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远的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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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远的恋歌-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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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夜风泛凉,苏沫吸了吸鼻子,颜东不自觉步伐加快,想是为了替她挡风。

饭店的服务生将颜东的车开了过来,夜里再仔细瞧着这格调的暗银灰色系列,流畅的车身曲线配上翘起的车尾,不张扬,反而十足的内敛与优雅。

确是很符合颜东的性子。

颜东替她打开副驾的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

她抚了抚被风吹得四下飞扬的长发,又回头看了看朗姆西。就是这一眼,偏偏让她头皮发麻了起来。

几步之外的广场前,好不拉风的一辆黑色轿车疾停。

副驾门推开,一身材高挑的窈窕女子从里面出来,栗色的大波浪懒懒地搭在肩上,皮草披肩里竟穿着件白玉兰色的短款旗袍。她媚眼生波,朝身后的男子招了招手。而陈以航那双墨玉般的眸子,依旧如深不见底的一潭幽湖,看得人心发怵。

苏沫怔怔扶着车门,颜东微微奇怪地喊出口,“沫沫?”

就是这一声,陈以航也终于瞧见了一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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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2

依旧是往日里眉眼清淡的温婉模样,今天裹了件米白色中长风衣,身材与气质俱被完好衬出。晚风吹得太猛,将她的刘海悉数吹到另外一边,苏沫一手懊恼地抚着额头挡风,一手紧紧拉着车门。颜东见她不应,带上车门走到她身侧,关切地替她拢了拢衣襟,“宁愿在这吹风也不想上车?”

苏沫抿紧了唇,继而抬头,“走吧。”

而另外一边,陈以航早已揽着佳人齐齐消失了。

苏沫安安静静坐在车里,颜东朝她眼前挥挥手,“一晚上走神这么多次了。”

她尴尬吸了吸鼻子,“可能是一直吹着风,舒服得让我找不着北了。”

颜东笑笑,却是替她关紧了窗。

她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陈以航那随意一瞥,仿似打量陌生人一般,他的视线根本没有为她作任何停留。这才几天,他的身侧又换了旁人。她想,夜风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在一瞬间让人无比清醒,也可以完完全全绞碎一个新织就的梦,让人心变得很凉。

她有些烦乱。

车稳稳停下,她道过谢就要下车。颜东忽然开口,“下周五的剪彩,你会到场吗?”

苏沫不假思索地点头,“没法再欠你了,一定给你捧场!”

颜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一夜竟然睡意全无,辗转难眠。

屋外的风声愈发加急,不断吹打在窗框上,吹得屋檐上悬挂的风铃响声阵阵。苏沫终于迷迷糊糊入了眠,第二天却又是被这叮叮咚咚的轻响给催醒。

店也比往常开得要早,她刚煮好沸水,宋心然一个电话就飞了过来。

“沫沫,我今天没演出没排练,我过来找你玩好不好?子乔说你茶艺很好,我想要学啊啊啊——”

那样子的声音让苏沫想起了花草繁复,心情不由也变得很好。

只不过……说是学茶艺,其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东摸摸西碰碰上面了,宋心然对所有青花瓷茶具都爱不释手,可到了她低头品茶时,不是太烫,就是等放凉了直接拿起来急急当水喝了。所谓的茶香茶色茶味,倒是一个也没进到脑子里去。

苏沫直摇头。

忽而,店外响起鼎沸的喧嚣声。

宋心然尖叫一声,朝还在厨房的苏沫拼命挥手,“沫沫,你快来看!”

风迹早已消退,屋外是一片秋日灿阳。

王岚静静站在木栏阶梯下,似是已经等了她很久。

苏沫清澈的眸子里有光芒一闪而过,想起昨晚的事心里仍旧气恼。她顿了顿,声音轻描淡写,“今天我朋友在,应该是没办法去见他了,王秘书请回吧。”

“苏小姐误会了,今天是陈董吩咐我来给您送东西的。”王岚职业性地笑笑。

说完,她就回身打了个手势。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3

苏沫走出来几步,将额前飘落的一缕长发抚至左耳后。

可下一秒,她却是惊得迟迟回不了神!

陈以航竟然给她送了一车的……粉红玫瑰。

王岚饶有分寸地指挥着,看他们将一捧又一捧的玫瑰悉数搬进了苏沫的院落,首尾相接,此起彼伏,像极了一片粉红的海洋。苏沫抚着心脏,极力克制内心的汹涌澎湃,可她身后的宋心然,早就控制不住地又叫又跳起来,“沫沫!陈以航是在追你吗!你们在一起了吗?他好浪漫啊啊啊——”

苏沫被宋心然摇晃得有些头晕,周围有看热闹的人渐次围了过来。

她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指着这些花,问王岚:“这些?”

“陈董说,这些花是卖了还是留着自己欣赏,都随苏小姐您的心意。”

王岚身子微微前倾,极有礼貌地与她们道别。

苏沫怔怔望着宋心然穿梭于粉色簇拥的花团之中,她还时不时招手让自己也过去。那样子温和柔弱似乎能软进人心底的粉色,竟让阳光也紧跟着有了最繁盛的拔节。

可她若没记错的话,粉红玫瑰的花语,该是初恋。

苏沫转身回了屋。

宋心然讶异地叫着跑了进来,“沫沫,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难道陈以航还有过更浪漫的招,你快说说,让我也听听!”

苏沫只是不语。她举起茶壶倾注,入瓯的强劲的水流迫使素绿色茶叶转动起来,她手指微动,宋心然看得目不转睛。苏沫挥走纷乱的思绪,打趣她:“这花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叫运输公司全部送到你那儿去?”

宋心然一愣,却不料她说的竟是认真的。

早晨看热闹的人虽多,却没人敢买。午后新来的人只道这里又出了什么新意的点子,又着实因为那些粉红玫瑰色泽饱满,馥郁芬芳,加之她连卖带赠,最后这满大院子的粉红玫瑰,果真还卖出去了一部分。苏沫又拿着电话号码簿,挨个拨打,转赠给朋友了一些,就连宋心然的居所也不放过。

“太可惜了!”

“陈以航太可怜了!”

“沫沫,你心太狠了!”

宋心然满目都是惋惜之色,苏沫的神色反而淡淡的,“都摆在这里浪费着,才是可惜了。”

更何况,这样突如其来的礼物,她受不起。

……

再后来,剩下的粉红玫瑰也都尽数枯萎,苏沫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们都处理掉。

她那时候根本不会想到,原来她和陈以航之间所有的爱恨纠葛,早就被这一院子的花给映证得再真实不过。所有繁华不过都是一场流水空,再绚烂的情,也终是逃不过萎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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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4

这之后数天,那人再没来找过她。

转眼就过了蔷薇花季,屋外开始下起寒凉秋雨,苑薇街上的最后一拨蔷薇花瓣一重一重落满整条石子路,被雨水打湿后地面上也印染出了一片桃红。

说不出是因为花儿,还是其他,苏沫的心情也跟着阴阴的。

宋心然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提着毛笔往书签上写着蝇头小楷。

心然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她总算听明白了,原是子乔要带她去一个饭局,但是女伴不多,她有些紧张,于是想让苏沫陪她。苏沫静静笑着听她说完,一抬眸却恰好看见电视机里的财经新闻,大篇幅的报道全是关于那人。银灰色西装衬得陈以航低调华贵,面对采访时寥寥数语,眼神依旧是那样似能穿透人心的薄凉。他大步流星穿过人潮,俊颜沉寂,身姿英挺,竟比男明星还要光芒四射。苏沫耳边的声音渐渐虚幻了起来……

电话那端,宋心然见苏沫许久没有反应,不住催促道:“沫沫,你答应吗?”

她赶忙点了点头,“好。”

挂了电话才看到,书签上的最后一字旁竟聚积起浓厚的墨汁,整个字都糊为一团,想来是方才笔落良久没有移开,自己竟也没有发现。

苏沫打车来到宝燕壹号。

金碧辉煌,醉生梦死的格局。

服务生辗转带她来到“听竹轩”包厢,她推开门,宋心然立刻信欣喜起身迎过来,“沫沫!”

她轻笑回应,亦是瞧见了心然位置旁边的高子乔,苏沫刚想打招呼,却听到对方抢先开口,“沫。”

她愣了愣,那声音……不是来自高子乔。

中式圆桌正中的位置,那人穿着墨黑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此刻正朝着她温柔微笑招手,“来,坐这儿。”

服务生立刻体贴了为她添了一把椅子,位置正贴着陈以航。

另一侧是宋心然和高子乔。

苏沫脸上的表情仍旧冷清闲淡,他说她便坐,倒也落落大方,让一干想要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换了话题。

率先上的是雪燕映荷莲。

这道菜倒是出奇的别致,晶莹剔透的雪燕熬制成汁,白皙蛋清和蟹仔点缀其上,配之花瓣状的西红柿片,像是朵朵盛开的莲花,香味亦是清淡诱人。

陈以航仍是在与身侧的人聊生意上的事,苏沫自顾微抿了一口,不料轻呼一声。

他看了过来,不由蹙眉。

她掩了掩嘴。

陈以航顺势拿过她的瓷碗,一边用汤匙搅动,一边辅以口轻吹气,帮她散热,“怎么喝个汤也会被烫到。”

那语气极为宠溺,唇角还带着满足的笑。饭桌上的人大多颇有眼力,对着陈以航这样子亲昵的动作,大家都笑得暧昧,苏沫忽地脸颊泛红。宋心然碰了碰她,凑过来低声附在耳畔,“他对你真体贴。”

她不知如何解释。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5

又不断有新菜依次送上,蒜蓉蒸鲍鱼、姜葱炒青蟹、黑椒牛仔骨、法式鹅肝牛柳粒……最后一道竟是红烧甲鱼,高子乔收回打量苏沫与陈以航的眼神,笑着挑眉转移话题:“这道菜可是这家店的镇店之宝,你们猜猜它的名字?”

没人猜的准确,点这道菜的那人却只是笑而不语,替专注浅笑的苏沫抚了抚落在脸颊边的长发。

她身子一颤,自然避开他的触碰。

陈以航手中的长发忽而落空。

他蓦地凝眸,“得,都别猜了,它用了个老名字,叫‘老鳖靠河沿’。”

苏沫眼神一亮。

老鳖靠河沿……传说乾隆皇帝下江南时路过徽山湖,来不及备办膳食,于是湖中渔民献上家常菜,却不料皇帝甚是喜欢,问起名讳,却说是湖中千年老鳖意欲一睹圣上风采,特来岸边朝拜。可那时菜中的“老鳖”并非真正的甲鱼,仅是一些用面食贴制的芒子米锅饼罢了。苏沫弯了弯眼角,这家店倒还有些意思。

“在想什么?”

陈以航温温开口,手中动作却是不停,竟直接将甲鱼的一整个壳都夹到了她的盘子里,“补补身子。”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被吸了过来,苏沫默然望他。那人笑意染满鬓角,黑漆漆的眸子里依旧是她猜不透的深意,见她不动筷,他又替她夹了别的菜,“这才几天没去看你,就又闹脾气了?”苏沫讶异蹙眉,他却揽了揽她的双肩,一脸无可奈何,“真要是不喜欢这家的菜,下次我再带你去别家。”

他用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圈人,笑得愈发温柔:“下次统统不带上他们,就我们两个人。”

众人眼中流露出几分羡慕感慨,陈以航什么时候这样子宠过一个人了。可苏沫只觉得好笑,就连面前瓷盘里的甲鱼壳也仿佛变得厚重至极,就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苏沫别开头,却对上高子乔眉间隐匿的不悦。

她忽然就胃口大失。

饭局不多久就散了场。

高子乔替宋心然拿起外套,目光却瞧着苏沫,“一起走吧,我顺便送你。”

苏沫莞尔点头,步子刚迈开,手臂就被那人一把拉住。陈以航微笑说道,“她还有事,待会跟我车走。”

她忍了一晚上,这下是真有些薄怒,回身瞪他,却被陈以航一手贴紧嘴唇,他的唇畔笑意依旧完美如初。宋心然了然地拉长了尾音,“哦——还有事儿啊——那我们先走啦,沫沫拜拜!”

高子乔生生被她拖走,偌大的屋子顿时只剩下他和她。

“你!”

陈以航盯着她气得吃瘪的模样,一时感慨,忽而大掌扣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过来锁在胸前。他将下巴亲密地搁在她肩头,绵长又富有磁性的男声扰得她耳畔酥痒,“这么久了,我好想你。”

可这一次,她却没有被他声音里虚无缥缈的伤感所感染。

苏沫握紧了拳头,冷冷喝道:“陈以航,我不想当你的玩物。你的游戏,我玩不起。”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6

他闻言松开她一些,目光逡巡逗留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瞧着他,不躲闪也不回避,满是愤怒疏离。他皱起眉峰,委屈笑笑:“这怎么是游戏呢。”

苏沫看着他。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执起她的手抚上自己心口,一字一句顿道,“你敢不敢同我赌一次?”

“赌什么?”

陈以航指尖亦点了点她的心口,认真道:“这里。”

她笑着摇摇头,极坦然,“不了,我害怕。”

他放开了她。

水晶吊灯投下影影绰绰的光晕,陈以航看着她拎起包,推开门,朝左转了出去。

门在身后用力地颤了颤。



苏沫早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结束,没过几天,高子乔就找了过来。凉城的秋意甚浓,屋子里却一直开着暖气,宛如新春。她拉开门,朝他笑笑,“进来坐罢。”

高子乔踱进最北角的隔间,随意翻看着一旁书柜上夹着晒晾的书签。

苏沫端了茶,替他满上,“要训人,也先尝尝我特地给你泡的茶吧?”她说的好不委屈,高子乔却是扶了扶无框眼镜,单刀直入,“你喜欢他?”

她低头不说话。

他有些急,“他没告诉你他要订婚了?沫沫你听我说,上次锦森的周年庆典上,要不是杨伯父突然出现了意外,他和昱美的婚事,早就已经对外公布了!”他停了停,语气缓了些,“你……不要陷进去。”

桌上的祁门红茶腾腾冒着热气,有一股子馥郁的兰花清香。他的脸颊像是被云雾遮掩,连带着声音都听不真切起来。

可那几个字,如重锤般怦怦击在她的心底。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该要陷进去……

“今天吃了火药?这么凶。”苏沫勉强朝他笑笑。

高子乔牢牢看着她,“沫沫,你千万不要惹上杨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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