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了。他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在这个很平静的夜晚里，当时分手的情景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
四年前，晚烟和卫岚大四毕业，一起去了现在工作的这家公司。
不同的是，晚烟进了销售部，卫岚当上了总经理助理，也就是她母亲的贴身助理。
有段时间，公司高层人员处在大换血的状态，弄得底下员工每天的日子都不好过。晚烟住在卫岚的公寓里，因此除了晚上一起出来吃饭约会之外，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也是在那段时间里，程池发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今天周五，晚上来我家，我煎牛排给你吃。”听到晚烟兴致缺缺的应了声“好”，程池心里有了几分不痛快。
即使如此，他还是布置了一个很浪漫的烛光晚餐等她来。
看到她进门时看到这一切所流露出来的惊喜，程池那几分不快也消失了。
在吃饭的时候，程池问她：“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风波应该算过去了…”
“那你最近还老是闷闷不乐，看到我不开心么？”
程池看她笑的很勉强，“遇到一些烦心事…”
他沉吟了半会儿，开口说道：“不如，我们能结婚吧。”
晚烟的餐具“铿噔”一下，发出清脆的碰瓷声。
程池看她有些惊讶的表情，说道：“结婚以后，你可以继续工作，也可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她似乎想了很久，最后缓缓地开口：“我不想结婚，你别想了。不可能。”
一盆凉水从他头上浇下来，浇了个透心凉。
她说你别想了，不可能。
语气如此拒绝。
后来，他们在无数次吵架之后，晚烟语气冷到极点对他说道：“我对你没感情了，没爱了。在一起很辛苦，我们还是分手吧。”
分手吧。
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说要分手了。
后来，真的决定分了。
程池看着怀里的人，心里想道：原以为等不到这一天，还是让他给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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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君：离文的中心还有一些些远，但女主去医院复诊是不是已经说明了什么了捏。不过绝对不是白血病心脏病这些……
、第二十一章 独占一份
梁静和孙敬笑结婚后，家里的活都是请了钟点工阿姨来做。这几天钟点工阿姨生病请假了三天。因此梁静暂时自己来承担了家务事。
三楼是一间小阁楼，东西不多，但偶尔也会打扫，免得积灰成脏。梁静在一些不起眼的物件里发现了一个小皮箱。小皮箱被锁着，需要密码。梁静试了试自己的生日号码，结果没打开。又试了试孙敬笑的生日号码，皮箱的锁“吧嗒”一声开了。
她抱着无意间发现“宝物”的心情打开箱子，带着些小兴奋。除了一些零碎物件，更重要的是还有几封信件。
看完这些信件，梁静已经说不出话了。
孙敬笑回到家时，梁静坐在客厅沙发上。
“老婆，我快饿死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买的吊坠真的是送给我的么？”
“你怎么又提这件事。不是说过去了吗？”孙敬笑有些不悦。
“我是想让它过去，但，你愿意让‘它’过去么？”她冷着脸，说道：“去上海应该很兴奋吧？”
“我常去那边出差，有什么值得兴奋？”
她厉声说道：“赵爽不是在上海么！”
听到这个名字，孙敬笑怔住了，心里咯噔了一下。
梁静看他听到这个名字神色都变了，更加气愤，抓起茶几上一本杂志朝他砸了过去。
“你们的情书！”
书里夹着的信件散了出来。孙敬笑看到这些已经很久的信件掉在地上，有一些心疼，蹲下来，把信件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不过，哪一封信归哪一个信封已经无暇去管了。
孙敬笑沉声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梁静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你去上海，去见她了么？你们……做了没有？”
孙敬笑没有想到她问的这么直白。
“没有。”
“为什么啊？！”梁静哭着问他，“为什么是她，我的好朋友？”
“我说了，过去的事。请你不要再提。”孙敬笑语气放缓下来，“小静，信任是婚姻的基础。我们已经结婚了，已经是夫妻了。”
向来温柔娴淑的梁静情绪有些失控，“你们在一起三年，甚至更久。我们呢，认识半年，结婚半年，加一起才一年。你凭什么说你的心里只有我，没有她？！”
“在你之前，我还交过其他女朋友，也要一个个算过去么？”
孙敬笑在美国待了很多年，回国之后，认识了梁静，在一起半年之后，两人就决定闪婚了。
“可是，你不该瞒着我，不该瞒着所有人！”
瞒着所有人他和赵爽是初恋情人，是因为他们都想把这份美好独藏在心里。
而且当孙敬笑发现赵爽和梁静是朋友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这时候说出来，只会让梁静无端猜想，让大家都变得尴尬。
不如不说。
“我对每段感情都拿得起，放得下。我在纽约时，也交过几个，都是和平分手，合则来，不合则分。爱情，有时候很简单的。对于婚姻，我也认为你是很好的人生伴侣。”
“那么赵爽呢？她是不是会不一样？”
“我说了，过去的事了。”
初恋，独占一份。
不过，为了婚姻，为了老婆。孙敬笑只想这事赶紧过去。
梁静觉得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认为他没有把自己放心上，没有紧张她，紧张这段婚姻。
“你说过去了！我过不去！我只要想到你们曾经在一起整整三年，我心里嫉妒！我恨！”梁静的占有欲极强。
绝不允许好朋友有任何可能插足到她的婚姻里来，她害怕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好朋友在床上滚。
“你有无数次机会和我说的，可是你没有。甚至在我们的婚礼上，赵爽也来参加婚礼了！你当时的滋味不好受吧？初恋啊！那天晚上赵爽还喝醉了，你心里更痛吧？！”
一句句刺痛着孙敬笑的心。
是，他承认。
孙敬笑问道：“赵爽是你那么好的朋友，你现在很嫉恨她？”
梁静冷笑了，“你怪我不大方么？要不要把人接回来当小老婆？”
他怒道：“越说越离谱！”
“上次你叫我打电话给王总，到珠宝店里询问，你吃定了我不会真的这么做，所以大可去上海只是去谈生意，珠宝掉了其实是送给赵爽了吧？”
孙敬笑觉得她越说越离谱，实在没办法沟通。
那天晚上梁静和孙敬笑吵了很久。话题一直饶不过去，梁静觉得孙敬笑和赵爽约好瞒着她，就是因为余情未了。而孙敬笑自然是希望家庭和睦，赵爽和他的那段恋情也已经是往事了。偶尔会想起初恋，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孙敬笑觉得，女人想起初恋的频率比男人想起初恋高很多。
*****
电话响了一会儿，程池才接起来。
“是我，梁静。打扰了，晚烟睡了么？”
程池顶着浓浓困意，“你的电话。”
把电话给晚烟，又继续睡了。
“唔……怎么了？”她简直困得说不出话来了。
梁静听到她的声音，又忍不住呜咽起来。
待梁静说完整件事，晚烟有点醒过来了，她首先觉得不让梁静知道是正确的。但是听到梁静哭成这样，又不能替孙、赵二人说什么。
“那都几年前的事了…唔……那都快十年前的事了。而且阿爽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
“孙敬笑买的吊坠指不定是送给她了，去上海那次，指不定两人见面了。”
晚烟只觉得头疼……
“静，敬笑是你老公，是你最亲密的人。阿爽和我们大学四年同学，感情多好。你现在怎么会这么想？”
说到这，晚烟才发觉自己生她气了。而事实上，这样的事，各有各的立场。是非很难辨。
想到梁静此刻的心情很差才会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她的语气轻柔了几分，安慰道：“要相信你老公，他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她劝了好久，说了好多安慰的话。
“你明天还要上班，我不打扰你了。谢谢你，晚烟。”
“嗯，想开点。不要钻到死胡同里了。那晚安，早点睡。”
放下电话，她舒了一口气。
程池闷声说道：“睡觉……”
“嗯，知道啦。老公。”
他笑了，好听。
******
这事过了两天，梁静没有再打电话给她，她以为风平浪静。殊不知梁静在家里又和孙敬笑闹了好几回。
接到赵爽的电话时，晚烟正在仔细的看资料，在关键的地方用笔画上。后来赵爽又说，这周末有个作家会到C市做图书签售，她正好过来做人物采访。
听到这，晚烟的笔抖了一下，那横线划在了字上。
挂了电话，晚烟走到卫岚的办公室。
“如果两个女人打起来，你劝得住么？”
“我会站在旁边看。”卫岚目不转睛看着电脑屏幕。
“有件事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
“你想说什么？”卫岚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她。
“事情有点复杂。梁静发现，孙敬笑和赵爽曾经在一起过，高中三年。”她强调道：“而且，他们都是初恋。”
卫岚也没想到孙敬笑和赵爽会有这么一出。
“夫妇俩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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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君：今天第二更~！
、第二十二章 初恋还是小三？
“夸张了。打起来万不可能，不过，闹了好几回是有可能。”
“所以，孙敬笑去上海看阿爽，并且送了她吊坠？”
晚烟摇头，“在这事被捅出来之前，我们都认为他们感情很好。这两个小小的意外也不会被想成是孙敬笑出轨。所以孙敬笑不太可能会出轨。”
“赵爽还不知道她和孙敬笑的事被知道了吧？”
“她刚和我打完电话，说要来C市做采访。还说要出来聚餐，听她口气，肯定不知道。小静好歹还留了几分情意，没有给她难堪。”
卫岚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每个人都有过去。换做是别人，兴许梁静还会叫孙敬笑说出来一起分享。可惜，这人是自己的好朋友。这根刺，恐怕是刺在梁静心头上了。”
拔出来是痛，不拔出来也是痛。
******
晚烟：“喂，阿爽，你到C市了么？我和卫岚去接你。”
“不用了，我和同事在动车站旁边预定了酒店，很近的。”
“哦…梁静打电话给你了么？”
“没啊……怎么了？”
“呵呵，没事，不是说周末出来玩么？”
程池摆好碗筷，叫她过来吃饭。他安慰道：“毕竟是好朋友，不会闹太僵。”
她吃了一口饭，说道：“你不懂女人……”
程池笑她：“我懂你就可以了。来把这碗汤喝了……”
吃完饭之后，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儿，接到卫岚的电话，她几乎是蹦起来的，冲着电话喊道：“打起来了？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她回到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程池叮嘱她记得劝和，有事好商量。晚烟只嚷了一句，“女人的事，你不懂……乖，待家里~”说完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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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爽在动车上和晚烟打完电话；就给梁静打了一个电话。
“我现在在动车上，马上就到C市了。想好去哪里玩没？”
“你来C市了？正好，我有事找你。”
“嗯？什么事？”
“你和我老公，孙敬笑的事。”
挂了电话，赵爽看向窗外，眼前的景物如此陌生。再看到窗子里的自己，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赵爽了。翻出手机，联系人那一页一直往下拉，孙敬笑的名字前加了“z”字母，按顺序排到了最后。
下了动车，赵爽到酒店刚放完行李，梁静的电话又打来了。
她们约在酒店二楼的咖啡厅。
梁静看她的眼神里有一些复杂的情绪，但是赵爽倒是冷静许多。
“孙敬笑经常去上海出差，你们见过几次面？”
赵爽没想到她这么快切入主题，也好，省事。
“没有单独出来见过面。”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我老公？”
赵爽皱眉，“不是，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得意？你跟他三年，我和他才一年。”
赵爽语气僵硬起来，“我得意什么？说了，再无瓜葛。
“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你们曾经是恋人是恋人这件事？”
因为他答应过她，一起把这份美好独藏在心里。
“好，我不瞒着，如果当时告诉你，我们高中三年都在一起，他的成绩年段第一，我年段第二。大家都说叫我们一起去考上清华大学。然后呢？你知道这件事，你会因此和他分开么？不会。你只会恨我为什么是他的初恋。”
赵爽称孙敬笑为：他。
梁静被她的一番话噎住，一时没办法反驳，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为什么总是和我抢？大学时，明明是我先喜欢学长，学长却和你表白了。那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赵爽淡定地说道：“我要是真的和你抢，孙敬笑就不会和你结婚了。”
“我老公也不可能和你结婚的！”
似乎怕赵爽真的把孙敬笑抢回去，梁静加重了“老公”两个字。
赵爽却冷笑了，她笑梁静为了爱情和她反目，不相信她。
“别一口一个‘老公’，老公是全世界已婚男人的总称。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老公经常去上海，你们做过么？”
赵爽厉声说道：“你神经病！”
“你们做过么！”梁静说的很大声，旁边的人也可以听的到。
“没有！我们没做肮脏龌龊的事！”
梁静声音有些颤抖：“你敢对天发誓，你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他了么？”
赵爽沉默了。
梁静原先只想达到确定他俩没私情，并且彻底斩断情根。没想到……
她起身拿起杯子，往赵爽的脸上泼过去，并且恨恨的骂了一句：“小三！”
赵爽的头发、脸上、胸前都是水。
第一次被泼水，还是出自好朋友的手，她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
旁边的人也看呆了……
可能又是一出发现自己的好姐妹跟老公勾搭上双方谈判的戏码。碎言碎语，看着赵爽。
赵爽的脸惨白惨白的，耳边听不到旁人的闲言闲语，嗡嗡的。
晚烟找到她们这一桌的时候，正好看见梁静要泼水，她赶忙不及，冲过去。可惜那水已经泼过去了。她喝道：“梁静你疯了！”
她把赵爽护在身后，用袖子给她擦水。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粗鲁的事！万一那是滚烫的热水怎么办！”
梁静泼完水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赵爽的眼泪已经下来了，死死咬住嘴唇，半晌没说话。
后来缓缓开口：“你想维护你的婚姻，所以我的初恋就要被摆出来当成婚外情来糟蹋，是么？”说完拿起包，想回房间去。
晚烟：“我陪你上去……”
“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