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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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卦-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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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轿请我回去,我也不理他这个茬。嘿!真以为江航的财务主管就这么好当?实话跟你们说吧,东海的工商、税务、审计、财政系统里,我黄某人故交好友、老师同学遍天下,有我在,江航地报表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没了我,哼哼!我倒要看看他马新城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你们就等着瞧好戏吧,不出一个月,他马新城就得提着果篮来看我。”

黄建国这回可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了。从他今天到场起,就没说过什么话,似乎只顾着闷头喝酒抽烟,众人原以为他刚受了排挤,心情郁闷,所以都没太在意,谁都没想到,他竟是憋了一肚子毒火,正等着看马新城的好戏呢。

龚有才眨眨眼,试探着问道:“老黄啊,这我就不太懂了,我承认,你在财税系统里的人脉他马新城拍马都追不上,可是,这种事嘛,无非就是使银子呗,你这一请假,江航地财政大权可不全落到姓马的手里了,据说他以前也是做过财务科长的啊,这点事还搞不定。”

黄建国露出怜悯的表情,仿佛在看着一个白痴,对问话的龚有才冷笑道:“天底下有这么简单的事?你真当人脉就是箩卜咸菜,几毛钱一斤,谁有钱就卖给谁?嘿嘿!今天这儿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跟你们交个底,江航的年中审计也就是眼前的事了,今年主持审计工作地就是我的一个老同学,铁哥们,雪中送炭不易吧,大冬天的挖块冰送给他马新城还不容易?再说,你当我这些年在江航都是白混的,他马新城一个没半点根基的外乡人,一来就跟我唱对台戏,靠的是什么?还不就靠了钱思健这张老虎皮?可我手下那帮小兄弟可没人沾过他钱总半点光吧,这里头的道理,你们慢慢想吧。”

这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虽然基本没涉及到什么实质性问题,但人人心照不宣,这一次会晤地意义远胜于任何实质性问题。

酒宴散后,林正平开车回到家,谁知刚换了拖鞋,准备进浴室洗个热水澡时,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穿侍者服色的年轻人,而且面目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人正是刚刚那顿酒席上的两个服务员之一。

那侍者手中捧着一个长条形的礼盒,彬彬有礼地道:“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周先生让我亲手交给您的。”

林正平怔了怔,下意识地接过礼盒,只觉入手甚是沉重,打开一看,却是一瓶极品波尔多红酒,正是刚才宴席上喝的那种,其中还附了一张便笺,上书廖廖八个字:“多谢提点、来日方长”。

打发走那侍者后,重新关上门,林正平望着手中那轻薄地小纸片,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渐渐爬上他唇角,喃喃道:“周天星,真非池中之物。”

他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出了会神,终于咬咬牙,摸出手机,拨通了邱本初的私人电话,开口便道:“本初,没打扰你吧。”

在私下场合,林正平和邱本初之间的关系亲密如同兄弟,并无高低尊卑之分。邱、林两家其实是世交,两家都是地方上有名的高门望族,渊源可上溯至前清,而且常以家族联姻巩固关系,就如林正平现在的妻子邱茹,就是邱本初地一个远房族姊,只不过如今林氏一门家道中落,渐趋式微,而邱家正是如日中天,尽管如此,两家交谊依然如故,尤其是邱本初和林正平之间地感情,那是从孩提时期就开始培养的了,只不过,如果不是家族中极亲密地人,外界很少有人得知两人间真正的私交。

邱本初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呵!你深更半夜打扰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矫情?”

林正平却没有笑,他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周天星请客,我们都去了。”

“我知道啊,有什么问题?”

林正平迟疑片刻,缓缓道:“本初,你知道今天这顿饭吃掉多少钱?我告诉你,至少一百万,而且,我故意用言语激他,他非但不动怒,反而送了我一瓶酒。”

邱本初沉默片刻,轻叹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平哥,我今天只想告诉你一条,周天星是我的兄弟,就象你我一样,无分彼此。嗯,今天这顿饭,的确贵了点,不过你慢慢就知道了,他就是这脾气,有时候兴头上来了,做点出格的事很正常。”

林正平突然激动起来,语气也开始变得严厉,提高声音道:“本初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人鹰视狼顾,用心深远,你却一点都不加提防,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他一动怒,邱本初立刻没脾气了,笑呵呵道:“好了,好了,我投降,我错了,还不行嘛,以后一定注意分寸。对了,大嫂最近身体怎么样?我今天刚得了件好东西,拇指粗的长白山野山参,正打算让文珊给嫂子送去呢。”

林正平明知他故意岔开话题,偏又发作不得,闷哼一声,没好气道:“等你吃了苦头就知道人心险恶了,不跟你罗嗦了,睡了。”

扔下电话后,他油然长叹一声,目光中满是隐忧,喃喃道:“周天星,你究竟有什么手段,连本初都着了你的道。”

第097章 神游物外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周天星盘腿坐在床上,五心朝天,闭目打坐。

正是盛夏时节,房间里既没有电风扇,也没有开空调,反而门窗紧闭,连窗帘都拉上了,但他的体表温度并没有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一点也不觉得屋子里闷热。事实上,自从踏入炼神期后,他就再也不需顾忌天气冷热了,就算大冬天光着屁股在外面跑、或者大夏天把自己关在蒸笼里也没问题,只因体内生生不息的真元就象一个自动调温器,令他的体温每时每刻都处于最舒适的状态。

这些天他一直都很用功,每天都是还没等到天黑就把自己关进卧室,还以工作忙要早起为由,嘱咐姚春芳不要打扰他休息,只因他最近在精修心卦。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之所以称之为“精修”,并不是说周天星从前就没有好好修练,那只不过是因为,从前他的修为还没有达到现在的层次,所以只能象看电影一样窥探别人的过往经历,这在高层次的修卦人(如江玉郎)看来,简直如同儿戏。真正的心卦,心念一动,便知过去未来,因缘、祸福、前程、命运,一切尽在掌握,现在的周天星,已经初步具备了登堂入室的资本。

原本,如果按正常进度,他至少要十年以后才能达到这个层次,谁知机缘巧合之下,他先是在法国吸收了斯黛拉的几乎全部精神力,极大巩固了道心,最近又在无意中救了金龙渊一命,不但立刻获得了巨量功德,而且从此得了一台自动功德机,以至于这些天他时不时感到,根本没做什么事,自身功德都在断断续续地增长,虽然每次涨幅都不是很明显,但积少成多。堆沙成塔,时间长了,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不仅如此,他现在还能经常收到一些由从前结下的因果而衍生出的功德,所谓因果。其实就是指前因后果,比如在大王乡投资办的家具厂,就因为刺激了当地经济、解决了一些农村剩余劳动力,就能时不时得到一些功德,再比如救下了胡小斌,得到的也是善果,只要胡小斌今后多行善不作恶,他同样能从中分红,也正是基于这个考虑。他才要把胡家姐弟置于自己控制下,才感觉比较安心。

当然,他也做过一些损功德的事,比如帮助邱本初升官。但与此同时,他又在帮助周国辉和韩士成升官,所以总的来说。还是功大于过。至少邱本初虽然是个贪官,但还不属于那种大奸大恶之徒,所以这件事基本对他没什么影响。

总之,如今的周天星,终于可以摆脱从前那种看电影式地修行方式,进入一个全新领域了。

周天星今天的状态本来并不好,刚坐下不久。就觉绮念丛生。各种异象纷至沓来,好容易收摄住心神。调匀了呼吸,偏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只该死的蚊子,在房间里嗡嗡叫着上下乱飞,如同一架微型轰炸机,搅得他心神不宁,而且处境十分尴尬。如果他跑去打蚊子,那此前做了半天的功课就全部白废了,打完蚊子后还得重新来过,但要是放任不管,他又不甘心被一个畜牲白咬几口。

人急智生,周天星索性平下心气,用心体察那蚊子的方位,他地直觉本就远超常人,再加这一用心,立见奇效。仿佛从识海中伸出一个无形的触角,紧紧尾随着那蚊子的飞行轨迹,不多时就跟上了它的运动节奏,无论它如何上下舞动,总能牢牢锁定住这只高速飞行中的生物。

渐渐地,周天星仿佛看到了它上下翻动的翅膀。

是的,这是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奇妙感觉,周天星的确“看”到了它,但不是用眼睛,而是比眼睛更直接、更客观地意识。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在他识海深处,异常清晰地倒映出了一只蚊子的原形,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或者电影中的定格画面,就这样悬停在那里,却依然保持着凌空飞舞地姿势。

不知不觉,周天星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到了这种极其诡异的感觉中了,心中无喜无悲,无惊无惧,和平宁静,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这只蚊子,最后,连蚊子也消失了,整个意识,陷入了无边地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地识海又渐渐亮了起来。

便如经历了漫长的黑夜,终于迎来了第一线阳光,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

这一刻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如果勉强要找一个词的话,大概只能是…重生。

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原本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突然间就见到了光明。

周天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的眼睛依然闭着,屋子里也没有开灯,但他却见到了光,而这光,并不是平常意义上的物理光线,而是一种只能用意识去感知地“光”。当然,以上只是一种形象地比喻,在修道界,这种现象被称之为“神念”。

所谓“神念”,其实并不神秘,不止修道人,普通人也有,只是俗世间一般称之为“直觉”。前文多次提及,周天星的直觉很强,这实际上就是一种神念凝聚地外在体现。简单地说,“直觉”就是“神念”的原始状态,就如一块铁锭,虽然也可以用来砸人,但总不如磨成锋利的刀剑再去砍人来得实用。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神念”虽然在修道界是个耳熟能详的名词,但并不象一些玄幻小说中写得那样属于人手一件的初级技能。相反,在真实的修道界中,能凝炼出“神念”的万中无一,一般情况下,至少需要达到返虚期才有可能,就算天机宗这种以卦入道的特殊门派,通常情况下也要到炼神后期才能凝出“神念”,象周天星这样的,只能用变态来形容。

顺便说一句,西方教廷的所谓精神攻击,本质上其实是一种野蛮的精神力渲泻。虽然可以用来伤人,但一放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了,和自残差不多,所以教廷的魔法师一般都很短命,很少有活得过四十岁的。而道家的“神念”一旦练成,就是可放可收地,而且完全没有损耗,同时还有许多妙用,因此两者在境界上可谓天壤之别。

首次拥有这种传说中的神通,自然是要好好试一试的,欣喜之余,周天星毫不犹豫地放出了一缕神念,悄悄向四周伸展开去。

下一刻。无数影像纷至沓来。

周天星首先看到的,是睡在隔壁房间的姚春芳,她地房间里虽然没有亮灯,但纯以精神力为介质的神念从来不需要光线。自然对房内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就连姚春芳轻微的鼾声也实时传递了回来。

刚开始时,由于对神念的性质还不熟悉。周天星还沿用着日常生活中的老习惯。让神念从门缝中穿进穿出,甚至有一次在卫生间里打转时,还一不小心掉进了马桶里,虽然这对无形无质的精神力并没有丝毫损伤,但总觉得十分恶心,同时为了防止下次再出现这样尴尬的意外,更加一心一意地练起了操控技巧。

反复试练多次后。周天星才又发现了一个操作上的错误。神念这玩意,根本不受任何物理存在地影响。比如说面前有堵墙,直接穿过去就是,不管那是纸糊的还是混凝土结构的,都和空气一样,完全不受阻碍。

指挥着神念在自己家里玩了一会后,周天星天生的恶趣味就又上来了,很不道德地又把触角延伸到了别人家,却好死不死地遇上了一副活春宫,两个白骨精在床上打架,仔细一瞧,居然两个都是女地,正是他家的隔壁邻居,两个合租了一套房的不知道是干什么地女人。

“嗨!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我还以为我地趣味已经很低下了,没想到隔壁就住着这么一对,哦,当然了,这也没什么不好,总比两个男人滚在一起乱搞强吧。”周天星现在心情极佳,完全没有一丝窥人**的负罪感(事实上从来就没有过),得意洋洋地哼着小调,一边兴致盎然地偷看,同时还不忘点评几句:“嗯,这个动作难度好高,不错,有创意,下回跟瑶瑶试试,不行,还是算了吧,多半会被她一脚踢下床的。”

看了一会活春宫,起初还兴致挺高,以为捡到宝了,但呆了十来分钟后,见她们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个动作,就感到无聊了,于是又溜达到了另一个人家。

谁知这回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原来竟被他刚才的话不幸言中,这家居然是两个男“同志”,也是搂在床上干那调调。

“我X!这楼里怎么一个正常的都没有。”

周天星无比郁闷地逃出了那家,心有余悸之下,一时间再也不敢往人家家里乱闯了,便索性溜出小区,来到了大街上。可是,深更半夜的,大街上哪有什么人,只偶尔有些车辆经过而已,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周天星又郁闷了,本以为炼成了“神念”,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幸福地偷窥生活,没想到出师不利,看到地都是些既无聊又恶心的东西。

“唉!真没劲,好歹也要让我地第一次看到点好东西,才有纪念意义啊,算了,还是找个熟人看看吧,让我想想,看什么好呢……”

第一个映入周天星脑海的,就是林水瑶,不过仔细想想,没来由地跑去偷窥自己的女朋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光想想都觉得亏心,于是努力打消了这个不良念头,然而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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