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是怎样炼成的- 第327部分

赵玉环已经看到了李陆飞婚姻的本质，所以得出一个很现实的论断：绝对不会离婚。

程佩佩素来佩服环环姐的心细如发和心思缜密，但是对于“不会离婚”这个结论，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小流氓的婚姻已经到了今天，而且夫妻双方都已经同意离婚了，最要紧的是在婚姻之外还有个痴情的苗苗在等着他，怎么可能不离婚呢？

“我敢和你打一块钱的赌，陆飞和聂玉坤是不会离婚的。”赵玉环很有把握的微笑着，做出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笑眯眯的问道：“佩佩，离婚这件事情，你认为谁才是关键人物？”

“这是小流氓的婚姻，他肯定是关键人物了哦。离婚本就是他提出来的，现在走到今天的这步田地……”

看到赵玉环笑而不语，只是微微摇头，程佩佩也感觉这么说显得有些牵强，赶紧改口道：“毕竟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说小流氓是关键人物确实有些不妥，准备的说来，聂玉坤也是重要人物。所以，我认为小流氓和聂玉坤都是……”

“陆飞和聂玉坤都不重要，离婚还是不离婚他们俩说了都不算。”赵玉环一针见血的指出那个最关键的核心人物：“苗苗才是最关键的，她要是想要陆飞离婚的话，就是有一百个聂玉坤都挡不住，若是她不这么想，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二十七章　城下之盟

苗苗对李陆飞的爱肯定有太平洋那么深，和李陆飞之间的感情基础固若金汤，俩人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走到一起早已经是一个必然。关于这一点，哪怕是个瞎子也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但是作为苗苗昔日的对手，对她了解最深也看的最透的赵玉环，却得出了相反的结论：苗苗不赞成李陆飞和聂玉坤离婚。

这个结论让程佩佩惊的目瞪口呆：苗苗不想李陆飞离婚？小流氓要是不离婚的话，怎么和她结婚呢？苗苗爱小流氓爱的很深，已经爱到了骨子里，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完全解释不通啊。

“解释得通，因为这才是最正常的，其实我自己就是最后的例子。”赵玉环微微抬起头来，看着窗外无边的雨夜幽幽的说道：“若是在几年前，我爱上一个人的话，肯定会爱的死去活来，感觉那个人就是我的全部。无论是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无论是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我都要和那个人在一起……”

爱情很重要，尤其是在年轻的时候，总是把甜美的爱情看成世界最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或者干脆把爱情当作这个世界的全部。随着阅历的增长，随着年龄的增加，这个单纯而又天真的爱情观会逐渐改变。已经谈过几次恋爱的赵玉环早已经深深的领悟了爱情的真相。

所谓的爱情，绝对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更不是朝朝暮暮的长相思守，也不是离开了谁就不能活，更谈不上没有了谁世界就没有了颜色。

这个世界，离开了谁都一样。爱情本身就有很强的时效性，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爱情的一切，不论是快乐还是悲伤，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都会成为过眼云烟或者是记忆的一部分。

不如说赵玉环，当初和苗苗、和聂玉坤之间，合纵连横斗的你死我活，在经历了种种桩桩之后，不一样平平淡淡的退出了？不一样象个局外人那样冷眼旁观了么？

爱情永远不是生活的全部，甚至连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都算不上。

为了生活，为了现实，为了其他的东西，在很多时候，爱情并没有文学家形容的那么重要。

爱我的人不一定就是我的爱人，我爱的人也许在别人的怀抱笑的更加开心，这才是真实而又平凡的世界。

在刚刚认识李陆飞的时候，在刚刚和赵玉环展开爱情大战的时候，赵玉环一点都不怀疑苗苗会不顾一切，一点都不怀疑苗苗会爱的死去活来，因为这样的作风这样的思想，正是赵玉环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有过的。

可苗苗也经历了这么多，对于爱情的理解，对于生活的感悟，应该有了进一步的升华。关于这一点，从上一次苗苗把李陆飞拱手相让给聂玉坤，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

家庭、亲人等等这些，纠缠在一起，足以让爱情让路了。

“这……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都明白，可……可这不是事实啊。事实上小流氓马上就要离婚了，苗苗很快就要和他结婚了……”

听了这句话，赵玉环顿时就笑起来。

她笑的声音很大，甚至带着很明显的夸张味道，笑着笑着就哭了，再抬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好好的商量着别人的时候，冷静而又睿智的环环姐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这又哭又笑的，让程佩佩感觉到了一点点害怕……

“苗苗现在经历的，以前我也经历过，所以我最理解她现在的心境。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苗苗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而又单纯的苗苗了，她已经成熟了，或者说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正确面对生活女人了。”赵玉环抬起手，慢慢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好像擦去了一段深埋心头的记忆一般，转眼之间就恢复了镇定从容侃侃而谈的神态：“苗苗和陆飞结婚？呵呵，据说连婚房都买了，可你也不想想，苗苗哪来的那么多钱买婚房？”

是的，苗苗家的经济状况确实比较窘迫，本就不怎么富裕，又接连经历一连串的变故，早已经入不敷出甚至债台高筑了。经营了一见小小的肉饼店之后，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又是一场大火，所有的积累都化为灰烬。紧接着就又开更大的店铺，还要花两百多万买房，这确实不合情理。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苗苗家有很有钱是朋友或者亲戚也说不定呢。

“苗苗买房子的钱，我不敢说一定是聂玉坤提她出的，但我是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最少九成……”

苗苗买不起那么贵的房子，聂玉坤绝对买得起，可这根本就说不过去啊。

聂玉坤不是圣母，明明知道苗苗在抢自己的老公，还出钱帮情敌买房子，买一套房子送给情敌让她和老公鸳鸯齐飞？聂玉坤要是这么白痴的话，她还是聂玉坤么？

完全说不通嘛！

“说的通，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赵玉环幽幽的望着窗外，好似透过重重雨幕看到了最遥远而又最真实的一切，说起话来有一种预言家的味道了：“前一阵子苗苗和陆飞出去旅游，你以为他俩是做什么去了？”

一对本就相爱的男女出去旅游，而且一去就是好几天，在外边能做什么已经不用多想了。出了吃喝玩乐开开心心之外，肯定早就把该办的事情给办了，早已经把纯粹心灵上的爱慕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接触了呗，这是不用想也可以知道的事情。

对呀，既然你都能知道他们旅游的真相，聂玉坤会想不到？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聂玉坤依旧是李陆飞法理意义上的妻子，要不是有某种原因，她会让自己的男人去和情敌发展关系？

“苗苗和李陆飞的关系从纯精神发展到，这根本就聂玉坤一手安排的。”

程佩佩已经傻眼了，因为她的思维已经跟不上了。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努力整理一下凌乱的思路，很是不解的问道：“刚刚环环姐你也说了，不管怎么说聂玉坤都是小流氓的妻子。哪有妻子让老公和情敌上床的？”

“常理上来看，这当然不可能，但要是聂玉坤和苗苗达成了某种默契，准确的说是她俩做了一次交易的话，这完全是最有可能的。无论是开店、买房还是发展关系，或许可以看做是苗苗提出的价码，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聂玉坤的条件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桩交易已经进行过了，要不然聂玉坤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交易？天真善良而又单纯无比的苗苗拿爱情做交易？这……这可能吗？

不管程佩佩持有怎样的怀疑态度，赵玉环却是深信不疑：苗苗和聂玉坤之间肯定存在某种交易，因为这是唯一的解释。

爱情……所谓的爱情其实仅仅是一种感觉，感觉过后一切都是原本模样。以前的那些争斗是多么的可笑而又幼稚，也许现在的苗苗才真正明白了爱情的真谛吧。

爱情不是拥有，更不是放手，而是感觉，就这么简单。

聂玉坤的婚姻早已岌岌可危，强敌苗苗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轻易就可以将聂玉坤碾压为齑粉。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只要智商稍微正常一丁点，都不会和苗苗硬碰硬，因为苗苗和李陆飞的感情基础坚若磐石固若金汤，不可能破开。

争斗只是表面现象，利益才是本质，不管利益是用金钱还是用情感的方式表达出来，都改变不了最本源的属性。

既然争斗只能失败，那么留给聂玉坤的选择只剩下最后一个：妥协。

只要能抱住最核心的基本利益，对于马上就要失败的聂玉坤而言，这已经算是事实上的胜利了。但要想取得这个胜利，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帮着苗苗家开店、替她买房这些不过是需要一些金钱而已。金钱是数目在苗苗看起来似乎很大，但对于聂玉坤而言，九牛之一毛罢了，这样的代价不算什么。

关键是安排李陆飞和苗苗去旅游，这才是实打实的利益交换和付出。

让自己的老公去和情敌同床共枕，对于要强的聂玉坤而言，充满了屈辱和无奈，无异于不得不签署的丧权辱国不平等条约。奈何形势比人强，即便知道是屈辱，也不得不接受，只要能保住最核心的东西，哪怕是城下之盟又算得了什么？

赵玉环自认已经把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感觉自己正以作壁上观的姿态隔岸观火，用心的审视着发生在苗苗和聂玉坤这两个老对手之间的一切……

程佩佩可没有她这样的心计，也想不出更看不透这么多的谜局，脑子早就跟不上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好了，这也正是程佩佩的天性。

换过一个话题：“环环姐，既然你想离开三院，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呢？”

“走？”这样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走，取决于苗苗和聂玉坤的事情什么时候出一个明确的结果。我一直都很好奇，好奇聂玉坤付出了这么多，她究竟想得到什么，想挽留什么？婚姻？我看不象，因为她和陆飞的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了，留不留的已无意义。只要最终的结果出来，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夙愿，马上就会离开，估计再也不会回来了……”

“哎呀，我的环环姐呀，我刚刚话话题岔开，你怎么又给我绕回来了呢？”

毕竟曾经参与其中，毕竟曾经经历了那么多，就好像是在看连续剧一样的那种感觉。就算是已经放手，就算剧中的人物和情节已经和自己无关，可还是很想看看最后的结局，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只想看一个结局……

　第二十八章　绝无可能

“李总，关于给宏达公司提供贷款担保的文件全都在这里了，您签下吧。”

当董秘把这些文件摆到面前的时候，李陆飞并不是很清楚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宏达公司是做系统维护工程的，只能算是下游的行业，而且和本公司并没有多大的业务往来，无论是公务还是私交，都远远没有达到可以为其提供贷款担保的程度。

虽说相互担保早已经是行业内半公开的秘密，可那也得区分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公司，和自身有多大的利害关系才行。这个宏达公司，李陆飞只是稍稍有些印象罢了。

一直以来，公司的细节事务都是由这个董秘提供建议和可行性方案，只要没有什么大问题李陆飞就会签字生效。可是这一次……真的有必要为宏达提供担保么？

“非常有必要，宏达的实际控制人是##头面人物的儿子，虽不是咱们公司的顶头管辖单位，也有很深的牵扯。而且这次贷款担保又不是咱们一家，是三家企业联合做保……”

这个宏达公司的贷款数额很大，是不是具备偿还能力根本就说不清楚。不过人家的实际控制人和本地区的高层有身后的关系，虽然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合适，也不得不担保一下。

李陆飞甚至怀疑所谓的“宏达公司”仅仅是一个象征性的存在，是一个为了套出贷款而专门设置的“工具”。虽然很怀疑这些，可开公司做生意讲究的是人脉和关系，就算宏达公司的贷款真出了事，或许本公司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牵连，但肯定可以在别的地方得到弥补，最少也可以和某个重要人物打好关系。

做生意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好，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企业间的担保我看就算了吧，你替我弄个个人担保的书面文件给宏达公司，他能套出多少贷款就看他的本事了。”

李陆飞已经感觉到这笔贷款有疑点，若不出问题那是最好，一旦出了问题也和公司无关，所以才用了个个担保。至于自己的个人担保能有多大的作用，那就看宏达公司的运作水准了。

千万级别的贷款，就算真的出了事，也是李陆飞个人的责任，和公司无关。到时候银行总不可能把李陆飞给卖了去偿还贷款吧？何况李陆飞认为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值几个钱，要是宏达公司真有本事，就多贷一点，要是贷不出多少，那也是他们的能力不足。

把公司的担保换成个人担保，看起来好像很将义气的样子，其实董秘看的清清楚楚：李陆飞这是不想干了。

李陆飞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他这个总裁干不长。到时候把辞职信一交，三下两下就可以把担保贷款的事情撇个一干二净，就算这笔贷款真的出了问题，自己的责任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如聂氏集团这样的大型企业，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无论那笔大款出问题还是不出问题，都不稀罕。关键是李陆飞已经把“我不想干”的征兆表现的十分明显了。

董秘终究是聂玉坤的心腹，而且也和李陆飞本人有些交情，并且共同经历了公司的难关，算是比较能说得上换那种了。说起来虽然的董秘而不是老总，但李陆飞基本对她是言听计从，早已经在事实上参与到公司的管理运作当中，和真正的老总比起来，只不过缺少一个头衔而已。

“李总，您要是不当这家的话……截止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收到聂总任何这方面的指示……”

当不当这个老总那是你李陆飞的自由，可这么大的公司你不能说不干就不干啊，总得安排好接班人什么的吧？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