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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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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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危的小城完全可以留给后面的大军踏平。

    焦弓手心开始出汗了,在他看来事情再明白不过了,顺军既然派这么多兵马来占这座小城,那肯定自己想到的白宫博也想到了,他这是料敌机先啊,有这支人马在此据守,自己的如意算盘再难打响了。

    焦弓越想越心寒,自以为是的奇谋竟然被人家预先看破,如此看来白宫博胸中韬略绝不在自己之下啊,自己要是连白宫博都斗不过何谈面对贺然?

    眼看顺军就要攻城了,身边将领低声问:“大人,我们咱们动不动手?”

    焦弓心中无名火高涨,狠狠道:“全军出击!”既然美好的设想已经不可能实现,只有把眼前这点便宜占了再说了,从顺军懒散的样子可以断定他们是来预防此间将来或有藏军的而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军早已埋伏下了。

    当顺军在战鼓声中呐喊着扑向九户城时,赵军的战鼓声也响起来了。

    顺军大将娄奂听到身后的战鼓声惊得浑身一颤,扭头看时只见无数赵军从林间、山边杀出。

    中伏了!娄奂虽久经沙场可此刻也难再镇定,领兵打仗最怕的就是中伏,尤其是这种无一丝一毫准备的情况下,惊恐与慌乱能令一支大军瞬间溃散,他急传将令要攻城的将士重新列阵迎敌,可已经来不及了,心胆俱摧的顺军大多已不顾号令开始奔逃。

    眼见敌军溃散,焦弓的人马人人争先奋勇冲杀,这可是建功的好时机,九户城内百已经迁走了,留下守城的一两百军卒本已抱定必死之心要与城共亡,不想自己的人马从天而降,狂喜之下也杀了出来。

    娄奂清楚败势已定,不敢耽搁疾呼着手下快撤,自己则带领身边百余将士断后,一场乱战之后,他杀出重围赶上败退人马时,清点了下人数,折损过半,两千步卒大半没能回来,一千骑兵也只剩了六百余。

    白宫博闻报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陶lang也惊诧不已,虽然顺军败回来了,他却开始暗自佩服这位顺国大将军的先见之明了。

    娄奂也不愧猛将之名,大败之下还擒回来了两名赵俘,这也是为将者都具备的常识,不怕败就怕败得不明不白,只要及时弄清败因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况且在这种败仗中能带回俘虏可罪减一等。

    一刻没耽搁的审完战俘后,白宫博两眼射出凶狠的光芒,盯着地理图只略作思索就唤过娄奂道:“我给你个将功折过的机会,再点两千骑兵,你立即去追赵军。”

    娄奂此刻心里正觉败得窝囊,闻令热血沸腾道:“谢大将军!不报此仇末将誓不回还!”

    白宫博指着地理图道:“你给我听好了,不可报仇心切,我听说过这个焦弓,此人有些本领,我想他即便是撤走也会再设一伏,盼着我们从后追击,他们是从坪城来的,从九户城回去有两条路,一条平坦宽阔,一条狭窄崎岖且两边尽是密林,他这五千人马有三千是步卒,走大路很容易被我们赶上,所以他会选小路,你赶到林密处要千万小心,多派探哨,一旦察觉有埋伏就把人马驻扎在开阔处。”

    “然后呢?”娄奂问。

    “敌不动你不动,给我牢牢的盯住他!”

    “他们要是撤我就追?”

    “慢慢跟上,不要追杀。”

    娄奂茫然了。

    白宫博道:“只要你牵制住了他们,我亲自带人趁虚去夺坪城,他应该把坪城大部人马都带走了,哼,他太自作聪明了。”

    娄奂吃惊道:“大人要打坪城?可白瀑城未夺,我们后路堪忧啊。”

    白宫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焦弓得知坪城受到攻击后,必定会急急回撤,你追杀一阵就行了,不可超过十里,然后立即撤回来。”说着朝西南方一指,“藏军于此地西南十里外的落风山,即便得知白瀑城之敌来攻雒城也不要管,晚间等城头火起再出击。”

    娄奂领命而去,白宫博又唤过几个将领附耳授计,然后亲领两千番兵两千本部兵马疾驰出了大营。

第六十二章 还以颜色(下)

    焦弓的心思的确被白宫博猜准了,他不急于撤回坪城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满盘筹划落空,只杀了这么点敌军心有不甘,抱着搂草打兔子的心态想再设一伏扩大战果,其二就是他算定顺军是不可能去攻打坪城的,所以当哨探回报有顺军追来时他兴奋的两眼直冒光。

    娄奂这次没有让焦弓称心如愿,探实前方有伏兵后立即扎住了人马,焦弓是临时设伏,不可能作的不露一毫蛛丝马迹,只要小心查探肯定会有所察觉,焦弓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见对方停下来后心知隐藏多半暴露了。

    这下焦弓有点进退两难了,冲出去厮杀吧,不知对方后面还有没有援军,撤退吧,走出十几里就是一片开阔地,敌军人数虽少可都是骑兵,在旷野打起来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到了这时他有点暗悔太贪功了也太轻视对手了。

    相持了小半个时辰,见对方仍无进军的意思,焦弓下令步卒悄悄分部先撤。

    这边刚一动,顺军设在高地上的哨察就挥动了小旗,娄奂立即命人吹响号角作出准备进攻的架势。

    焦弓巴不得对方这时进攻能,可顺军只摆架势却无行动,焦弓意识到对方也是久经沙场的将领,这是要等自己这边的步卒撤的差不多了再进攻,这下他想把步卒先撤走的计划行不通了,只得放缓后撤速度,各部接替着向后撤。这边撤那边就缓缓压进,总是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终于到了开阔地域,焦弓命骑兵在前步卒在后列着战阵一步一步往后撤,随时准备迎击对方的冲杀,可让他不解的是顺军依然不紧不慢的跟着像是押送一般,满腹狐疑的焦弓真想过去问问他们这到底是要作什么,要说是怯战吧,不该跟了这么远,要说是等援军吧,时候也不短了呀,援军哪有这么慢的呀。好在这片开阔地只十几里路,过了这段接下来的路程上地势会变得有利许多,所以他心里并不怎么慌,只要列阵行进就算此刻敌军攻过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这样走路可真累啊,时刻提防着敌军进攻的滋味太难受了,赵军将士恨不得能一步跨回坪城,一共不到百里的路程,天黑时走了才不到四十里。当晚选好地点扎营后,焦弓暗自咬牙,打定主意今夜一定要把这支吊靴鬼般的顺军除掉。他召集众将早早作下安排只等深夜动手了。

    可还没到夜半,坪城的急报就到了,听闻有无数顺军兵抵坪城,焦弓难以置信的抓着报信人的衣领差点把他提起来,瞪着眼道:“你要敢谎报军情我杀了你!看清了吗,是不是敌军在虚张声势?”

    报信人吓得连声道:“小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谎报军情,是守城的涂将军让小人这样报的,小人在城上也看到了顺军的大队人马,漫山遍野都是,绝不是虚张声势。”

    甩开报信人,焦弓额角的青筋不住跳动,他还是不信顺军敢去打坪城,难道他们真不怕退路被断?可这报信人是守将涂润的亲信,他是认得的并持有信符,消息该不会有假,不管白宫博是不是发疯,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去救坪城,他心里清楚,那里只留了不到三千人,敌军若强攻坚持不了多久。

    事不宜迟,他也顾不得去对付身后这支顺军了,传下军令命大军趁夜色撤向坪城,尽管是仓促行动,焦弓还是作了仔细的安排。娄奂得讯追杀上来时连中两次伏击,庆幸的是焦弓安排的这些伏兵意在迟缓敌军追击速度所以顺军的折损并不大,可第二次中伏后娄奂真的有些头疼了,望着无尽夜色他报仇雪恨的豪气渐渐消退了,这个焦弓真是有两下子,再追下去会不会一下栽进更大的陷阱他心里没底了,算算追击出来差不多十多里了,已到了大将军规定的里数,正好借此下台收兵吧。想想这一天真是窝囊到家了。

    心神不安的焦弓带了两千骑兵心急火燎的赶了半夜的路,在马上他一直在想白宫博为什么有这么大胆子攻打坪城,直到听到两边想起喊杀声他也没想明白,可眼前的状况他却是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中伏了!

    跑的人困马乏的赵军被一顿密集的乱箭就射的乱作一片了,两边敌军冲杀过来时他们根本来不及整顿阵型,这份报应来得真是快啊,上午他们就是这么杀顺军的,现在轮到顺军用同样的方式屠戮他们了。

    焦弓听到呐喊声中有夹杂着许多怪异的声调时心中一阵阵发凉,他知道那是番兵的喊叫,在这样的地势下自己的骑兵根本不是番兵的对手,想逃命绝非易事,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急命大家原路后撤,他不敢向坪城逃,万一城已破那就是自投罗网了,向后撤还能会同那三千步卒以求一搏。

    乱军之中,他的呼喊在各种呐喊及震天鼓号声中显得那么微弱,能听到的只有身边之人了,百余亲兵拼死保着他仓惶而逃,焦弓开始还不住的回头张望呼喊,一阵狂奔之后杀声渐远他紧要牙关再也不出一声了。

    又跑了一阵,他们的战马已难以支撑了,开始纷纷倒毙,这也难怪,跑了大半夜现在又疾驰了这么久,即便是焦弓坐下那匹千里挑一的良驹也跑不动了,无奈之下众人只得下马而行,焦弓借着月光看了看身后将士,跟随而来的连两百人都不到,这让他心痛不已,骑兵的损失可原非步卒可比,不论人与马都是要经过长久训练了,可以说都是用钱财堆起来的。

    焦弓心里明白,现在不是心疼这些的时候,顺军与番兵随时可能追来,行进中他挑了一处狭道留下一百士卒埋伏在两边,这个时候宝贵的骑兵只能当步卒用了,这样剩下的人每人就有两匹马了,等马力稍稍恢复就可一路换乘,或许能逃过追杀。

    焦弓这次的谨慎落空了,因为白宫博根本就没想追,焦弓谨慎,白宫博更谨慎,在这样的黑夜中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第六十三 卑鄙至极(上)

    汇合了三千步卒天色已大亮了,焦弓不敢存丝毫轻敌之心,扎下营寨后派快马去坪城打探消息,派出的人刚走没多久坪城报信的人就到了,言道:围城顺军已撤。

    焦弓一跺脚,明白了顺军攻城是虚,引自己匆忙救援他们在半路伏击才是真正的目的。心中不由暗想,这个白宫博好厉害啊,先前真是小看他了。

    如果说这一仗打掉了焦弓的矜傲之心,那之后传来的消息则让他由傲转惧了,白宫博的目的原非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伏击他只是小餐一顿而已。当夜悄无声息的撤了坪城之围后,顺军星夜疾驰趁虚一鼓而下白瀑城,留下部分人马守城后,白宫博率大军马不停蹄的赶回雒城,从白瀑城出来的四千赵军本想趁虚夺雒城断人家的后路,可不想自己的后路却被断了,城下一场鏖战,娄奂与城内兵马突然杀出,四千赵军死伤过半,败得惨不堪言。

    听到这个消息,焦弓手脚发凉,刚才还觉得自己与白宫博是半斤八两,现在心中剩下的只有羞愧了,人家这一连串干净利落计中有计的手段听着都令人咋舌,在他看来此计精妙归精妙,可也险到了极处,时机的掌握火候的拿捏有一处稍有疏忽就会引来大祸,自己是万万不敢如此用兵的,可白宫博既然敢行此计,那就说明在自己看来险极之事在人家看来却把握十足,正所谓艺高人胆大,白宫博高自己不止一筹啊。自己先前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意要与贺然争个高下,羞煞啊。

    数日后,贺然从陶lang的书信了解了顺军夺白瀑城之战,看了会地理图后问穿桶:“你以为如何?”

    穿桶眼中露出敬畏之色道:“这位白大将军胆量真不是一般的大。”

    贺然微微一笑道:“何设谋时胆子也这么大就可画出时军师那样的地理图了。”

    穿桶哈哈一笑,道:“大人可是说时军师胆量也如白宫博一样大?”

    贺然显得谈性甚佳,道:“将帅的胆量不可与常人相提并论,人的胆量大小虽属天定,但后天的成长境遇亦会起到很大作用,有些人天生胆大,可屡受挫折打击胆子或会越来越小,天生胆小的呢,如果一路万事皆顺志得意满胆子会越来越大。”

    穿桶见他口吐白沫废话连篇,淡淡道:“这个我懂,大家都懂。”

    贺然翻了他一眼,道:“下面说的你就不懂了,除了境遇,才识也有助胆量增长,比如采药的人,因为熟识百草,所以大家不敢吃的奇花怪草他就敢吃,并非是他胆子有多大,而是。”

    “这个我也懂。”穿桶摇摇头,端起了茶盏。

    贺然高昂的谈性没了,没好气道:“你既然都懂还问我干吗?那你说时军师胆子大还是白宫博胆子大?”

    穿桶眨着眼道:“这就要看他二人谁的韬略高了,我对二人了解都不甚多,难下断论,况且兵法有言,帅要知将,将要知兵。精兵强将也是主帅胆气之源。”

    贺然得意道:“看,受我提点你长进多快,都能看一知二了。”

    穿桶哭笑不得道:“我本问的就是这个意思,是你像哄孩子似的把话题扯远了。”

    “我忘了你是大才了,总是怕你不明白。”贺然嘴角带着坏笑道。

    穿桶无语了,开始低头茶。

    嘴上找回便宜,贺然笑道:“要说他二人胆量嘛,我也难下断论。”

    “可惜了这半天功夫。”穿桶无奈的放下茶盏。

    “回头让他俩打一仗分个高下就知道了。”贺然轻松道。

    “好么,怎么听着像把他们当斗草虫似的。”

    贺然哈哈而笑,道:“你这嘴太损了,可不比一下怎么能分出高下呢?”

    穿桶含笑道:“那大人与白宫博之斗是大人胜了,大人的胆量是要高过白宫博的。”

    贺然闻言没理会他暗讽自己也是草虫,轻轻摇摇头道:“我虽屡胜白宫博且大多是兵行险招,可那都是被逼的,并非是用兵高他一筹,运道好而已,他这一仗打得确实精彩,换了我恐难有此佳绩。”

    穿桶听罢肃然起敬,收起了笑容,人贵有自知之明,谁都知道胜不骄败不馁的道理,可军师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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