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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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美人-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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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赵玥和韩滢脸上露出的迷人微笑说明了她们的看法,嘴上的动作慢慢加快了一点。

“夫君,我还要。”

快速将手中的烤肉吃完,意犹未尽的廉馨伸出一只手,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御还有那架子上泛着香味的烤肉。

“给。”

如此可爱的小娇妻,李御怎么可能忍心拒绝,笑着再递过去两串烤肉。

“小白白,给你一串哦。”接过烤肉的廉馨兴奋地递了一串给怀里扭动的小白狐,共同分享美味。

在李御享受着三位娇妻崇拜的眼神时,韩国阳翟内的韩王宫中,一位风度翩翩的年少公子正对王座上的中年男子侃侃而谈。

“……不务法制,用非所养,长此以往,我韩国越弱。若我韩国无心变法,必为诸国所并。臣恳请王上……”

“好了好了,寡人有些乏了,送公子觉回府。”

没有心思去听公子觉的长篇大论,韩王然挥了挥手,驻着头闭目歇息。

“王上,我韩国积贫…已…已久,若…若不变变法,恐…恐有灭…灭国之…之危。”

见韩王然依旧听不进他的劝谏,公子觉有些着急,说起话来开始结结巴巴的。他对韩国的未来担心不已,不变法强国,身处诸强国环绕的韩国只能等待灭亡。

“不用说了,寡人明白。想必你也乏了,早些回府歇息,照看阳朔君方是。”“王上。”“去吧。”

“诺。”

看着韩王然不耐烦的模样,心中失望不已的公子觉缓缓退了下去。

“哎……”

叹了口气,韩王然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韩国的境地,他岂有不知,然则韩国不变法还好,若是有变法强国之举,立马会有亡国灭种之危。秦国怎么允许韩国强大,就连其余诸国也不想看到一个强大起来的韩国,届时四处皆敌,外无援兵,韩国以何抵挡秦国之锋。为免诸国忌惮,他都放弃了建造百年的新郑,将都城迁回阳翟,表示并无异心。

现在的韩国只能寻找一个能庇护它的强国,而赵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他为何将长女嫁与赵王为后,又将最疼爱的小女嫁与李御,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赵国找一个强大的倚靠。韩王然只希望能尽量延续韩国的国柞,甚至还奢望赵国能更加强大,震慑诸侯,他们韩国能靠在大树下乘凉。

只可惜了这位才华横溢的公子,韩王然的心中有些愧疚,但是他也只能如此。

走出宫门,回头看看有些破败的王城,公子觉的心中愤恨不已。那位王座上的人只会将韩国带上覆灭,若是换成他的君父,韩国绝不会如此,可惜……

 第二百三十八章 心有多大(一)

( )“见过将军。 / ”

“赵管事此来是否来接玥儿与馨儿回去?”

“正是。”

“也好,本将令人护送。”

结束了一天的野炊,刚刚回到鲁阳城,众人便在李府门口见到了平陵君府的管家赵立,来意可想而知。

再过二十ri左右便是李御的大婚之期,虽说如今礼崩乐坏,赵国君王又提倡各事节俭,然则那是相对于平民百姓而言,贵族之间通婚依然少不了一些繁文缛节。何况此次嫁与李御的皆是贵族之女,其中更有一位是韩王室公主,因而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当然,这些都与李御这位新郎官没有什么关系,那都是赵国行馆负责的事情。

“夫君,你不同我等归去?”上了马车,廉馨忍不住问了一句。她虽觉得和李御不太对付,但是有时候见不到李御,她的心就有些慌慌的,让她很不舒服。

“我还要在此等候大军,你等先回邯郸,我不ri便回。”

“哦。”知道李御有军务在身,廉馨也没有耍什么小xing子,在外头可是要给夫君很大的颜面,不然她这位夫人就有点不称职了。

赶来鲁阳时,李御将本部大军抛在了身后,此时大军正在来的路上,他自然不好独自回邯郸。再者回到邯郸之时难免少不了一些庆功之事,即便他不喜那种场合,但也不得不应付,活在这个时代,贵族便要遵守贵族的守则。

和两位小娇妻依依不舍地告别后,韩王也派人接公主滢回宫,李御发现身边一下子冷清了起来,让他很不适应。

看到远处的溪水,田樊犹如见到沙漠中的绿洲一般,飞速扑了过去,顾不得什么洁净,整个人趴在溪水旁大口大口地喝着。此时的他发觉这溪水竟然如仙酿一般,每一口都让他身心俱爽,长久来的疲累有一扫而空之势。

可惜没等田樊喝两口,一阵悉悉簌簌地声音传入他的耳际,田樊条件反shè般地迅速站起,朝远处奔去,眼中的悲哀之sè更浓。已然两ri没有好好歇息的田樊感到脚步无比的沉重,但是他却不能不逃,为了活下去。

逃出鲁阳城之后,田樊便一路往齐地逃去,怎奈不管他如何隐藏,身后的马蹄声一直响彻耳际。

路过好几个城池,得到齐墨潜伏人员救助的田樊发现自己根本就摆脱不了那追杀的影子,一个个外围人员被清理,其中不乏墨者之士,损失甚至超过了鲁阳城的那次失利。韩境之内的齐墨人员在不知不觉间被一扫而空,只是逃亡中的田樊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

每一次,田樊都觉得他自己已然在劫难逃,然而他总是幸运地逃了出来,让他庆幸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疲惫,更多的是那跗骨一般的惊恐。

大道上根本就逃不过赵军铁骑的追杀,田樊另寻蹊径,逃往山林之地。岂料情况没有任何的改变,田樊发现在山林之中,赵军竟如入平地,两者之间的距离被越拉越近,甚至还有几次直接交锋,吓得他根本不敢停留片刻。

身为齐墨执事的田樊从来都是刺杀别人的主事,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无家之犬一般,被人追杀得无处藏身,连喝水都成了一种奢望。

不过田樊相信形同噩梦的经历就快结束了,翻过前面的那一座山,便是魏地,赵军再怎么强横也不会过境追杀于他。想及此,田樊那沉重的脚步轻快了不少,在树丛中挪移着的脚步快了几分。只要他逃得生天,他必将这份耻辱以十倍百倍奉还。

“见过将军。”

“两位先生一路奔波,随我入城歇息。”

“谢将军。”

在鲁阳城中无聊地睡了两ri,李御终于等到了本部大军,他让大军在城外驻扎,自己带着虞庆和王缭入城安歇。

一路劳顿,用过膳后的虞庆和王缭都去休息了,睡足了两ri的李御去城外军营查看了一番。

“将军,庆先生在厅中等候。”

从军营归来,李御听到亲卫的禀报,快速往小厅走去。

“先生没有休息?”踏入厅中,李御对着正在喝茶的虞庆说道,言语间没有什么做作,显示着两人的亲近。

“庆睡不着,想来找主公说道说道,不知是否打扰主公?”放下手中的瓷杯,虞庆起身行了一礼。在外人面前,他称李御为将军,没有外人在旁,自然是口称主公,礼不可废。

“哈哈,先生来找李御,御岂会有事。”扶住躬身的虞庆,李御请他坐下之后,才坐在主座之上。

“这两ri间,庆与王缭相处,觉其实乃兵家大才,望主公切莫错过此人。”重新坐下之后,虞庆也没有客套,直接说出了他的来意。

经过这两ri和王缭的接触,虞庆发现他确实有真材实料,尤其在兵事上,其独到见解让虞庆为之惊叹。甚或在战略策划上,王缭的想法是虞庆根本没有想过,或者说是没有那个能力想得到的。如此人才,虞庆怎么可能让他从李御身边溜走,因而他在路上便竭尽所能交好王缭,独处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来找李御推荐。

“哦,王缭此人,确有如此大能?”

听到虞庆对王缭的评价,李御有些惊愕。虽说他本就觉得王缭不错,但也仅限于想招揽而已,并不算太过迫切。他可是知道虞庆的能力,虽是以内务为主,却也是兵法兼修,此次滇国之行便是虞庆从旁策划的,可以说是位治事全才。能得虞庆如此推崇,那位王缭想来也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然也。庆敢言,此子必不逊于孙武之流。”对于自己的判断,虞庆有着十足的信心。

“善。”

见虞庆将王缭与孙武相提并论,李御也没有怀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熟悉李御的习惯,虞庆也知道他的这位主公已经认可了他的谏言,便没有继续,说了一些闲话之后就回房歇息了。

“龙五。”

等虞庆走后,坐在厅中沉默良久的李御轻声说了一句。

“主公。”一个黑衣人蓦然出现在厅中,单膝跪地,低垂着头恭敬地应道。

“可有王缭此人之信?”在见到突兀出现的王缭时,李御便让人去查探对方的身份,他可不会贸贸然就去拉拢人。

“王缭,原名魏缭,大梁人士,魏王嗣旁系孙,魏王圉四年生人,父母早丧,五岁不知所踪。”身为李御身边的潜龙卫联系人,龙五的脑海里装着所有的信息,迅速将李御所问答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心有多大(二)

( )“不知所踪。/ ”

手指敲击着席案,李御低声念叨,脸上不觉有了一丝笑意。

“娃子,拉。”

“嘿嘿嘿……”

魏国境内的大河上,几艘小渔船正费力地在那里拉起撒下的渔网,船上的渔夫们一脸喜悦地看着正渐渐露出水面的大网,那里面活蹦乱跳的鱼儿成为了他们这个冬天最大的收获。

天气渐冷,大河即将结冻,这是他们今年最后一次拉网,看来收获不错,这个冬天不会太冷了。

正为收获而兴奋的渔夫们没有注意到,一个黑sè的身影从大河水中悄悄潜到了一艘渔船上,躲进了一个筐子后面。

“收…咯…”

在一声长长的呐喊声中,满载而归的渔船漂了数里地,一个不小的村落出现在岸边,一大群亲眷在那里殷切等候着。船一靠岸,众人便蜂拥而上帮忙收拾今ri的收获,没人发现一个黑影迅速离开。

村子里的人都去收拾鱼儿了,整个村子显得很是安静,在一间民房外的竹杠上,稀稀落落地挂着几件晾晒的衣物,还有一件浆洗得发白的裙衫半拉着快垂到地上,看上去有些杂乱。

悉悉簌簌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几件黑衣料落在地上,换了一身干衣服的田樊jing惕地看了看四周,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一阵咕咕的响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摸了摸快饿瘪的肚子,田樊没有任何迟疑,闪入疱房之中,揭开铁锅看了看,几个香喷喷的白面馍馍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的眼中泛起火热的光芒。

快速将温热的馍馍收入腹中,缓解了一下饥饿的田樊正要去再找点东西充饥,外头却响起了一阵陌生的魏语:“我等乃濮城兵士,特来搜查一杀人恶徒。”

“兵士请,各家都回去查看查看,莫要让恶徒藏在村中。”

“走走走,回家看看。”

“诸位小心,那恶徒蛮横,若有发现,必要通知我等。”

“诺。”

……

在一句句喊话声中,田樊轻易地辨别出那带着赵腔的魏语,惊恐再次充斥他的身体。三晋本是一家,寻常人可能听不出三家言语的区别,但身为齐墨执事、执掌侠门的田樊jing通各国之语,瞬间能分辨出来。

顾不得填饱肚子的奢望,田樊探头看了看向民居走过来的一大堆人,思量片刻,立即从另一侧逃了出去。

逃入魏境的田樊原本以为已躲过追杀,岂料那赵军兵士早有准备,竟换上了魏军的服饰,以各路驻地兵士的身份堂而皇之地继续追杀于他。

已然不知被追杀了几ri,田樊的脑海里只知道一个字,逃,不顾一切地逃。上山入水,攀树庇林,田樊将能用到的躲避技巧都用了一遍,却依然逃不出赵军的掌控,犹如不紧不慢地吊在他的身后,不离不弃,如跗骨之虫。

如果说起初的田樊还有心报复李御,纳闷此时的他根本没有了那个心思,也不敢有那个心思,想到的只是惶恐还有惶恐。被追杀了近千里,没有好好休息片刻的田樊面临奔溃,但每一次的逃脱又如旱后甘霖一般,刺激着他麻木的神经,让他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此时的田樊真切知道了惹怒赵军的恐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以前的田樊都是看着要刺杀的目标如惶惶丧家之豬,那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让他无比的迷恋,现在的他才感觉到被追杀的痛苦,无时不刻的惊恐欺压着他的内心,让他不顾一切。

韩境内的齐墨潜伏人员被一扫而空,原本田樊是不准备动用魏地的齐墨人员,然则平时思绪缜密的他却已然不在意己方的损失,恐惧安全侵蚀了他的内心。差不多明目张胆地数次联络齐墨之士,甚至以数十人伏击赵军,妄图有一丝机会的田樊一次次地失望,继而重新迈上单人的逃窜之旅,周而复始,那些隐藏颇深的齐墨人员几乎没有反抗地在赵军的打击中毁灭。

有那么几次,田樊都想告知魏军驻兵,那些魏军是赵军所扮,但他不敢。相比于那上百赵军的追杀,若是让魏军知晓他这个齐墨执事身在魏地,他会死得更快。

“十一。”

铜剑轻轻划过依然惊愕的齐墨之士的脖子,何山默数着自己的功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只要再有数九之功,他便能让自家的二小子进入馆阁,那将来他的家中便有两个士人,光耀门楣亦非难事。

对此次追杀之任,何山好不容易抢得,却对领军的夏鸿有些不服。有很多次,身为虎贲军率的何山都想问问夏鸿为何在一举可定的追杀中放弃,为何不早ri杀掉那刺杀将军的刺客首领,但这些疑问随着战功的飙升烟消云散,他甚至巴不得对方逃快一些,多找些援兵,才不过数百人的战功根本就不够他们两百人分匀的。

随着一次次地寻得对方的踪迹,一次次击破对方的伏击,一次次轻而易举的战绩,何山的眼中只剩下了敬佩,还有一丝丝的畏惧。

谁能想到对方躲藏在污泥之中,谁能想到齐墨还有能力设下伏击,谁能想到一个乞讨的老人会是一城墨者之首,一切的一切在夏鸿眼中都只是小孩子玩家家一般,何山只需快速执行指令,比旁人快一步抢到战功。

面对如鬼神一般的统领,训练有素的二百虎贲俯首帖耳,惟命是从,再无一丝一毫的骄傲和自狂。

“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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