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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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卦-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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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的咖啡。”

阿紫笑吟吟进房,双手捧着一个奶香四溢的托盘,上面有个精致的银色咖啡壶和杯子。

这已经是慕容飞的老习惯了,除非必要,她只喝贴身手下按照她的喜好精心调制的拿铁咖啡,武道修行所需的能量,并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咖啡壶放下后,她不动声色地为自己斟了一杯,刚把杯沿凑到唇边,忽然蹙起秀眉,吩咐道:“阿紫,去卧室把我的包拿过来。”

“好。”

阿紫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淡淡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杯子,应命折身,向卧房走去。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慕容飞才用极快的手法把那杯咖啡的三分之一倒回壶中。与此同时,她的手机也响了,来电者是一个新储存的号码。

“很好,一会儿把她支开,然后你晕倒在沙发上,就可以知道一切了。我会在你击毙她的同时出现在房门口,记住,杀人后马上给我开门,但是不要打我,因为没有时间,酒店地下车库A13停着一辆黑色雪佛莱,我的人在车里接应你,上车后你就可以和她们汇合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把那个开车的小胖子打晕,自己开……”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

慕容飞的脸色沉静如水,只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这时阿紫已经拿着一只皮包过来,慕容飞装作专心听电话的模样,打手势示意她放下包离开,对方会意,默默照办,反身向套房外间行去,并且轻轻带上了门。

阿紫一走,慕容飞便动如脱兔;。轻捷无声地向卫生间射去,把一壶咖啡往马桶里倒了半壶,合上马桶盖,退回沙发。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手边的报纸,埋头阅读起来。

约莫二十分钟后。外间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良久无人应答。于是,房门被缓缓推开了。阿紫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望着“晕倒”在沙发上的慕容飞,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两步,低唤一声:“小姐。”见对方依然一动不动,又折身向门外行去,口中嘀咕道:“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大概是这两天太辛苦了,那就让她睡一会儿吧。”

也许是由于对慕容飞的过于忌惮,即便亲眼见到她不省人事。阿紫行事时依然不敢放肆,再次带上房门,轻手轻脚来到外间,站到窗前摸出手机,按下一个快捷键,飞快地对着话筒悄声道:“OK!她已经晕倒,你们可以下来了。”

不待对方应答,她就合上手机,风一般转过身,却在这一瞬间。全身的血液冻结成冰。两眼睁得比铜铃还大,几乎突出眼眶。俏脸上血色尽去,青得骇人。刚刚还晕倒在里间的慕容飞,此时竟直挺挺地出现在她面前,俏目中含着冷峭的讥嘲,从容淡定地和她对视着。

没有解释地机会,一根玉葱般的手指已经点上了阿紫的太阳穴,从意识到身体立刻瘫软如泥,整个人向后就倒,却被慕容飞探出一只手拽住腰带,象拎小鸡一样横提起来。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门开处,是又换了一副面容的周天星,他没有急着进门,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把阿紫拎在手中地慕容飞,冷笑道:“真是个倔强的小女孩。”

慕容飞同样报以冷笑:“在我没有查清全部真相前,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周天星摇摇头,再也不看她一眼,快步进门,直奔茶几,从其上拿起一把锋利地水果刀,反握刀把,两眼一闭,毫不犹豫地把刀尖插进自己地心窝,然后狠狠拔出。

扑地一声,鲜血淋漓的不锈钢刀片掉在腥红地地毯上,血花飞溅,他一跤坐到地上,一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另一手撑着地面,喘着粗气苦笑道:“大小姐,你再不信我就来不及了,只有这样我才能混进去,懂吗?”

慕容飞紧咬牙关,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坐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终于风一般折过娇躯,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变态!”身子一晃就拎着阿紫消失在门外。

直到这一刻,周天星才如脱了力般仰面躺倒,唇角泛出一丝轻松而满足的笑意,喃喃道:“臭丫头,敢骂我变态,你当自己捅自己真的很好玩吗,本少爷费了多大勇气才想出这条苦肉计……唉!想不到我周天星平生第一次挨刀,居然是这样,我这又是何苦呢?”

周天星当然没有自虐的癖好,之所以主动在自己胸口上扎一刀,完全是出于迫不得已,一来是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取信于慕容飞,二来是非如此则无法混进安德森基地,只得出此下下之策。这就叫龙门要跳,狗洞也要钻。好在进入返虚期后,他的身体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类的范畴,对身体任何部位地掌握无不随心。这一刀看似直插心脏,其实只是从心脏旁边掠过,哪怕是真的被捅穿了心脏,他也能在半小时内把身体修复如初,况且此刻他已在识海中封闭了痛觉,虽然负伤较重,其实一点都不疼。唯一的问题只是大量失血,但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碍,只要事后多吃点东西,就能在短时间内彻底恢复健康。可以说,修道修到他这地步,其生命力之顽强,基本上可以归入打不死的小强了。

不多时,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大敞着的门前停下,为首之人正是千年教关岛香堂执事林朝圣。他满脸疑惑地望着屋中的景象,却也没犹豫,手一挥,七八个手下从他身边飞掠而过,涌进室内。

“少校,这个人还没断气。”

一个手下蹲在倒地装晕的周天星身前,向他大声报告。

林朝圣眼前一亮,快步上前,也蹲到周天星身边,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又搭了一下脉膊。面色一喜,霍地站起身果断下令:“快联络基地,让他们派救护车来,一定要救活这个人。”

半小时后。周天星如愿以偿地躺在救护车中,堂而皇之地被送进安德森基地。经过美**医们的紧急抢救。又是输血又是打葡萄糖。最终“稳定”了伤势,被送进特护病房继续打点滴。

直到护士离开。病房中只剩下他一人时,周天星才睁开眼睛,张口吐出一个沾满口水地密封袋,里面是一些粉状药剂,这是他随身必备地法宝之一,专用于迷乱敌人神智。处于精神禁制中的他当然无法使用精神力伤敌,只能靠药物了。

无声地笑了起来,轻轻道:“这些美国佬还真是体贴。这瓶水打下去,体力基本上就没问题了。好吧,那就等这瓶水吊完再行动吧。”

与此同时,重重纱布包裹下地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连那些缝合伤口地线头都在慢慢崩断、融化,直至消失不见。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从内到外的创口一一合拢平复,没有留下丝毫伤痕。总之,虽然表面上他的胸口部位还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但身体实际上已经恢复如初。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一瓶水终于吊完。一个护士进来拔掉他手背上地针头,收走了空吊瓶。房间中再次归于沉寂。

“好了,终于用不着再装孙子了,憋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活动一下手脚了。”

周天星喃喃自语着,一只被手铐吊在床沿钢管上的手缓缓变形,如同传说中地缩骨法,整个手掌都在缩小扭曲,轻轻从钢圈中滑脱。以他目前地道行,原本还做不到大幅度改变骨形的程度,不过他此前早就为此做了充分准备,早在这次行动前,就把掌骨和腕骨刻意增大到了极限,这样一来,套上手铐后可以收缩地范围也增大到了正常情况下的两倍,从极限膨胀到极限收缩,便轻而易举地解脱了手铐的束缚。

恢复行动自由后,他一跃下床,把此前从口中吐出的一包药粉的密封口扳开少许,房中立刻弥散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甜香。他赤着脚快步来到门前,轻轻拉开房门,刚好接住一具迎面向他倒下的身体,那是一个专门看守这间病房的美军士兵,就在上一刻已被从门缝中透出地药味迷倒,此刻已人事不知。

把倒霉的美国大兵拖进病房,三下五除二换上那套过于肥大的军装,同时也接收了他的全部单兵装备,把冲锋枪挎在肩上,匕首插入靴筒,弹匣插在腰间。干完这一切后,身体又开始变形,主要是为了配合这套军装而改变身材,身高陡然增加了五厘米,腰围变粗,双臂伸长,最后得到的成果是,虽然这套衣服还是不太合身,但粗看上去至少不象是偷来的了,只能归咎于美军的后勤部门办事不力,没有认真给他量体裁衣。

几分钟后,周天星就雄纠纠气昂昂地迈着大步走出基地中的急救中心。时值深夜,基地中却是一副人声鼎沸的景象,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忙碌穿梭的军人,极远处地机坪上更是亮如白昼,五颜六色地灯光闪烁不停,隐隐传来各种机械交织的轰鸣声,上百部特种车辆往来其间,更远处地几座机库大门正在缓缓升起,其中亦是灯火通明,一架架战机周围,隐约可见一堆堆紧张工作中的身影。

周天星却没空欣赏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只顾埋头向前走,一路上碰见过许多军人,但谁都没有去留意他这个小兵,最多是碰到长官时停下敬个礼,道一声,一言一行都依足了美国大兵的作派。他现在的相貌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虽然还是黑发黑眸,但鼻梁高挺,脸型如刀刻斧凿,还特意改了白种人的正常肤色,谁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个拥有部分亚裔血统的白种人,再加他的美式英语发音纯正,还略带着些地方口音,就更不容易惹人起疑了。

不多时,他就施施然走进一幢戒备森严的建筑,正门前十来个持枪警卫却对他视若无睹,没有一个上前阻拦,每个人的目光都茫然到没有焦点。但在他进门后又集体恢复了清明。

就这样一路越过重重哨卡,走进一部电梯,直达这幢建筑的地下三层,出电梯后。又左弯右绕地行了一段,最终停在一个空荡荡的走道上。解下冲锋枪搁在门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走道中央唯一的合金大门。

“什么人?”

扩音器中传出一个带着浓重韩国口音的女声。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烦地味道。

周天星啪一下对着门敬了个标准的美式军礼,朗声道:“长官,科尔上校派我来接史密斯中尉,上校说这个约会是今天上午就已经约定的。”

扩音器中传出女人的笑声,随后合金门从中分开,视野中赫然出现一个风姿绰约地亚裔女中尉,她笑吟吟地望着周天星,道:“我就是史密斯。你是谁?上校在哪里?”

周天星目不斜视地一并腿,从容不迫地答道:“我是上校的新司机,今天刚刚接替赫鲁,上校先生正在圣乔夫酒店等候您地光临,我奉命开车送您前去。”

女中尉笑容更盛,点头道:“上校太性急了,我还有一小时才下班,小伙子,进来坐一会儿,喝杯咖啡。”

“是!”

周天星无条件服从了女中尉地命令。迈步进门。

还是那句老话。对修卦人来说,全天下几乎没有任何环境是陌生的。这个女中尉其实就是林朝圣手下地千年教徒,和基地中的一个美军上校早就勾搭成奸了,经常出外幽会,或者直接在军官宿舍里厮混,由于两人常来常往,周天星报出上校的名号,又说出一通无懈可击的谎言,这女人就深信不疑了,不但没起戒心,反而把他让进屋中小坐。

事实上,此地正是这座基地的禁制中枢。世上之事往往如此,越是防御严密的堡垒,处于其中的人精神上越放松,周天星进门时,一眼就见到屋子中央摆着一个圆桌面,两个千年教徒正头也不抬地打扑克。对周天星来说,料理这区区三个低级教徒根本不是问题,光用捏在手心中的药粉就能站在门口一举把他们制服,但他还是等到合金门在背后关上才放出药物,待三人相继仆倒,便剥下其中一人地军服换上,总算不用再当大头兵,自己给自己升了军衔,成了中尉军官,又经过一番身体变形后,军装也变得极为合体,不用再责怪美军后勤部门办事不力了。

当了中尉的周天星,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执行了三个千年教徒的死刑,拔出靴筒中的匕首一刀一个,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三条人命。大概是由于双手已沾了太多血腥,他现在杀人时的感觉和杀鸡没什么区别,真正关心的只是如何避免把血沾到自己衣服上。

草菅人命后,他把其中一具尸体拖到另一扇门前,把这人尚有余温的手掌按到门上一块表面平滑的掌形凹陷处,又在旁边一个数字键盘上飞快按下一串密码,门就开了。

扔下尸体,走进门。放眼望去,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只在屋子中央有一座金属案台,其上安放着一只不知是何材质地三足小鼎,这就是整个禁制地阵眼所在了。

“呵!这么一只破鼎就弄得我绞尽脑汁,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周天星把那只巴掌大的小鼎捏在手心中把玩着,直觉中,这玩意如同一只小太阳般,蕴藏着以海量计地精神能量,同时还和四面八方极远处的几个点发生着微妙联系。

拎着小鼎来到外间,俯身从一具尸体上摸出手机,立在当地,默默把即将发生的事推演一遍,这才拨出一个号码:“慕容,我已经拿到禁制的阵眼了,稍后我就会把所有千年教徒的精神烙印从阵眼中剥离,只要我开始行动,林朝圣马上就能感应到,不过他现在不在基地里,而是带着人在外面满世界找你。只要我一动手,他马上就能感应到,而且肯定会象发了疯一样往回赶,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埋伏在他赶回基地的半路上,出奇不意发动突袭,我相信以你的身手,干这件事绰绰有余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传来慕容飞的声音:“你的伤好了?”

周天星暗暗苦笑,心道再精明厉害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总免不了要说些明知故问的废话。只得耐心答道:“早就好了,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是返虚期了。这点伤不算什么。”

“噢,我现在和你的两个徒弟在一起。一个小胖子,还有一个……”

周天星终于崩溃了,没好气打断道:“姑奶奶,我现在没空和你扯家常,你直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我已经审过阿紫了,只是……”

“求求你,大小姐。信我一回好不好,我们肯定能成功。你要是实在不信,就把那个小胖子揍一顿,问问他跟着我混什么时候吃过半点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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