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情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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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的情欲生活-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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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思想准备,仕兵也是苦孩子出身,没问题的,只要你叔叔不赶我们就行。”

  “冬梅,你放心,武哥什么苦没吃过呀。”李仕兵是听王老五的,他说住哪就住哪。

  “俄和俄叔当然欢迎,可这个季节连喝的水都难找,你们更别想洗澡哩。”郝冬梅是实话实说。

  “吃的水我们自己有带,几天不洗脸不刷牙不洗脚也行的。”李仕兵笑着回答。

  “仕兵,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就吃羊肉泡馍。”王老五给李仕兵说。

  三个人开着车到一家羊老倌羊肉泡馍店,郝冬梅给王老五和李仕兵讲着要怎么样吃羊肉泡馍。

  “吃羊肉泡馍是很有讲究的,厨师会根据客人撕出的馍大小来给吃的人加烫和羊肉,客人需要烫多点还是少点,完全可以从他撕出的馍大小来判断。”郝冬梅给他俩示范着撕馍,象个老师在教学生一样,而王老五和李仕兵很认真的学着做。

  因为要赶路,所以三个人撕的馍都没那么细,可以说很匆忙的吃完就完了,根本没时间好好体味那馍的香和羊肉的膻。

  奔驰车在公路上飞奔着,李仕兵是个好司机,开的车很平稳,加上车好,坐在车里很舒服,一个多小时后,王老五有些犯困。

  “冬梅,给我们唱首歌吧,就唱你家乡的民歌。”王老五要郝冬梅唱歌来听。

  “俄可不会唱。”郝冬梅不是谦虚,是真的不会唱家乡民歌。陕北人也不是个个都会吼陕北民歌的。

  “那就随便唱吧,用陕北话唱就行,我还真是想听呢。”王老五靠在后坐的靠枕上说。

  “那俄就唱一首俄小时候常听俄娘唱的歌吧,你们可别笑话俄。”郝冬梅听王老五说想听,就答应了唱。于是,她那不很纯正的陕北歌就在奔驰车的空间里回荡起来:

  “山道道那个弯又弯哩,长又长,回趟娘家那个不容易哩,咱爹娘哎盼啊盼哩,站在村口望啊望,心蛋蛋那个急又急哩,怕咱那个迷路被狼吃哩。山道道那个弯又弯哩,长又长,咱老娘那个想咱想白了头哩,白天那个村头望哩,夜晚那个灯不灭,那是怕咱不认家哩,不认家。”

  好冬梅唱着唱着就哭了,最后那段用哭声唱出来的,唱到最后几乎是悲鸣,唱完后扑在车的前台上哇哇大哭起来。

  王老五靠在后坐上,听着郝冬梅的歌声和哭声,眼泪慢慢挂在脸上,他知道郝冬梅想家更想她娘,还想死去的爹,他的泪是为她的不幸而流,也是被这歌词感动而流,他心口堵得慌,但又不想在两个比他小的年轻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

  “停车!”他是喊叫着说出停车的。

  李仕兵把车开到路边停下,自己也爬在方向盘上呜哇呜哇的哭起来。他是个孝子,那年他娘被车撞了,是王老五把她娘送到医院,并垫付了高昂手术费才救下来的,所以他对王老五是死心塌地,他娘常给他说:“兵儿啊!可要把你武哥当亲哥一样待见,他是我们的救星啊。”也因为这样,他才能有今天,没走上邪路。郝冬梅的歌声,他听在耳朵里,就象是唱他自己的娘一样,所以也大哭起来。

  男儿流血不留泪,一旦流泪,那肯定是为比流血还要悲壮的事情才流的。

  王老五下车走到车后的路边,站着看远方荒凉的黄土,掏出香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吐出来,似乎把心中堵住的东西给吐了出来一样,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他这样做,是怕自己象郝冬梅一样忍不住哭出声来,在比他小很多的两个年轻人面前显得自己不够坚强,所以才喊停车的。二来是他也听到李仕兵的哽咽声,怕他分心而开不好车,出于安全考虑,才喊停车的。同时也想让他俩都痛快的哭出来,释放自己压抑的心情,所以他没安慰他们也没劝他们,就由着他们哭。

  而郝冬梅确实是想她那改嫁的娘和死去的爹,她唱起娘在她小时侯常哼哼的歌,就越加的想娘了,所以唱着唱着就哭了起来。没娘的孩子最可怜,可怜的孩子最想娘。

  王老五吸完一支烟,重新回到车旁,见两人已经没再哭了,给李仕兵说:“我来开吧。”说完等李仕兵从驾驶室出来,他坐上去,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冬梅,要到家了,马上就可以见到你叔,很激动吧?”王老五和郝冬梅说着话,是要分散她想娘的心思:“能给我说说你叔这个人和村里的乡亲们吗?”

  李仕兵递给郝冬梅一瓶水,要她给王老五,她把盖子扭开后递给王老五,王老五喝了一口后递还给她盖上盖子。

  “俄读大学后就没回来过,叔和婶也该老很多了吧?”郝冬梅若有所思的说着:“俄叔是个很懦弱的男人,怕这怕那的,很少说话。咱干沟村的人,虽然生活很苦,但都是好人哩!俄考上大学,没学费路费,都是村里叔叔婶婶们给凑的,说能从干沟村飞出去个金凤凰不易哩,他们比俄考上大学还高兴。俄现在是在为他们读书,以后要报答他们哩,俄想等以后俄大学毕业有工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赞够钱把咱村的小学房子盖起来,让村里的乡亲们的孩子可以在明亮宽敞的教室里读书,再也不用窝在黑糊糊的窑洞里看书。”

  郝冬梅说的,王老五从杨汇音那里知道一些,但她说出要盖小学的事,还是第一次,王老五想:‘这个女孩真不简单,她回报父老乡亲的方式很有意义。’而郝冬梅也确实是朝着这个目标在努力,她自己除了挣够学费生活费外,还省吃俭用,这两年多来还真赞了点钱,她为实现自己的理想,一点点的做着努力,她始终相信,只要自己的信念不倒,就会实现的。这样一个苦命的女孩,有如此的胸怀,能不让人尊敬吗!能不让王老五这样的人心动吗!

  车子逐渐的进入山区,都是黄土,虽然是春天,但在土的表层上,没长多少青草,树就更少了,就象秃头上的毛发,稀稀拉拉的,山路都是土,车子过去,后面卷起几十米的灰尘。

  李仕兵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看,给王老五说:“是水利厅的李干事。”按下接听键。

  “你好,李干事。我们还要两个多钟头就到了,是啊,可能天黑了才到。不用了,我们不住村公所,你不用给他们打电话。记者呀?你等等啊。”

  “武哥,他说要带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李仕兵给王老五说。

  “你告诉他,要是记者来,我们就不捐款了。”王老五开着车,眼睛紧盯着前方说。

  “李干事,我们副懂事长说,不接受任何采访。对,你不用带来。好的,明天见。拜拜!”

  “要是记者一报道,就搞得虚假了,现在人们对电视报纸的报道相信的少怀疑的多,只要我们是实实在在的做事情就行,不要做那些沽名钓誉的事情,这一点上,陈总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王老五对媒体没好印象,再说,做这点事情根本不值得称道。

  “武哥,你休息会,我来开吧,天要黑了。”李仕兵说。

  王老五把车停下,让李仕兵开,此时郝冬梅已经睡着。他们是按车里GPS定的方向走的。

  八点多,王老五他们才赶到干沟村,那村干部还是接到了水利厅的电话,早早的在村口迎接着他们。还给他们准备了饭菜,王老五没拒绝他们的热情,这不是他们的错。

  到村公所,那村长和支书都是郝冬梅认识的人,都是曾经帮助过她的好心人,郝冬梅的回来也让他们感到意外,没多少工夫,几乎全村的父老乡亲都赶到了村公所,都要见见这个从村里飞出去的金凤凰,郝冬梅一个个的和他们见着面,脸上那泪就一直的流啊流,太多的话和感激都在那泪中。

  村公所为了接待王老五他们,特地的买了新毛巾和洗脸盆,从很远的地方用毛驴驮来了清水,用新买的盆给王老五和李仕兵端出洗脸水,里面放着新买的白毛巾,王老五和李仕兵是眼含着泪,手颤抖着在里面洗脸的,说是清水,其实就是混合着泥土的浑浊的水,就是这样的水,也四要用毛驴从十几里外驮回的,这个季节本来就缺水,即使是在水资源丰富的地方,水还是很紧张的,何况是陕北的这个干沟村啊。

  王老五没喝自己带来的矿泉水,而是喝村公所为他们准备的经过澄清的水,那水喝在嘴里,对他这个吃过苦出身的人来说,都难以下咽,一股泥土的味道,还有些涩味,但他还是喝了,他决定这几天在这里就喝这水。

  27 最美丽的天使

  王老五和李仕兵当晚就住进郝冬梅的叔叔家,说家,不过是两个窑洞罢了,郝冬梅的叔叔婶婶把自己住的那个窑洞让出来给王老五和李仕兵住,两口子和自己十几岁读高中的儿子及郝冬梅挤住在另一个窑洞里,本来儿子在县城一中读书,因为五一放假回来了,而那个窑洞还分出半个做厨房。窑洞里的十五瓦灯泡发出的光亮,也就可以照个路而已。王老五盖着那几个月没换洗过,各种味道都有的被子,哪能睡得着,李仕兵倒是很能睡,倒下没多大工夫就进入梦乡。王老五睁着眼,吸着烟,思考着:‘这难道就是中国历史上曾经最辉煌的地方吗?如今怎么会没落到如此地步,连口水都难喝上,这是谁的错?是大自然还是人类。’他看看表,时间没到十二点,决定给陈铭川打个电话,他下了炕拿上手机走出窑洞。

  “陈总,这么晚打搅你了吧?唉!我睡不着啊!这里的人实在太苦了。我知道你来过,当初你决定捐款给幸福母亲工程是相当的正确,今年增加了一倍的捐赠很明智啊。我初步从村干部那里了解到干沟村的情况,看来两百万不够,根据这里的情况,要全部解决这里的喝水问题,我建议增加捐赠款。懂事会你就定在十号开吧,我会把这里的情况拍摄下来,在懂事会上给他们看。恩!具体预算,我明天晚上再给你说。好,你休息吧。挂了啊。”

  郝冬梅也没睡着,在学校里虽然想娘,但还可以忍耐,毕竟相隔很远,可回到干沟村后,改嫁的娘就在一百里外,离得很近了,晚上听婶婶说娘回来过,问过一些关于她在学校的事。她穿上衣服,悄悄下炕,走出窑洞就看见王老五站在那打电话,他说的话全听在耳朵里。

  王老五把手机关了,一个人静静的站着吸烟。

  “哥,是睡不着啊?”郝冬梅走过来和王老五站在一起。

  “你怎么没睡?不累吗?”王老五问。

  “俄也睡不着,想娘哩。”郝冬梅把心里话说出来,她还真是把王老五当亲人了。

  “我知道你想你娘,办完这里的事,去看看她吧。”王老五说。

  “恩,俄听哥的。”郝冬梅答应着把手挽住王老五胳膊,头靠在他肩上:“哥,你是个好人,大好人,刚才俄都听到你说的话了,谢谢你。”

  “谢什么呀,这是我们陈总决定的,不是我说了算。”王老五没觉得郝冬梅靠在自己身上不好,反而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就是她的依靠,能理解她的也就只有自己,所以任凭她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明天俄想把带回来的铅笔和写字本给村里的孩子一家家的送去,你和俄一起去好吗?”

  “好啊,我还想到你在这里读小学的窑洞看看,老师可能放假回家了吧,我也想见见老师。”

  “小学里就一个老师,也是村里人,你可以见到的,那明天先去见他吧。”

  “可以,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王老五拍拍郝冬梅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说。

  “哥,晚安!”郝冬梅向王老五说着晚安就放开了挽着的手,她觉得挽着王老五,自己的内心很平静很塌实,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第一次的完全信赖。

  “晚安!冬梅,睡个好觉,明天的太阳仍然会按时升起的,甚至会比今天的还要耀眼。”王老五也和郝冬梅道着晚安,他说这话的意思是鼓励她,要她不要为过去想太多,应该积极的朝前看。他很同情这个女孩的遭遇,觉得除了鼓励安慰他外,还应该为她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王老五看着她那一步一回头的样子,心中又想到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情景来,当时她那害怕甚至是有些恐惧的眼神,只有在一个很无助和很无奈下才会暴露出来的,当一个人口袋里有一元钱时,走路都没精打采的抬不起头,但如果口袋里有一百元或更多时,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胸膛都要比只有一元钱时挺得高很多。王老五看着郝冬梅的背影消失在窑洞里,才深深叹了口气回到窑洞里的炕上。

  第二天一早,王老五醒来的时候,李仕兵还呼呼熟睡着,他走出窑洞,清晨的阳光照得他有些刺眼。

  “哥,洗脸吧。”郝冬梅已经把洗脸水端到窑洞外的院子里,见王老五出来,就喊着哥的微笑着看他。

  王老五见她围着围腰,象是在做饭:“你在做饭吗?我不洗脸,你洗吧。”王老五用手抹抹脸,掏出香烟点上接着说:“以后在这里我都不洗脸,你不用再准备,仕兵也不洗。”他知道这里的水贵如油,他怎么忍心用油一样的水洗脸呢,所以很严肃的给郝冬梅说。

  “再怎么样,脸总要洗的吧,也不缺了这点洗脸水的。”郝冬梅理解王老五的话,但她觉得象他那样生活舒适惯了的人,是很讲究的,不洗脸不洗澡哪能受得了,可她没想到的是,王老五的倔强也是很有名的,只要他决定了要做的事情,谁也没法改变。

  “你这样子,就不怕我一生气一走了之吗?以后你不用再管我们,要是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王老五没给郝冬梅好脸色,目的就是要断了她要他洗脸的念头。

  “不洗就不洗呗,干嘛那么凶吧吧哩,脸是你自己的,又没长在俄头上,你不要脸,俄有什么办法。”郝冬梅也学着王老五那严肃的神情,冷嘲热讽的象是自己说给自己听。

  “哈哈哈!你骂我不要脸,你个小丫头,敢跟哥这么说话,我看你是反了你,动起我这个太岁头上的土来。”王老五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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