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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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纪元-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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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尝不可。”

侯景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众人知道,下边的事情已经和自己无关了,所以很自觉地带着一脸的意犹未尽匆匆离开。

此时楼上只剩下白虹宗主侯景起、长老吴苍邪,玉景宗主萧长风、长老李水蝉,以及齐氏家主齐万北和张岩。

韩彬和齐景春兄妹以及白虹宗的罗湛等人也相继离开后,只剩下张岩孤身一人面对两个修真宗门的宗主。至于齐万北,他持中立的态度,或许会充当一个调剂氛围的角色吧。

一层的喧嚣声被隔绝在二层之外,此刻的二层大厅内,异常的安静。

张岩明白,此时情况看似叵测难分,但对自己而言,却绝对没有一一丝危险,相反,若处理得当,说不得还能从中捞到许多好处。之所有此想法,是因为两张兽皮上炼制的虚阵,或者说,这小小虚阵的出现,足以扭转一切不利的局势。有所求,才会受制于人,无欲则刚。以不变应万变,足矣。

“张道友,今日侯某为三件事而来,但这一切都可以抹去不谈,只要道友答应加入我白虹宗,侯某必定以长老一职供奉道友。”还是侯景起率先开口了,他还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哼,侯宗主,若萧某没猜错的话,你可是来寻衅生事的,怎么现在一转口风,开始拉拢人了?见风使舵就是形容你这小人的吧?”萧长风不等张岩说话,连忙开口。他心里也在就决定,一定要把张岩拉入自己宗门之内,侯景起的行为无异于虎口夺食了,他的态度自然很不客气,甚至变得恶劣。

“小人?”侯景起眸中一冷,身上气势暴涨,寒声道,“萧宗主,你难道不小人?侯某先来,先到先得这理你不懂?再说,侯某欲购下这两件妖兽皮,你却横插一脚。你说,谁小人?”

“侯宗主,你……”

萧长风和侯景起毫无顾忌地针锋相对,冷言冷语,若不是顾忌同属寒楼三宗的身份,以两人贵为宗主的身份,早就大打出手了,哪会像现在一样,像两个骂街的泼妇一般,争得脸红脖子粗,满脸怒容?

吴苍邪和李水蝉面面相觑,齐万北干脆闭上眼睛,装作不闻不问起来。他们知道两人为了什么争吵,知道一个能够炼制虚阵的人对一个宗门而言,有多么的重要,甚至志在必得,如此局面,不能劝解,亦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可总是这么争吵也不是办法不是,三人把目光投向张岩,却见他敛眉垂目,古井无波,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怔然,当事人的反应有点……过于淡定了啊!

再看向依旧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位宗主,三人不禁叹息道,当事人还没答应同不同意你们的条件呢,你二人就如此争执,那万一人家不答应呢,或者说心中已经答应了其中一人,那该怎么办?

除了张岩,其他人各怀各样的心事。

萧长风和侯景起一样,势必把张岩拉进自己宗门,此心决然不可撼动。

吴苍邪的心思有点复杂,他在想,若张岩万一加入了白虹宗,地位必定超然,那是不是以后自己见了他,也得低一个头?

李水蝉却不这么认为,作为一名中级阵法师,当他得知张岩能够炼制虚阵,哪怕张岩不是一个阵法师,他也迫切地渴望张岩加入玉景宗,他的心思很单纯,拜师,拜张岩为师!想法很疯狂吗?不,只要能够习得虚阵炼制之道,就是喊他祖师爷又如何?

齐万北不像他们四人,他只是一个小家族的族长,能够攀上张岩这棵大树,已经乐得他合不上嘴了,张岩无论被哪个宗门拉走,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只关心一点,张岩以后是不是还认自己这个伯父。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张岩呢,在想什么?

他什么也没想是不可能的,但却是另一件事,关于和白惜之的约定……


第十八章 化龙成凤,或许百年内

白惜之是个高阶妖兽,同样的,也是个驼背弯腰白须拖地的小老头,在跳鬼涧夹风雷之势倏然出现,震惊中人之后,却以诙谐甚至有点碎碎念的口气自说自话,言辞带刀带剑,却未曾伤及一人。

因为他和张岩有个约定,一个人和妖之间的约定。

约定很简单,七日后,张岩帮他的孙子,一头即将化形的白狼渡劫。

至于为何偏偏选上张岩,又为何做出让张岩也觉得轻率的决定,白惜之没说,张岩不是妖,也不是仙,在为堪破天道时,他依旧是个人而已,不明白一头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的心思,是必然的。

答应一个自己力所能及,又能挽救众人和自己性命的要求,执拗好强如张岩,也爽快地答应了。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张岩于此时,张氏皮货行开张之日,也是二楼气氛叵测的时候,想起白惜之,不无缘由。

他答应白惜之的事情要在六日后解决,同样的,他还有一个打算,再次搜刮一遍白狼峡谷的妖兽。搜刮妖兽皮货,是为了安顿张永泰夫妇,仅此而已。

然后,离去。

离开寒楼城,独自踏上茫茫天道,做自己心中不能忘却的事情。

那自然的,无论此时侯景起和萧长风争执的多么激烈,渴求张岩加入自己门派的意愿多么坚定,张岩是不会答应的。

不答应,就同时得罪了寒楼城三大修真门派之二,很为难。

张岩为难,所以默然以对,不发一语。

“不如,我们先听听张道友的想法吧?”

齐万北终究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他不能看着侯景起和萧长风像泼妇一样在自己面前互掐,真不敢,试想,日后若被他二人知道今日丑态落入他人之眼,恐怕心里会有怨恚之恨,那他齐万北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侯、萧二人闻声闭嘴。

怔然少许,各自整理衣冠,虽依旧怒目而视,心中却是一凛,对啊,怎么忘了这一扎了,他张岩还没开口,自己二人就吵得翻了天,这模样让外人看见……

吴苍邪和李水蝉见二人不再争执,同时松了口气。齐万北却心中发苦,侯、萧二人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也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此刻正眼神狠戾地瞪他呢。

侯、萧二人瞪了齐万北一眼,表达了一下胁迫警告之意,便把目光齐刷刷落在张岩身上。

侯景起目光依旧咄咄逼人,萧长风丝毫不逞多让。

心中一凛,张岩知道,抉择的时候来了。

一着不慎,虽不至于满盘皆输,但殃及他人,那就大大不妙了,比如张永泰夫妇,比如这间张氏皮货行……

寒楼城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张岩不是强龙,更不敢妄压地头蛇。但目前的形势,似乎自己这个香饽饽成了得罪人的祸殃之物了。

执拗好强坚忍卓绝之人濒临逆境会如何,当手执锐器劈开荆棘?抑或是上善若水的以柔克刚?

都不是。

应当是八风袭身,岿然不动的般若无畏,被动挨打不至于,以不变应万变却是必须的。

侯景起面无表情,但这已经是他最好的态度,酝酿了一下,锵然开口,“答应我,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究。”

萧长风一挥手中羽扇,洒然笑道,“若张道友加入我玉景宗,除了长老一职,萧某还准备了百丈殿宇一处,服侍弟子三百,上品灵器一把,每月更有无数丹药、灵石做为俸禄,甚至道友任提出一个条件,萧某都可以答应,当然这个条件必须在萧某的能力范围内。希望道友好好考虑一下。”

顿了顿,萧长风斜睨侯景起一眼,冷然道,“道友不用担心他人的胁迫威逼,道友若加入我玉景宗,就是我玉景宗的人,和你为敌,就是和我玉景宗为敌!”

一个态度强硬,一个态度温和,对比之下,判若云泥。

即使在齐万北眼中,相较之下,玉景宗也是个更好的选择,不但排名在三宗第二,比白虹宗高了一位,关键是人家的态度好啊。

张岩面对如此局面,未经思索,果断开口,“多谢二位宗主好意,我乡野散修一个,无福消受。”语气平静,态度不温不火。

这个答案出人意料,怔然少许,齐万北连忙小声传音道,“贤侄,你这一说,可把两家都得罪了,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按我的想法……”

张岩打断他的话,传音道,“我意已决,伯父无须劝我了。”

众人都看出,即使再劝说,张岩也不会改口了。

厅中气氛一时沉默压抑之极。

没有人问为什么,但都把目光盯向张岩,等他给出一个恰当的说法,毕竟他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无异打了侯、萧二人一记狠狠的耳光。他二人以宗主之尊撕破颜面争执了许久,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搁谁也心生滚滚怒火啊。

不负众望,或者是扛不住众人眼神的压力,张岩思忖少许,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法,“我不加入任何一宗,其中缘由以后便知,不过我张岩也不是不懂得投桃报李之人,我可以答应二位宗主,若需要我张岩以虚阵之法炼制任何东西,力所能及,我必答应,以一个月为期限。”

萧长风和侯景起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张岩这么回答,无异缓和了他们的颜面,不至于没有台阶可下。

略一思索,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个条件,遂痛快答应。

为什么?这小子是阵法师啊,还是能够炼制虚阵的阵法师,谁敢很彻底地得罪?万一人家投到弥罗宗怎么办?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他们不会做,精打细算运筹帷幄才是良策。

同时,侯、萧二人承诺,以后这张氏皮货行就是他两宗共同看照保护的对象了,绝不会肆意滋事于此。

这才是张岩想要的,当然,他不会傻得以为侯、萧二人就如此慷慨大度,两人之所以如此承诺,恐怕也是怕被别人横插一脚,分享资源了。

但不管如何,这是个让双方都满意的答案。

当然,张岩以虚阵之法帮他们炼制材料,也是需要报酬的,两宗财大气粗,自然不会忽略了此点,至于价格,视情况而定。

侯、萧二人相继离去,匆匆赶回了宗门。

吴苍邪和李水蝉被侯、萧二人留了下来,说是保护张氏皮货行,充当保镖一职,真实目的不言而喻,防止再有人前来虎口夺食了……

齐万北替代张岩,把两位在心中必须得仰视的宗主一直送到店铺之外,看着两人消失,才喟然一叹,翻身转回,他没有急着进入店铺,而是立在篆刻着张氏皮货行六字的横匾之下。

抬头望匾,神色复杂,心道:金鳞若脱水而出,必扶摇直上,化龙成凤,这小子,前途无量!

……

傍晚时,寒楼城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不再呼啸,显得整个寒楼城恬静而空灵。

张氏皮货行,三楼,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密室内。

张岩苦笑看着眼前的一堆各色材料,未解剖的妖兽尸体占了一大堆,大都是六级妖兽的级别,其他的像药材、矿石、半成品法宝,五花八门的都有。这些全都是侯景起和萧长风二人离开后,让门下弟子送来的,自然是让张岩以虚阵之法炼制。

中级阵法师李水蝉便盘膝坐在他的对面,脸色殷切地看着张岩,没有一丝被萧长风抛在这里当守门神的不愉快,相反,他很高兴,能在一旁观摩张岩以虚阵之法炼制材料,对他这个阵法狂人而言,真的算是人生一大幸福之事,岂会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是吴苍邪,他沉着焦黄脸,自顾自地坐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很无聊地以手指叩打桌面,有他坐镇,张氏皮货行根本不虞被一些地痞流氓滋事捣乱了。

当然,还有一个意外的好处,进入商铺购买皮货的修士,见白虹宗一金丹后期的长老竟然在此充当看门的角色,哪里还敢摆出我有灵石我是大爷的模样?他们不敢,反而很恭敬很小声地和张永泰夫妇商讨兽皮的价格。当讨价还价在一方很恭敬的姿态下进行时,已经不叫抬价还价,自然的,张永泰夫妇的收入很丰盈,很像做垄断的。

修士买家不觉得亏,笑话,白虹宗长老在此坐镇,这可就是招牌啊,这些皮货必定质量上佳!他们没有理由的坚信。

所以说,人啊,很奇怪,愈是觉得权威的的东西,即使价格再高,他们也愿意被卖家狠狠宰上一刀。当然,张永泰夫妇职业操守还是有的,没有像齐景春说的那样,哄抬物价。这也赢得了更多的好口碑,张氏皮货行的名头很快风靡整个寒楼城。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用实阵解决不了眼前的东西吗?”张岩盯着满地材料怔然出神许久,突然开口向李水蝉问道。

他之所以不避开李水蝉,也是企图从他口中得到一些关于阵法的见解和知识,毕竟人家可是个中级阵法师,术业有专攻,比他这个半吊子水平自然高了不止一筹,当然,这里指的是阵法的知识,而不是修炼之道。

修炼之道,张岩早就开始走上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根本不需要他人指点。有了曾夫子所赠的那枚阵法玉简,足矣。

第十九章 虚阵之春风化雨

李水蝉毫不奇怪张岩会有此疑惑,在他眼中,若是张岩什么都知道,他非羞愧死不可,特别是知道张岩年龄才十八岁时,这种压力简直让他以为见了灵童转世,差点当场崩溃。

张岩这一问,李水蝉纾解了压力,得到了一丝可供自己施展的机会,所以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所知所闻一点不留地倾吐出来。

张岩凝神细听,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李水蝉细细讲解,越说越是兴奋,这个孤僻的老头罕逢知己,话匣子一打开,便守不住了,解释了实阵和虚阵的用途,连带着把阵法师所应当掌握的基础常识也讲了一遍。

李水蝉的阵法知识很丰富,他专攻金属性阵法,但对其他四种属性的阵法也有一定的了解,讲解时,五行相互参照,指出五行阵法间的不同之处,剖析其中缘由,信手拈来,挥洒自如。

张岩听得入神,恍惚有茅塞顿开之感,遇到不解处,便随口提出,而李水蝉没有一丝不耐,详实解惑。

这一老一少,一个倾听,一个诉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五个时辰。若不是张永泰夫妇叫他们吃饭,这种状态很可能将一直持续下去。

不过通过这一通谈话,张岩和李水蝉之间不禁生出惺惺相惜之情,隔阂在谈话中就已消失。

冰释前嫌后的一见如故,大概如是。

夜晚,三楼密室,张岩神情肃穆,划指如笔,指尖金光喷吐,于虚空勾勒出道道金色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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