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极品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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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极品无赖-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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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牛儿听她语声有异,惊道:“有人欺负你吗?”
赛天仙缓步来在童牛儿面前,把哽噎咽尽,勉力笑着摇头道:“你那要命的兄弟卓十七每日早晨和晚上都带着大队兵士呼呼啦啦地过来问候,任谁都吓跑了,哪有敢欺我的?只是——想你——凶狠些——忍不得——”说罢又要展泪。
童牛儿听得嘴角噙笑,暗想:这鬼六儿胆儿虽小,却也有些办法,仗着人多吓唬,有些意思。
抬眼看向林凤凰,却觉得好似初见一般,心里有惊艳之叹。以为不过两个多月不见,却怎地不记得林凤凰竟有如此之美?直教人双眼难移,不舍不看。
他却不知倔犟的女儿家从来都是冬里寒梅,愈经风吹雪打,愈要绽放得灿烂,才显出胜霜傲雪的本色。
童牛儿顾忌着有赛天仙在侧,还是收回目光遮掩尴尬。向来在旁边的霍敏英道:“可曾想念哥哥?”
霍敏英还是未曾盛开的少女,正腼腆得厉害。听童牛儿如此逗弄,羞得耳颊染红,低头不语。
众女见了皆笑。
白玉香添语道:“就在适才她还说,等童大哥回来要如何。如今童大哥回来了,怎地不见你如何?”霍敏英被挤兑得愈加地害臊,急忙缩身退到赛天仙的后面躲藏。
赛天仙最疼惜她,笑着搂定在怀里道:“好了吧?人家还是黄花处子呢,怎地不给留些脸面?”
待吃完欢聚的晚饭,把残席撤去,众女饮过一壶茶后离开。
童牛儿在赛天仙的服侍下洗漱完毕,钻入被窝里。才觉得外面的床榻就算是金镶玉砌的,也总不如自己这个睡着安然。
赛天仙特意去香汤里泡过,在灯下把自己仔细收拾整齐后才褪去衣裳躺在童牛儿的身旁。
原本想着矜持些,等童牛儿来挑逗自己才肯依偎入他的怀里。
可刚刚与他的肌肤相贴,赛天仙却再忍不得,扑过抱住童牛儿放声大哭起来。
童牛儿被吓一跳,搂定赛天仙急道:“怎地了?是不是何妈妈曾经欺你?我这就找这腌臜去算账——”一边说,支起身体便要下地。
赛天仙急忙按住他,抽噎着道:“不曾的——她怎敢?”童牛儿奇怪道:“那——为何要哭?”赛天仙长吐口气,嘶哑着嗓子道:“没事——就是想你——想得狠了——相公,以后不要分离这久,叫人受不了——”
童牛儿懂得赛天仙对自己的一腔深情,也觉得感动。以为自己出身虽然贫贱,为人也够宵小,是个不值别人重视的小人物;但这一生曾得下一个女儿家如此掏心掏肝的爱恋,倒也知足。
试问天下英雄无数,自古王侯千家,说到底,有几个是教人生死相许过的?大都身边孤单,心里凄凉,还不如自己这般呢。
这样想着,愈觉温暖。把赛天仙的柔软身体搂紧,逗弄道:“都说小别胜新婚呢。常散常聚才能蔽旧如新,不生厌倦,你怎地却不乐意?”
赛天仙撅嘴道:“狗屁——我还是喜欢相公日日都在身边好些,免得思念折磨凶狠,叫心里都是生死不如的滋味。”
童牛儿笑道:“怎个生死不如的滋味?是这般吗?”一边说,就把手伸入赛天仙的肚兜里,将她柔软的ru捏在手中。
赛天仙被揉得细痒,笑着挣扎。
童牛儿翻身把赛天仙压在下面,寻着她的双唇来吻。
赛天仙被挑动得火起,伸出双臂圈定童牛儿的颈项,任他为自己解掉肚兜、除去渎裤,闭目承受如何。
林猛睡得正香,不曾想童牛儿这早登门来扰。睁目迷离片刻才起身道:“有什么急事?”
童牛儿在一边的太师椅上落座道:“事倒不急,只来向你交代:金锦夫人我已经寻到了。”
林猛喜道:“在哪里?快教我见她。”童牛儿低叹一声,从怀里把那张纸拿出来递过去。
林猛接过看一遍,见大概意思是感谢童牛儿相救之恩。但自己目下亲人多丧,在世的也都离散,不能依靠。看天地间虽然广大,却没有可以去留的地方。思想一夜,以为唯有佛家是块清爽的净土,或许可教自己安身。自己心念已决,无可更改,还望童大人见谅则个。
林猛沉默良久,道:“她在哪家庵堂落发?”童牛儿道:“廉州城外的念慈庵。”林猛又问:“可还好?”童牛儿点头道:“也许吧。好与不好只有金锦夫人自己知道,我等皆左右不得呵。”
林猛想着如今世事多艰,颠倒善恶,叫一家家尽都颠沛流离,逃亡死伤,不得团聚,也忍不住唏嘘。
第四章 福祸从天降
童牛儿想着自己在剿灭汪烧饼等匪患上很出了一把力气,银若雪上报时又必要费笔墨夸赞一番。如此一来,自己该当得下好大个奖赏才是。
升官吗?怕不能。自己已经是朱雀营的副营使,总不至于大过银若雪去吧?再说凭着自己这点能为做这个副营使都是狗拉马车——勉强对付而已,还往哪里升迁?
晋级吗?也不该。自己已经是正四品,所领薪俸比方威还多。若再升一格,这些嫉妒小儿岂肯善罢?怕还不反了?童牛儿左思右想,不得要领。
正期待时,这日在春香院的房里还不等起身,却见几名锦衣卫叫小丫头通报后进来禀道:“童大人,您落下麻烦了。”一边说,从怀里掏出一张公文递过来。
童牛儿见这几人都是自己帐下的,也不甚在意,大咧咧地坐起来道:“叫我看个什么?不知我不识字吗?读给我听。”
当前一名锦衣卫将公文展开读到:“谨奉九千岁钧旨:着东厂朱雀营副营使童牛儿,私伪文书,擅传军令——”
童牛儿听不太懂这些文绉绉的官词,摆手道:“休读了,且说与我知,是怎样罪名吧?”
那名锦衣卫收起公文,道:“说您伪造九千岁的调兵手谕,要抓拿您回去。”
童牛儿一怔之后明白是那张自己私造的魏忠贤亲笔公文惹下了麻烦,问:“谁叫你们抓我?”锦衣卫回道:“九千岁。”童牛儿听说是魏忠贤,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响,好似被一对大锤夹在中间擂过般痛,以为这次小命怕要不保。
叫几人出外面等候,自己下地穿衣。
一直躲在被窝里的赛天仙手脚麻利地先穿戴好,然后过来伺候。童牛儿任她如何,感觉精神竟有些散乱。
眨着眼睛收敛片刻,道:“我在卓十七那里存有几万两金银——多少也不曾数过。你得机会都拿过来,仔细安排自己的以后。还有——凤凰和玉香她俩个——敏英妹妹——可都如何是好?”
临到此时,童牛儿才发现还有这多牵挂在心,教自己无法释怀。一时间急迫得呆呆地傻在那里,瞪着双眼愣神。
赛天仙不知事态严重,还道童牛儿遭遇的只是寻常官司,不需着急。
此时见了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听着他从不曾说起的言语好似在安排后事,才明白不妙,急道:“相公你说什么?你若不在,我哪有以后?”
童牛儿只想着如何安排林凤凰、白玉香和霍敏英,脑子里乱得容不下其他,对赛天仙说的话倒似充耳不闻。
赛天仙见他如此,吓得先就哭起来,道:“相公你别吓我——要我怎样呵?”童牛儿摆手不语,低身蹬上靴子,就要向外面走。
赛天仙却不舍,从后面一把抱住他发狠道:“不让你走呵——相公你说要我如何?我便死也要救你——相公你说要我如何?”
童牛儿心下正自烦乱,不耐被她纠缠,返身将赛天仙推开,呵斥道:“收敛些。我还未死呢,哭什么丧?且等我的安排。”说罢出房间和众锦衣卫去了。
剩下赛天仙一人哭倒在尘埃里,不知童牛儿又惹下怎样难缠的麻烦,性命能否保全。一时间忧烦得五脏焚火,神智昏聩,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名锦衣卫和童牛儿素有交情,都知他是肯与人照映肝胆的侠义汉子。也不提防,只随在他后面跟着走。
童牛儿一边下楼一边想:最好不要让这楼里的人,尤其何妈妈知晓自己摊上官司。不然她们必要去为难赛天仙、林凤凰等几女,叫她们遭受侮辱,不定生死。
是以下力装出随意模样,与几名锦衣卫大声说笑着给站在大厅里的众人听。
原以为应该把自己关入天字牢营中。那里由卓十七掌握,和回家没多少分别,也不甚怕。
可待被众锦衣卫夹持着骑马奔出两条街后,才发现竟是向着东厂方向行走。
童牛儿明白是要把自己投入到素有‘冤窖’之喻的诏狱里,心里愈加地惶急。想起那日曾经看到过的凄惨景象,以为这一次自己恐怕要受下大大的折磨之后才能死掉。忍不住头皮紧绷,毛发乍起,后背上窜起缕缕凉气,叫额颊上被冷汗浸湿。
待来在东厂门口,童牛儿向其中一名锦衣卫问:“五将军在帐中吗?”
那名锦衣卫自然明白他心思,道:“五将军已经知道大人遭难。是她怕大人受人挟持迫害,才叫我等来的。”
童牛儿心下恍然,暗赞银若雪想得周全,同时以为既然她已经知道此事,必能救援自己出去,心上翻涌的波lang渐平。
进入诏狱之中,几名锦衣卫和守把的兵士办理完交接手续后向童牛儿道:“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要我等办理?”童牛儿轻轻摇头。
锦衣卫道:“若如此我等这就去了,童大人保重。”转身要走。
童牛儿猛地想起一事,道:“还真要麻烦几位,帮我去天字牢营里走一遭,告诉那里的管营卓十七,叫他每日还像往常那样去我家里瞧瞧,照顾些个才是。”锦衣卫执礼应下。
童牛儿向几人背影挥手道:“待我出去再请几位吃酒相谢——”
几人也不答应,都在心里想:等你出来再说吧——怕难些。
兵士见他一身锦衣卫的官服,知道此人也必是有些来历的,不敢为难。道:“大人,穿这身衣服怕不方便。还是换一身吧,叫别人都能看得过眼去。”
童牛儿以为既然已经在人家的屋檐下,一切都按规矩办好些,点头答应。
可待见了兵士拿来的衣衫,却不禁皱起眉头。
原来这些衣衫都是从死掉的囚犯身上扒下的,破烂不说,上面尽是污脓恶血染的印痕,层层叠叠,显得不胜其脏。
童牛儿正自恶心,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有人道:“怎地?童大人,穿不得吗?和你讨饭时的装扮比起来如何?怕还好些吧?”
转头看去,见方威正踱着方步缓慢走过,脸上的阴毒笑容浓烈,显得好不得意。
童牛儿一直奇怪谁把这件事捅到魏忠贤面前,还道是魏豸那只没脚的虫儿。此时见得方威的表情,心下立时恍然,把事情的前后曲折猜想个大概明白。
正如他所料:方威回京后就寻来在魏忠贤身边当差的朋友,把那张公文拿与他瞧。
这人终日在阉儿身边打转,帮着为恶,对阉儿的一切自然熟悉,能看出别人看不出的细节和破绽。把那张公文只在手里略微停留,就摇头道:“仿得如此拙劣,自然是假的。”
方威听得这一句,如闻天音,叫耳畔生香,令心花怒放。
但不敢莽撞,又追问道:“何以见得?”
那人道:“处处都见得。你看这纸张怎样粗糙?我家九千岁何曾用过这等低劣的。还有这墨色怎样浅薄?我家九千岁用的都是藏匿百年的皇家御墨。这朱泥也不对,怎是这个红艳?还有这字迹——九千岁要是能写出这多字来,还叫‘目不识丁’吗?总之处处都不对,显然是仿的。”
他口口声声“我家九千岁”,好似那阉儿是他亲爹般可敬。由此可见,世人对权力和金银的畏惧和贪婪其实远比对祖宗来得深刻,简直是打印在骨子里的痕迹,任凭如何消磨也不会失掉。该当本性如此,已经是后天教化的力量所不及的,能奈何?
方威自知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捅出去,不但能将童牛儿置于死地,也必要牵连银若雪。她身为主事之将,却叫手下人欺骗,岂不惹人耻笑?若牵连银若雪,又怎能不惊动雷怒海?
方威素知雷怒海从来最恨东厂中人明争暗斗窝里反,以为叫别人说自己管教不利,显得无能。
这件事欺瞒别人容易,但想骗过雷怒海却是不可能。
想那魏忠贤每日上蹿下跳,何等忙碌?怎会有闲心管这件不值如何的小事?是以只能在魏忠贤那里停留片刻,最后必定还要落入雷怒海的手中掌握决断。
雷怒海待得知详细,又岂能轻易与自己善罢?方威想到这里,禁不住额颊冒汗,犹豫不决。
但念头兜转几个来回之后,方威暗自咬牙。以为雷怒海虽然可怕,却远不及童牛儿的可恨教自己心痒。
看如今银若雪和他已经发展到怎样不堪的程度?若不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其除去,叫她二人把生米煮成熟饭,将朽木雕成兰舟,则自己高攀豪门、掌权夺势的如意计算就会全盘落空。
不仅如此,来日还要天天看着童牛儿那张小儿嘴脸在面前狰狞,岂能忍受得了?
方威左右权衡,最后还是决定把这张公文连同一千两黄金交予他的朋友。叫他把这件事情在魏忠贤的面前揭穿,将童牛儿直接干掉。
果然不出他所料,魏忠贤听闻后只冷淡一笑,道:“岂敢大胆?把那个什么牛儿与我抓入诏狱,问明缘由——就交与雷大人办理吧。”
雷怒海待听闻此事,直恼得须眉皆张,半晌不语。冷静下来后,以为此事也许不简单,便遣人传银若雪来问。
第五章 善恶由心生
银若雪听罢也大惊失色,道:“此事我知晓,是童牛儿与我商议后去做的。”
雷怒海蹙眉恼道:“你怎地大胆?九千岁的手笔也敢仿造?如今事发,叫我追查,如何是好?”
银若雪是心思单纯的倔犟性格,听雷怒海如此说,撅嘴道:“还不容易?把女儿绑了交与九千岁发落就是了。大不了死个痛快,也无妨——”
雷怒海不等语音落地,已起身把面前大案拍得震天般响。怒道:“什么屁话?我就你这一个孩儿,怎舍得?”
银若雪听到这一句,自觉得心里甜蜜。道:“可如何是好?”
雷怒海沉吟片刻,坐下道:“唯今之计,只有叫童牛儿一人顶罪,救你水火了。”
银若雪惊得张嘴半晌,结舌道:“非要——他死吗?就没有——别的办法?”
雷怒海摇头道:“九千岁亲自过问,谁感马虎?若不给他个完整交待,叫他再起念头追究,岂能保得下你?只恨方威这小儿,竟敢如此猖狂,且待来日——”
走出雷怒海的大堂,银若雪心思迷糊,连上马时都险些踏空,失足跌倒。好一会儿才明白是自己的张狂自大将童牛儿害了,把他陷落在危厄之中。不禁满怀哀痛,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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