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也替金璎璎辩解道:“金姑娘怎么可能是奸细呢,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像。”
“墨华,你这话说的真可笑,这人像奸细是用看都能看出来的吗?”祁玉嘲讽道:“那还要奸细干什么,直接在奸细脸上刻上这两个字不是更简单。”
“玉儿。”祁向天开口了,“这话不能乱说的,璎璎应该不是奸细,她之前也说了她有办法能让朝廷的步伐停下来,她只是下山去想办法了,怎么可能是去密告我们要逃走,你不可以胡乱怀疑人。”
“爹啊,我是有证据的!”祁玉不满的跺跺脚,“李贵说,他亲眼看到这个女人去见了朝廷的人。”她冷笑一声,唤过一个家仆。
金璎璎一看那个家仆的脸,立刻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叫道:“原来是你想杀我!”
众人又是一惊,纷纷看向那个家仆。
那个家仆李贵却装作一脸无辜的道:“姑娘在说什么呢,我才没有杀你,我只是跟踪你,看到你去密告庆王,我听到你告诉他我们要逃跑,叫他快来灭了我们,结果被你们发现,还差点被你们给杀了灭口。”
祁玉也趁机道:“爹,快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她肯定把我们的秘密都泄露了不少给朝廷的人。”
“我没有!”金璎璎怒道:“我才不是奸细。”
☆、第69章 真相败露
“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郑辛白也在一边帮腔,“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上次害纱纱发病,这次就去告密,你还真是恶毒啊!”
金璎璎也怒了,有些本来不打算说的话也冲口而出,“我若是真正的奸细,方才下山就不会再回来了,我下山是去给你们争取逃走的时间,我告诉你们,庆王现在已经被我下药毒倒了,至少要昏睡两天,不信你们等着看好了。”
“什么?你毒倒了庆王?”
众人又是大惊,纷纷露出不信的表情。
郑辛白道:“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你这种小丫头能毒倒的,张口说白话,还真是无知的可笑。”
祁玉也附和道:“你把大家当傻子啊,王爷身边多少人保护,想毒倒他势必登天还难,你这个贱人这次回来是不是设下了什么毒计,想把我们这些人都一网打尽?你好狠的心思!”
金璎璎更怒了,气愤道:“要是别人下毒去毒王爷,自然是没可能得手的,但如果是我却是轻而易举的。”
“轻而易举?”祁玉从鼻孔里冷笑一声,“这谎话越说越大了,你倒是说说呀,为什么你是轻而易举的可以毒倒他?你有什么能耐能毒倒他?”
“这个,其实……”金璎璎犹豫着,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她虽然平时大咧咧的,但是要她说出在营帐内和庆王纠缠的光景,说出两人之间的情爱纠葛,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祁玉见状,连声催促道:“你倒是说啊!你有什么本事可以毒倒他!”
金璎璎被她的催促给逼急了,一咬牙。大声道:“原因很简单,因为王爷他很喜欢我,因此对我没有戒心,所以我才能下药毒倒他。”
这话一出,殿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王爷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听闻王爷六个美妾美若天仙,怎可能会喜欢像这样的女孩?
虽然金璎璎确实长得不错,但是和传闻中王爷的那几个美妾相比应该还是差远了。王爷的那几个美妾可是有着全京城屈指可数的美貌和才情,根本无法和眼前的少女相提并论。
众人不免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这愣了一下,祁玉最先反应过来,她不甘心的咬着唇,用眼睛狠狠瞪着金璎璎,“这话是你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咱也不可能去把王爷给叫过来,问问他是不是喜欢你。这话虽不是死无对证,但也相当于死无对证,哼,你骗人还真是有一套呢!”
金璎璎最恨别人冤枉她,现在祁玉非要扣个罪名在自己头上,她自然的怒火往上直飙升。冷冷道:“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马上就可以看到效果了。我出营帐的时候,王爷已经药性发作昏倒了。这军中没了主帅,这两天绝对不会有人来攻打这里,就算他手下的那些兵士想攻打,怕是也要上报朝廷,所以,你们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安心撤退。王爷对我有意的事本来就是事实,我何须去捏造事实。”
金璎璎说得很坦然,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了,那也没有什么值得害羞了,她自然神态和语气都恢复正常了。祁向天自是有点阅历的人。从她脸上就看出她并未说谎,于是扭头责备祁玉道:“玉儿,你不要在胡闹了。璎璎为了大家的事,不顾自己生命的危险,去向庆王下药,你不但不感谢她,还背后诬陷她,这是不对的,无论何时,作为我祁向天的女儿,都应该把山寨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他说着转过头,很郑重的走过来,握住金璎璎的手道:“璎璎,我代表山寨所有的人感谢你,感谢你为了山寨如此的以身涉险,也代替我女儿向你赔礼了,对不起,玉儿她年幼无知,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祁向天这番话说得金璎璎心里的怒气消散了许多,她本就不是记仇的人,于是笑道:“大叔,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杀掉的,你也不必谢我,我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祁玉生气的跺跺脚,“爹啊,你怎么还是向着她啊!”
金璎璎松了口气,目光很随意的一扫,看到沉着脸站在殿中一语不发的南十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变了变,她嗫嚅唇道:“南公子,那个……”
“原来你真的下山去见他了!”他的表情很冷,那双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压抑着一股怒火。
金璎璎变得畏缩起来,她试图解释,“那个,南公子,我和他……”
南十夜却冷冷打断她的话,“对不起,我很累,先去休息了!”
他一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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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的宫殿已人去楼空,失去主人的宫殿孤怜怜的立在山巅,迎送着日暮和日出。
时隔一日,它在午后的阳光中迎来另一拔人全副武装的人。
这队人马浩浩荡荡,依序上山,停在山顶这座空荡荡的宫殿之前,兵士们随即分开,让出路供那个身穿明光铠的人走入。
那人大步流星的上了玉阶,径自入殿,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住,丝毫不输于黄雄宮厥的奢华和恢宏,巨大的七彩壁画鲜艳夺目,只是画像上动物的眼珠和手脚爪子上的部位,都向下凹陷下去,想来这上面原本应该镶嵌着金玉之类的饰品,肯定是在离开之前被人给撬下带走了。
男人仰望着大殿,俊脸紧绷,他正是被金璎璎下药后,昏迷才方自醒转过来的庆王。
由于金璎璎下的分量很轻,再加上庆王平素身体很好,因此原本会昏迷两日的他只用一天就醒过来。
但是,这主帅一昏迷,导致军中兵士也不敢贸然进攻,失去了最佳的进攻时机,朝廷的脚步果真因此而停滞住。
但凡行军打仗,机不可失,失不可再来,这白白丧失机会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像现在这样在荒山之上,迎接他的只是一座空城。
他在殿内左顾右看,不经意的他的目光从地面扫过,在墙角的一处角落里,他看到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在阴影里闪烁。
他蹲下去用手捡起,那是一个镶着绿宝石的耳坠。
耳坠很小,晶莹璀璨的花蕊是一颗米粒大小的绿宝石,花瓣薄如蝉翼般向上微卷,纤巧秀气。
这小小的耳坠,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呢?
他捏着耳坠,皱眉细思。
他想了起来了!
这个耳坠是玉如的,那日在营帐里,他吻她耳朵时,曾看到过这个小小的耳坠,因此他才会有印象,尤其是这么特别的耳坠,他怎会看过就忘掉。
玉如的耳坠怎么会在这里?他站起身握紧耳坠,想起她会对自己下毒的事,他心里有了某种预感,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将耳环纳入袖中,装作若无其事的在殿中继续寻找她存在过的证据。
殿里自然再无任何的蛛丝马迹可寻,他想着如果她真的和这帮山贼有着关系,这山上肯定会有她生活过的痕迹,那就只用逐个房间的搜查,就能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他于是逐个房间的亲自查看,尤其是对那些女子所住过的香闺,更是看得很细致。
在看过两个女子的闺房后,这第三个看起来像是香闺的地方,终于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是一个很华丽的房间,从房间内那低垂的纱幔,桌椅的雕琢和床上鲜艳夺目的被子来看,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应该在这贼窝里极有身份。
他环顾了一下房间,感觉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走得很仓促,不像之前的那两个香闺,除了桌椅等带不走的东西,其他分之前的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都被收捡得干干净净,一个也没见落下来。
而这屋子里的东西基本上没动,不但装饰品都在,桌上还很随意的扔着胭脂,水粉什么的。
他走到桌边,下意识的拉开抽屉,往抽屉里瞟了几眼。
就是这几眼,他的目光也就定住不动了。
抽屉里的东西有些凌乱,都是些珠玉香囊之类女孩儿喜欢的小玩意,在这些东西中,有一样映入眼帘之时,他的身子随之一震。
他死死盯着那将被弃置的东西,心潮澎湃。
他伸手在那些东西里拿起它,目光渐渐充满了怒意。
那是一只金灿灿的小金猪。
圆滚滚的黄金身躯,红宝石的眼珠,憨憨逗人发笑的可爱表情,让人一看就爱不释手。
金猪很无辜的笑着,那憨态可掬的神态和那个握住它的人脸上那愤怒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只小金猪——
他一眼认出这只小金猪就是当日在府里,红袍巫师说她被厉鬼缠身,他特意为她找人打造的,这全京城他敢说只此一个。
玉如,她果然在这里!
这东西是他送她的啊,如此珍贵的东西她居然就这样很随便的丢弃了,一点也不珍惜!
他攥紧手中的小金猪,愤怒的一捶桌子,震得桌上的水粉都泼洒出来,那极力克制的怒火,也使得他的脸上阴云密布。
☆、第70章 十夜的心思
他终于明白她为何会对自己下毒的理由了,原来是为了这帮山贼!
为了救这帮山贼,她假装对他顺从,让他对她没有戒心,她才能伺机下毒,帮他们拖延时日,好来个金蝉脱壳。
难怪那日在营帐她会一点也不反抗,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原来在她心目中,自己连这一伙山贼都不如!
他恨恨的攥紧小金猪,咬牙切齿的怒意让他的脸多了几分不常有的冷峻,被欺骗的感觉,让他愤恨得像只受伤的野兽。
玉如,我是如此爱你,你却像这样骗我!
他一边气得不成样子,一边却将这些证明她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悄悄全都藏起来。
他望向窗外的天空,不由想到那个让他爱恨交缠的人,此刻到底在哪里?
距离京城以东的山区里,金璎璎正为祁向天等人送行。
死里逃生的他们商议后决定先去附近的密林中躲一阵子,等避过风头后,再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
金璎璎自然是很赞成这个决定的,她当然也不想自己费心救出的人又遇到危险。
密林前,她一身翠衣,带着甜美的笑容,朝着祁向天道:“大叔,你们自己好好保重!”
“你也是啊,璎璎。”祁向天笑着回道。
他的背后站着祁玉,祁玉眼巴巴的望着站在金璎璎背后的南十夜,眼圈红红的,明显的舍不得走,“十夜,我都要走了。你都不说一句话送我么?”
南十夜站在金璎璎背后,不咸不淡的道了句,“姑娘好走。”
祁玉伤心的用袖子掩住脸,跺跺脚,正想说什么,孙灿和郑民生就立刻围到她身边,讨好道:“小玉。你别难过,他走了还有我们陪你玩呢!”
他们是暗自高兴,这往后小玉就是他们的了,南十夜在山寨上的这段时间里,祁玉天天就只知道和南十夜在一起,对他们看也不看一眼,他们别说有多憋屈,此刻,终于要和这个最厉害的情敌分道扬镳。他们能不暗自欣喜吗?
金璎璎瞧着祁玉一脸伤心的样子,心又瞬间软了,推推南十夜道:“喂,你过去哄哄她啊,好歹要走了,怎么样也不该让别人走得高高兴兴吧!”
南十夜白了她一眼。根本都没动。
金璎璎也只好作罢,她知道南十夜不愿做的事,就算想勉强他去做。都是不可能的。
祁向天却看着这别别扭扭的两人,忽然笑了下,将南十夜给拉到一边,“十夜,我有话和你说。”
金璎璎看祁向天将南十夜给拉到那边无人的地方去,明显一副不想人偷听的样子,不由顿生好奇,“是什么话,我不能听吗?”
“不可以。”祁向天说话间已将南十夜拉倒对面的空地上。
金璎璎噘着小嘴,走到一个放置在路边的木笼子边。
笼子里关着一只全身雪白的白鹿。细长的耳朵,黑色的眼珠,温驯的神态。正是那只金璎璎垂涎已久的白鹿。
她蹲在笼子边,伸出同样雪白的纤手,逗着笼子里的白鹿,嘴里小声的嘀咕道:“为什么我不可以听,干什么搞得那样神神秘秘,真是小气死了!”
白鹿在笼子里温驯的望着她,它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这近半个月的相处让它熟悉了她,她一边逗着鹿,一边偷眼看着那两个站在远处的人影。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阳光下,祁向天回身看着南十夜道:“十夜,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对她的感情呢?”
南十夜摇摇头,“没那个必要。”
“真的没那个必要吗?”祁向天目光深邃的望着他,“先不说那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也对她一往情深,也不说江松翎为了得到她而提早谋逆,就连我,若是不知道她完全对我无意,我还真不想放弃她。这些都是明处可见的情敌,那么暗底里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人在打她的主意,她是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你要是再继续抱着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小心她会被来历不明的人给抢走。”
祁向天说到这里停下来,想了想又道:“我听墨华说过,那丫头其实很喜欢你,当初江松翎谋逆时骗她说你已经死了,这丫头可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南十夜听到这里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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