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之叶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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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之叶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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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方位扑进目标区域,一通扫射,但是空地上只有两个用过的火箭发射器犹在滚动。

七连很快就学乖了,他们的步兵随时在前沿警戒着。

这时的高城,正看着两个一次性使用的火箭发射器发愣。指导员洪兴国很惊讶:“打完就扔的,一次性使用。这是明年咱们团才换装的!他们现在就用上了!”

高城翻了翻手上的弹壳:“枪声也不是八一杠,是九五枪族。那东西咱们也是明年才换装。对手的装备比咱们领先一代。和师侦营的装备一样,显然是和他们一个档次的对手,但是叶璇他们不参加这次的演习。刚才两个点射企图明显,先打车,把人逼下车再打指战员,这需要极好的观察力和心理素质。”

洪兴国说:“要等坦克连上来一起推进吗?”

高城死死盯着前方,果断的对洪兴国说:“我推进,你在这里接应。”

沉寂的战场忽然又响起了爆炸和枪声,那是七连的后方。七连的士兵以班为单位,在林地间推进着。他们现在已经弃车就步了。丛林间山峦间不时冒出些零零星星的枪焰,弄得七连想还击的时候都晚了。”

甘小宁的头盔上忽然冒出白烟,他只好摘下头盔,躺倒在了地上,“我没听见枪响啊?”他倒在地上大声抗议道。

大部队终于到来了。洪兴国望穿秋水,终于望出了满脸的喜色。然后他愣住,因为打头车冒着白烟,坦克连连长乖乖地从车上跳下,很守规矩地翻出了自己的白牌:“让人家摸啦!又是地雷又是炮,炊事车、补给车都让人给炸了!指导员,要不先让炊事班埋锅造饭吧?他们活着的不让吃,咱牺牲的可还会肚子饿呀?”

洪兴国气得一挥手,道:“我还没牺牲呢!”

说完向着等候的步战车跑去。



高城在查看着地图,远处的枪炮声响得比这里更为热烈,近处的电台紧张地响个不停。除了几个通信员以外,他周围坐的大部分是已经战死的人。高城尽量不去看他们,那部分人也尽量让自己做最安静的人群。

甘小宁小声对着伍六一抱怨:“你怎么也会挂呢?”

史今因为军校考试没有参加这次演习,伍六一显得有些寂寞,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他只有老老实实的当一个钢铁兵,用身体去拼。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看见支据说明年就要换装的枪,忍得住不碰吗?”

甘小宁想了想,哑然:“蓝军可真他妈缺德。”

高城回头看他们一眼,几个人闭嘴,败兵也许还可言勇,死人却实在没什么好张扬的。
几个士兵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报告连长!”一边喊,一边给他看手上一个牌子,上边写着“水源已投毒”。

高城说:“我明白了,大家嚼压缩干粮吧!”回头看了一眼伍六一说,“你们可以去喝水。”

伍六一几个却不去,而是带头拿出野战口粮艰难地嚼着。

高城嘀咕着说:“愚蠢的义气。”



演习快结束了。当听到消息的高城匆匆赶来时。许三多和袁朗已经被从山壁上缒了下来,几个士兵正在做收尾工作,更多的兵们在交头接耳。

洪兴国有点哭笑不得地对高城说:“许三多抓了个活的,比咱们官大得多。”

那已经是副团职了,但高城看不出任何喜色,他走过去看着坐在地上的袁朗,后者正由医务兵包扎着在刚才格斗中造成的轻伤,高城看他的军衔,他的军装,也看他的武器。
袁朗也看看他,正打算翻出身上的白牌。被高城阻住了:“不用翻牌,你没阵亡,只是被我们抓了活的。”

袁朗还真就不翻了:“我好像有点冤。”

 对方的口气硬,高城也不软:“折在战场上的人谁都可以说这个字,你现在是七连的俘虏。”

 “嗯,坦白讲,不冤,”袁朗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对抗结束,跟您的连队打战损比高达一比九,这种战我们打不起。”

 “您拿一个换我们九个?”高城惊了。

 “本来是想一个换二十五个,最好零伤亡。”

高城默然,看看他的部队,坦白讲,他的部队已经剩不下多少人了:“还是不知道您的来路。”

 “我叫袁朗。”

 “我说来路。”

 “不该问的别问嘛。”袁朗痞痞的笑了,一点不像一个副团职。

 “您明知道一小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高城有些激动了,语气中甚至带有一点伤感,“很多人被踢出这场演习,完全没有机会。”

袁朗理解的笑笑,终于凑近高城耳边:“老A。”

高城淡然点点头:“谢谢。”说完他走向他的阵地下令,“收队,回防。”


他离开袁朗后,神情可看不出半点轻松,那份沉重连洪兴国都看了出来。“老A。”

 “什么A?”洪兴国很茫然。他和高城不一样,不知道那么多的内幕。

 “特种作战大队我们还能拿枪的人剩不到三成了。”高城迅速把洪兴国传染上了怏怏的情绪,知道内情的现场指战员情绪都低落下来。







第16章 暗潮涌动
 王庆瑞和他的军官们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沙盘,代表红蓝方兵力的标示已经完全交错在一起,乱了,这场对抗从一开始就被蓝军的主动搞乱了。他们已经被对手逼得枕戈待旦了,几辆战车随时对着外围空地,防空武器随时搜索着天际。

周围的丛林里仍自冒着硝烟,这里曾有过的战斗不亚于七连在前沿的激烈。

三发绿色信号在暮气霭霭的山林间升起了。集结在山脚下的士兵们,纷纷地钻进了步战车里。演习,结束了。


几个特种作战大队的军官进来,为首那个叫铁路的家伙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无人引导便走向团长王庆瑞对面的座位坐下。王庆瑞看着他,他看着王庆瑞。王庆瑞从手边的烟盒里拿出根烟叼上,并且看来明显不打算给对方一支,铁路自己伸手拿了一支,并且用王庆瑞的火机点上,而且看样子绝对是不打算给对方点火。

王庆瑞抓住对方的手,把还燃着的火拖到自己烟上,点上。


铁路首先打破了沉默:“你有意拿你的指挥部做诱饵?”

 “嗯。”

铁路懊恼道:“我上当了。”

 “是上当了。”

 “吃掉你的指挥部是彻底的胜利。可一旦开战,有几个彻底的胜利?应该全力摧毁你的后勤补给线。”

王庆瑞点点头:“我也有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找你的指挥部,它绝对没有我这里的防御森严。”

铁路笑了:“那是,远远不如。”

 “找到就能摧毁,可是它在哪?”王庆瑞看了看那庞大的沙盘,那真是一直让他困惑的问题。

铁路又笑了:“在你面前,还有外边那架直升机。”

 “一直在天上,没有固定地点?”

 “一直在飞。”

 “只是一架直升机?”

铁路点点头:“我能跟我的任何战斗人员即时联络,袭击你的任何一个节点。”

 “几个人,你的指挥部?”

 “九个。”

王庆瑞看看他庞大的指挥部,近百个专职人员串接从指挥部到前沿的十几个环节,仅仅这帐篷里的各个分部门就不止九个,巨大的沙盘,名目繁多的各种设备,数十吨的伪装器材,以及必需的,整个工兵连抢工出来的庞大防御工事。

 “这是我的指挥部,我拿它当诱饵是迫不得已,”王庆瑞苦笑,“你错在战术上,你犯了就不会再犯。我错在战斗机制和编成上,那要纠正是三年、五年,更多。平局,可我是输家。”

铁路:“总部会告诉你,这就是这次对抗的目的。”

王庆瑞再没说话,他吸烟,这回扔给了铁路一支。




营房的群落里亮起灯光,七连的会餐开始了。

这次会餐是在露天下的车场边进行的,几个车灯被拧往这边作为照明,这使会餐平添了几分金戈铁马之气。司务长张罗着炊事兵用一个个钢食盒把菜端了上来,没什么好的,就是肉管够,酒管喝,十足的野战部队习气。


高城对着他的一连兵,举起了盛酒的饭盒,看着,暮色下的兵显得有些低沉,因为七连还没吃过这样的败仗,高城也不知道说啥好。

 “七连的兄弟们!”高城猛发一声吼道。

 “到!”全连的兵都齐声响应着。

 “我本来寻思就不会餐了,打了败仗还会什么餐?”高城说,“可指导员说,打了败仗尤其得会餐,鼓舞士气嘛。”

一旁的洪兴国觉得这样说不好,便暗暗地捅了他一下。

 “那就会吧!可是钢七连的士气绷了五十多年啦,钢七连的士气还用鼓舞吗?”

 “不用!”全连的兵像炸了窝似的。

洪兴国高兴了,对高城点了点头。高城端起饭盒,继续道:“所以我提议,这第一杯酒,咱们为败仗喝一杯!这杯酒会喝不会喝都得喝,因为败仗是咱们不愿打,可是已经打了!”

洪兴国又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可高城已经仰脖子灌了个汁水淋漓,洪兴国只好也喝了。

刹那间,全连响起了喝酒声。

 “第二杯酒,为胜仗喝一杯,这一杯,有信心打胜仗的才喝,没信心的,歇吧!”

他又喝了,全连哪还有个不喝的,又是一阵牛饮。说是两杯,实则是两饭盒,一饭盒就是一瓶子又三分之一,两口喝了两瓶多,很多人已经开始打晃了。洪兴国就是最先晃的。高城当然也晃了。高城在他耳边问:“指导员,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洪兴国摇头说:“没没。”高城说:“那你也说两句吧。”洪兴国毫不犹豫地端起了饭盒:“这第三杯第三杯,大家清清肚子,胃里填点东西,能喝的接着喝!”

几百只手伸在早在旁边列队的餐盘,本就压抑着的部队顿时闹腾开了。

 “连长!”背后有人叫他。

高城回了头,成才端着一饭盒酒在那站着,而且肯定酝酿了很久。

成才:“我敬您一个酒。”

说着,成才已经一饭盒喝下去了。

 “连长,我要转连。”成才把心里话给端出来了。

高城跟着也喝了一碗,跟着毫无理由地笑着,笑完了坐下,想了好久才问道:“你要什么?”成才借着酒劲,再一次告诉连长:“我要转连,转到别的连队。”成才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高城放下了饭盒,站了起来。安静是可以传染的,从那一角传染到了那一群,传染了整个刚才还喧哗的酒圈子,整个圈子都安静下来,伍六一惯性地推了许三多最后一下,然后整个人群静止。

高城站到成才面前,在一个很近的距离上看着他:“再说一次。”

成才:“我会去别的连队。已经联系好了,是背着您干的。我向您告别,连长。”他和高城,和所有的人都像是凝固了,许三多难过地将头转向一边。

 “还有哪个连?哪个连比钢七连更好?”高城疑惑地问道。

成才打着晃,站了起来,好像什么也没说过一样。


军列在铁路回驶,现在它载满的那些装甲车终于又回到自己熟悉的平原。

王庆瑞的车在师部办公楼前停下,他仍坐在车上没动,把手上的一份文件又翻了翻。司机并不想打扰他,轻轻地把车熄了火。王庆瑞意识到什么,把材料合上,塞回厚厚的牛皮纸卷宗袋。那是份整编方案,师部会议上议定本月必须呈交的东西。王庆瑞下车,进师部,缓慢而沉重,忽然有点像个老人。



史今正在车场擦车,动作与往常大不一样,平时的维护保养极重效率,现在却缓慢而轻柔,那样的速度完全没有实用价值。

高城戳着,情绪很不高,没心情说话。又是一个仪式,像进入七连有个仪式一样,离开七连也有他的仪式。他在心里拼命说服自己,比起他复原离开,军校这个结果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史今仍然擦着车,已经擦到车的背面,擦出了众人的视线。似乎整个连对他不存在,似乎那辆战车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沉默!很久的沉默。
伍六一沉默的站着,他虽然一千一万个舍不得,却也知道,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班长!”这回是一个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全连人身后穿透进来。许三多站在车库门口,军人总是习惯绷直了全身每个关节,而他现在塌掉了每个关节,第一眼看见他的人便知道这个人已经全垮掉了。

洪兴国没说话。高城一直紧咬的牙关忽然松开,用手狠搓了两下。史今从车后站了起来,被车体挡住了脸,他僵立了一会儿,然后从车后走出来,直愣愣地看着许三多,突然笑了。
 “许三多,以后没人照顾你了,你要自己照顾自己。许三多,像成才一样,想我了就去看我,就给我写信,你会发现,从天南到海北,不过是一抬脚的距离。”史今微微红了眼圈,离开七连是他不得已的选择,他别无选择,“未经许可,把你练成今天这样也不知能不能让你更幸福。三多,别再把想头放在别人身上。你这样的人,自己心里就开着花。班长走了,帮你割了心里头最后一把草。该长大了,许三多。”






第17章 到了最后
团长在团部办公室里已经解开手上那封“机密”的卷宗,将里边的文件递给参谋长。参谋长看着那份题为“钢七连改编事宜”的文件,两个人的神情都绝对的沉重。

参谋长:“为什么是他们?”

王庆瑞:“因为他们最好。”

参谋长:“非得把最好的拆散?”

王庆瑞:“最好的,拆不散。”

虽然消息还没有公开,但一些人事上的调整已经在进行了。团长挺无奈地叹口气,倒似乎委屈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暮色下参谋长和几个团部军官正向七连走来,操场上几个活动的士兵齐齐愣住,因为从表情和阵势看,来的是七连兵一直哽在喉头的一桩心事。

甘小宁发着愣,手上的排球落地,一直滚到参谋长脚下。参谋长摇摇头,捡起那个球递到甘小宁手上。甘小宁有些茫然地接过来,和参谋长短暂的对视中,他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丝悲怆。

高城和洪兴国在连部窗口看着,两人的面色一般的沉重。

洪兴国转身,戴上军帽:“走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高城没有说话的勇气,跟在洪兴国身后出去。

会议室里,参谋长和几名军官面色沉重地在偌大的一间会议室或坐或立,都在等着高城和洪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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