击沉的风险,这些潜水艇使存留下来的军舰遭到惨重的损失。十二月九日,航空母舰“隼鹰号”被鱼雷击沉;后来,十天以后,新的航空母舰“云龙号”随着也被鱼雷击沉了。
  一九四五年是以猛烈空袭东京开头的,这对于为日本安排了怎样的命运是个不吉利的预兆。当裕仁天皇向首相密切垂询在莱特湾遭到的挫折时,在帝国皇宫图书馆下面的天皇的地下室里,整夜都能感觉到炸弹落下来的沉重的反响,他几乎用不着强调迫切需要采取更有效的措施来对付日益频繁的空袭。
  假如他们知道了那个星期交到马歇尔将军写字台上的绝密报告是什么内容,那么他们很可能对于战争的方针以及如何要求和平解决的商议也许就会使用急迫得多的口吻。这份报告的日期是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是格罗夫斯将军写的,他指挥曼哈顿计划——即投入大量美国的科学、技术人才来发展原子弹这件艰巨的工作。数百万美元投入到这个计划,这是个绝密计划,除了总统自己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以外,只有几名重要助手知道这件事。建造在美国偏僻地区的这种大规模工业工厂,是以最杰出的科学、工程人才的共同努力为后盾的。现在格罗夫斯可以乐观地预言,在半年之内,经过各方面的努力,将生产出一种武器,这种武器具有空前的破坏力。
  “第一颗原子弹将在一九四五年八月一日左右准备好,事先不经过全面试验,我们认为没有必要,”格罗夫斯敢这样向马歇尔保证。当代价很高的铀武器的第一批部件在严密警戒之下开始到达新墨西哥的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去组装成原子弹的时候,第509 混合航空队的精选空勤人员,已经在犹他沙漠中与世隔绝的温多弗空军基地上、在保罗·w·蒂贝茨上校的指挥下开始受训。
  根据丘吉尔和罗斯福共同起草的一份秘密备忘录,已经初步决定,如果日本人不投降,就使用原子弹,又一年的战争的前景如何,使总统十分不安,他的心血管系统显然在衰退。只有他的私人医生知道罗斯福的健康是如何在迅速恶化,而病态在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的脸上表现得清清楚楚,住在白宫的那些人不得不注意到。总统明白他的精力在衰退,他以他的不可抑制的精神更努力地要去完成他为战后世界所制定的伟大目标。在他的第四任
  总统就职典礼上,罗斯福知道,如果他想要把通过联合国达到永久和平的计划在庞大的同盟因分歧而分裂以前安排好的话,他必须使这些目标确定下来。迹象并不吉利。早日击败德国的乐观情绪在十二月十五日夜间消失了,当时德国装甲师在拚死的反攻中猛穿过阿登森林。德军反攻在圣诞夜被制止,但当时俄国的坦克离柏林不到二百英里,显然红军将先到达第三帝国的首都。这将使红军占领中欧的大块土地,由共产党来接管这些地方的可能性增大了,这使西方联盟惊恐。
  总统认为,只有他个人的努力,才能解决眼看战时同盟要破裂的危机,并保证俄国人在即将举行的雅尔培最高级会议上支持联合国。他在国情咨文中说:“这个机构必须履行人们为之作战、牺牲的诺言。”“它必须证明一切牺牲是有意义的——证明全世界所承受的一切苦难是有意义的。”
  总统很明白,这种苦难还要延续很长一个时期。当他的演讲词向国会朗读的时候,美国海军部队正在集结以准备进攻吕宋。一月二日,奥尔登多夫海军上将的战舰离开莱特湾去炮击预定登陆海滩。它们朝北穿过苏禄海的途中受到日本“神风队”的攻击,被击沉一艘护航航空母舰和一艘驱逐舰,甚至在这支进攻部队到达林加延湾附近海面以前,又损失了十二艘舰只。一九四五年一月七日,当这支战舰开始炮轰海岸设施时,美国海军遭受了自萨沃战役以来最惨重的损失,因为杀身成仁的驾驶员,使得两艘战舰瘫痪,巡洋舰和驱逐舰损伤,三艘扫雷艇沉没。
  哈尔西的航空母舰规定在它们第一次攻进中国海去袭击日本在香港和台湾的空军基地以后,在远处进行掩护,但被恶劣气候所阻。当神风突击队冲出云层,猛向第七舰队扑去,造成总数为二千人以上的伤亡时,它们的飞机却停在甲板上动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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