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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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有喜-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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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已完,老鸨咋咋呼呼的上场主持场面。凤于飞向前走了两步,美目往台下一扫,扫到一处角落时,却是微愣了一愣,接着便是一阵嗤笑:既是男人,到底是逃不过这风月场所,便连那摄政王都免不了这俗气。
只是今日站在台上见着下面的龙渊,那一抹熟悉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此时老鸨已经扯着嗓子喊开了:“今日是花魁娘子的初夜,咱家玲珑却是有些怪癖,极欢喜那些有才华的公子。若是哪位出价高了,玲珑必定是要与各位斗一番诗词歌赋的,各位若是要退场的,现在便可退场了。若是要竞价的,那么现在起底价一万两,价高者便可得花魁娘子青睐,入得纱帐与花魁共叙花前月下了!”
“本公子出一万零一百两!”
老鸨不愧是久经风月场的老手,几句话便说得一干男人热血沸腾,这时候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没那胆识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加了价,直喊得老鸨咧开嘴笑得灿烂不已,见着玉玲珑的眼神便都是元宝了。
凤于飞冷眼瞧着台下一众男人猥琐的嘴脸,眼神往龙渊那里看了一眼,却更是冷冽,只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继而含情脉脉的看向坐在最前面的凤轻翔,那眼神里尽写了:公子,你还记得小女子吗?小女子可是对你倾心不已呢!
最难消受美人恩,凤轻翔本就是荡漾的心思此刻更是心花怒放,坚定了决心:花魁娘子此般盛情,他若是推辞了去,那还算是男人吗?!况他身为郑国公府唯一的长孙,该是千宠万爱的,若是连这花魁娘子的初夜都拍不下,又岂不是丢了国公府的脸面来?
想着便毫不犹豫的加了价:“两万两白银!”
两万两!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往凤轻翔这边看来,很多家世不怎么样的公子,见着是郑国公府的长孙出价,连忙上前恭维了两句。台上的老鸨更是笑开了花儿,再看那花魁娘子,此时已是满面娇羞的掩面偷瞧着凤轻翔了。
凤轻翔顿时觉得这两万两花得太值,能得美人一青睐,便是一掷千金又算得了什么。
只坐在角落的龙渊眸色渐深,刚刚那花魁娘子那一眼,倒是如同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叫他有些捉摸不透的同时又觉得这眼神有些熟悉,倒像是那位红衣艳艳的女子那晚的眼神。见着竞价已叫停,不由得玩心大起:“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
出手真是阔绰!
一万两黄金偌换成了白银,可是翻了十倍不止了,这位出价的爷真是富有!
凤轻翔眼见着就要得到了花魁,这会儿却突然半路杀出了一程咬金来,直叫他气愤不已,不由得站起身冲龙渊道:“这位兄台,本公子与花魁相识在前,如今更是情投意合,此番便是一掷千金将人赎了出来,还请兄台莫要添乱才好。”
“那公子可是没钱?”角落里刚刚叫价的人却并无惧意,只是讥笑的声音传来:“既是一掷千金,那便要掷了这金,如今却是拿银子来充数,倒是叫人怀疑了。”
“你!哼!本公子乃国公府长孙,岂会没钱!”凤轻翔被这一两句贬谪说得一阵气愤,想他国公府家大势大,哪里还会拿不出这点钱来!当即手一甩,便豪迈的喊道:“本公子出两万两!黄金!”
“公子!公子——”一旁的家丁心腹都要急死了,这一万两万白银他们禀明了夫人了,倒还能提了出来,可这两万两黄金,这是要把他们这些下人卖了都筹不出来啊!
凤轻翔却并不管这些,只是觉得下人聒噪,不耐烦的用扇子将下人赶开。这才换了柔情望向台上的花魁娘子:“花魁娘子可是愿意?”
“玲珑自是心里欢喜着。”凤于飞屈膝行了一礼,不着痕迹的往龙渊那边望了一眼,这才羞答答的道:“公子即使爱玲珑至此,玲珑心里自是感念着,今日便省了这诗词歌赋一说,邀公子入内了。”说完便是与红笺先行一步回房里去了。
凤轻翔瞧着那背影,想着今日便要美人入怀,心里更是一阵荡漾,满眼桃色的盯着那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老鸨看着这眼神,连忙上前媚笑道“好好好,既是花魁娘子答应了,老身便也不好说什么,凤公子叫人来交了这礼金,这便由老身领着去会花魁娘子吧!”
“自然是这样。”
说道银子,凤轻翔倒是有点为难了。竞价的时候只是意气用事了,如今要拿出真家伙来却犯了难,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去哪儿筹这些银子了。
催得急了,便干脆叫随行的下人将本准备好的银子拿了出来塞到老鸨怀里:“本公子今日出来有些急了,便没有带那许多银子,这里是十万两银票,你先拿着。等本公子去见了花魁娘子,明日便差人将剩下的银子送了来!”
老鸨拿过银子揣在怀里,却是有些嫌弃了:“凤公子今日既是拿不出那许多银子,那便见一见花魁娘子便好了,其他的可不要奢望,等凤公子拿了那剩下的银子来,老身定是会叫花魁娘子好好伺候着公子的。”
凤轻翔心下有些失望,却还是应允了,到底是他自己银子没有带够。
第二日天还没亮,宁安便大街小巷满到处都流传着一个佳话,说是郑国公府的长孙为了那花魁娘子一掷万金,那气度、那豪爽,简直是当世纨绔公子之典范!
又有传说那花魁娘子早已与凤轻翔情投意合,只是苦于花魁娘子身世清苦,自觉配不上了凤轻翔,整日以泪洗面。而凤轻翔为博美人一笑,特地在花魁娘子初夜这一日掷了两万两黄金以给花魁娘子赎身。
各种版本如狂风浪潮一般袭来,便是不出两个时辰,不仅西宁的大街小巷,便是国公府也人人知晓了。
他们郑国公府出了这样一个纨绔,一个为了花魁娘子而败了两万两黄金的纨绔!
且不说那凤轻翔的生母林氏恨铁不成钢,气得牙痒痒,却说那郑国公听到这消息,直要火冒三丈,当即就抡起棒子要去打断了凤轻翔的腿。好在护儿心切的林氏拼死拼活的拦住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靠着儿子往后继承了这国公府好耀武扬威,这要是打死了还得了?
但是最终凤轻翔还是免不了遭了一顿家法,在床上躺好几天才缓过了气儿来。只是挨了打的凤轻翔却并没有因此而醒悟过来,反而心里更是惦念起了那位花魁来。
作者有话要说:

☆、能有点儿素质?

“近日来对娘子思念日深,只是烦于琐事缠身未能与娘子想见,还忘娘子海涵……哈哈哈姑娘,这郑国公府的小公子也真是可笑。”红笺手里拿了一张信纸,上面挥毫泼墨的扬扬洒洒一满面字迹,却正是现正在病中休养的凤轻翔差人送来的。满纸的情深意切却还不忘了吹嘘吹嘘自己事业有成,公事缠身,说得自己好像多有成就似的,就连红笺看了也甚是鄙视:“明明是被自家老爷子打得下不了床了,这会儿倒是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这凤公子脸皮真是够厚的。”
凤于飞摆弄着梳妆台上的首饰,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一声:“脸皮厚才好,他若是脸皮不厚了,以后可怎么经得起那般的打击。”
倒是真是要叫他要叫郑国公府身败名裂,最好的闹出一个天大的丑闻,叫全世界都知晓了,在千里之外都要指着郑国公府那一群狼心狗肺的背吐口水!
“对了,这里凤公子还说了,两日后便是他的生日。他想要邀姑娘去游湖,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凤于飞不动声色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只髻子,笑了一笑:“游湖?倒是想得些主意。既是生辰,又来邀请我了,要是再不去岂不是失去了这样一个机会?”
两日后的游湖,定又是一番精彩呢!
前些日子下的一场雪,到今日已经完全消融了。只是这几日的太阳却有些毒辣了,直叫人都有了夏日的即视感。游湖其实只是乘坐一搜画舫,在船上开一些小宴会,不过是些自诩风流的佳人才子想出来的一些自认为儒雅的活动,在一起吃喝调笑了,倒真是没多少心思和时间去看湖上的景色。
凤于飞来得不算早,但也没有甩大牌来得太晚,正正好赶在凤轻翔刚刚到了湖边,她便也到了。
“玲珑迟到了,还请公子勿要怪罪才好。”凤于飞微微一愣,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儿一般惴惴的瞧了凤轻翔一眼,这才又轻轻的道:“凤公子这几日在外奔波,可是劳累了,直叫玲珑思恋得紧。”
“娘子心里有我便好,如此便是再劳累也是值得的。”凤轻翔上前一步,就要去牵凤于飞的手,他将那‘花魁娘子’去了两个字,这‘娘子’二字叫着着实是占了便宜去的。
凤于飞也只是在心里嗤笑着,却并不点破。她听着只是占了些便宜,但这若是听到别人耳朵里,那效果可是不一般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不远处又走来一队人。领头的那个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穿了一身乳白色的绣山水的锦袍,外面罩一件同色轻纱,看起来多了几分飘逸。但他周身贵气逼人,生生的将这一身儒雅给逼下去了,凤于飞觉得,这人实在是不适合白色,但他又好像着实喜欢穿这白色,真是奇怪的兴趣和审美。
只是真是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个倒霉的男人啊!这一刻凤于飞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了,好在没有把于心放出来,要不然这会儿可收不了场了。
正发愣间,那一堆人便走到了跟前。领头的那一个正是龙渊,见着凤于飞在这里,倒也不意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轻翔说了句:“凤公子倒是懂得享受,本王听闻这花魁娘子可是心气高得很,今日却是被凤公子请了来。那一日花魁娘子一曲琴音绕梁三日,传闻叫人听了不识肉味,不知今日本王是否有那荣幸欣赏一番?”
“王爷说笑了。”凤于飞暗地里蹙眉,这摄政王果真不是个好缠的,这一上来便要寻她的麻烦,看来今日有了这个灾星的加入,她的计划实行要困难许多了。“玲珑一介伶人,哪里来的心气不心气,只是玲珑琴音粗糙,怕是入不得王爷的耳了。”
装什么不认识!那一日这王爷可是在醉红楼听了一个现场,还玩心大起的给抬了个价,这才落得凤轻翔脑子一热多花了好几十万银子,还因此挨了一顿打。
龙渊只是睨着眼前这女子,眸中神色讳莫如深。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凤轻翔看着心爱的女子就要吃了亏去了,连忙上前打圆场:“草民参见王爷,不知王爷驾到,草民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今日草民备了画舫,若承蒙王爷不弃,一起游湖赏景,草民实感万分荣幸。”
“自然是好的。”龙渊瞥了湖边的画舫一眼,率先踏了上去。其他跟着的也都是一些官家子弟,个个虽是对这花魁娘子垂涎得紧,但到底有龙渊在这里,一时倒还不敢太放肆。
众人一起往画舫走去,正要上船,却只听一声娇笑:“王爷!”
凤于飞闻声看去,只见船头站了一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孩,只十六七岁的模样。此时脸上正是灿烂而活泼的笑容,五官脸面虽是长开了些,但这女孩凤于飞还是有印象的。
她的庶妹,现在镇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凤轻柔。
真是想不到,六年前这个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竟然就有将自己的嫡姐弄死的本事了。看着凤轻柔笑靥如花的脸,这说出来都叫人不敢相信。
虽然之前铁板上订钉的婚事竟然被一个小娃娃给搅和了,凤轻柔也因此被煞了一个大面子去,在国公府中很是寻死觅活的闹腾了一阵。
但那一些小性子全部都是闹给龙渊看的,却是没想到龙渊连个安慰的信儿也没给。一个人闹得没趣儿了,凤轻柔也收敛起来了。只是龙渊这般优秀的男人,凤轻柔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弃?
再说龙渊处在高位,就算是凤轻柔心里有怨有委屈,到了这份上也只能舔着脸巴上去,叫人家能再娶一次她了。
龙渊只是冲着凤轻柔微微点了点头,便进到船舱里去了,他素来是这样冷淡而高傲的人,在他眼里,眼前的凤轻柔和别的仰慕他的女子一般,毫无新意,甚至连这个女子叫什么,他都没有兴趣知晓。
但凤轻柔却不知道这些,从小便迷恋上了这个神一样的男人。这个掌控着整个西宁国的命脉,权倾天下的如神袛一般的男人,从她知晓□□的那一刻开始,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为着这个男人,她甚至不惜除掉了自己的嫡姐,只是企盼着有一天,她能代替自己的嫡姐嫁入摄政王府,成为这个男人的娘子,成为整个王府乃至这整个西宁的女主人!
今日本是凤轻翔做东,给自己庆祝个生辰。既是龙渊来了,那主位自然是龙渊坐下无疑了。但这主位旁边只有一个客座,本是凤轻翔准备着自己做主位,而叫凤于飞坐旁边的。此时却是凤轻柔先一步坐下,叫凤轻翔很是一愣,当即就冷下脸来斥责:“这成何体统!轻柔,还不下来!”
“哥哥。”
凤轻柔被吓了一跳,她今日虽然化了很精致的妆容,但细看还是有些憔悴在里面。加之本就柔弱的容颜,顿时便惹得人一阵怜爱。
只是凤轻柔来这一遭,让凤轻翔觉得自己很没面子,特别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总是想要表现的。所以一向疼爱妹妹的凤轻翔,这回却是板起了脸:“轻柔,王爷今日在这里,便要注意些体统,你坐到那里去!”
凤轻柔本意是做出些惹人怜爱的样子,好叫龙渊见了安慰几句的,却不想自家哥哥竟是开始训斥她,当时便觉得很是没有面子。
这会儿心里憋了一股气,那双刻薄的眸子往在场的人中一扫,最终捡了一个软柿子来捏:“哥哥今日将这风尘女子带来便是体统了?那一日爷爷搬出的家法,哥哥难道忘记了不成?这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了!”
“住嘴!”
难堪的事情被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揭开,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凤轻翔虽是纨绔了些,但男儿的硬气到底是没磨灭的。此番一听更是怒从心来,连带着对妹妹的几分和颜悦色都不见了,直接恼羞成怒:“你是越发没法没天了,在这里搬弄哥哥的是非,倒是你想要去尝尝了爷爷的家法不成?!”
两兄妹一时间剑拔弩张,怒目而视。凤于飞在一边冷眼看着,吵吧!吵得越发厉害才好,最好要吵得凤轻柔那小毒妇心里怨恨着,恨不得弄死了凤轻翔这个哥哥才好!
“你倒是会看热闹!”
正冷眼瞧着,却忽听得耳边一声嗤笑,凤于飞心里微微一惊,回头来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再往上首看去,正瞧见上首龙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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