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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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总和-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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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辆卡车呢?”

“只要我把暖气装好之后,我今天马上就可以进行喷漆的工作。这只要花两小时的工夫。而且所有的字型样板我都已经做好了,”马文在喝完咖啡后说道。“等我漆完,油漆完全干了之后,你们再把炸弹装上去,好不好?”

“油漆要多久才会干?”葛森问道。

“最多不到三小时。我想让这次的喷漆工作完美一点,好吗?”

“好的,马文;”

马文起身收拾早餐的碗碟时笑道:“老兄,我不知道制作那部电影的人会怎么想?”他转头看到他的两名客人满脸的疑惑。

“波克没告诉过你吗?”眼前的两张脸还是一片茫然。“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这部电影。黑色星期天。一个家伙有一个疯狂的主意,想利用飞船杀死所有观赏超级杯的群众。”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夸提说道。

“才不呢。在这部电影里,他们在那艘飞船的底部安装了一个超大型的杀人武器装置,但以色列人发觉了这个阴谋,他们的中情局人员及时赶到球场,化解了危险——你也知道,电影的结尾通常都是如此。要是换成电影里出现的是我的印第安同胞,骑兵队总是会及时赶到,以便他们可以杀掉所有野蛮的印第安人。”

“在这部电影里,他们的目标是杀掉所有在运动场里的人罗?”葛森十分轻声地问道。

“嗯——哦,是的,没错。”马文把碗碟放在洗碗机里。“一点都不像我们的计划。”他转身况道:“嘿,不要觉得难过。不要小看打断电视转播的效果,你们绝不会相信,光是如此就会让多少人为之气结。而且那座运动场上面有屋顶,你知道吗?像电影里那种飞船的玩意是行不通的。你们需要一颗核弹或是类似的武器来做这种事。”

“那倒是个主意。”葛森咯咯地笑道,不知道自己脸上到底有什么表情。

“什么鬼主意嘛!是的,你们也许可以发动一次真正的核战争——狗屎,老兄,你猜猜看是谁的同胞住在达克达州啊?那里可是布满了洲际弹道导弹的发射基地。我想,我绝无法做出这种事情。”马文将洗洁精倒入洗碗机里,然后打开机器开始洗碗。“你们在那玩意儿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呢?”

“一种非常紧密而且相当具有威力的高爆炸物。当然它会对体育场造成某种损伤。”

“我想也是如此。好吧,打断电视转播并不难——这只需要一点技巧,知道吗?——而光是这么做——老兄,我告诉你,这会产生一种你绝对无法相信的效果。”

“我同意,马文,但我想听听看你在这方面的看法。”夸提说道。

“在美国,从未真正发生过一起具有破坏性的恐怖行动。而我们这一次真的会改变现状。人们再也不觉得安全了。他们会在所有的场所都安装检查哨及安全措施。这真的会使人们愤怒,令大众开始思考。也许他们将会了解真正的问题何在。这才是整个重点,不是吗?”

“没错,马文。”夸提回答道。

“替汽车喷漆需要我帮忙吗?”葛森问道。他心想,马文可能会太好奇?而他们承受不了好奇的后果。

“谢谢你。”

“你一定要答应我,把暖气打开。”这位工程师微笑道。

“这得看情况,老兄?否则喷上去的油漆,可能会干得很慢。我想对你们而言,这里的确太冷了一点。”

“你们住在这种地方生活一定相当困难。”

马文伸手拿大衣及手套。“嘿,老兄,这是我们的土地,你知道吧?”

“你真的想逮到对方吗?”这位副舰长问道。

“我认为我们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杜布林靠着海图桌回答道。“他应该会在这附近,远离沿海的海域——那里有太多的渔船及渔网——以及这块海域的北方。”

“好极了,舰长,现在搜索范围只剩下两百万平方公里的海域而已。”

“我知道?而且我们只需要搜索其中三分之二的地区。我是说,机会不错,但不一定能够逮到对手。再等个三到四年,我们就可以拥有工程师现在研发中的无人遥控潜水载具,那时我们就可以将声纳接收器送到深海的传音管道里。”杜布林提到的是潜艇科技的最新进展,一种由母舰透过光纤控制的迷你遥控无人潜艇。它不但可以携带声纳及武器,并可以潜到相当深的海域。它可以潜到两千至三千公尺深的深海里,以验证在这种深度的声纳效果是否像理论家预测得那么好。这种新科技将会剧烈地改变多年来的潜艇竞技游戏。

“在紊流侦测器上有任何东西吗?”

“没有,舰长。”一名尉官回答道。

“我怀疑,这些新装备是否值得让我们在船坞里这样大费周章。”副舰长私底下埋怨道。

“他们起码在上次行得通。”

“我们那时候的海面比现在平静得多。北大西洋的冬季海面平静的机会有多高?”

“不过它依然可以告诉我们一些东西。我们必须运用我们想得到的一切方法。你为什么总是不太乐观呢?”

“即使像雷明斯这么伟大的潜艇战术家,也仅仅只追踪到一艘俄亥俄级潜艇一次,而且对方当时还是在船厂的测试中,他们的旋浆轴还有问题。甚至在这种有利的情况下,他也只维持接触达——多久?七十分钟。”

“我们以前也曾办到过。”

“你说得没错,舰长。”这名副舰长在海图上用铅笔记下位置。

杜布林又在心里回想敌情简报的内容——老习惯是很难改掉的。瑞克斯舰长,美国海军官校毕业,这是他第二次指挥弹道导弹潜艇,据说是一个相当优异的工程师及技术军官,而且有望晋升到更高的指挥职位。是一个对属下要求相当严格的上司,在美国海军里相当受到尊重。他以前曾经犯个一个错,因而不太可能重蹈覆辙,杜布林告诉自己。

“刚好五万码。”萧肯少尉回答道。

“这家伙没有进行任何疯狂的回转动作。”克莱格现在才想到这个。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追猎吧,不是吗?”瑞克斯问道。

“我想是如此,但他的拖曳式阵列声纳不像他自己以为的那么优秀。”这艘鲨鱼级潜艇正在进行一种阶梯形的搜索路线。基本的航向大约是西南向东北方,每隔一段约五万码的距离(相当于二十五涅)时,他就转向东南方搜索,在经过相同的距离后,再转回原航向,走的路线就像一个阶梯。不过这也代表苏联的拖曳式阵列声纳的有效距离大概在十三哩左右。克莱格心想,至少,情报处的人员是这么说的。

“你知道,我认为我们应该保持五万码的距离,尽可能小心一点,”瑞克斯在想了一阵子后宣布道。“这家伙比我预期得还要安静得多。”

“主机的噪音减少了不少,不是吗?如果这家伙不是在巡逻,而是想偷偷摸进来的话……”克莱格很高兴他的舰长现在说话又像个保守的工程师了。他并不特别惊讶。当情形改观时,瑞克斯总是又恢复原状,但这位副舰长不在乎,他并不认为在一艘价值十几亿的弹道导弹潜艇玩攻击潜艇的游戏是件谨慎的事。

“我们在四万码的距离依然可以追踪对方,最多接近到三万五千码。”

“你认为如此吗?如果他的航速低一点,其拖曳式阵列声纳的性能会改善多少?”

“很好的问题。应该会有一点改善,但情报指出,这种苏联新式的拖曳式声纳阵列是一种薄线式的阵列,与我们的很类似……也许不像我们的那么好。即使如此,我们将获得许多有关于对方特性的资料,不是吗?”瑞克斯咬文嚼字地问道。他可以因此在记录上获得一颗金星。

“那么,傅玛丽,你对这份情报有什么看法呢?”雷恩问道。他的手上正拿着译稿。而傅玛丽习惯看俄文的原本。

“嘿,毕竟是我征召他的,雷恩。他是我的人。”

雷恩看看手表;时候差不多到了。查尔斯顿爵士是一个很守时的人。他的保防电话在此时分秒不差地响起。

“雷恩。”

“我是老查。”

“你有什么消息给我们,老兄?”

“上次我们谈论的那些事情,我请我们的兄弟查过了。实在查不出什么,小子。”

“甚至连证实我们的情报不正确都不行吗?”雷恩问道,他的眼睛紧紧地闭起来,好像不想听到这个消息一样。

“没错,雷恩,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有。我承认我自己也觉得这有点奇怪,但这还是有可能的,即使机会不太大,我们在那边的朋友本来就不应该会这方面的事务。”

“谢谢你们的努力,老友。我们欠你们一次。”

“很抱歉我们没帮上什么忙。”电话接着便切断了。

这是所有可能中最糟的消息,雷恩想到。他的眼睛便注视了天花板一下。

“英国人在苏联政府里的内线,也没有办法证实或否定三角帆的情报,”雷恩宣布道。“这意味着什么呢?”

“情形果真如此吗?”古德烈问道。“那我们还是要靠自己的意见决定了?”

“古德烈先生,如果我们真的聪明到能够预知未来的话,我们早就可以到股票市场赚大钱了。”雷恩怒道。

“但你就曾经在股票市场上赚过大钱啊!”古德烈指出。

“我只是在某些热门的投资上运气还不错。”雷恩转移话题。“傅玛丽,你有什么看法呢?”

傅玛丽看起来很疲倦,毕竟她还要担心一个婴儿。雷恩认为自己应该叫她放轻松一点。“我必须支援我自己的干员,雷恩。你也知道这一点。他是我们在苏联政治情报方面最好的来源。他单独和奈莫诺夫举行会议。这就是为什么他是如此有价值,也是为什么他的报告很难透过其他管道加以证实——但他的报告从未错过,不是吗?”

“最令我害怕的部分是,我开始相信他了。”

“这为什么会让你害怕呢;雷恩博士?”

雷恩点了一根烟说道:“因为我认识奈莫诺夫这个人。这个人过去在莫斯科一个寒冷的晚上,本来可以令我从此在世界上消失的。我们后来达成协议,他也信守诺言。一个相当有信心的人才会做像这样的事情。如果他已经失去他的信心,那么……那么整件事情就会迅速且无法预测地开始崩溃。你能想像有任何事情比这还更可怕的吗?”雷恩的眼睛横扫整间房间。

“我几乎不敢去想像这种后果,”这位情报处的俄罗斯部门首脑同意道。“我想,我们只有相信三角帆的报告。”

“我也是这么认为。”傅玛丽同意道。

“小古,你呢?”雷恩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相信那个家伙。他所报告的资料,正可以支持你在哈佛发表的那一篇论文里的论点。”

古德烈博士并不喜欢这样被人质问。他这几个月在中情局里花了很多代价学到一个相当重要的教训:在学术圈里发表一种新见解,或在哈佛的教职员午餐桌旁与同事高谈阔论,都是很容易,但在这儿不同。国家政策是根据他们所提出的意见而制定的。而他了解,这才是被系统征服开始腐败的真正意义。

“我实在不愿这么说,但我已经改变我的看法。这里面可能还有我们没有找到的炸药。”

“有可能是什么呢?”这位俄国组的组长问道。

“抽象一点地想吧。如果奈莫诺夫下台,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呢?”

“凯迪雪夫是可能的人选之一,他的机会大概有三分之一左右。”傅玛丽回答道。

“就学术观点而言——妈的,不管以什么狗屎观点——难道不能算是一种利益的冲突吗?”

“傅玛丽?”雷恩看着傅玛丽问道。

“好吧,那又怎样呢?他以前何时对我们说过谎呢?”

古德烈决定坚持自己的意见,假装好像在做一次学术讨论一样。“傅玛丽女士,我奉命寻找任何三角帆情报可能错误的迹象。我已经检查过所有能够找到的资料。我唯一发现的东西是,他报告里的语气在最近几个月有些微的改变。他所用的字眼稍微有点不同。他所作的评论比往常更肯定,在某些部分比已往少用了许多猜测性的字眼。现在,这可能符合他自己的报告——我的意思是说,报告的内容——但……但这也可能代表某些意义。”

“你的评估居然是根据他所用的句读?”这位苏联事务的专家嗤之以鼻。“小于,我们在这儿的工作可不是这样子做的。”

“好了,我还得把这份报告带到白宫去,”雷恩说道。“我必须报告总统,我们认为三角帆的情报无误。我要安德鲁及甘特诺维兹两位苏联专家对此作一评估——有任何反对意见吗?”没人反对。“好吧,谢谢你们。小古,你可以留下来一会儿吗?傅玛丽,这个周末好好休息。这是个命令。”

“我的小女儿半夜哭闹,因此我昨晚没睡什么觉。”傅码丽解释道。

“那么叫你丈夫晚上起来照顾小孩呀。”雷恩建议道。

“我丈夫没有乳房。我得喂奶,记得吗?”

“傅玛丽,你有没有曾经想过,喂奶是懒惰的男人施在女人身上的阴谋!”雷恩微笑地问道。

傅玛丽眼神里疲倦的表情,已经盖住她的幽默感。“是啊,在每天清晨两点钟左右。周一见罗。”

古德烈在两人离开后,坐回自己的位子。“好吧,你现在可以骂我了。”

雷恩挥手叫他轻松一点。“你指的是什么呢?”

“那才不是个馊主意。你是第一个想出这种可能性的人。你做得不错。”

“但我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位哈佛学者怒道。

“是没错,但你找的方向并没有错。”

“如果三角帆提出的可能性是真的话,你从别的情报来源,证实这个假设的可能性有多高呢?”古德烈问道。

“应该超过百分之五十,也许最多不到百分之六十。傅玛丽说得没错。这家伙所提供的情报,并不是我们很容易就能从别的地方加以证实的。但你说得也没错:他在这件事上说谎,可以从中获利。我必须在周末之前,向白宫报告他的情报。然后我要请甘特诺维兹及安德鲁飞到这儿来,在下周看看这份情报,请他们加以评估。这个周末有任何特殊的计划吗?”雷恩问道。

“没有。”

“现在你可有了,我要你过滤你所有的笔记,提出一份评估报告,要做得很好喔。”雷恩拍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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