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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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算尽-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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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在章明的引荐下,晓昭见到了章明的父亲,海山的城主。晓昭这次进献的“倾国之宝”,是一份内容为“约地请盟,驱除鞑虏”的联盟信,而这封信,自然是假的。章城主,虽然老迈,但还是愿意接受这样的盟约的,毕竟他不一定非要出兵讨伐三国联军,只要不趁机攻打董海仓,对方就应该十分高兴了。于是,老城主决定在天明历二百二十年的最后一天动身前往天明皇城,和董海仓会晤联盟。

而就在老城主即将临行前,晓昭又去向章三少爷进献“倾城之宝”。

章三本身性格就乖张暴戾,晓昭稍加言语相激,平日就好射猎而空感慨一身本事只对着动物发飙的他,立即接受了晓昭的建议,决定在老城主前往天明皇城会盟的日子,刺杀他的父亲,并夺取城主之位。

事情进展顺利,在天明历二百二十年最后这天,老城主,真的启程准备动身。而章三也真的在为父亲践行的亲近时刻,举刀刺杀了自己的父亲。本以为大事已成的他,却不想被早有准备的章明,轻而易举的拿下。

次日,也就是天明历二百二十一年元月的第一天,身披重孝的章明,手刃了自己的亲兄弟,以少主身份接替了城主之位。随后,章明又召见东部其余四城城主,一是确立自己的地位,二是商议东部五城与董海仓结盟,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董海仓为盟主,官居正扶使,共同驱除外敌。

是年一月,董海仓顺利接收了平城,沙林居原职,带甲三十万,作为北部王朝的第一防御重镇。依鸣从回到罗浮城后,天天变本加厉的骂娘。声称出去几个月,事事要讲礼貌,不能说脏话,快憋死了,要一句一句的补回来。

是年二月初,董海仓和章明顺利达成了盟约。而晓昭也自然的回到了罗浮城,第一件事就是睡觉,而采购来的商品,全部交由属下处理,又小发了一比。

与突然悠闲的晓昭和依鸣相比,留守罗浮的汪鹏,却由悠闲突然转为了极端的忙碌,甚至有点憔悴的样子。原来,一直没有音讯的子书,突然派人给汪鹏送来一封信,要汪鹏锻造两千把巨型斩马刀。而仅仅是所需要的五十万余斤精铁,就够汪鹏忙活一阵子了。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而在壁垒山外,三国联军侵略的脚步也一样没有懈怠。瓦伦联盟在沙林投降董海仓之后,知道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又气又恼。庙里的和尚好欺负,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面对三国联军的攻势,反倒束手无策。直至天明历二百二十一年一月中旬,除了天明第一堡垒瓦伦要塞之外,全部被破。

瓦伦要塞成了敌阵之中的孤城。

也许瓦伦一直坚守抵御外族入侵的铁蹄,仅仅实在拖延时间。也许破城的一刻,就在今夜,也许就在明天。

第十三章 又见炊烟

邂逅,这两个字如同命运一般的存在。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境下邂逅任何一个你想见的人,不想见的人。不管你是意外还是预料之中,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四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子书终于回来了,瓦伦要塞也终于被攻破了。

坚不可摧的瓦伦要塞,在三国联军几个月的围困下始终完好无损。渐渐的攻城的疲惫不堪,守城的军民同仇敌忾,士气高昂。而一切,随着炎国王子韩谷秀的到来,瓦伦坚不可摧的城墙倒塌了。

韩谷秀给炎国士兵下的第一条军令就是停止对瓦伦要塞的进攻。随后绕着瓦伦高大的城墙还是挖战壕——一条极为宽大的战壕。整整一个月时间,竟围着瓦伦要塞挖了一条宽五米深五米的巨型战壕。在一个月前的某一天清晨,瓦伦城内还没睡醒的士兵,就听见了滔天的水声,等到睁开眼睛一看,城外的战壕,变成的一条宽大的护城河。原来韩谷秀不仅仅挖了一条护城河,还挖了很多条绵延数里的水渠,把周围大大小小的河流池塘的水,都引到了瓦伦城下,而且并非是单纯的灌溉,还形成了一个流动的活水体系。

古语说:“流水不腐。”的确如此,流动的水不仅不会腐烂,而且带走了历经数百年的瓦伦要塞一部分已经破败的城墙根基。终于,在四月底的一天,城墙上露出了大大小小的几个缺口,护城河的水也和炎国的士兵一起涌进了瓦伦要塞。

“一定是她。”子书的脸痛苦的扭曲了一下。

很快,子书的话得到了董海仓和沙林的证实。

从五月开始,三国联军,举兵三十万,开始向壁垒山挺进。而在壁垒山的东边,用无数战争的附属产品——奴隶,依山伴水的构建起一条绵延百里的防线。在这条防线的两侧,无论是三国联军,还是刚刚和董海仓结盟的章明,都投入了巨大的兵力进行防守。自此,双方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壁垒山,都成了最好的选择。对于三国联军来说,肯定是要从壁垒山进军的,天明皇城和相对弱小的董海仓,自然要好过去攻打韬光养晦多年的海山联盟。而且,一旦攻克了天明皇城,那就意味着天明王朝最高统治权,被囊括在他们的手中。

董海仓比沦陷的南部七城的城主要好的多,至少不是草包。在三国联军进攻的第一时间,董海仓起兵三十万,挡在了壁垒山要道——葫芦口之外。葫芦口是壁垒山联通两侧的要道之一,两端的出口宽仅有十几米,而中间则形成一个宽近百米,长两百余米的椭圆形,因此得名“葫芦口”。

董海仓的三十万人马,和三国联军交锋数次,几乎未尝败绩。虽然斩获甚少,但压得三国联军兵退五十里。董海仓也在这五十里的地盘上不断的拔寨向前推进,共建营地十二个,从葫芦口开始,十二个营地一字排开,绵延五十里。

得到这个消息后,依鸣、子书、晓昭、汪鹏四个熟识兵法谋略的人都知道董苍海三日之内,必败无疑。而子书又做出了一个推断……

“子书,你为什么断言陈茜一定在炎国的军队当中。虽然她是个天才,也是韩谷秀的未婚妻,可也没必要一定跟着来侵略自己的故土吧。”汪鹏不解的问道。

子书看了一眼汪鹏,只是淡淡的笑笑,并没有说话。

“你他娘的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屁放完了我还得回去让部队准备下,不出五天他娘的肯定得去增援。”依鸣的脏话比平时还多。

“想知道我为什么断言她一定在么?”

三人都期待的看着子书,希望得到答案。

“你们猜。”

这打击实在太大了!汪鹏突然蹲在了地上,用手指扣着地板缝;依鸣抱着晓昭,脑袋“哐哐哐……”如大锤般撞着晓昭的胸口;晓昭面对依鸣的熊抱,无力的吐着血,眼里流出了晶莹的泪滴……

“我和陈茜,以前讨论过类似的战略问题。我的意见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而她的意见是,两军相遇,先示弱以骄其兵,而骄兵则必败。”

“就凭这你就敢说她一定在?”晓昭擦了擦血,勉强发出了问话。

“的确,这只是像她的风格。我太了解她了。‘先示弱以骄其兵,诱敌深入,围而歼之。如若龟缩不战,则终日摇旗呐喊,挫其锐气;还是龟缩不战,则彻夜佯攻,令其皇皇不可终日;仍旧龟缩不战的话,此时军心以疲,正好瓮中捉鳖。’如果我猜的不错,在董海仓兵败后,一定引残兵固守最后几个营寨。到那时,一定会发生刚才我说的情况。”

“看来,咱们他娘的不能等军令,必须马上出城。”

“对!我们必须马上增援,也许情况还不至于太坏。这次我要亲自来个了断,算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问雪,堂堂正正的做个了断。至少要有个结果。不过这次,汪鹏和晓昭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事上牵扯太多,别忘了咱们还有‘第三只雕’没射下来呢!”子书坚定的看了看汪鹏和晓昭,两人也坚定的回应了即将出征的两人。

果不其然,在两天后,董苍海三十万人分兵十二寨,每寨不过三万人,那里抵得住三十万三国联军的一同冲击。一夜之间,丢营九座,死伤不计其数。董海仓收拾残兵,龟缩在最后的三座营寨中,坚守不出,并立即向自己下辖的各大城抽调兵马前来增援。而增援信发出后第一时间赶到的就是依鸣的王牌兵团,和最近的沙林的五万人马。

沙林和依鸣商议,由依鸣打头阵,沙林在葫芦口另一侧做接应,援助董海仓先撤回平城。于是依鸣率领人马在葫芦口大路中央安营扎寨,随时等待董海仓撤回从此通过。董海仓得到这一消息后,没等依鸣的营寨扎稳,就急急忙忙的领着十余万残兵败将,丢盔弃甲的通过葫芦口。而另一面,韩谷秀的大军,一路追来,缴获辎重无数。直至追到葫芦口,看到一座万人左右的营寨横亘在葫芦嘴儿上,寨门大开,正中央横刀立马一元黑甲战将,威风凛凛,除此之外,再无一人。

依鸣虽然爱说脏话,但绝对不是鲁莽之辈,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去布置他和子书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计策。

不多时间,从炎国的军队中,推出一辆超级华丽的车辇,辇上端坐两人,一个是个油头粉面的英俊小生,当然比晓昭这个气死的美男子要差得远。另外一个则是一个素衣素颜,气质高贵,仿若尘间仙子一般的女子——陈茜。

依鸣在马上观瞧数百米之外的三国联军,看到了燕国军队中推出的车上端坐的两个人,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哎!难怪呢,子书那小王八蛋如此执迷不悟。再加上他娘的天才的脑袋,在她身边要是不动心,就他娘的是太监。”想是想了,可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是自己的脑袋重要。依鸣按照子书的叮嘱,一动不动,神情自若,也不说话,也不骂娘。他知道子书了解陈茜,他说的不会有错。

果然,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多半天,一直到太阳西沉,都没有丝毫行动。

天渐渐的黑了,阵地双方的主将已经看不清对方。依鸣也在这时有了动作,手一挥,营地中灯火登时通明,从营地的隐蔽之处,迅速走出了约五千人,动作整齐一致,迅速而不拖泥带水。转眼间,已经列阵完毕。只见依鸣手又是一挥,五千人狂奔着向葫芦口的另一端奔去。

“啊!他只是在拖延时间。”

这边的车撵上传来一声娇呼。这一声,足以迷倒周围所有听得到的人,自然包括她的未婚夫韩谷秀。

“夫君,我们下令追击吧。”

“我战无不胜的小可爱,居然中计了,看来对方也是个厉害角色。不过什么人能比你厉害?”韩谷秀一边说着,一边把陈茜拉进了自己怀里,一边手一挥,军队前进了。

第十四章 剑断情丝

爱情其实是一件奢侈品,而且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奢侈品。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本钱,那干脆就不要有任何的奢望。

韩谷秀的车辇,这次没有回到中军,而是混杂在部队的前军中,向着葫芦口进发。他饶有兴致的挑逗着身旁的美人儿,全然无视身边的数十万人,毕竟他是王子。他也相信,身旁的这个女人不仅仅能满足他的欲望,也能给他打下天下。

很快,车辇进入了葫芦口的中段,突然停止了前进。

“禀王子,王妃,前方出口被落石堵死,似乎是敌人炸塌了山体。”

“哦?亲爱的,我们是开路前进还是退回去另寻出路。”韩谷秀转向了怀中的陈茜。

而陈茜,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挣脱了韩谷秀的怀抱。

“我们速度退出葫芦口,这地方……”

话还没等说完,突然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入口处的营地,毫无预兆的燃起通天大火,堵塞了来路。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的讯号。峡谷的顶端,传出一声响亮的呼哨,登时箭如雨下,不消片刻,峡谷中的近千士兵,只剩下寥寥数十人,围住了车辇和上边的两个人。屠杀刚刚结束,从山顶,垂落下一根绳子,随后跳下一人。

“陈茜!好久不见。只怕已经把我忘了吧。”来人缓步走向车辇,又慢慢的摘下头上的斗篷。

陈茜看到来人,也站起身来,走下车,目无表情的前进。

“想不到,这么多年,我们竟会在这种情境下重逢。”陈茜的声音依旧如天籁一般。

“想不到,作了王妃连判断力也下降了。”

“如果想到是你,我不会这么大意。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消失了,不再回来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而不知彼,一胜一负。’我做到了第一点,而你只做到了第二点。和当年的你一点不一样。”子书的眼里闪出了一丝光亮,彷佛回到了当年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

“是啊!我当年说‘先示弱以骄其兵,诱敌深入’,今天换成你来实践了。你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做出拖延时间的架势,让我放松警惕,轻易的进入了葫芦口。而前路在那几千人撤离之后,你立即就炸了两侧的山体。而那个葫芦嘴儿上的营地,布满了火药,只等我们进来,你就点火。你还是那么喜欢用火。当年捉弄那些传咱俩闲话的人,也一直用火。”陈茜此刻也全然不顾身后的未婚夫,和几年前一样,和子书探讨着眼前这堂“实践课”。

“其实不是我,从炎国入侵的那天起,你们一直风生水起,战无不胜。你已经把自己陷进一个骄兵的大局里不能自拔。一直到现在,我还幻想当年你我的流言蜚语是真的。可是,我必须给我自己一个交代,给爱我的人一个交代。”子书痛苦的从回忆中挣扎出来,回到了现实,虽然眼前的陈茜依旧如天使一般完美,很难让人破坏的完美。

听了子书的话,陈茜的眼神一下子落寞了下去,不再神采奕奕。

“我曾经也希望是这样。”语气略一停顿,陈茜明显的哽噎了一下,又立即回复了平静,只是语气依旧落寞,“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让自己活在幻想之中。一个每天都逃避现实,逃避自己,也逃避我的人,能给我什么?”陈茜抬起了头,眼神落寞而又凛利,紧紧盯着子书。

子书的头,又一次次开始随着心跳不停的炸裂,炸裂。他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只看得清眼前的人,也只听得清眼前人如针芒一般的话语。

“我和你哭过,和你闹过,和你撒过娇,只差放下女孩的矜持向你表白。可你那一次不是急匆匆的溜走,让我紧紧跟在你身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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