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冬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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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冬樱-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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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书桌下的“小婊子”无声地磨磨牙齿,暗暗飞速地诅咒完爱德华父子,接着便竖起耳朵继续听——


伯爵夫人动人的嗓音里带上了哭腔:“亲爱的爱德华,我知道你生Nicky的气,但我求你饶了他吧,他是我毕生的指望!你说过爱我的,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心碎而死吗?”


想必安吉拉婆婆此时梨花带雨的模样一定是美艳绝伦,所以爱德华堂伯才会温言软语起来:“宝贝,你看你,胆子怎么这么小?上次我在直升机上做手脚,当时老东西和我那个苦命的堂妹临时起意把Nicky给带上了飞机,我也是始料未及!并不是我故意趁Nicky在的时候才下手,你怎么总是多心?后来好在上帝保佑,Nicky那孩子在飞机出事前跳伞逃了生,否则我真是要自责死,宝贝别哭了,这次不一样的!首相大人一定会把事情处理稳妥的!今天说好了要对付的人只有克劳德堂弟一个,绝对不会连累Nicky!”


提起了伤心事,伯爵夫人的声音变得哽咽无比:“当年不是他爷爷和姑姑带他上去的——那年Nicky只有六岁,他一直吵着要与姑姑一起喝爷爷学开直升机,爷爷不让,他就自己偷偷藏在了飞机上。后来飞到半空,他才突然钻出来,把他爷爷给吓了一跳,结果直升机的引擎就在那时突然失灵。他姑姑当时竭力保持飞机的平衡,他爷爷这才来得及给Nicky系上降落伞,教他拽绳子逃生。。。。。。飘在半空,他亲眼看见直升机坠落、爆炸,而他最尊敬的爷爷还有他最喜欢黏着的姑姑都在里面——”


回忆到这里,她的嗓子哑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那么小的孩子见到这些,呜呜呜,你说他该有多害怕!这些年来,我一直内疚得要死,却不敢跟任何人说!爱德华,你说,一个六岁的孩子哪会跳伞?结果在落地的时候,他掉到了原始森林里,还被树枝给挂住,如果不是他随身带着爷爷那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把瑞士军刀——他早就被勾住脖子的绳子给勒死了!割断了绳子,那个孩子掉到树下摔伤了腿,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在原始森林里转了一下午转到太阳下山,却还是没能走出去!”


听到这里,我蓦然记起刚被玛丽给绑到孤岛上的那天——


那晚摔伤阿琪生平第一次做饭,我们两个人坐在沙滩上野餐,他试图给我讲些过去的事情,我却因为喝多了而昏睡过去,完全没听见他讲的什么。想必就是这段往事吧!


但我牢牢记得他曾说过,他的祖父和姑姑都是被他害死的!


怪不得他会那么说!


爷爷没料到爱孙会在飞机上,分神的功夫,姑姑手忙脚乱地喊引擎失灵了!顾不上指导女儿,老人立刻给爱孙绑好了降落伞,结果飞机到底失事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孤零零地飘荡在高空里,看着载有飞机的亲人坠地爆炸,那种感觉岂能用一句简单的“害怕”来形容?


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愤恨,因为他并不知道引擎失灵是被人做了手脚,不管他在不在飞机上,那架直升机注定了要失事!


他只知道是自己现身之后飞机才出了事,爷爷是因为照顾他才出了事,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所以他才会恐高——每次站在高处,他肯定会再次看见跌在林间猝然爆炸的直升机,总会看见爷爷和姑姑在熊熊烈火中挣扎呼救,然后被烧成焦炭。。。。。。


就像我每次看见狗,总会看见白枫女士浑身是血地向我伸出颤抖的手。。。。。。


那种自责和恐惧,那种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痛苦,没人比我更清楚!


怪不得他总是随身带着那把瑞士军刀——那是他最爱的爷爷给他的最后礼物,见刀如见人。


如果那次不是我喝醉了,他那么骄傲的人哪会敞开心扉向我倾诉、宣泄?


这几天来,我们朝夕相处、裸裎相对,可他到底没再跟我说过一个字,因为那是他心里永不可触的伤口,一碰就皮开肉绽、痛不可当。


一想及此,再也克制不住的怒火便在胸口越烧越烈,灼得我几乎嘶叫出声。


我哆嗦着手指将两只手掌用力地捂在嘴前,生怕自己会不小心发出声响——


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偷听到真相,我哪还能活命?


我还没活够,我还没能把真相告诉一直心怀内疚的阿琪,我还没能帮我们的从男爵大人解开多年的心结,我还没能给我们完美的乙方生孩子,我怎么能死?


这两个贱人死八百回,我也不会死!


伯爵夫人还在唠唠叨叨:“后来那孩子总算上帝保佑,才在森林里碰上了出行游玩的维多利亚一家,他这才被弗拉德先生给送回了家!当时我们以为他也跟爷爷和姑姑一样遇难了,本来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结果突然见他生还,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因为感恩,克劳德哪会在过去十数年里一直坚定不移地支持弗拉德,还一步步扶持他坐上了首相的宝座?”


“可是,弗拉德那个人的野心远远超过了他的能力,这个国家如果再落入他掌中四年,大家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有,他明知道皇室是Dean家族拼死也要保住的荣耀,他却力主废除皇室!这么做,他根本就是在逼克劳德与他对抗!”


“本来维多利亚做我的儿媳,我是不会反对的,毕竟多年是她救了Nicky,把我的儿子给送了回来!可是,那孩子与她父亲爷爷3表面坦诚,实则心思深沉。明知道Nicky那孩子对她忠心不二,他偏喜欢和别的男孩不三不四,时不时就挑逗Nicky和别人为她争风吃醋,让Nicky为她疯狂!”


声音顿了顿,她痛苦难耐地说:“就像我父亲当年对我所做的那样!哦,爱德华,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你!如果当年不是父亲如此逼迫我,我绝对不会嫁给克劳德,你是知道的!”


爱德华堂伯终于再次开口,只是那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安吉拉,我知道!当年我处处都不如克劳德——他是世袭的从男爵,我却无官无冕。我们家虽然财力雄厚,却没有矿石开采权,更加没有皇室在背后的大力支持!如果我有女儿,我当然也会选择克劳德而不会选择爱德华!安吉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可是我们的机会到了,安吉拉,只要克劳德和老妖婆今天下了地狱,我立刻就娶你进门,让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夫人!”


伯爵夫人有些犹豫和退缩:“克劳德这些年虽然对我很疏远,但他对我还算不错,再说他到底是我孩子们的亲生父亲,我。。。。。。”


“安吉拉!”爱德华堂伯不以为然地诱导道:“如果他真的对你好,他这些年就不会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那个华裔女人,明明是那个华裔女人悔婚在先,他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这简直是我们Dean家族的奇耻大辱!堂堂豪门公子的未婚妻居然在婚礼前夕与一个弹钢琴的私奔,这事情早就是上流社会的笑柄了,也亏他这些年怎么忍受下来的!如果是我,我一定派人把那个情敌和贱人一起扔到海里去喂鲨鱼!对于,我听说你家那个小贱人也是姓白?”


伯爵夫人冷笑一声:“Nicky只对我说这个婚姻是假的,一年后他们就离婚,我知道克劳德无论如何不会允许维多利亚嫁过来,但是Nicky又急着办婚礼,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不会太反对他们的婚事,可是玛丽和克劳德怎么会同意这门婚事?一开始我没想通,后来才从安蓝那儿得到了一些信息,我就猜——”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放得更低,我几乎听不大清楚伯爵夫人的字字句句:“她搞不好就是那个女人和弹钢琴的野种!克劳德见了她就如同又见了那个姓白的女人,聊慰相思吧!这些年来,克劳德哪曾正眼看过我一眼?他就只有在婚礼那夜才。。。。。。说来说去,他那时不过是姓白的女人恨入骨髓,才会拿我泄愤!哼!算了,什么夫妻?不过是那么回事!只要你给我保护好Nicky,剩下的事情一切听你安排!”


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中,我暗自心惊这个女人居然狠毒至斯!听她这语气,克劳德先生这些年来竟是一直在让她守活寡,难怪她每天都是一副冷冰冰阴阳不调的模样!可是不管怎么说,阿琪和安蓝到底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对自己孩子的父亲下毒手呢?


门口的两个人又是一阵,听到那暧昧的声响,我恶心得差点把早上喝的牛奶给一口吐出来。


就在两个人打得一片火热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伯爵夫人一惊,忙喝问道:“什么事?”


带肉兄宏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夫人!请问少夫人跟您在一起吗?”


心怦怦乱跳着,我捂着嘴将自己的身体进一步向书桌深处藏去——


伯爵夫人冷冷道:“找她去她卧室!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带肉兄再次在门外回答:“少年给她来电话了,但我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没看见少夫人的影子!”


伯爵夫人沉吟了一下,朗声道:“可能她是在厨房吧!”


带肉兄否定道:“我去过厨房,那里也没用少夫人的影子!”


“哦?”伯爵夫人声调微抬,顿了顿,她吩咐道:“告诉Nicky别担心,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呢!她可能跑到草坪上去晒太阳了,一会儿我见了她,就让她给Nicky回电话好了!你先退下吧!”


带肉兄答了声“是”便没了声息。


我心里暗暗叫苦,阿琪啊,阿琪,你什么时候来电话不好,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电话,这不是要我老命么?


带肉说他四处都找遍了,只差这个书房!这不是让那两个贱人起疑吗?


门口的两个人静默无声,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过了半响,我突然听到爱德华堂伯的语声:“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看看事情的进度了,你先保重,事情一过,我立刻回来看你!”


伯爵夫人与他道了别,就打开了房门,两个人的脚步声随即消失在闭合上的门后。


又等了十多分钟,确定房内再无任何声息,我悄悄地爬出了书桌——


趴在地上向屏风后面张望了一眼,由于眼睛已经适应了房内的昏暗,我一眼就看出半透明的屏风后面并没隐藏着什么人。


松了一口气,我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


四处张望一下,走廊里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大喜过望,我连忙关好房门向楼梯跑去——


刚要跑过转角的墙壁,前面突有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冲入鼻间,我心知不好,忙收住脚步,然后故作镇定地缓步前行——


转过墙角,一男一女正并肩站在那里,对着我冷笑!


那个男人身材修长,面容俊美却满是阴冷的邪气,一头金发,一双湛蓝的碧眼,看面目倒与该死的Andy有八分相像——


我故作惊讶地看着我面目凶狠的婆婆,用中文问道:“母亲,这位是?”


很明显,爱德华堂伯是个性急的人。


阴森森地对我露齿一笑,他口气冷冽地用英文一字字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只好改变计划,先把你送去喂鳄鱼!别担心,很快就有人下地狱去陪你!”





风之冬樱Spring 89 生死一线间(1)




相貌异常英俊的爱德华堂伯用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阴冷地盯着我,就像一只将要吐信的毒蛇,被他的目光扫过,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内容阴森恐怖的英文对白被他用贵族腔讲得字正腔圆:“被鳄鱼生吞活剥的滋味一定很美妙啊,我的侄媳妇!”


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倏地扮出个大大的笑脸:“Fine。Thank~you!and~you?”


闻言,爱德华堂伯如中电击:“wh~what?”


下意识地反问一句后,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伯爵夫人也呆怔了一下,迅即她噗嗤一乐,然后便转过头去轻笑着用英文向爱德华堂伯解释道:“我刚才一着急倒是忘了,她根本就听不懂英文!她来来回回只会说‘谢谢’、‘对不起’之类的话,还讲得粗鄙不堪!她刚才肯定是以为你在对她问好,与她寒暄!”


我继续呲牙乐着,做出一副不懂装懂、殷勤待客的样子。


听了我婆婆的解释,爱德华堂伯又仔细打量了我两眼,脸色还是有几分阴沉:“这不可能,他们亚洲的学校不是都在教英文吗?而且,我听说她也读过大学。”


伯爵夫人沉吟着道:“我听Nicky说过,那些学校注重的书面理解和交流,平时并不训练学生的听说能力,所以很多人学了十多年英文最后还是聋子和哑巴!我也发现了,她居然连卡通片都看不懂,每次都要Nicky给一句句地翻译!也就只有Nicky才有那样的耐性,换了Ellen,早就发火了!”


中年男人的脸色略缓了缓,都是很明显我们的爱德华堂伯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可是她已经看见我们在一起了。。。。。。”


提起这点,伯爵夫人也有些迟疑,她细细的弯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睛里也闪过一线杀机。


我忙将双手交握在身前,然后故作聪明的点点头,仿佛十分赞同爱德华堂伯的话,接着便笑嘻嘻地站在一旁做乖巧样。


微微昂起下巴,我敬爱的婆婆又恢复了高傲的扑克脸,接着便用眼睛死死地盯住我讲起了中文:“你方才去哪儿了?带肉一直在找你!”


我笑着回答:“我刚才在书房旁边的小储藏室里找化装舞会上用的面具和衣服,阿琪今早临走时说,他回来后要。。。。。。玩。”


讲到最后那个字,我倏地低了一下头,做出一副被色狼丈夫不断骚扰的羞赧少妇模样,然后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轻咳了一下,紧接着便一脸好奇地抬起头瞅着爱德华堂伯仿佛在猜测对方的身份,


伯爵夫人蔑视地扫了我一眼,轻声用英文表达她的感慨:“不要脸的小婊子!”


爱德华堂伯被我们两个的中文对白弄得云里雾里,他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情人。


伯爵夫人十分不情愿地用英文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表情阴沉的男人顿了顿,突然轻笑起来:“真没想到我的堂侄居然这么有情趣,安吉拉,不如我们将来也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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