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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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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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也是一副万人可欺的样子,谁能想到子夜时分他却能不依靠法宝外力御气而行,这可是返虚期的手段。

李灵犀望了望四周黑洞洞的山林,修道后视觉倒是明锐了,却也没有发现那女人在哪里。“师父,你说那贼女人是不是怕了?”

倒也难怪李灵犀骂她,任谁被一个陌生女人逮着狂扁一顿都会郁闷无比,骂她几句已经是好的了,没有骂她全家已经是仁慈了。

“啾。”

一声悠长的鸟鸣忽然响起,李灵犀抬头一看,便见到一个黑翅大雕从天而降,那上面正坐昨天狂扁李灵犀的那个黑衣斗篷女人。

“啊。”那声怪鸟啼叫不知是何手段,只是一声便犹如一把重锤般砸向李灵犀,他甚至感觉到了即将被撞飞的感觉,忽然背后有人拉了他一下,那种憋闷感才消失无踪。赶紧站到陈伯当后面去,李灵犀准备看戏不说话了。

“秭归姑娘,灵犀儿不过黄口稚子,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看吧,陈伯当老好人的本分又露出来了。

“哼。”黑衣女子一个翻身下了大雕的背,那大雕一个俯冲便消失在天际。

“秭归姑娘,多年不见,可还安好。”陈伯当丝毫不管女子话中的怒气,如同见了老朋友一般,客客气气地说话。

“人呢?”被称作秭归的女人问道。

陈伯当长叹一声,任那夜风吹动鬓发,却是劝道:“秭归姑娘,你我都是修道之人,那世事便如执念,与其流连潺潺之水,不若顺水自然,修道之果,成道之心。”

李灵犀在背后听了陈伯当的话,心里一阵暗骂:那女人如果能听得进去道理,昨天自己就不会狂扁一通了。师父还是太老实厚道了,大道理不是这个时候讲的啊。

“我敬你是伯羊之师,不愿与你相斗,但你交不出人来,休怪我不通礼数。”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冷的像寒冬时分冰天雪地里的叹息一样,李灵犀在后面听得非常不舒服。这声音里似乎无情、无义、无神,一句话仿佛只有那伯羊二字令人听出了些许暖意。

“你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虽然道魔疏途,我却不愿为难与你,早些退走免得惊扰了我清源派高人。”

“不交人,决不罢休。”那位唤作秭归女子说道。

“唉,也罢。”陈伯当抬头看了看清源派方向,似乎有什么忌惮,见这女人死活不肯罢休,也就无奈只好行下策了。“择地斗过便是。”

话音刚落,陈伯当手掌一翻,一道晶莹的光符亮起,一下拍在李灵犀身上,李灵犀身形一闪便被陈伯当以秘法收到了自己身上。随即冲天而起,犹如一道惊鸿瞬间破空而去。

“哼。”

那女人也不示弱,一个纵身翻上半空,然后跟着远遁而去。

第四十一章 练功

秭归追了好久,只觉得前面的陈伯当看似缓慢其实总比自己快上一些,自己闭关如此之久,又得了师尊亲传,难道连一个清源派的小小宗主也斗不过吗?当下微怒,一声清音过后,天际一声长鸣,却是来了那只大雕。

“啾~”

这大雕不知是何异种,一展翅便到了女子身边,那秭归一踏步上了大雕之背,前面的陈伯当便比不过这神物的飞行速度了。

“阴姹剑。”女子一声轻斥,一道剑光忽然在手上显出,只是一指便如同惊鸿一般射向前面的陈伯当,这飞剑居然名为阴姹。

秭归见陈伯当也不抵挡,反而停下来,任那阴姹剑射过自己胸口,大惊无比,正要收了飞剑,忽然想起了一种可能,那阴姹剑顿时从陈伯当左臂射过。

“嘶。”的一声,飞剑透体而过,却没有听到陈伯当的呼痛声,秭归定神一看,不由又惊又怒道:“你,你,你……”

“秭归姑娘。贫道不欲与你为难,不得已施展身外化身之法,引你离开清源山。实不相瞒,我清源派,清源派……也罢,反正不是你能靠近的,贫道也是为你好。”

原来前面的陈伯当不过是一个虚影分身,秭归这才看出来,心里暗暗警惕,那陈伯当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实力,自己看轻了他不说,怕是连师父也太小看他了。

“陈伯当,我来寻我夫君伯羊,你身为伯羊师父,不成全我们也就罢了。如今我亲自找上门来,你为什么不把他交还给我?”秭归说道。

陈伯当分身摇头叹气,说道:“俞伯羊乃是贫道亲传大弟子,贫道怎会害他?道门传闻我大义灭亲,这实在是污蔑。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你胡说。修真界的人都知道当年是你亲手抓了自己徒弟回山,你为何狡辩?”秭归怒道。

“多说无益。秭归姑娘不信,贫道却是没有丝毫办法。不过,你可曾见了今晚我带来的那位弟子?”

“自然见了。”

陈伯当:“那是我最小的七弟子,我带他与你相见,便是想告知你一件事。五年后,我自会让他下山去寻找我那不孝的大弟子,你的夫君俞伯羊。”

秭归:“我凭什么相信你。”

“说不说在于我,信不信在于你,时候不早了,贫道告退。”陈伯当分身刚要破空而去,却忽然停下,缓缓地一指点向身旁,随即闷哼一声,仰头就是一口血,随即破空而去,再也没了踪影。

“徒儿叩见师父。”秭归正在惊疑,却见那虚空暗影中突然显现出一个白发老翁,心中大喜,这不是自己师尊是谁。

“起来吧。咳咳……”那无名老人居然无端咳嗽了两下,引得秭归一阵急乱。“没事。只是刚才和那清源派陈伯当的分身硬拼了一下,两人都吃了点亏。”

“师父,陈伯当怎么如此厉害?”

那无名老头平息半响,方才说道:“我们回去吧,五年之后再见分晓。陈伯当,不是那么好惹的。”

李灵犀刚被陈伯当施了法术,心里简直快高兴死了,他还以为陈伯当要带自己去观战呢,谁知道眼前一闪,自己居然又回到了清源派无道宗自己的茅屋前。

“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李灵犀奇道。

陈伯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李灵犀如何说话也没反应,李灵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盘膝而坐等在旁边,一个时辰后,忽然见他口吐鲜血,踉跄地站了起来。“师父,你,你没事吧。”李灵犀赶忙扶住他,问道。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陈伯当平息了一下伤势,睁开眼,说道:“灵犀儿,师父的心血,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呃?弟子一定全心全意侍奉师父,为清源派复兴出力。”李灵犀也不知道陈伯当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说出来这句话,只是见他眉头紧锁,知道怕是心事重重,也不好多问,只好扶了他回通天殿后去休息。

“记住,该你的,一定会是你的。”陈伯当在李灵犀临走前,再次莫名其妙地叮嘱道。李灵犀暗道,是啊,我还记得下半句了“不该我的,修为未到”。要是真的这样,该多好啊。李灵犀没放到心上,也就认为陈伯当是在走过场,拿应付一般弟子的俗套之花来应付自己而已。

要努力练功啊,免得将来又像昨天那样被一个女人狂扁。李灵犀一想起昨天的情形,就郁闷无比。

“一剑破朝露,四两搏万斤。”

大清早,李灵犀背着灵犀剑就冲上了无道宗侧峰隐秘处,开始苦练剑法。再有什么奇遇,再有多好的基础都是假的,他越来越发现自己不够强大了,只有强大起来了,才能至少保证自己不被欺负,这是李灵犀此时的修道之心。

稚子之心,茫然无比,殊不知李灵犀的这种极于性的心境正符合了一种早已被人忽视的道门之法。

上古时候,有一位大神通者说过,修炼的事简单无比,其实就八个字:求立、求强、求破、求存。

立道之本,求强之心,破神之体,求神之存。这其实是一种道中的意,如果能做到,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顺道修行,逆天成事了。

修行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艰难无比,如果动辄几十年就能大成的话,那简直是荒谬无稽之谈了。千年来的神州修行界,不过出了一个俞伯羊而已,而且种种迹象还表明他当年修炼神速是有问题的,而且是有大问题。至于其他人,资质如戚余杭之辈,也是历经艰难才能修炼有成。那通源真人用溺爱弟子不说,各种灵药简直不当数地给,还要亲自传功给他提升修为,这也算是戚余杭那小子的狗屎运了,当然,这是在某些人眼中,比如李灵犀这种暂时只能憋屈的人。

“青松剑诀似乎绵薄如水,又如大海晨汐般汹涌,越练下去,越觉得有些问题。”李灵犀废寝忘食地练着青松剑诀,这门入门剑法他能练到第三重,已经是运气了,那另外一个隐隐能窥视到的境界,却如何也练不上去了。

这第三重的青松剑诀,一经施展果然是漫天剑光如青松般,密密麻麻全是剑气。它不像普通御剑之术一样,李灵犀总觉得这朴实的青松剑诀中,似乎隐藏着一种别的东西,尤其是当他练到第三重的时候。虽然第三重打不过那个凶巴巴的女人秭归,但对付其他人,却能起到一个奇招的作用了。

“咦,已经到了日落时分?”李灵犀一看,自己练的出神,天色如此晚了。只见那皓月已经快要升起来,心里隐隐有些触动,却是想去一个地方看看。

第四十二章 月夜话婵娟(上)

繁星点点如那坠落玉盘的珠玉,夜风渐寒吹动多少风云急。今晚的月亮却是极亮的,一个大大的玉盘高挂苍穹,洒下道道月华,夜色如潮中,整个清源派如同笼罩在了一个碧玉罩子中,看起来多了几分出尘。

月色下,两个人影居然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个地方去,那是清源派最高的一处地方,据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来的接天台。

很久以前,清源派有一种功法,叫做月华长空舞。这种充满雅意的功法,是一位清源派的高人创出来的,他是清源派的一个异数,平生从不修炼打坐悟道,唯独爱好琴棋书画和那三两口老黄酒。那时候的清源派,是一个真正的大家庭,这位前辈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得到了门中的默许了。那个时侯,清源派或许讲究更多的是无为而有道,无道而有为,两个不同的修炼方向被人提了出来,但没有人知道哪一种更好。而那位创出月华长空舞的清源派高人,正是在那种极度有为而无道的情况下,在一日醉酒之晨,悟透一丝天机,在大醉于世的明悟下,醉舞月华长空,翩然登天而去。

那位前辈刚好是无道宗的弟子,他飞升过后,清源派前辈一致商议出了一个决定,无道宗永不裁撤。

月华长空舞是一种悟道自然的功法,通过忘情于世,寄情于天地间,以一种非常神奇地步法,以醉酒之舞引动天地灵气,塑仙之体,以一种另类的方式飞升仙界。而这种以独特的步法引动天地灵气的办法被流传下来后,接天台建立了一个五行阵,通过阵法汇聚灵气,辅以月华长空舞,资质奇高却又不愿苦苦修行的人,总是有那么几分白日飞升的希望。

后来,月华长空舞无故失传了,这里的阵法也成了摆设,更别说能够从这里通天了,接天台,闲置了很多年。

李灵犀有一次在茅屋窗前观月色,偶然听张铁柱说起,清源派月色最好的地方是那接天台,今天苦练了整天青松剑诀,困乏之下,他倒是起了兴致,上了接天台,准备好好赏月一番。

回头望去,接天台不愧是清源派最高的地方,下面清源派各峰尽收眼底,此时月华如水般将大小宫殿楼阁浸在其中,好不壮观。偶尔还有一两只仙鹤从那皎洁的皓月下方一划而过,煞是喜人。

刚爬上接天台,李灵犀就被这里的一切触动了心里那颗年少的心。整个接天台上都被一种闪动着碧绿的植物布满了,那据说是一种叫做醉仙藤的植物,说是当年那位无道宗醉仙前辈升天之时放弃了以仙气炼体的机会,将那些仙气通通凝入了一株他无意中得来的异草中,久而久之就成了今天布满接天台的醉仙藤。

这里似乎荒芜的太久,以前的五行阵荒废之后,那些布阵的玉石假山之类的,上面早已经爬满了醉仙滕,再也看不出来半点当年阵法的雏形了。绕来绕去,李灵犀只看到接天台中央居然有一栋干净的茅屋,茅屋前有几个石凳,再前面是一个不大的水池子,里面居然养着几尾很罕见的北海雪鲤!这是一种很罕见的鲤鱼,传说中鲤鱼跃龙门的主角,其实就是这种灵性十足的家伙!此时月华十足,这些北海雪鲤居然一个个将头探出水面,仿佛呼吸一般。

“这里有人吗?”李灵犀见那茅屋被一张竹帘挡着,知道主人是不希望别人随便乱闯的,喊了两声也不见人答应,他只道这里是哪位喜好赏月的同门所建,也就不再多喊,坐在石桌边,桌上居然放着一葫芦老黄酒!

“不知哪位同门在此,李灵犀叨扰了。”

依旧没有人,李灵犀见了那老黄酒,却想起了当年那位无道宗醉仙前辈,取了桌上的一个雕花细瓷杯,倒了一点出来,顿时便闻到了一股香醇无比的酒香!

“唔!好酒。”李灵犀喝酒的时候不多,只不过想起了当年那位传说中的前辈,这才将一杯子老黄酒一口干了。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滑腻,一直舒服到腹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这酒倒是真个好喝。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李灵犀仰头望着头顶的明月,不禁想起自己已经离家快一年了,清源派的生活并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超凡脱俗,这里依旧有矛盾,自己依旧受了很多气,当然也见到了许多美女,可惜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不知道叔叔和婶婶怎么样了,大宝应该已经拜在老童生曹德贵的门下了吧。修仙问道终究是太过飘渺了,或许好好读书,才是大宝真正该走的路。”

又是一杯酒下肚,李灵犀仿佛又想起了无道宗后山那次,那张素绢上的淡淡香味现在仿佛还萦绕在他心中,掏出那张贴身藏着的素绢,喃喃念道:“宛青衣啊,宛青衣,我本当那是一场黄粱美梦,你为何留下这幅素绢,给了我一些遥不可及的念想。”

若论美貌,李灵犀承认自己见过最美的女子就是那个朦胧的宛青衣,在李灵犀的印象中,她仿佛有着数不清的诱惑,飘然若仙、淡若神女,那是一场梦,李灵犀一直这样觉得。

“不知道戚余杭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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