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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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总和-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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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车辆。唯一的缺点是此地有地震,葛森告诉自己,地震一发生这个建筑物肯定变成一个死亡的陷阱。他将车子停在两个隐藏的岗哨之中。离开前还把伪装网盖在车子上。夸提的确是选了一个好地方。

安全工作其实是处于两难的境界。一方面,有更多人知道某件事情,泄密的可能性就升高。而在另一方面,还是需要一些人作为负责戒哨的部队,所以不可能避免完全没有人知道。因此安全工作必须在这两难之间求得一个平衡。夸提所带来的人大部分是他个人的警卫,一共带来十名以忠心及战技出色的警卫。他们都认识葛森及波克,而夸提走向前去迎接佛洛姆。

“这位是我们的新朋友。”葛森告诉夸提,后者仔细地看过佛洛姆的脸后才转身离开。

“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佛洛姆紧张地以德文问道。

“我们手上所拥有的,”葛森以英文回答道,“是相当有趣的东西。”

佛洛姆从这次得到了一个教训。

“请过来这边看一看。”葛森带着他们到里面的一个房门口。有一名警卫带着步枪在门口外守卫,这种安排比用锁表现得更令人明白。葛森向门口的警卫点头,后者也回礼致意。葛森带着他们进入房内,然后打开室内的日光灯。中间有一个大型的金属工作桌,上面并覆盖着布。葛森一言不发地掀开那块布。他已经厌倦于任何戏剧化的表演。该是真正工作的时候了。

“老天啊!”

“我自己从来也没看过。”波克承认道。“难道核弹就是这种东西吗?”

佛洛姆戴上眼镜,并立刻低头拨弄炸弹里头的一些东西,约一分钟后他才抬起头来说话;“这应该是美国的设计,但不是美国人制造的。”他指出。“电气接线的方式跟美国人的不同,相当粗糙的装置,三十年——不对,在设计上这东西远超过三十年以上,但制造却没有那么久。这些电路板应该是……六十年代,也许是七十年代早期的。是苏联的吗?也许是从亚塞拜然那批货弄来的?”

葛森一言不发地摇摇头。

“以色列人?这有可能吗?”他只看到葛森点点头。

“不只是可能而已,我的朋友。你眼前的就是。”

“重力落下式炸弹。氚气注入这洞里以增强爆炸威力——五万吨到七万吨的爆炸威力,我猜是——雷达撞击引信。这颗炸弹真的被丢下来了,但却没有爆炸开来。为什么呢?”

“显然这颗炸弹从未被弄成备炸的状态。我们所捡回来的一切东西都在你眼前。”葛森回答道。他显然对佛洛姆相当服气。

佛洛姆用手指摸着弹壳内部,寻找爆炸装置。“你说得没错。多么有趣呀。”他默然不语了一阵子。“你知道这可能可以修理……或者甚至能”——”

“甚至如何呢?”葛森明知答案故意问道。

“这种设计可以变成为一个扳机组。”

“什么东西的扳机组?”波克问道。

“氢弹的扳机组。”葛森回答道。“我对这一点满怀疑的。”

“这玩意重得吓死人,一点也不像现代化的设计。就跟他们说得一样,粗糙但有效……”佛洛姆抬起头来。“你是不是需要我帮忙修复它?”

“你肯帮忙吗?”葛森问道。

“我一共花了十年——更长,将近二十年研究并思量这类的……修复它后,你们组织将会如何使用这玩意?”

“这会使你感到困挠吗广

“这炸弹不会用在德国吧?”

“当然不会。”葛森几乎带着怒意回答这个问题。他们的组织跟德国人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恨,这德国人到底想到那儿去了。

然而在波克的心灵里,却猛然一震。他眼睛闭了一会儿,缓和一下思绪,将脑中那分想法深深地埋在记忆里。

“是的,我会帮忙。”

“我们将付你丰富的酬劳。”葛森说道。过了一阵子他才发现说错了话。但这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嘛,不是吗?

“我不是为了钱才做这种事情!你以为我是一个庸兵吗?”佛洛姆带着自尊地问道。

“请原谅我。我并不是想侮辱你。一名专业人土所花的时间应该有所代价。你知道,我们也不是低声下气的乞丐。”

我也不是,洛姆在恢复理智之前,差点说出这句话。这些人毕竟不是阿根廷人,不是吗?他们不是法西斯主义者,也不是资本主义者,而是一批也陷于恶劣的政治气候下的革命同志……虽然他敢确定,他们的经济情况一定相当好。苏联人从未给阿拉伯人武器。苏联只卖武器给阿拉伯人,以换取一些强势货币,即使是在布里兹涅夫及安德洛波夫时代也是如此,然而在苏联人尚。保持正确的思想时,都曾为了钱这么做……那么……

“请原谅我。我只是强调一件事实,我也不想侮辱你们。我知道你们并非乞丐。你们是革命的战士,自由的斗土,我将以任何方式帮助你们为荣。”他挥挥他的手。“只要你们认为公平,你们付给我多少钱都可以。”——应该会很多,多过于小气的阿根廷人提供的仅仅一百万马克吧!——“但请了解,我并不是为了钱出卖自己。”

“很荣幸遇上一位有荣誉感的人。”葛森以满足的表情说道。

波克认为他们俩的互吹互捧过分了点,但他只是在旁不发一语。他已经开始好奇,阿拉伯人会付给佛洛姆多少钱。

“那么,”葛森接着说道。“我们该从那开始呢?”

“首先,我们先考虑一下。我需要纸和一枝笔。”

“你是哪位呢?”雷恩问道。

“长官,我是古德烈。”

“波士顿人吗?”雷恩问道。他的口音相当明显。

“是的,长官。甘洒迪学院。我是那里的博士后研究员,而我现在也是白宫的幕僚人员之一。”

“南西?”雷恩转头呼叫他的秘书。

“局长将接见他排在你的行事历上,雷恩博士。”

“好的,古德烈博士。”雷恩微笑道,“请进来。”克拉克估量古德烈后才坐下。

“想喝点咖啡吗?”古德烈问道。

“小子,如果你想在这里工作的话,你最好能习惯真的咖啡,随便找张椅子坐。你确定不要喝咖啡吗?”

“长官,我想我还是不要。”

“好的。”雷恩在他的马克杯里倒点咖啡,然后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那么你在这个迷宫做什么呢?”

“短期而言,是想找一份工作。我的论文主题是有关于情报作业,以及有关于情报界的历史和展望。我需要在这边查看一些资料,以完成现在在甘洒迪学院作的一篇论文,然后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一下真正的情报作业。”

雷恩点点头。这句话听起来真耳熟。“你的安全等级呢?”

“最近白宫发给我更高的安全等级。我过去的‘机密等级’是因为我在甘洒迪学院的工作需要看一些总统的档案,最主要在华盛顿特区,但一些在波士顿的资料依然是机密的。我甚至还是外交事务观察学院对于古巴危机评论的小组成员之一。”

“布雷索博士的杰作?”

“没错。”

“我并不完全同意布雷索博士的结论,但他的工作倒是花了极多的时间研究,”雷恩举起他的马克杯致意。

古德烈其实写了这篇报告其中大半的文字,包括最后的结论。“您对结论有何不赞同之处——如果我能问的话?”

“赫鲁雪夫的行为在基本上是非理性化的。我认为——还有一些记录支持——他将导弹放在古巴是因为冲动,而非理性的行为。”

“我不同意这一点。这篇报告里指出,苏联最基本的关切是我们布署在欧洲的中程核导弹,特别是那些部署在土耳其的导弹。所以我们很合乎逻辑地推论道,苏联在古巴部署中程核导弹只是为了达成全球性的均势。”

“你的资料并不完全。”雷恩说道。

“例如呢?”古德烈隐藏着怒意说道。

“例如我们从潘科夫斯基及其他人所获得的情报。这些文件仍然尚未解密,并且还要再等二十年后才有可能解禁。”

“这些文件要等五十年才能解禁吗,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的确如此。”雷恩同意道。“但这却有充分的理由。其中一些资料仍然是……不算是敏感的东西,但泄露这些内容却足以让我们对敌人玩的一些花样被发现。”

“这是不是有一点过于极端?”古德烈尽可能平息怒气地问道。

“让我们假设,中情局有一名代号为香蕉的间谍在那时代工作过。现在他虽然已经死了——假设说他年老而死——但也许还有一名梨子间谍被香蕉所吸收,而此时依然在运作之中。如果苏联人发现香蕉是何人的话,这么一来就很可能给他们一个线索。同时你也必须考虑数种传递情报的方式。人们玩棒球已经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了,但慢速球仍然还是有人打不到。我曾经也跟你的想法一样,小古。你会学到这里的做事方式都有他们一定的道理。”

你已经陷于这个体制之中,古德烈暗想。

“顺便一提,你若注意到赫鲁晓夫最后一批录音带的内容,就可以证明布雷索博士的某些观点是错误的——他的另一个观点。”

“是哪一个观点呢?”

“让我们假设肯尼迪总统在1961年的春天获得一份很珍贵的情报,情报指出赫鲁晓夫想要改变整个苏联的体制。毕竟他在1958年成功地掌握了红军的势力,而现在他正试图改革整个共党。让我们假设肯尼迪知道这一点,而又有人建议他如果能推苏联一把的话,或许我们在60年代就能发生美苏和解的情况。三十年前,也就是说三十年前就有苏联的新思维。让我们再假设一切事情都发生了,而肯尼迪总统却临时取消他的计划,因为他认为基于政治的理由这样做会有不利的影响……这一切则表示60年代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大错误。越战及一切事情,者是一个大错误。”

“我不能相信这一点。我曾经读过所有的档案。这种观点跟我们所知的并不一致——”

“政客会言行一致,信守诺言?”雷恩打断古德烈的话。“这倒是相当新颖的想法。”

“你是说这一切都真的发生了吗·——”

“这只是一个假设。”雷恩扬起眉毛说道。老天,这所有一切的资料都在局里,等着某人去把它们整理。这件工作一直没有人去做,只是另一个更棘手更麻烦的问题。但他担心的那部分资料现在正在这栋建筑时他将把历史留给历史学家……直到某一天,他会回到他历史的老本行。什么时候他才能这么做呢?

“没人会相信的。”

“大部分人也相信詹森总统在新罕布夏的初选输给麦凯席,是因为越共的春节攻势。欢迎来到情报的世界里,古德烈博士。你知道认清事实最困难的部分是什么呢?”雷恩问道。

“是哪部分呢?”

“知道某此跟以前的观念完全相反的东西。这并不如你想像得那么容易。”

“那么有关于华沙公约的解体呢?”

“你说得正是。”雷恩同意道。“我们其实早已收到各种迹象的报告,而我们却忽略了这些。其实事情也不能这么说。在情报处的一些年轻小伙子已经提出了警告,但分站的站长却忽略了这一点。”雷恩说道。

“那您呢,长官?”

“若局长和同意的话,我们可以让你看一些这方面的资料。事实上,大部分都可以给你看。我们在那边的大部分间谍及外勤人员也开始要从那些地方撤退了。其实我们可以做得更好,我自己也跟其他人一样。如果我有缺点的话,那就是太过专注于一个焦点。”

“见树不见林吗?”

“是的。”雷恩承认道。“这是情报工作的一大陷阱,但明知道一点并没有办法预防它。”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派我过来的原因。”古德烈说道。

雷恩微笑道。“你跟我刚在这边起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欢迎加入我们。你想从哪里开始呢,古德烈博士?”

当然古德烈早已想好要从何开始。如果雷恩没有办法预防这一点而开始小心的话,这也并非他的错,对不对?

“那么你们要从哪里去弄电脑呢?”波克问道。佛洛姆正埋首于他手上的笔与纸。

“先从以色列开始,也许会从约旦或土耳其。”葛森回答道。

“那些东西会很贵哟。”佛洛姆警告道。

“我已经问过那些电脑控制的车床机具。没错,它们的确贵。”但没有想像中那么贵。葛森突然想起,他手上可以动用的金额也许会吓坏这个异教徒。他对波克说:“我们看看你的朋友需要些什么。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会弄到的。” 

 
第十三章 进步
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个工作呢?

美国副总统杜林是个骄傲的人。他在从前的一次参议员竞选时,击败一位大家看好的对手,然后又当选为加州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州长,他知道骄傲是自己的一个缺点,然而他也知道自己有资格骄傲。

我应该再多等几年,也许当初应该回去干参议员的老本行,然后靠着自己的努力坐上白宫的宝座,而不是像现在跟人家谈好条件,为别人的选举铺路……而换来今天的下场。

“这”是架空军二号专机,事实上不管副总统坐的那一架飞机在无线电呼号里都是这个名称。跟“空军一号”这个响亮的名称比起来,“空军二号”不过是附加在这位美国第二号政治人物的另一个笑话罢了,虽然这并不如“永远坐在冷板凳上的投手”这句戏言那么酸刻。杜林认为,副总统的设立,是美国建国元老所犯下的几个错误之一。以前的情况还更糟。美国建国之初,副总统应该是由在竞选总统时失败的一方来担任,失败的竞选者会满怀着爱国情怀,接受战胜者政府内的这席职位,并在参议院里担任主席,摒弃自己跟该任总统在政治上的歧见为国家服务。当初建国元老詹姆斯曼德生怎么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而也一直没有学者对这方面认真研究过,好在于1803年,靠着第十二号宪法修正案,这项错误很快地就被改正过来。即使在一个当绅士决斗时依然称呼对方为“先生”的时代里,这种奢望一个人完全消除自私心理,为国家服务的制度仍是太过火了。自从这条法案修正后,现代的副总统不过是一个附属品,而不像过去是一个击败的对手。有许多位副总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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