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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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卿天下-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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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红泪和莫言不在,碎玉和紫荆在一旁侍奉着,居然连个大夫都没请。
我忙冲了上去,伸手就要摸他的脉:“伤到哪里了?”
脉象平息,应该没有内伤。
我舒了口气,便要去查探他身上的伤势,重雪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我有些烦躁,急着去看他究竟受了怎样的伤:“胡说什么呢,伤到哪了?”
“冰魄剑已经没了。”他晦暗的双眼眨了眨,又叹了口气:“你不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回来的吗?”
“先别管那些。”
我甩开他的手,他又抓住,费力的抽,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算了我也懒得动了,受伤是他的事,他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可我真的很着急……
听到他受伤的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即刻飞奔到他身边。
“卿儿,我问你,你是不是只是因为那把冰魄剑才跟我回来的?”
他的话就像是一句叹息,轻柔地像是花瓣,散落在耳边,带着一股莫名的隐忍和苦闷。
“我不走……我没打算离开。”握住他的手,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次我不走了,你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重雪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眼中渐渐蒙上了一层欣喜,眉宇间却依旧有些不确定。
“真的?”
我哑然失笑,觉得此时的他真是连个孩子都不如。
“真的,不骗你。”
他摇了摇头道:“不对的,我还是不信你。”
我真的被他弄得有些头大:“那怎么你就信了?”
重雪眉眼低垂,蹙起的眉间颤了颤,突然抬起头道:“卿儿亲我一下。”
我一听,脸便有些发烫。碎玉和紫荆自动背转过身子,迅速离开了主厅,还贴心地关上了大门。
我犹豫了半晌,重雪的眸子悠然地望着我,他睫毛极长,长了一副女子的眉眼,却有着高挺的鼻梁。
把心一横,我凑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刚想起身,头却被手大力的按了下去,重雪疯了一般地吻住我的唇。
我的身子被推到椅子上,他整个人便覆了下来,一手扣着我的腰,一手穿过我的头发。
这哪里像是有伤的人啊!
唇舌像是完全不是自己的,他的舌在我唇上舔了两圈,我整个人就懵了。
直到他冰冷的手探到我的皮肤,我被凉的一个激灵,忙从他怀里往外爬。重雪轻笑了一声,抓住了我的脚踝,我一个不稳下巴磕在了地上。
捂着剧痛不已的下巴,我觉得我一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爷就是找殷重雪来惩罚我的。
实在是太疼了,我眼泪一下子溢满了眼眶,费了好大得劲才忍住没掉下来。
重雪忙松开我,蹲在我面前:“这么疼……我错了,卿儿不哭……”
他的手轻柔地揉着我的下巴,我有些不自然地避开,重雪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放到了我头顶上。
我觉得我就是只让他顺毛的猫。
“你不是受伤了吗,伤到了哪了?”
他抬起手臂,有些无辜地看着我:“划了一下,袖子破了,没有伤到胳膊……”
我有些气愤地一拳打上他胸口,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头上顿时渗出了汗。
“怎么了?”我有些不安地去解他的衣带,却被重雪握住了手。
“没事儿,就是之前的旧伤。”
我想起来唐宁成婚当日,我也曾看到他胸口处的纱布。
不可能的,我刺他的那一剑早该痊愈了。
“不行,我是大夫,我必须看一看!”
重雪看了我一会儿道:“先回落英阁吧。”

偏爱(2)

回到房间里,他将衣服褪下,我缓缓取下胸口缠绕的纱布。看到那伤口的一瞬间我突然怔住了,我刺的剑伤早已经被密密麻麻地伤口所覆盖,而且伤口都很小,像是后来划伤的。由于没有及时的用药,伤口上的腐肉已经有些发暗。
“怎么弄得?”
我似乎已经猜到了,双眼微微发烫。
重雪拢上衣服,坐在椅子上,疲惫的合上了眼。
“卿儿回来就好,其他的什么都别问了。”
我将药撒到伤口上,又换了纱布包上。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希望你伤害你自己。”替他穿好衣服,我走到房门前道:“你先休息吧,我去熬药。”
我突然觉得有害怕,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我不知道他怎么忍心下的去手。原本白皙如雪的皮肤满布疮痍,他的爱太浓烈,像是火焰一般,就像他的人一样。远观之时只觉得让人迷醉于他诱人的色彩,稍稍靠近便会被灼伤,直到焚烧殆尽。
飞蛾扑火。
风风火火地一头闯进上官翎的房间,看到一副令我极其想骂娘的画面。
上官翎被捆地如同一个粽子,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上。
这样下去,人活着也得给你们折腾死。
我忙上去解他的绳子,又吩咐人去熬药。上官翎依旧没有醒过来,他双眼紧闭,眉头蹙起,双手不安分地抓着自己的衣摆,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等到药来了,亲自喂他喝了下去之后才敢离开。
这下至少人是死不了了,看他那个样子想要逃跑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黑衣人的一掌绝对是想至他于死地,如果不是我在场,他这条命怕就这样去了。
在上官翎那里守到了深夜,我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再思考上官翎和这黑衣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上官翎拼了命不要,也要让他逃脱。
我回到落英阁,只听宫人说重雪不在。天寒地冻,他能跑去哪里?
想了想,我突然转了个弯,直奔沐春池。
沐春池还是老样子,只是被雪覆盖,一切都晶莹剔透。池水已经结了冰,上面有落雪。院子内有几排斜斜地脚印,来的人并不多,这个院子差不多荒废了。
我裹紧了领口轻轻地打开门,清辉满室。重雪坐在椅子上,一袭火红的衣裳倾散开来。
我直直的望着他,丝毫不加掩饰,他抬起头,面露尴尬。
我脱下身上的狐裘盖在他的双腿上道:“就算你武功高,也不能穿这么少。”
重雪小声说了句“不冷”就要将狐裘扯下来,我忙拿手往上拽了拽。
“你是病人,要听大夫的话。”
重雪愣愣地不再动,我环视了一圈,这里的布置还跟我走之前一模一样,只是桌上的白瓷瓶中乘着一枝傲然怒放的梅花。
“……上官翎他的命已经保住了。”我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说,“你明日去看看他吧。”
重雪点了点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皮肤比往日的还要苍白,眼眸微敛,浓黑的睫毛挡住了双眼中的神情。我走到桌前打算倒杯茶,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却怔怔地撞进他的眼眸里。
重雪猛然间移开了视线。
我放下杯子,缓缓地走到他身边,半跪着同他视线相平。
重雪闪避着我的目光,有些局促不安。我捧住他的脸,轻轻地在光洁的脸上掐了一下。
我缓缓问道:“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重雪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红润的唇张了张:“你刚刚……去哪里了?”
我笑道:“最近你怎么这么喜欢问我这个?”
重雪抿了抿嘴唇,终于迎上了我的视线:“卿儿,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他的身子,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浸入心脾,让我觉得很是舒心。重雪环着我的腰,他侧过脸来吻我。鼻尖触碰到我的肌肤,一阵的冰凉。
他的吻异常的轻柔,呼吸渐渐乱了,我搂着他的脖颈,手足无措地回应着他。
身子已经被放倒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幔帐和他覆上来的身体,我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
重雪抬起头来,桃花目微微眯起来,映着一泻千里的月光迷人而魅惑。
“别怕。”
他握住我的手,声音萦绕在耳际如同蛊惑,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柔,但是脑中疯狂的影像还是不断着折磨着我薄弱的神经和理智。感受到腰被他抬了起来,我下意识地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重雪望着我,双眼蒙上了一层□,显得更加的诱人。
他垂下头轻轻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
“卿儿,看着我。”
我将头缓缓地转过来,刚对上他的眼睛,下身的剧痛便让我轻哼出声。
疼,太疼了。我抓紧了身下的被褥,承载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死死地咬着嘴唇,我能感受到身后的被褥已经全湿了,一阵的粘潮。我想要挣扎,但是看到他胸口密密麻麻的伤口,原本要推拒他的双臂却环上了他的脖颈。
窗外的风声很急,耳边却被床板的的吱呀声充斥着。
不断晃动的帐幔飘散在床头,身体却起了变化,疼痛一点一点的消散,自己居然不自觉地想要去迎合他,一股快感渐渐升腾起来。
想要去接近他,想要更靠近他一点。我抱住他的身子,全身克制不住的颤抖。
重雪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他突然伸出舌尖轻轻舔过我脸颊,我才知道自己居然哭了。他抱着我,再一次吻上我的唇。
我的心头猛地一颤,一滴泪从重雪的眼角静静划过。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重雪的睡颜毫无预兆地闯进我的眼中。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一个人的容貌,虽说我是个断袖,但一向不是死盯着美人看的变态。可是现在我却无论如何都移不开我的目光。
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我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手指顺着柔和的肌肤滑下,望着他微微张开的唇,我忍不住凑上去。不敢深入,只是轻轻地碰了碰。
谁知刚离开重雪却睁开了眼。
“你装睡!”
重雪笑着朝我靠过来:“卿儿冤枉我了,我本睡得正香,怎奈有一只手摸来摸去的,怎么能睡得着?”
重雪的手突然揽住我的腰往他身上一带,我整个人突然紧绷,原以为我脸皮够厚,可是此时双颊却是要烧起来。
“我……要起来了。”
还未做起来,身子便又被拽了下去,未及反应嘴唇便被堵住,我的脑子又开始不清醒。只觉得一只手在身上游走,将火都点了起来。
重雪双眼迷离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迷迷糊糊地摇头:“……昨夜……不是已经……”
他突然贴近我,耳语道:“昨天才一次,怎么够……”
我猛然瞪大了眼,拿起枕头砸到他身上。趁他抵挡的时候,我拿起衣服穿好便要下床。
“卿儿慢点!”
一只脚刚落地,我双腿一麻便直接栽倒在地上。该死的,上一次腰也没有这么疼。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胳膊便让人扶住。
“你昨天……还是先在床上躺着吧。”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又不是娘们,哪有那么弱。我一瘸一拐地下地,重雪唤来丫鬟来替我梳洗,他软软地靠在椅子上,一副慵懒地样子。
他一直盯着我,直到我身边的丫头都涨红了脸,依旧是不依不饶。
我将他的衣带甩到他身上,愤愤道:“起来了,去看看上官翎。”

缘由(1)

走到偏院,便看到了碎玉那一抹浓绿,她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见我们进来只是屈膝行礼,随即也进到屋内。
上官翎已经醒了,他安然地躺在床上,但在看到重雪的那一刻明显瑟缩了一下。
“瞧瞧,把孩子都吓到了。”我将椅子拉到他跟前,桌子上一碗药已经快凉了。
我端了起来,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上官翎将头偏到了一边,神情变都没变。
我有些生气道:“你五脏俱损,若是再不喝药活不了几日。”
上官翎看都不看我一眼,依旧是冷漠到极点的面容。他的眼神我感觉很熟悉,就是那日唐宁在秦淮河岸边望着我的模样,空洞,像是失去了一切般比绝望更加深沉的痛苦。
重雪火红的袍子染上了视线,他抱着胳膊站在一边。
“这浮游宫中的男弟子再加上小厮共有多少人?”重雪漫不经心地抛出这一句话来,碎玉也有些吃惊,但依旧顺其自然地接下去。
“算上杂役再加上各个分舵的人估计有……近八百人。”
“翎儿,你瞧瞧。”重雪突然微微一笑,声音柔得都能掐出水来,“我让这么多人来伺候你,你觉得如何啊?”
我听罢浑身一个哆嗦,冷汗都冒了出来。真是蛇蝎,蛇蝎美人。这么毒辣的招数,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我死死地盯着上官翎,盼着他赶紧老老实实地将这碗药喝了。这么水灵的一个少年,重雪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上官翎的脸抽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接过药来一饮而尽。
我总算放下心来,又命人熬了些粥过来,他也都毫不反抗地喝了。
走之前重雪又凑到上官翎耳边说了些话。
不知道又威胁了他什么,几天下来,他似乎全然放弃了一般,喂他吃什么就吃,脸上也长了些肉,不像之前瘦得皮包骨头。
五六天已经过去,他的伤势也稳定下来,我觉得已经到了可以审讯的时候了。
重雪坐在椅子上见我手中拿着的鞭子,有些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卿儿这是做什么?”
我拽了拽鞭子,挑眉道:“审讯啊。”
重雪似笑非笑地抽过我的鞭子道:“你想问什么就去问吧,我保证他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我鄙夷道:“你不会又拿那件事威胁他了吧?”
“你太小看他了,那件事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你真狠心。”我抬头望着他有些懒怠的面容,难以想象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心里居然这么阴暗,“他最起码在你身边侍奉了这么久,你居然一点都不心疼。”
重雪叹了一口气,替我拽了拽衣摆道:“卿儿,你要知道,让我心疼的只有你一个……所以不要做让我难过的事明白吗?”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又伸手抱了抱他才出门。
上官翎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那张弱不禁风的小脸我看着心里都不由得直抽。
“翎儿。”
他望了我一眼道:“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不必惺惺作态。”
这样子简直跟初见时的乖宝宝判若两人。
好小子,老子救了他的命,他非但不感激还敢给老子甩脸色。
我扑上去拽住他的领口直接就是两巴掌。
上官翎似乎被我打懵了,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他喃喃道:“真不知道你跟他除了那张脸还有哪里相像的。”
“他是谁?”
我有些纳闷,我不记得我同谁长的相像,只是儿时苏尘带着我走南闯北的时候,碰上熟人总是说我跟我娘很像,但是我早就忘了我老娘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况且我爹娘基本上都是足不出户,没人见得到。
“没人说过你同苏尘很像吗?”说罢上官翎摆了摆手道:“不过我也没见过,只看过他的画像而已。”
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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