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怎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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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巫山怎停云-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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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除却巫山怎停云
作者:离人心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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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共 43 章,最新章节:心照不宣
备注:
 “如果爱情是两个人的事,那多余的那个人,是不是就该叫第三者?”沈炵表白的时候,龚娉守着苏崎川不屑地问他。

“原来我是自作多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一第二者,被抛弃了,我就转头来找你这个第三者了。”投入沈炵的怀抱,龚娉坦言自己是退而求其次,没心没肺到自己都觉得可耻。

“你是更可悲的第四者,第三者好歹有介入别人感情的能力,你守着我这么个没有心的空壳,算什么?”龚娉提出离婚的时候,哭着问沈炵,那是她第一次因他心疼,替他落泪。


、只是看客

龚娉总爱在脑海里记录下一些奇怪的句子,试着总结人生。努力想要超脱,不自觉就越发的恶俗下去,但又如何?
淡定深究下去,不过是麻木,而习惯了麻木,才能坦然的生活。
她已淡定地接受了父母婚姻中的第三者,更有理由坦然祝福牵起母亲手的第四者,所以说爱情,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
既然已经麻木,为何想到这第三第四个人时,她的心中还是会幼稚地升腾出几分愤世嫉俗的酸涩来?
“我也不赞成你再考什么研,早点工作好,多接触些人,挑人的眼光也能好些。”母亲听了父亲关于要她考研的提议立刻皱眉反对,似乎离婚的夫妻在事关子女的问题上,总忍不住要唱些反调,那微皱的眉头,就是唯一的牵绊了。
“我已经找了家公司,领导还是个大帅哥哟。”龚娉点头应着,努力表现出一脸兴奋花痴的样子。
“娉娉,如果有合适的就认真相处一下,没有非谁不可的道理。”母亲的目光有些犹豫,带着探究。
“可不是,除却巫山浮云,处处男欢女爱。”龚娉避开目光,随口接了句。
“哪里学的些乱七八糟的。”母亲用食指轻扣了下她的额头斥责,“都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姑娘家,怎么说话的。”
除却巫山不是云吗?龚娉以为已经表现的很好,甚至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认为自己已彻底忘记那个人了,原来母亲稍一提及,她却还是迅速岔开了话题。
心虚才会敏感吗?厌恶原来也是一种吸引,如那人所愿,这些年,她用恨他的方式,记着他。
记忆偏还是深刻的,以至于应聘随意打量时,那段公司简介的字体细小密集,内容实则多余,是与薪酬待遇毫无联系的段落,她却立时看得入神,只因为三个字。这么多年,她竟能平静直视这三个字超过十五秒。
顺序都没有出错,苏—崎—川。
她承认自己有些奇怪,比如看到苏州这个地名时都觉得别扭,无论如何都不吃川崎的火锅调料。
“小姐是来应聘的吗?请把简历给我看一下。”龚娉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三个字落荒而逃,鬼使神差的,她却交上了手中的材料,原来厌恶,真的是一种吸引。
没有抱希望,却顺利被录用,当然知道不可能去海外总部,签约的那一瞬,她甚至有过一丝恐惧,只是手中的笔,似自发描绘起了字迹,留下姓名。
报到前一天上了公司的相关论坛,龚娉翻看着,说服自己,她并没有寻找什么的目的,只是好奇罢了。
r》果然很干净,唯一提到那人的讯息是“听说董事长很看中咱们经理,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而后就是一串儿省略号,透着暧昧,龚娉浅笑,他重用的人吗?对于明天期待倍增。
之前已听过太多关于吴憾的传闻,无非溢美之词,轻则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夸张些的更说是他是一笑倾城,惊为天人。
虽是旁门左道,他人议论,但总能探究出些真实的东西来。
龚娉总结:未来的领导大人该是个外貌妖孽,可能故作深沉,实则闷骚,以低调的方式高调着的孔雀男。
果然啊,那个人始终是那么的没眼光。
见到吴憾的第一眼,龚娉就知道自己错了,竟然没眼光到相信那些腐女们的言语组织能力,只有一点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有让女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可惜予她,却是晚了,多少年前的事了,在她还没什么眼光可言的时候,印象中的那人似真如天人般,也只是嘴角牵出一抹虐待玩味的笑意,一瞬间就让她懂得了什么是一见钟情,为她的少女时代添了一笔“幼稚无聊。”
“龚小姐,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吴憾从容说着公式化地开场白,寡淡无味的话语在那抹好看笑意的映衬下似真能挤兑出些人情味来。
龚娉觉得此时领导完全没有亲自招呼她这个新人的必要,既然对方努力营造和谐气氛,她当然要积极配合了,心中冒出几分玩味来,当即伸出了手,用期待微颤的语气提出请求,“领导,我们能握个手吗?”
满意地看到对方眼中除了从容,多出抹诧异来,龚娉轻握了下领导的手,微凉手感倒是不错,心满意足地在上班第一天就小小调戏了美男。
稍不顺利的,是她不确定自己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是不是扮得足够无辜,满含崇拜,因为之后领导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探究。
龚娉万分努力着,不去胡思乱想。
脑海里生出的念头却是,苏崎川重用的人吗?那他们该有握过手吧,这样,算不算间接握手。
转眼便到了年末,手头的工作打理起来已渐有了头绪,下班找同事逛街购物,回家在网上胡乱建的金龟群里发帖八卦。
偶尔,与父母安排的形形□的相亲对象见面,咬着吸管,看着对方自我感觉甚好的侃侃而谈,比对着对方额发稀疏的头顶,两颊微微颤动的肥肉,也是件很有趣的事。
“娉儿,这男人一看就长得挺……猥琐的,你干嘛还要见面?”严柔皱眉看着照片,吃着蛋挞不断摇头。
“人家长得下流说不定就有内涵呢,不见面怎么可能沙里淘金?你以为哪个金龟都像咱领导,岑亮亮地趴那儿?”龚娉也拿了只蛋挞往嘴里塞,看一眼对面桌的丫头,果然嘴角那丝甜蜜已漫进眼里,目光直飘向她桌角的宝贝合照了。
龚娉想,美好的女子该是这样的吧,眉目清秀,柔和如画,纯净如水,严柔和她同岁,但比起自己,要单纯许多。
“你好漂亮。”不是第一次听人夸赞自己,但很少有像严柔这般,眼中没有嫉妒,亦没有艳羡,满是真诚。
自己只是随口仗义地揽住她说今后会罩着她的,那丫头羞涩点头立刻当了真,之后总习惯地苦着脸拉她的手求救,“娉儿,怎么办呀?”
这样的女孩子,受着父母的庇护,守着青梅竹马的爱恋,单纯接受美好就可以了。
龚娉不当真地调侃,“我们呀,只是鸡群里长得比较好的那几只罢了。”
她竟没能简单的回应“哪里,柔柔你也很漂亮啊。”
对于美好的事物,终会艳羡,甚至嫉妒,不愿意承认时,就拉住对方,揽作同一类人,装作拥有同样的纯粹。
这么多年,龚娉习惯用逃避的方式掩盖自卑,把那点愤世嫉俗用调侃的方式压下,可那点卑微无助偏还是在心底生了根。
“领导还真大方,总请我们吃好吃的。”严柔的话打断了思绪,那丫头轻抹了抹嘴角继续奋斗蛋挞,一脸的幸福满足地感叹,“别的部门可羡慕我们了。”
“你也终于意识到金龟的魅力了?”龚娉好笑,这丫头眼里除了她的青梅竹马,对别的男人丝毫不感冒。
“领导人是不错啊。”严柔托腮,好笑地眨眨眼,“只是太上流的男人是浮云啊,还金龟呢,啧啧,多俗啊。”
龚娉掩嘴笑,这话要是让吴憾听到会是何感想呢?中午她清楚地听到这丫头抱着盒饭指着报纸嚷嚷,“娉儿,出新口味的蛋挞了,我们下班去吃吧。”
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原来有再好的条件也枉然,领导大人该吃瘪的时候,照样吃瘪呢。
龚娉承认,自己此刻有些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心态。
每个人,在没有陷入缘分怪圈之前,都从容自信的以为,自己只是个看客。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男主居然没能出现,擦汗


、自作多情

龚娉把玩着腕上的链子,几颗水晶被亚金色的绳索串起,花瓣状的拢着,光芒璀璨,突然觉得好笑,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只是如何点缀修饰,仿佛都差了那么点神韵,如这腕间一朵莲花,戴她手上虽美,总是染了俗气。
记得那人会叫她“娉娉”,眉目间的笑意带了几分无奈,几分宠溺,语气里早没了婉约,却是那么的温柔。
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头顶水晶吊灯是何等庞大华丽的存在,侧耳倾听,唯恐听见细微的响声,落下某个光点来,下意识地往沙发的边缘挪了挪,龚娉天马行空的想着,要是搁金田一的剧目里,她一定就成了惨死在水晶吊灯下的倒霉女,一个,两个,好像还有过第三个吧?
忍不住牵动嘴角,再穿戴淑女,伪装举止,原来思维还是无法控制的奔溢着,还是那个“皮丫头”。
感觉有抹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这边走来,她饶有兴趣地抬头,期待领导大人诧异的表情里会流露出几抹失望来。“经理,严柔她下午就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把文件拿过来了。”
“谢谢。”吴憾接过,脸上笑意浅淡,未来得及露出失落,已是担忧,“她病了吗?”
“感冒了……可能吃坏肚子了?”龚娉完全可以从容地替严柔找个借口,却是用明显编造借口的语气回答吴憾,因为说得太真,这人一定会担心那个丫头。
“哦……”吴憾应着,无奈的神情中泄露出几分宠溺。
龚娉看他这般神情,自是知道他想的是严柔,却还是没出息的跟着伤怀起来。
默默喜欢一个人,原来就是这般浅淡的悲哀,压抑。这种感觉,她为何感同身受?
“让小王送你回去吧。”吴憾起身,脸色突然泛白,顿了顿,指尖用力扣在了文件夹上。
“领导?”龚娉看他这样,想他前段时间刚因为胃病到医院报到过,想来还没有恢复好,“要不,让我也搓顿饭?”
吴憾侧头看到的,是一脸皮厚的笑意满满。
龚娉假意吹嘘着,摆出挺狗腿的样子,“我不会拖您后腿的,白加红加黄都没问题。”
“你把我们都当酒鬼了?”吴憾笑着摇头,“恐怕不能给你发挥的机会。”
龚娉跟着吴憾朝内厅里走,看着前面清隽修长的背影,心底私下抱怨着,严柔你果然是头猪,放着这么极品的男人不要,就窝在猪圈里思春发霉,暴殄天物啊。
突又很仗义地暗自发誓,领导,我一定不放过任何机会,替您点醒那头猪的。
吴憾停住了脚步回头,就见龚娉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好心提醒,“过会儿董事长也会过来。”
龚娉那可笑的斗志瞬间被浇灭,内心生出极度的恐慌,努力若无其事的维持花痴状,“可不是那传说中的钻石苏老大?”
心跳声变得清晰异常,脑海中有千百个理由让她立时转身逃开,却只为一点疯魔般的执念,她便定在了原地。
以怎样的心态对待都是借口,真实不过是,她用十多年的时光,千奇百怪的方式,想念一个人。
“董事长,这位是龚娉小姐,刚进公司不久。”吴憾的介绍打断了思绪,她猛然发现脑海里那个熟悉到模糊地影像瞬间变得清晰起来,重合变成了真实,那双眉眼以自己最熟悉的神色看着自己,她手指不可控制的弯曲蜷缩至掌心,忍耐成了一种刺痛。
“这名字倒和你的一样有趣。”苏崎川很快将目光移开,调侃起吴憾来。
“董事长误会了,是娉礼的娉。”多年来,因为名字拗口,她将错就错,连自己都索性沿用了第二声称呼,如今却刻意强调着,不甘心着。
“呵呵,龚小姐自然是轻盈美好的女子。”一旁有人过来打招呼,苏崎川侧身离开,最后这句话,轻描淡写的语气,透着轻佻。
“是娉娉,第一声。”曾经,龚娉不厌其烦的纠正着发音,“那是轻盈美好的意思。”
而苏崎川,总是笑着,脸上的表情只表达了四个字,名不副实。
原来真有一天,他会这般称赞她,相见真不如不见,遗忘分别,远不及视而不见来的痛。
有人过来同吴憾敬酒,龚娉笑迎上去替他解围,一杯饮尽时,喉头的灼烧感直入胃里,将那点酸涩浇灭,努力笑着,眼角那点湿意就消去了。
对着樱红水色,龚娉暗暗发誓:苏崎川,我只当你是忘了我,否则我是不是太可笑了?
杯酒辗转间,龚娉觉得头晕,沉得发胀,吴憾制止着她,结果两人都被灌了许多,吴憾的脸色已喝的灰白惨淡,想自己果然是在越帮越忙,替他添乱来的。
吴憾沉着脸让她去花园透气,便转身匆匆离开,手已横在了腹部,怕是胃里痛极,支撑到了极限。
定是去吐了,龚娉看着这人的背影只是摇头,升腾出的念头竟是领导大人也没人心疼呢。多少人惦记着又如何,偏在严柔那头他亦只是自作多情,不被心中所系之人接受,又能接受谁呢?
严柔那丫头听到她替吴憾说好话的时候总没心没肺地在旁加油打气,“娉儿,动心了就上。”
她看得到吴憾的好,却从没有动心,以为自己是聪慧理智,才不会做自作多
情的事,原来是一厢情愿了很多年,还不自知。
靠着一侧的栏杆,龚娉闭目坐着,幻想着睁眼时苏崎川会站在自己面前说,“娉娉,好久不见。”或者是“娉娉,当初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
然后是某段经典的煽情戏码上演,她可以配合着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嚷嚷着,“我恨你”,而后名正言顺,扑进他的怀里。
龚娉这么想着,笑出了声,只是脸上划过一片湿意,她费力抹着,终埋头咬住了唇,压抑的哭声,卑微到怪异。
他不会来找她的,若是要找,何必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因为她不过是局促不安的说了句,“我喜欢你。”
哭得累了,才想起吴憾让她去门口等他的,从包里拿出纸巾用力擤了擤鼻涕,换了面正要抹把脸,才发现对面有人在,一双眉目微眯,气势却慑人,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带着些幸灾乐祸意味。
龚娉用力瞪了那人一眼,起身朝门口走,感觉身后的脚步声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不耐烦的转身低吼道,“你跟着我干嘛。”
“小姐,你太自作多情了吧。”那人低笑了声,语气听来带着几分轻蔑,唇线削薄,刻画出的笑意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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