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中难以产生怀疑，这种解释只有一个，或许这位白袍老者生前是一位强大到逆天的存在，至少能够和神尊比肩！
但这更让苏言疑惑，纵观神洲修炼界的发展史，凡是达到至尊境界的强者都会被人记录下来，关于他们的事迹也都会永远传唱下去。
苏言自忖对于神洲修炼界的发展史了然于胸，但眼前的这位白袍老者还是让他难以产生一点印象，仿佛这人就是凭空出现，或者他本就不属于这片大地，因为老者曾经说过“这片星空”！
“难道说还有其他位面的星空存在？”苏言来自地球，对于空间位面有一定的了解。
在修炼界，强大到极点的修士能够打破空间，甚至打破时间，但无论是时空还是其他的事物都属于自身所在的这片星空，并没有真正超脱于天地之外，所作所为仍然受到天道法则限制。
曾经，也有不少强者对宇宙星空以及不同的位面有过设想。
他们猜测世界由无数宇宙和位面组成，各世界位面之间有难以触及到的世界屏障，让彼此之间独立存在，但人的修为和见识都在提升。
他们设想，一旦有人的修为境界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之时，便会彻底打破世界屏障，超脱于世界之外，成为唯一真正永恒不朽的存在！
但这也只是一个设想，从来没有人真正做到过，连神洲的至尊以及星空的主宰都没有那个能力，唯一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神尊，但他如今已经殒落了亿万年之久，仅存一丝残魂，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有没有真正超脱。
眼下白袍老者的话让人深思，难道他便是传说中超脱出自己原本的世界，能够真正遨游诸天万域的存在？可他既然如此强大，为何也殒落得只剩下如今的一缕残魂？
这些事情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再去思索。
“你自己不过是一缕残魂！有什么资格说本主宰弱小！我要将你彻底轰散！”毁灭主宰清晰地感知到白衣老者的情况，他知道后者撑不了多久了，老人能够现身出来，已经是个奇迹，如今经过如此强烈的轰杀，那缕残魂再也无法凝聚，很快便会溃散！
毁灭主宰魔躯攻杀而来，碾碎四周的时空，仿佛乱古时代的魔神，独眼血眸不断迸发出灭世霞光，将石碑击飞，轰在白衣老者身上！
第四百三十五章 悟道
白衣老者的身影越发显得虚幻了，似乎是再也经受不住强横的毁灭波动，要彻底崩溃，化为天地之间的尘埃！
“糟糕！”苏言面色一变，正要鼓荡全身混沌元气，将老者解救出来，但少年神尊忽然一个眼神投射过来，阻止了他。
苏言有些不解，并没有被神尊眼眸中的威严所震慑。
“你能够修炼出混沌神力实在是难能可贵，不过，你的本源相对于真正的不朽生命来说，还是太过弱小，过刚易折，在没有将那种力量参悟圆满之前，最好不要再动用，否则，你将无法再进一步。”
神尊的声音在苏言脑海之中回想，一个眼神包含的信息太多，他在赞叹苏言潜力的同时，也指出其中的弊端和风险，劝导苏言规避。
“可那老前辈似乎已经不能再战了，继续这么拼斗下去，他恐怕会真正彻底消散啊。”苏言还是不解，他知道神尊明明可以出手相助，但神尊一直没有动作。
“呵呵，看得出，你也是一个热心的人，拥有一颗赤诚的善心，这也是难能可贵的，也让吾等欣慰。。。。。。”
神尊的话语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深邃的眼眸之中蕴藏着无量的光，仿佛能够堪破世间万物的运转，猜测星空万灵的心思：“不必心急，他不会有事的，或许可以如此讲，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无所谓？。。。”苏言皱眉，不懂其中的含义。
“生命等阶到了我们这个层次的人，能够准确地感知到自己大限的到来，在我们以如此残魂的方式再次现身的时候，就表明，我们真正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什么！？。。。”苏言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
因为神尊的出现完全可以再度震慑到星空两族，让他们想起亿万年前的那次惨烈神战，心有顾忌而不敢轻举妄动，可现在神尊说自己同那白衣老者如今出现都是处于弥留状态！
这让人心中十分矛盾。
“强者，生时便要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辉，即便是彻底寂灭，也永远不会默默无闻，老友他能够以一场大战结束自己的生命，死得其所！”
神尊的声音之中带有一丝迷惑、一丝希冀，一丝解脱，听起来让人感觉十分复杂，忽然他微微一笑，将所有能够影响到苏言心灵的情绪全部抹除继续道：“这片星空的局势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已经很知足了，至于后面的路要怎么走，就要看你们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言心中掀起滚滚浪涛，他感觉仿佛有一个惊天的大局就要收网，顿时各种疑惑涌上心头，一幅幅画面交织出现在他脑海，但又都十分模糊不清，难以把握捕捉到其中的重点。
“神尊前辈！恳请指点！”苏言神念之中涌出询问的意思。
但神尊不再提及方才的额话题，他摇了摇头，面上涌出一抹隐晦的纠结之色，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不是神尊不想将这一切道明，而是不能说，他的眸光投向未知的区域，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这种猜想顿时让苏言感觉毛骨悚然！
这个世界还有能够让曾经杀到星空染血的绝世神尊忌惮的事物？那是什么样子的存在？难道这世上还存在至少同神尊一个级别的恐怖而又神秘的生命吗？！
“神尊说，现在的局势处于乐观状态，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将世界当做棋局，在与神秘未知的存在博弈吗？！”丹老也从中嗅出浓重的诡异。
“神尊前辈，那位老者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对吗？”苏言眼神清澈，他知道神尊心有忌惮，有些事情不能明说，便做出间接的询问。
对此，神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不过，苏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从神尊眼神之中找到了隐晦的回答。
准确来说，苏言的灵魂都是由神尊残留的真灵演化而来的，虽然后来两者彻底斩断了关系，使其成功解脱出来，但两者之间还是存在一丝微妙的心灵联系，他们之间不用太过话语，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便能够表达出内心的想法，让对方感知到。
白衣老者不属于神尊，甚至不是这片星空中的生命，他很可能是其他平行世界的强者，能够打破世界的壁障，出现在这里，老者生前的修为必定强大到连天地都要颤抖。
如今即便只是一缕残魂，也将毁灭主宰的神眼拖得狼狈不堪，无法和本体会合，让后者担心至极。
苏言很想知道白衣老人究竟来自何方，那块圣灵石祖又到底是什么器物，难道在神尊之前，还有一位始祖存在？这白衣老者是比神话时代更位久远的时代的人？
“不对！修炼史上有记载，神话时代之前什么都不存在，宇宙星空都还没有演化出来，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存在？”丹老对苏言的想法提出了质疑。
“你相信轮回吗？”苏言眼神变得十分深沉，想要将某种事物看透到本质：“在以往，我是不会相信轮回这种事物存在的，即便有人逆天转世重生，我也只是认为那是一种神魂的夺舍，一种玄妙的逆转力量。”
“而我所说的轮回，并不是单纯的生命转世，而是一种世界运转的道理，天地万物，所有的事物都处于周而复始的状态之中，星辰转动，生灭交替，一种事物从起点走向终点，再由终点迸发出起点，继续循环下去。”
“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或许是多元的，是无穷无尽的，但也有可能只有一个！因为这唯一的世界始终处于生灭交替的过程之中！对，白衣老人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实际上，我们所处的整个世界都是由他所在的那个世界演化而来的！”
“毁灭，重生！”苏言眼中闪烁着精光，这一刻，他眼中的世界显得更加清晰，明明之中存在的道理和联系都在仿佛在虚空中熠熠生辉，让其更加深刻地认知这个世界。
“你是说，他是上个世界都彻底毁灭之后，唯一幸存下来的生命！？这也。。。。。。”丹老知道苏言说得十分有建设性，具有道理，但他一时之间仍然是难以想象，只是他此时不能再去询问。
因为苏言眉心忽然升腾起一抹迷蒙的光辉，额骨已经透明，能够看到有一汪清水在其中来回荡漾，像是一团流动的水晶，仔细观看会让人心灵都被其净化。
那汪清水原本是金黄之色，绚丽出彩，但随着苏言灵魂再一次升华，那座元神的归宿，灵魂的栖息地便彻底洗去了其中的铅华，返璞归真，回归初始。
哗啦啦！一尊金色的小人忽然从苏言本源深处掠出，纵身跃入神泉，张开小嘴，猛地一吸。
顿时，这汪清泉在顷刻间便尽数没入金色小人口中，他的神躯也逐渐涨大，肤色也渐渐变淡，失去了金色的光泽，不再耀眼刺目，仿佛从佛陀金身回归肉体凡胎了一般。
紧接着，苏言的元神体彻底褪去金色，大小也和他变得一致，还一直透发出浓浓的涅槃蜕变的气息，就在这时，这片灵魂的归宿瞬间崩塌，连那尊气息通灵的元神体也跟着爆碎开来！
这要是放在平常，一定会让苏言心神巨震，甚至会灵魂不稳，但如今，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必然的，是他修为晋升的必然之路，苏言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一步步引导元神碎片和秘境本源相结合。
在苏言体内深处，三团早已完美融于一体的本源秘境散发着璀璨的光辉，内部涌动着数种强横无匹的力量波动，有锋锐无比的七极剑意，有玄妙强大的圣灵力，有浩瀚无边的金刚力。。。。。。
这些强横的神力是苏言从数部神典之中修来，原本早已被他强行揉合在一起，成为破灭法则的资粮，领悟出生的力量，如今混沌一出，昔日他所修炼的术纷纷可以被重新演化出来，而且威力更胜一筹！
最终，苏言将秘境之中所有的异象归于平淡，只留一团翻滚不息，不断凝练的混沌本源，紧接着元神碎片化为丝丝缕缕的细线，散成点点荧光，一颗不剩地没入到混沌本源之中。
自此苏言的灵魂和秘境再也不分彼此，血肉和真灵真正化为一体！
这种修炼境界若是换做他人，已经是半步至尊的最后一步，能够感应天心，唤出天罚，只要渡过，便能够成就至尊之位！
只是相对于其他人来讲，苏言的法则太过特殊，无法轻易跨入那个境界，因为，别人踏出那一步的标准是看生命等级，他们所领悟的法则之力大多会低于生命等级，所以，但凡能够将自身真正凝炼成混元状态，便可以选择走那一步。
但苏言不同。
他的法则之力和生命等级都十分高，而且两者之间，法则之力更高，所以，要想真正进入那个境界，苏言要么将生命等级凝炼得高过法则之力，要么将混沌法则修炼圆满！
以上两种方法，无论是哪一种，都十分困难，不过这一切都苏言来说，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经过这次的顿悟，他的灵魂澄澈程度已经跨入了至尊的等级，虽然没有真正成为那种生命，但修炼和领悟会比以往快上一大截！
“你醒转过来了？”丹老声音有些怪异。
“嗯？过去了很长时间吗？”苏言眉头微皱，抬头望向天宇，发现四周的情形似乎都停留在前一刻。
“你刚刚的修炼。。。是悟道！”丹老微微有些吃惊。
悟道和平常的突破修炼不同，那是一种灵魂心灵的升华，在那种境界中，悟道者的神念意识飞快运转，在感官上感觉像是过去很久，但外界也就是如同电光火石的瞬间，时间十分短暂。
悟道十分难得，一个人修炼一生都不一定能够遇到一次，因为这需要大机缘和大领悟力，否则根本无法触发那种境界。
这次，苏言从对世界认知，到对自身重新认知转变，窥探到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的联系，这才偶然陷入悟道的层次之中，也是十分难得的。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可提及的存在
天空之中，少年神尊望向从悟道状态之中醒转的苏言，投来赞许的目光，但下一刻他便面色郑重地看向天宇之中的白衣老者，神情带有一丝悲意。
白衣老者身影彻底虚化，身体溃散开来，形成一团气流，在毁灭神力疯狂鼓动之下，消失无踪。
“哈哈！你这该死的残魂！总算灰飞烟灭了！。。。”毁灭主宰的神念爆发而出，像是在宣泄胸中的闷气，只见他那颗毁灭神眼之上，密布着恐怖的裂痕。
他被白衣老者拖了太长的时间，以一颗神眼汇聚而来的分身根本无法真正战胜老人的这缕残魂，后者最终是自行消散掉的，不过饶是如此，也让毁灭主宰深深出了口气，因为白衣老人实在太过难缠，要知道这还只是他的一缕残魂，若是在其生前巅峰的时刻，那该是多么强大的人！？
远处，神尊凝望着这片天空，似乎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事物，他对着虚空永恒未知的地域微微点头，眼神之中露出一丝送别之意。
下一刻，以这片区域为中心，一股莫名的气息传递出去，就好像世界上有一位特别重要的人逝去一般，牵动了自然天道，连天地都在为你默哀。
然而此时，毁灭主宰丝毫没有想再停留的意思，他顾不得感受那股气息，庞大的神躯轰然做动，一把将悬于天空，散发着迷蒙霞光的古碑抓在手中，独眼骤然一瞪！
咔嚓！虚空之中再度裂开巨大的缝隙，通向星空深处，内部隐隐约约传出恐怖的神力波动。
咕噜！毁灭主宰张口将圣灵石碑吞入腹中，紧接着纵身一跃，便跳入了虚空裂缝之中！巨大的裂痕也缓缓闭合，没有受到一丝干扰！
“这！。。。怎么就放任他离去了？！还被其带走了圣灵石碑！”苏言眉头微皱，望向神尊。
远处，神尊仿佛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任由毁灭主宰带着圣灵石碑踏入了虚空裂缝，约莫过了三息时间，神尊这才转过身来，眼中的感伤尽数消散。
他伸手对着方才虚空裂开缝隙的地方一指点出，顿时那片区域被一股莫名力量干扰，彻底崩塌开来，内部先出十分狂暴的时空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