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诱惑了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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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诱惑了年华-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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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那个人还能有一丝理智。
拖着满身汗与疲惫回家,顾晓微的眼神有些放空,忽然面前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怎么那么晚?”
顾晓微茫然地抬头,便见到沈亦泉倚在楼梯边上,一身黑色礼服衬得他更加张狂不羁。
她抿唇,没有说话。
见顾晓微对自己防备着,沈亦泉双手作投降状:“别别别,别把你在那边受的气撒在我身上,我开始什么都不知道。”
很累……顾晓微索性就着楼梯坐下,全然不顾天价的礼服沾染了污迹,她默默把头埋在膝盖前,只觉得周身的寒意驱散不得。
静静地,沈亦泉拥住了她,默默地把她拥紧。
“就算那样打了他,还是不能消气吗?”沈亦泉在黑暗中的瞳眸有些缩紧。
他不懂这个女人,怎么能时而坚强如铁,能够在那么多人面前维护了自己;又怎么能那么脆弱,全身冰冷地似乎下一秒就会崩溃。
顾晓微的肩膀微微在颤抖,沈亦泉抿唇,一把强硬地抬起她的脸,毫无意外地看清楚了那上面沾染的湿意。
“哭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他不会选择你,是你不听……”
“是!我是贱!你他妈的别管我!”顾晓微被他唠叨地更加的伤心,便抗拒地推开他。
但是沈亦泉却不让,用手臂把她紧紧锁住,任她在自己怀里像野猫一般挣扎:“我他妈的就要管你!你也不看看我发什么疯要在宴会上跑出来,还等了你整个晚上,就怕你想不开!要说贱你怎么比得上我!”
他有些激动,有些挫败,渐渐地,顾晓微没有了挣扎。
“我恨他……”她呢喃,泪染湿了他胸前的礼服。
沈亦泉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意:“不爱,何来的痛?为什么你就是要非他不可?我……不行吗?”
仿佛没有听见沈亦泉的话,顾晓微稍稍挣扎离了他的怀抱,独自站了起来,沈亦泉坐着,脸色痛苦。
“你不懂……沈明炀是我的无可奈何,而你……却是我的奈何不可……”顾晓微的手扯上项链,微微使力,脆弱的别扣顿时松开,她把项链丢给沉默中的沈亦泉身上,“亦泉,对不起。”
身后是她沉重疲累地脚步声,沈亦泉看着怀中闪烁生辉的泪钻,紧紧攥住,任由棱角刺痛掌心,如同那个女人带给自己的痛。
奈何不可……他竟然是她的奈何不可。
一路飙车回家,沈亦泉脑中竟然都是刚才那张倔强地不让自己流下一滴眼泪的脸。
心底不由低叹。
在本宅泊好车,沈亦泉默默地看了路旁熟悉的车一眼,便转身进门。
黑暗中,一个男人静静地坐着,身上有着浓烈的酒气。
沈亦泉皱眉按下了灯的开关,四处审视了一下,走过去:“冯阿姨还在发脾气?”
没有人回答,沈明炀垂头坐在沙发上,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阴霾。
“她……怎么样了?”半响,嘶哑的男声艰难地响起,沈明炀的眼底有着痛意,但是却被他死死地压抑着。
见状,沈亦泉默默地把口袋中的洛希菲尔掏出来,放在桌面上。
见到已经坏了的别扣,沈明炀全身紧绷,拳头紧紧地攥住,半响,他起身,拿过洛希菲尔上了楼。
由此至终,沈亦泉都背过身去,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办,顾晓微……沈亦泉默默牵起一抹苦笑。
若是那个人真的对你无心,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抢过来,但是……他却不是。
他会怎么选择?
沈明炀上了自己的房间,手指一直紧紧攥住项链,那尖锐深深地刺进手心,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布帘厚厚的,挡住了月光,沈明炀跌倒在床褥上,手握着项链摆在自己正在叫嚣着疼痛的胸口的位置,久久不能言语。
一整晚,有的人在疼痛与思索中失眠,也有人怀揣着悲伤与决绝入睡。
第二天,沈明炀去了书房,沈华恺正满脸疲色地揉着额角,见到沈明炀进来,不动声色地挑眉。
“这是沈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沈明炀过了一晚,眼底下泛着失眠的青色,他把一份文件放在书桌上,惹来沈华恺的凝视。
“你什么意思?”沈华恺冷声道。
“方家的订婚虽然不是我的意思,但是我会亲赴法国去找方伯父说清楚,沈家家主的位置我也不放在眼底,如果需要,你可以收回。”
“为了昨晚的那个女人?”沈华恺不动声色,却一针见血地道。
闻言,沈明炀的眼神转冷。
“我不知道你和方家做了什么交易,但是我的婚姻,我会自己做主。”沈明炀强硬却不失有礼地退后一步,“爸,我之前跟你说过,她是我的底线,可是你碰了。我不怪你,我只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你这是公然和沈氏作对,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就像你当初,是的,我知道。”沈明炀握拳,一贯冷漠的脸在对峙中隐隐有了松动,“就像你只要母亲,我也只需要她一个,如果这不被你允许的话,那活该妈讨厌你一辈子。”
“你这个臭小子……”
沈华恺松了语气。
“你妈昨晚跟我闹了一整晚,我跟她解释也不听。算了,找个时间带她回家,让你妈消消气。”沈华恺看向窗外,不由勾起一抹笑,“那个丫头不错,在我面前竟然也敢给你甩巴掌,但是这次我也不是主谋,你自己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活该你挨打,女人的信任是男人给的,怪就要怪在,你让自己的女人感到不安,在这点我这个做老爸的,也不得不看不起你。”
沈明炀沉默不语。
“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算我收不收回也对你没多大影响,‘艾薇’是你自己打下来的,我不会多干涉,但是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你妈妈给的,本来就没留给你,你要还就直接给你妈。”禁不住轻笑,沈华恺起身,心情忽的大好,陈伯此时递了电话上来,他摆摆手,示意不接,“你好好打算,方家那个丫头昨晚就送回去了,至于你那边的那个丫头……大概你要下点功夫。”
是的,今天早上顾晓微就搭了去A市的飞机。
松了松拳头,沈明炀的手暗暗放在了口袋的位置,那里静静躺着的项链隔着布料依然有一丝的凉意。
他还欠她一个答案,他会记得。
、与汝执手
第二年的春天,顾晓微坐在A市的家里,抱着腿坐在窗台上看着夜晚的星光。
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来,她没有了他,一样活得很好。
现实往往就是那么残酷——当你以为你非一个人不可的时候,上天往往会告诉你,没有人会因为没有了谁也活不下去的。
半年来,她剪了一直留着的长发,换了手机,换了工作,就剩下换了那颗已经筋疲力尽的心。
晚风抚摸着她绒绒的短发,还记得刚剪掉头发的时候,脖间清凉一片,竟让她有一丝的怔忪。
那个男人抚摸过的地方,少了那么多。
对于半年前顾晓微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顾宸除了大骂她一通“养不熟”“白眼狼”之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更加小心的照顾着她,为她买下了当初A大沈明炀工作时候的办公楼,让她开了一所私人小型工作室,自己接工作。
顾晓微乐得自在,自然也答应了。在她眼底,顾宸没有冲动地要去S市找某人算账她已经是谢天谢地。
哔哔——
窗外的喇叭声打破了顾晓微的发懵,微微皱眉,顾晓微忍不住低叹一声,认命地披起外套下楼,给某个已经缠了自己半年多的少子爷开门。
“你消停点不行吗?”顾晓微揉着发疼的额角,看向站在门口笑出一口白牙的沈亦泉。
“难得你哥今晚不在,我要负责你人身安全。”熟练地跨进屋子,沈亦泉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悠然自得。
“比起你不在,现在的我更加不安全。”顾晓微撇撇唇,也不恼,半年来沈亦泉一直在这里烦着她,任凭她软硬兼施,就厚着脸皮天天往她家串。
起初顾宸也横眉毛竖鼻子过,但是两人在外头不知道干了什么后,顾宸竟然也默许了沈亦泉的为所欲为,但是对于他夜闯民宅,还是十分地抗拒。
顾晓微没有兴趣知道两人做了什么协议,以她对自家哥哥的了解,两人要不就是出去掐架,顾宸掐输了就是沈亦泉耍了什么赖皮招。
“你也会怕我?”沈亦泉挑眉,不置可否。
“小女子不敢。”顾晓微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倒了一杯可可,随即在他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得搅着自己的热牛奶,“你怎么那么闲啊,好歹是艾薇的副总,无故休假半年也不见你被炒。”
“如你所说,我早就被炒了。”沈亦泉摊摊手,表示无压力。
但是闻言的顾晓微却是手一顿,微微蹙眉,道:“怎么回事?”
“老子不爽,不干了!”沈亦泉耍赖皮地咂咂嘴,“我决定要美人不要江山,由得沈明炀那家伙人来疯,丢下全部工作自己去了法国,害我差点工作到胃出血,他让我不好过我要让他的公司倒闭!”
沈亦泉毫无顾忌地谈起那个人,顾晓微就算已经告诫过自己,但还是免不了心中一抽,她以没好气掩饰自己的失意,“所以你就来追美人来了?你这只禽兽!”
“就算是禽兽,我也只愿是你一个人的禽兽。”沈亦泉跳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顾晓微面前,伸手抱住她的腰撒娇,“美人啊美人,跟了爷爷让你吃好穿好,爷江山都不要了,就要你,好不好?”
他的行为幼稚地像个孩子,但是锁着她腰的手却坚实有力。
“不好!老娘不稀罕什么江山!”顾晓微佯装大笑,伸手就要拍他放肆的狼爪。
往常的沈亦泉总能很好地把握好分寸,但是这一天晚上,他却眼神微闪,紧紧地锁住她的腰,头俯下紧贴着她有些冰凉的额头:“你还稀罕他?”
是夜,微凉。
顾晓微垂眸,不去看他眼底的哀拗。
“亦泉……放开……”她的嗓音有些嘶哑……和颤抖。
“不放!”沈亦泉如困兽般低吼,“半年了!这半年时间他都没有来找你!为什么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为什么!你凭什么要我放开你!顾晓微,你凭什么!”
不知为何,顾晓微能感觉到今天晚上的沈亦泉,有种和往常不一样的……不安和迫切。
他的手臂越来越紧,顾晓微吃痛,忍不住一掌拍过去:“沈亦泉你这个变态!”
手被他闪电般擒住,他的目光灼热如火,就在顾晓微惊诧的目光中,他用力地甩手,把顾晓微压在墙壁上。
“顾晓微……”沈亦泉痛苦地低吟她的名字,在她吃痛的目光中,狠狠地,仿佛绝望般吻了上去。
比起吻,这个更能说是厮磨。
顾晓微被他唇上的火热惊到,但是随即身体僵住,面无表情地接受着这个足以让人意乱情迷的吻。
他恼怒于她的冷静,狠狠地啃咬吞噬,却逼不得她一丝一毫的动容。
一分钟后,他急喘着放开她。
他的眸里有如黑夜的悲伤。
“76。”沈亦泉深吸一口气,随即颓败地退后,俊美的容颜上难得溢起一丝苦笑,“我告诉自己,如果过了90,就算那个人回来,我也会和他争。”
闻言的顾晓微,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被他收进眼底。
“晓微,不是我从没有想过和他争,而是你,连争的机会都不给我。”沈亦泉往大门走去。
“亦泉!”顾晓微反应过来后追出去,他在玄关停下,背对着她。
“谢谢你。”
她垂眸地哽咽着,说出一直都想告诉他的三个字。
沈亦泉的身体狠狠地一颤,随即手指紧握成拳,离去。
他听懂了她的话,所以不知是喜是悲。
谢谢你,在我人生最痛苦的半年内舍我的陪伴。
谢谢你,终于放开了我。
谢谢你,愿意爱我。
沈亦泉关上顾家的大门,走了几步,看着不远处暗巷中停靠的黑色路虎。
不再像以往几个晚上那般无视它,沈亦泉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车上的男人沉默半响,在沈亦泉来到车子之前缓缓下车。
忽然,沈亦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沈明炀推倒在高大的路虎车上,路虎车的车厢顿时传来一声闷响,他以手肘紧紧抵着沈明炀的喉咙,眼神里是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在他面前暴露过的狠戾:“如果你再伤害他,那么我不管她选择谁,都会把她带走!”
沈明炀的眼底是一片深沉,只声不语。
沈亦泉放开他,缓步向自己的车子走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车子如流星般消失在夜里。
沈明炀就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中如同孤狼一般疲惫,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房子,左手习惯性得握拳摆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有着即使时光流逝也不能磨灭的那个人留下的疼痛。
大清早,顾晓微难得地睡了一个大懒觉,等醒来的时候顾宸已经回来了,正在楼下煮着早餐。
她刷好牙换好衣服蹦蹦跳跳地下楼,给了自家大哥一个灿烂的笑容,顾宸只是不屑地轻哼一声:“吃早餐!笑得跟二百五似的!”
“是!军长同志!”顾晓微立了一个说不上标准的军礼,满脸的俏皮。
顾宸撇唇,把早餐装好放在桌子上,等顾晓微离开的时候也不忘喃喃细语:“就你这礼,放在咱们军队可有得你罚……”
顾晓微一路心情大好,驾着自己买的QQ,来到自家办公室的楼下。
泊车后顾晓微奇怪的看了看平常泊了三四辆车可是今天空荡荡的停车场,顾晓微挠挠头——今天不是星期三吗?
嘀咕着走上楼去,顾晓微推开门,却在那一瞬间愣住。
宽敞洁净的工作室中央,一个西装挺拔的身影正高傲地站立着,他背对着她,但是那熟悉的脊背却仿佛承载了她所有的眼泪,让她在看见这个背影的时候忍不住胸口一痛。
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它发出一丝声响,顾晓微啪的一声往电梯跑。
身后响起的是一系列急促的脚步声,在她死死地按住电梯按钮的那一刻,她的身子被紧紧地箍住,随即手被抓住,狠狠地把她往工作室里面拽。
“放开!放……开!”顾晓微不想开口,因为一开口那里面装满的就是哽咽。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门在沈明炀的粗暴中紧闭。顾晓微死死忍住眼中的泪意,紧闭双眼不去看眼前近在咫尺的胸膛。
沈明炀双手紧紧撑在玻璃门上,胸前是自己亲手弄丢甚至弄折的蔷薇,她紧闭着眼,眼睫轻颤的模样让他的心口仿佛被刀片狠狠划过,是半年来自己熟悉的痛觉。
“看着我!”沈明炀低吼着,心疼她隐忍不发的模样。
“你他妈的管我!你给我滚!这里不是你的地方!我要告你私闯民宅!唔……”顾晓微忍不住怒喝,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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