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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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有喜-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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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一个人影,但却又不是很像。
红笺平日里活泼,但却是个胆子小的。更何况一个从小受迷信思想熏陶长大的女子,在这样的深夜里遇见这般不明不白的东西,很容易的就想歪了。红笺当即便有些瑟缩了:“姑娘,我们还是快走吧,这地儿只怕是有点邪门。”
“哪里邪门了,这世上虽是有鬼怪之说,但要遇见一只鬼着实是难得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凤于飞轻笑一声,她身体内就住了一只鬼,而且是每到她不想去报复郑国公府的时候就出来闹腾。要是今天真有遇见了另一只鬼,那她岂不是要成了养鬼的道士了。
却不想那暗处的东西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很是气呼呼的反驳了起来:“谁是鬼啦!竟敢说朕……正好遇见鬼!你们才是鬼!”
听得这声音,正是十三四岁的男孩儿处在变声期的声音。凤于飞和红笺微微一愣,接着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确实是个人。
红笺最是沉不住气的,一见是人,便又气不打一处来,上前道:“既不是那般东西,为何要缩在这里装神弄鬼,难道是要拦路抢劫不成?!”
男孩似乎被气得不轻,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那身量都快要与红笺齐头了,若是再长得几年,定是要高出红笺许多的。
这时凤于飞才看清了这男孩,男神身上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像是从哪里仓皇跑出来的,那中衣的料子看起来好得很,绝不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不禁便疑惑了起来:“你是哪家的孩子,怎得穿成这般到了这里?”
“我……你叫我天浚便好,后面有很多人要追我,不得已才扮成这样样子,只是出来时忘了带银子,如今没有去处了。”这落难的,正是偷偷跑出来的当今天子龙天浚。
“我看你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既是偷偷跑出来的,玩够了便回去吧,你家在哪里?若不然我出些银子着人送你回去。”凤于飞蹙眉,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顽皮从家里跑出来的,在路上有遇到了坏人,被抢劫得一文不剩了,还不知家里人该有多紧张。
看他长得这般细皮嫩肉、雅致精巧的,定也是出自大家的公子了。
但龙天浚听了这话却是露出了防备的眼神,往后退了一步。他好不容易偷换了太监的衣服跑了出来,路上不幸被侍卫看到,这才脱了太监服只穿着中衣跑了出来。但他却忘了把衣服里的银票拿出来了,所以才落得这般身无分文。
但既是出来了,他便绝不会这样轻易的回去。
“我才不要回去,姐姐若是可怜我,便收留我一阵罢!我看姐姐长得这般沉鱼落雁,一看便知是顶好的人物,还请姐姐收留我好罢!”
脖子一梗,小皇帝虽然很有气节的不想回去,却和没有节操的黏上了凤于飞。
听着龙天浚这一番言语,凤于飞不由得回头用眼神询问红笺‘我长得很和善吗’?红笺只默默的摇摇头又赶紧点点头,凤于飞横了她一眼,回头见龙天浚竟是抓住了她的手臂,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放开的架势,只好先投降了:“好,好,我便收留你一晚。我住在前面这醉红楼里,你若不嫌弃便跟着我去,只是平日里不要乱跑,出了岔子我可是要将你赶出去的。”
凤于飞原是想着先把这黏人的小少年安慰了,等寻个时候将人敲晕了送官府去。既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孩子,官府必定是要管的。只是没想到这孩子虽然一直很黏人,但警惕性高得很!
但凡她有一点异动了,这孩子便回头用楚楚可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每每都叫她狠不下心来。这样的眼神倒是与她宝贝儿子凤心的很像,叫凤于飞一看着便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便也狠不下心来了。
于是龙天浚便这样安安稳稳的在醉红楼住下了,自然……他半点也不知晓这醉红楼是干嘛的。
而正在满城搜索龙天浚的龙渊,绝不会想到堂堂天子竟会跑到这青楼常住了下来。
发现龙天浚的行踪,还是在半月之后了。
天子偷跑出宫,这是一等一的大事。作为摄政王的龙渊既要瞒了满朝文武,又要派了暗卫出来找寻,忙得两头不可开交。而这都半个月过去了,却是连一点音讯都没有,不由得叫人心里惴惴不安的。
他虽是摄政王,权倾朝野。但从皇兄将幼帝托付给他开始,就一心为着西宁为着朝政,为着那从小便只恋琴音的小皇帝。小皇帝虽没有荒淫无道,但终日只醉心于练琴,总是将政府推脱给龙渊来处理。虽是如此龙渊也一心想要将小皇帝培养成一代明君,他好功成身退,有朝一日能畅游这他治理过的万里河山。
奈何一块朽木终究是雕不成器,这回小皇帝不知听了谁在背后嚼了舌根,将醉红楼一曲动天下的花魁琴音给说了出来。便要死要活的要跑了出来……
醉红楼!
正在苦恼中的龙渊忽然灵光一闪,恍然醒悟!
他怎么就忘了这般地方了!龙天浚既是为着那琴音而来,必定是会打听了醉红楼花魁的住处的,指不定现在便正缠着人家要学琴呢!
花魁玉玲珑,又是你!
凌厉的眸子里满是杀气,若是接近那郑国公长孙他还可以看戏,但如今却是接近了不该接近的人了,玉玲珑,本王希望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企图,否则本王定是叫你生不如死!
此时的凤于飞正如龙渊所想,被龙天浚缠着要学琴了。
龙天浚本是不知晓自己赖上的一张饭票便是自个儿心心念念的玉玲珑的,只是有一日凤于飞在无聊的时候随手弹了一曲,便被龙天浚听见了,有因着那老鸨进来叫了凤于飞一声:“玉玲珑。”自此龙天浚恍然大悟,喜不自胜,便从此缠着要学琴听琴了。
凤于飞实在是觉得头疼,这小孩也太缠人了些。
“天浚,你倒是容我休息会儿,我这会儿正头疼着,没法抚琴!”凤于飞被烦得不行,干脆闭了眼躺在躺椅上,企图忽略掉龙天浚。
龙天浚觉得很是遗憾,又很是纠结。一张英俊的小脸满是滑稽,想要开口又不敢开口的,叫刚刚进来的红笺看了都好笑不已:“小公子,你可别不高兴了,姑娘这会儿只怕是要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儿可没时间陪你弹琴呢!姑娘,王爷过来了,你看要不要见罢?”
王爷?
当今西宁除了一个摄政王,可没有别的王爷了。
凤于飞正要起身去见,却见龙天浚脸色一白,随即转身就要逃了去。只是才将将转身的身影却被一道低沉愠怒的声音喝住了:“还想要跑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给你抹个零头

原来是认识的人啊?
凤于飞挑眉,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脸色。
龙渊脸色虽然冷峻阴沉,然而眸子里面不仅没有一点怒火,反而闪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当然更多的是无奈。
这么说,这个烦人的小公子,就是当今皇帝了咯?
“想不到小女子这醉红楼还挺受欢迎的,竟然来了这样的大人物,坐吧。”
凤于飞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下来,语气平淡的招呼着。
主人都开口了,龙天浚倒也知晓自己跑不掉,便干脆笑了起来:“皇叔我这不是……”
“是什么是?抛下满朝文武,抛下一国大任,就这般偷偷跑了出来。你今日倒是还活着,万一……”
“有什么万一?”
凤于飞冷笑一声,手上的杯子落到桌子上面。
龙渊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暗指她是那个坏人吗!
然而凤于飞这话一出,就猛然感觉到一道冰冷堪比利刃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接着便是更加冰冷的声音:“本王倒是不知晓,玉玲珑姑娘和本王的侄儿关系这么好了!”
侄儿!
她果真猜得不错,能叫摄政王皇叔的人,除了当今那个小皇帝,还能有谁。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小皇帝竟是要跑了出来,能从皇宫跑出来,也是有些本事的了。凤于飞蹙起眉头,这下是要惹上麻烦了。
对于龙渊这个冤大头,她是不大想相与的。她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回到国公府,查清楚当年凤于飞的死因,顺便将国公府整垮。
她自认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既然得罪了她,那么她一定要叫对方付出十倍千倍的代价!
但是摄政王的势力太大,以目前她无情阁或者漕帮的势力,是决计斗不过摄政王的。是以凤于飞虽然知晓当年的刺杀有猫腻,也不打算找摄政王的晦气,然而现在的情形,只怕是她不去找麻烦,麻烦也要过来找她了。
“小女子和陛下的关系自然是算不上好的,只不过这几日陛下住在我这里,吃我的住我的,还要找我学些技艺。小女子生存也是极其不易的,这每日里也挣不了几个钱……王爷既然来了,那便……”
“哼!要钱?”
龙渊脸上的阴沉更重了些,眼神中还夹带了疑惑和鄙视。
原以为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却实则只是一个庸脂俗粉!
“自然是要钱。”龙渊眼中的那抹鄙视她当然看到了,这却于她无碍,无关紧要的人,她向来不在乎。
凤于飞波澜不惊,丝毫不为龙渊这样的情绪而气恼,反而是一本正经的站起来,走到书桌边拿起毛笔,一边说一边写起来:“皇帝陛下在我这里住了十五天,每天供三餐饭菜。皇帝陛下胃口挑得很,是以这些饭菜都很讲究,价钱自然是要算高一些的。嗯……每天算个七十两黄金吧。”
“你去抢呢!”
“嗯?这里虽然比不上皇宫,然而皇帝陛下的胃口实在是太挑剔了,每一餐都要换好多的菜式,才会合了他的胃口,是以浪费得也挺多的。况且皇帝陛下千金之躯,这点伙食费,难不成摄政王还舍不得?”
反驳?嗯?鄙视?
老娘今日就要好好的敲诈一笔!
凤于飞看着龙渊阴沉不定的表情,也不理会,手上的毛笔又在纸上写起来:“这些日子还占用了我们的房间,房间规格与客栈上等客房差不多,便只收十五两黄金一晚上好了。另外其他沐浴洗衣服这等琐事的伺候,这些都是我的贴身侍女伺候的,便要算一百两黄金一天了,这样算起来的话……总共是二千七百七十五两黄金,看在王爷这等英明神武,为了国家呕心沥血的份上,便给王爷抹个零头,只收二千七百七十两黄金好了。”
凤于飞说完,手上的笔也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对面的龙渊。
本来玉玲珑的这张脸是艳丽有余,气质不足的。放到她脸上这会儿似乎散发着光彩,连额头上那一滴小小的汗水也变得更加的晶莹可爱了起来。
然而她的这番言论,却着实叫屋里的人一阵气恼。
龙天浚生在皇家,从小过着优渥的生活,对钱财是不大有概念的,只是觉得他在这里住这么多天,竟然还要收钱,心里有点受伤罢了。
而龙渊则是一双凤眸微微眯起,浑身气势凌厉而又诡异,看着凤于飞半晌,这才说道:“二千七百七十两,这就是你说的抹零?”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诚心敲诈的。
两千多两黄金与他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然而这一番敲诈却叫他觉得很是气人。
还抹零?这零头抹得真真叫一个爽快啊!还真只是抹了一个零头!
“才无两黄金,这就是你说的抹零?”
凤于飞一听,便笑了起来:“既然摄政王不在乎这点黄金,那我也不抹了。本来还觉着与王爷有点交情的,看起来是我自个儿高攀了,算了吧,两千七百七十五两就两千七百七十五两吧!”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是她受伤了,她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就连一旁本来黯然失神的龙天浚也觉得愧疚了起来,连忙上前安慰道:“玉玲珑姑娘,我皇叔不是那个意思,还请玉玲珑姑娘不要介意,他只是……”
“你闭嘴!”
龙渊听得一阵火起。
这女人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不仅这样,就这一手好戏,也是演得一个惟妙惟肖,他还真是小看了她!
喝止了单纯的龙天浚,龙渊这才转头看向凤于飞,见她只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端得一个懂礼仪的大家闺秀摸样。
眼神一暗,大步上前,隔着书桌一把扯住凤于飞的衣领,蛮横的将人拉到跟前来。
“皇叔你——”
龙天浚一惊,就要上前,却被龙渊回头一个眼神制止了。月浅曦趁机回头,见红笺脸色狠戾,手已经伸入袖子内准备拿兵器出手了,赶紧冲她不着痕迹的摇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她倒要看看,这个摄政王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龙渊转过头来,两人的鼻子只差一指的距离便要碰到了一起。
仔细一看,她这个无缘嫁过去的未婚夫,长得真不是一般的帅!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生气时便会微微竖起的浓眉,还有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看多了似乎都会将人吸进去,永世不得超生。
“怎么?看呆了?本王很好看?”
戏谑的声音传来,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头转为鄙视和厌恶。
凤于飞精神一震,回过神来,暗自懊恼自己的大意。嘴上却是勾起一抹诱惑的笑意,十足的风尘意味,然而经由她坐出来,却更是多了一份冷傲。
“很好看,非常好看,王爷定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
“帅?”
龙渊勾起唇角,对这个陌生的词有点疑惑,然而看她表情,该也是个好词罢。
果见凤于飞眨了眨眼睛:“帅就是俊朗的意思,王爷生得这般的俊朗,可是要小心了,天底下想要以身相许的姑娘只怕不少,小心着男颜祸水,也弄出些不好的事情来,倒是有冤魂来索命倒是叫人不安分了。”
“男颜祸水?”龙渊蹙起眉头,英挺的眉头蹙起,别有一种威压在里头。“你说本王祸到谁了?本王若是要的女子,自然是这天底下最有魄力,最能配得上本王的奇女子。其他的庸脂俗粉,本王可是瞧都不瞧一眼!”
“哦?王爷可是瞧了玲珑好半天了,可是觉着玲珑便是天底下最有魄力的女子?”
“呸!”
连龙渊这样休养好的男子,听见凤于飞这样的说辞也不由得爆起了粗口。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给她一根竹竿子,还真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抓着衣领的手松开,龙渊双手背在身后,往门边走了两步,冲龙天浚说道:“今日便跟本王回去,待在这等地方,也不怕自降了身份!”
这话有几分严厉,更多的却是对醉红楼这样肮脏青楼的嫌弃。
凤于飞撇撇嘴,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叫人恼火:“王爷留步,您还没给钱。”
“你!玉玲珑,本王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然他可不是你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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