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之叶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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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之叶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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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城和指导员是全连唯一有权利住单间的人,十几平方米的一间房,因为连带家具都只放了简单的几件制式,反而显得空空荡荡。高城和史今如拔军姿,两个人私下时还站得如许挺拔,只能说一种自我惩罚。叶璇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看着两个自我惩罚的男人,心里叹了口气。许三多你真是主角,可以把身边所有的人闹得鸡飞狗跳的。
高城冷冷地看着史今,“我不会坚持要他走,他还是钢七连的人,但是炊事班或者生产基地,基地一直要人,我说七连没人,但是有时也该应付一下”就这份吞吞吐吐来说,高城简直已经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了。

  史今拒绝的斩钉截铁,气势非凡:“不行。连长。”

  高城他又要暴跳起来:“谁去都可以!他去就不行?”

  史今回答的也斩钉截铁,气势非凡:“谁去都可以。他去,尤其这个时候去,我们就是彻底否定他作为战斗人员的价值。”

  高城在屋里足足转了一圈,转回来时已经有些故作狐疑:“哈!战斗人员!他有你说的那个价值吗?我看兵的眼神不如你。说真的,他有你说的那个价值吗?”

  高城的这份故意的好奇实在比他的愤怒更让史今难堪。

  “他有,他的价值就在于”话说到这里,史今的气势一下子就泄了:“我暂时还没有看出来。”
叶璇拼命抑制住自己的笑声,不是她不严肃,是这个对话让她没办法严肃。

  “我靠!”如此有失身份地大喊一句后,高城的恼怒也超过了临界点,“我已经让步了!我容许他在七连待着!只要他的成绩不记入本连——尤其是你们班的作训成绩!我不想被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心理上的侏儒废掉我最好的班长!”

  史今吞吐到了结巴的程度,因为他维护的那个人实在没给他任何希望: “我我想我们都是心理上的侏儒我是说,曾经是。所以、所以应该给他个机会,让他能至少能长高一点。”

  高城已经冷静下来,更确切地说,冷淡下来,没人愿意总重复一个话题:“你还要维护他吗?”

  史今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连长,就像您维护我们一样啊。”

  可是高城不为所动,他对许三多实在已经深恶痛绝:“你坚持?”

  “我”史今长嘘了口气才把后两字说完,“坚持。”
 “城哥!”叶璇急急的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她不是史今,她太了解高城这个表现所代表的含义了,高城被伤心了。再任由两个人发展下去,史今也会被高城的冷淡伤了心。

  高城瞟了叶璇一眼,把那句“那你走吧”和“以后我不会再跟你私下谈这件事情”咽了回去。
 “史今,你先回去安抚一下你们班吧,这个事情我们过一阵再聊。”叶璇冲史今打着眼色。

  史今犹豫了一下,规范地敬了一个礼后打算出去。轻轻带上了门,看着营房外的空地发呆,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连长对他从来没有这样冷淡过。
史今的背影有些决然的萧索,叶璇想了想,还是开口劝解:“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不好受?他一个人拖着所有人陪着他一起不好受!”高城狠狠的把军帽扔在地上,满眼怒火的盯着她,“叶璇你好,你真好!真为他着想!你想没想过我也不好受?我他妈难受!”
叶璇愣了一下,高城最后一句话,是她多想了吗?
看着叶璇诧异的眼光,高城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掩饰性的捡起来他刚刚扔到地上的帽子:“你你先回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叶璇没有再说什么,这种尴尬的气氛下也说不出什么,只得起身离开。
高城懊恼的盯着关上的房门,他刚刚到底是在干嘛!





车库里史今和伍六一正在保养车辆,史今情绪不高,伍六一情绪也高不到哪里去,以致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作业中只有钢铁的撞击声,而无交谈。


伍六一忽然就手把钢钎扔了,那是毫无先兆的,史今全仗了经验和反应才没让下一锤落在他的肩上:“搞什么?玩命吗?”

伍六一看着史今:“求求你好吗?我求求你。”

史今怔忡了一会儿,索性把锤子扔了,靠在车体上抹把脸,又叹了口气。

伍六一继续说:“不为三班,不为七连,甚至不为成绩。哪怕他是全军第一的牛人咱也不要,就为你跟我们一块儿待了这么几年!寝食同步,有难同当,当兵的最受不了一个事,人来了,人又得走你越来越快了,你别让自己走。”

 “所以你们就要他走。”史今扭过脸去。

 “我们跟他没有情分!——我们跟他还没有情分!”

 “我跟他已经有了情分。”史今温和而坚决,像是不可阻拦的潮水。

伍六一愣住了:“我我,靠!!”

史今笑得简直有些凄凉,同一天,两个军人跟他说了这个军人极少说的字,高城刚跟他说过这个字。

史今犹豫了一下开口:“有件事。”

伍六一冷冷地说:“如果跟我说的事有关系,你就说。”

史今:“这个月先进班个人选他好吗?”

伍六一的回答是照着战车狠踢了一脚,那并不咋痛,于是他拿脑袋对着车体又狠撞了一下。史今太了解这个人,并不拉,只是有些遗憾地看着。

许三多拎了个水桶往车场里走去,刚刚走进车场的大门就听到门口的两个哨兵在肆无忌惮地评论着自己。他知道自己现在很有名,他也知道这个有名并不是好事!

车库里史今正看着伍六一,后者正在车库里拳打脚踢,力道十足但没有章法,风声虎虎可全是虚击,所有的动作就一个目的:泄愤。

史今:“你咋不拿脑袋磕步战车了呢?刚才那下挺痛是不是?”

伍六一的回答是就手又给了步战车一下,好痛——痛的绝不是步战车。

史今笑了笑,坐到了车旁边,在口袋里掏出盒烟扔了过去。伍六一不接,任那盒烟落在脚下。伍六一:“别贿赂我!”

史今笑眯眯地看着他:“跟当年在新兵连带你一个样,就一个词,幼稚。”

伍六一:“你管得着?”

是管不着,史今看起来也不打算管,可伍六一把地上的烟捡了起来,悻悻地开着封,那当然是个气渐渐消了的表现。他背对了史今坐下,闷闷地吸。史今淡淡地看着这个莽人,或者不该叫莽人,只是个感情过于丰富的人。

 “伍六一啊伍六一,你是钢七连的第几个兵?”

伍六一:“第四千九百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傻子是四千九百五十六个,你往下就要问记住这个的意义是什么。我就会说是为了记住每一个,为了不抛弃每一个。你想得美。这是生存,就是打仗,全连人都在不要命地冲锋,他抱着你腿不放。这是害人,还是害死人,我为什么不能一枪崩了他呢?我真想。”

史今:“他没掉头就跑,也想跟我们一起冲上去。你凭什么崩了他?”

伍六一:“借你的鬼话,就凭我们跟他已经很有情分!”






第13章 史今受伤
 这时车库外边一个怯怯的声音:“班长?”

伍六一怒道:“说他他就到——滚!”

外面传来了叮当二五的声音,史今和伍六一跳了起来,车体那边的许三多正摔在地上,和一堆刚卸下来的部件纠缠不清。

伍六一气极反笑了:“你看你看,说滚他真就用滚的,就这气节”

史今他看着许三多磨磨唧唧把水桶抹布之类从那堆钢铁部件下找回来,然后归心似箭地粘到自己身边,说真的,他也头痛。

史今仔细看着许三多做梦一样的笑容,从那笑容之下,他能看出伤心来。许三多现在是在逃避,逃避一种他无力担当的现实。“怎么啦?许三多。”

许三多闷闷的开口:“没什么。”

史今脑仁疼,但还是耐心的问着:“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吗?”

许三多:“没什么。”

史今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说什么,你别信,把手上事做好”

许三多:“我来帮班长擦车。”

史今愣了愣,他揉了揉许三多的后脑勺,没能揉去那虚幻的笑容。

史今:“欢迎。大家一起干。进度已经滞后了。”

许三多连忙点了点头。而伍六一轻轻哼了一声。

大家又拿起各自的工具,许三多仍然像在做梦,史今心事重重,伍六一已经决定让自己做一个哑巴。

灯已经亮了,而活干得难以形容的别扭,史今和伍六一用各种沉重的家伙卸下各种更沉重的零件,而许三多总挤在一堆,用他的水桶和抹布进行完全无目的的拭擦。你回身会挤着他撞着他倒也罢了,你总担心手上的钢铁家伙会落在他的肉头上才是要命的。对许三多来说就一个目的,离唯一拿他当人的人更近一点。而进度仍是滞后。

伍六一终于放下手上的大锤,他做哑巴已经做到了极限:“这没法干。啥感觉?你手上机枪打红了管,前后左右炮火横飞,你旁边人在干吗?扫地!哈哈,战场上的清洁模范!”

史今也苦笑着挠挠头:“是不行。许三多,步战车不是窗玻璃,可不是这样维护的。”

伍六一:“许三多,去跟班里人玩好吗?我还想去呢。一副履带现在还没卸下来,往常多会的事呀!他们正在打扑克牌呢。”

许三多斩钉截铁的摇摇头:“打扑克牌没意义。”

伍六一盯着他从未有过的干脆冷笑:“啊哈,意义!你会害这两个字消化不良的!求你告诉我,什么是你的意义?”

许三多:“我爸说,有意义就是好好活,好好活有意义。”

伍六一:“啥叫好好活,许爷?”

许三多:“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情,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伍六一目瞪口呆一会儿,气得只好对着车库门外嚷嚷:“真理啊!同志们,我今儿不小心撞上真理啦!”

史今把他拽回来:“你歇歇、歇歇!许三多,进度得加快,你跟我们学习保养。”

许三多兴奋地提着他的水桶抹布。

史今:“那个放下要用那个就不用学了。这是技术活,也是重活,就说这副履带,小一吨,得一节节砸出来清洗。装甲兵人人必学,你旁边看着学。”

许三多于是就瞪大了眼睛看,主要是脉脉地看着史今。没了许三多的干扰真是轻快许多,两个人进程明显加快。许三多忽然在旁边干笑,笑得两人干不下去,只好瞪着那个傻笑的人。许三多于是不笑了。

伍六一纳闷地问:“啥意思?我们很好笑?”

许三多继续傻笑:“不好笑。这活有意义。”

伍六一已经快被折磨疯了:“啊哈!有意义,但是,你干不来。”

许三多:“我能干,我来干。”

史今眼神中露出了惊喜,他现在就像个小学老师,哄着宠着许三多:“好,许三多你来替我,你来掌钎。试巴着来。”
许三多突如其来的执拗:“掌钎没意义,抡锤才有意义。”

史今立马点头:“行,你抡锤,我来掌钎。”

伍六一的笑声如被一刀切了,他常干这种活,知道这意味什么。

史今已经把大锤塞到了许三多手里,自己抓紧了钢钎:“许三多来吧!试试看这活班里能干的人不多,你能干好了这个,有些人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伍六一慌张到语无伦次,因为史今一句话就把许三多怂恿得跃跃欲试:“我已经已经刮目相看了!我掌钎,我来掌钎!要不许三多我求你,你接茬擦车吧!这车你才擦了半边呢!”

史今夺过被伍六一抢过去半拉的钢钎:“谁都有第一次,想想你第一次抡锤时的样子。”

伍六一看起来很想骂人,或者死活由你,我不管了,可他做不到,当许三多费了点劲才把那锤拿起来时,伍六一看上去想给他打晕了把锤抢过来。许三多比画,你说不准他在比画钢钎还是史今的脑袋,他自己也吃不大准。锤子在将落未落之时被许三多放下,他的手抖得厉害。

史今柔声地说:“许三多,我这等你呢。等着有这么一次你没跟自己说,我不行,然后你就知道,其实你很行。听说你在三连一个人修了条路,那不是谁都能行的。”

许三多愣了愣神,仅仅是史今眼里的责备让他有动力把锤举了起来,然后他试图相信自己行。

史今教着许三多要领:“只有一个点,你要砸的这个点。试试,除了这个别想别的。”

许三多紧张地点了点头,然后飘飘忽忽地一锤下来,第一锤便擦着钢钎的边落在史今手上,那种痛是从骨骼里爆发出来的,史今一下跪倒了,将手夹在两腿之间。

伍六一一声不吭扑了过去,许三多被他冲撞得弹在墙上又倒在地上,伍六一揪起他半拉身子,半点犹豫没有,打算把一只捏得死死的拳头迎接过去。

史今及时叫道:“过来扶我!”

伍六一且住了,看着史今痛得惨白的脸。他松开许三多,小心地扶史今起来,他看起来很沮丧,比史今还要沮丧。

史今痛得有些怅然,愣了愣神,向许三多走一步。后者还保持要被伍六一揍时的那个姿势,双手捂了眼,瘫在地上。

史今有点迷惑:“许三多,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起来。”

可是许三多一动不动,给人的感觉是他在梦呓,完全在他个人狭隘的一个小世界里。许三多自言自语:“是做梦睡一觉起来,啥都好了。”

史今看看伍六一,伍六一张了张嘴,想骂而没骂,他甚至已经懒得蔑视。

史今:“是我让你干的,是我的错,是我太着急。你先起来。”

许三多还在催眠着自己:“睡着,快睡着。”

于是史今的神情也渐渐变得和伍六一一样了,一样的蔑视,还要加上深重的失望,如果你见到一个人真的像鸵鸟一样,把头扎到地里逃避现实,你又能怎么样呢?

史今:“我失望了。我没见过人像你现在这样自欺欺人,逃避现实。没多大事,用得着吗?许三多,我非常失望。”

许三多没有动。史今苦笑,一个人发现自己把全部精力用在一件不值得的事情上,就会那样苦笑。

史今:“我已经很难做了,从来没有这样难做我想我是在自作自受。”

史今这回顺从地被伍六一拉着,两人去了医务室。

再也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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