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流年风景画出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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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流年风景画出的伤-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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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她惊出一身冷汗,鲁风问得对,她难道准备嫁给他了吗?嫁给一个抑郁症患者吗?

朋友是一回事,情人是一回事,而家人,那完完全全又是另一回事啊。她遇到车祸后为什么不愿告诉他?因为怕他紧张,怕他的心理承受不了,在医院里她痛得在鲁风面前都可以毫无忌惮地哭,可是她可以想象如果姬君陶在场,她一定不敢哭,不但不敢哭,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他就是一块无比精美的宝玉,她愿意把他护在心口,却时时要担心是否一不小心会落到地上摔得粉碎。难道她这辈子都要战战兢兢地怀抱着美玉行走吗?一手牵着豆豆,一手护着他,脚下连打滑都不可以有一下,否则那下场就是即摔了豆豆又碎了玉。

 怀月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手机铃一遍遍地响,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听起来特别惊心。她看着手机,还是原来的那只,那天出去买手机的计划因为自己的反对而泡汤,也许在潜意识中,她不愿意有他太多的痕迹留在自己的生活中,这样,可能当她离去的时候会轻松一点。

门铃响了,怀月站起身去开门,姬君陶站在门口,一脸焦灼,见了她,轻舒一口气,道:“怎么不接电话?脸色这么差,伤口又疼了?”

“没有,回来的路上顺便去医院看过了,换了药,挺好的。”
 
“那就是舍不得豆豆了?在伤心?”姬君陶含笑问,“有没有在幼儿园里哭?”

怀月抬头看着他,清俊的脸上是温柔的笑容,那是对她一个人的温柔笑容,可是她要不要得起?这样一想,禁不住鼻子一酸,闷了声道:“没有。”

姬君陶把她搂在怀里,笑道:“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过两天豆豆回来,我要告诉他有个女孩子为了他哭过了,让我很嫉妒呢。”

怀月的眼泪流得更凶,埋在姬君陶怀里哭得全身发颤,姬君陶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低头问:“怀月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怀月道:“我想洗头了,可是到理发店又怕被别人笑话。”

姬君陶当然清楚她别有隐情,也不点破,道:“那咱们就在家里洗。”

   怀月闷闷不乐道:“我的伤口在前面,弄不好会感染的。”

姬君陶道:“我不是买了那个折叠躺椅吗?搁在浴缸边上,我刚才在家里试过了,刚刚好,我来给你洗,你放心,保证不会碰到伤口不会疼的,别哭了。”

   怀月这才知道那天陪豆豆买东西完了之后为什么他坚持要去买个躺椅,原来他早就替自己想到了。她抬起头,无比凄惶地看着他,眼泪落在唇边,又咸又苦。


第四十五章 。。。

怀月额前贴了块纱布去上班,刚好遇到这天编辑部一早开会,虽然戴着帽子,还是被大家发现了,一个个问她出了什么事,怀月无奈,三言两句说了事情经过。思思听了愤愤道:“鲁风这人就是靠不住,自己没事,把咱们怀月撞成这样,好好的一朵花,要是破了相,得找他索赔。”

老曹道:“你别乌鸦嘴,怀月不会破相的,真要留个疤什么的,我认识一整形医生,技术特好,国外回来的,准保给你整得跟原来一样,再不行,,现在不是流行什么波波头吗?遮得眼睛都看不见的那种,什么盖不住?”


陈瑞炀坐在对面,想象怀月留波波头的样子,不禁笑了。散了会,把怀月叫到办公室,问:“撞成这样,你和鲁风没什么事吧?”他想起那天自己在楼上看到怀月不愿上鲁风的车,别扭了半天,难道吵架了,出去就撞了车?

怀月老老实实道:“我们吵了两句,我一生气,忘了系安全带。

陈瑞炀皱眉问:“什么事这么生气?为了袁清上回的电话?”他想起她砸书的样子,浮上一丝笑意。

“不是。”怀月顿了顿道:“也不是没关系。他好像准备跟袁清离婚,说袁清上次孩子的事骗了他。陈社长……”

怀月犹豫着,觉得接下来的话颇难以启齿。

陈瑞炀、袁清、鲁风和她,如此复杂的纠葛。她实在不应该说下面的话,但是她知道鲁风打官司历来手段很辣绝不给人留有余地。在她心目中,陈瑞炀是个好人,好领导好同事,甚至也是个很好的可信赖的朋友,她应该提醒他,免得他到时候措手不及。在中国的官场,往往一点点私生活的捕风捉影,可以毁了一个人的政治前途,陈瑞炀还那么年轻,平日里也十分自律,看得出他雄心勃勃有向上的野心,他不应该毁在袁清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手里。

 “事情说不定还会牵涉到你。”怀月低头盯着桌子,明明跟自己无关,却好象对不起陈瑞炀的是她一样,不禁在心里懊恼自己的多管闲事。

陈瑞炀一愣,当即明白了怀月指的是他和袁清之前的关系。孩子?难道袁清怀了他的孩子去胁迫鲁风跟上怀月离婚?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自己人在国外,明知还要一年才能回国,再饥渴也是万分小心绝不会让袁清出意外。倒是袁清,一开始就做好了三心二意的打算,又哪里会让她自己处于被动。如果她怀的孩子不是鲁风的,那也绝不会是他的,说不定另有其人。想到这里,他郁闷地吐出一口气,这个女人,还真是水性杨花不择手段啊,自己竟然以前那么迷恋她,现在被怀月这样当面提醒,简直让他无地自容。
“他找不上我的。”陈瑞炀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道。


“哦。”怀月万分尴尬,绯红了脸,“那我走了。”她忘了是陈瑞炀找的自己,领导还没开始说正题呢。 

“怀月,”陈瑞炀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商怀月,“谢谢你。”他顿了顿,专注地望着她,“让我们把这两个人都忘了吧。”
 “好的好的。”怀月被他看得一阵紧张,慌忙点头道,“不好意思,陈社长,是我唐突了。”

 “怀月,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瑞炀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你能这样跟我说,是把我当成了朋友,我很高兴,以后不要总是叫我陈社长,在我心里,其实,……”
 
“陈社长!”怀月大惊,她看陈瑞炀的表情隐约猜得出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她决不能让他说出口,“大家都这么叫,叫习惯了,等你哪天高升了说不定还会一时不适应呢!”她紧张地笑了笑,“张老师说要跟我谈谈下期的文章,我先走了。”

陈瑞炀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语。

一个人下意识的言行最能说明他的内心,他不相信怀月猜不出他后面要说的是什么话,她的反应那么快那么坚决,说明她压根儿就不准备接受他,为了谁?鲁风吗?绝不可能,否则她就不会把刚刚说的事情告诉自己。还是因为袁清和自己的过去?那是她早就知道的,就算不舒服,应该不会反应那么强烈吧?难道还有一个人?她心里有了另一个人?陈瑞炀下意识地握紧了拳,自己行行又迟迟,竟然错过了什么吗?

怀月回到办公室,思思“砰”地把门关上,一脸笑意地问:“陈社长找你什么事?”

怀月一想,对啊,陈瑞炀不是找自己有事吗?自己怎么就管自回来了呢?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下一期的专访随便问了问。”

思思满脸不信道:“下一期的专访?刘副主编上次不是找你和才子张一起商量过了吗?都定下来的事,怎么陈社长还要找你问?”
怀月赶紧道:“我说错了,是下下期。”

思思笑道:“怀月,别紧张,大姐问你,陈社长是不是不放心你头上的伤?今天开会的时候他看了你多少次知道吗?我估计不止我一个人看出来了。”

怀月顿时红了脸道:“思思你别说得这么暧昧,领导关心部下而已,陈社长是个比较细心的人。”

思思收起了玩笑,认真道:“怀月,我比你大了10岁,你文章写得好,可人生阅历还浅得很,大姐这段日子看下来,陈社长是个不错的人,能力不用说,为人也很好,年轻人当中像他这样稳重诚恳踏实谦虚的不多见,前途是看得见的。他既然喜欢你,你就好好考虑考虑,趁着还年轻,抓住机会。现在好男人太难找,性格脾气、能力水平、外貌长相、职业地位,要样样都好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你今年29岁,可知道现在比你小10岁的就在开始在跟你抢男人,这帮小姑娘厉害得很,看到喜欢的连有没有老婆都不管,你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绝对不要心慈手软。”

怀月想起刚刚陈瑞炀被自己打断的话,低头不语。

思思说得对,陈瑞炀确实是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男人,以自己现在的条件,应该是高攀了吧?他是个严谨的人,将来百分之九十要走仕途,所以一定会认真对待他们的关系,给她婚姻的保证。她看得出他眼里的情愫,如果和他结婚,她相信自己可以过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什么都有人替自己张罗好,衣食无忧,轻松自在。还有豆豆,她也因此可以把他照顾得更好,谁都看得出来,陈瑞炀前途十分看好,豆豆的将来也会因他而得益。一个像她这样的离婚女人,再婚如果遇到陈瑞炀这样的男人,那真是求也求不来的福气。这一切她都看得明白,可是,为什么他一开口,自己就下意识地拒绝……

“怀月,你好好想想我的话,这是一辈子的大事,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了。”思思笑道,“趁他现在为你神魂颠倒,赶紧着吧。”

   怀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里茫然无措。 

快下班的时候,姬君陶发短信过来,“我在学校,过来接你。”

怀月想了想回复,“去青河苑等我吧,单位里不方便。”

过了好久,姬君陶才回了一个“好”字。
怀月临下班接到邓缘缘的电话,扯了半天,走的时候楼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想起姬君陶不知该等得多着急,三步并两步往外赶。在门口遇到陈瑞炀站在那里等驾驶员开车过来,想起刚刚在办公室的事,颇有些尴尬,正想当作没看见绕过去,陈瑞炀叫住她道:“过两天我要到下面市里去跑一圈,上面的意思是给每个市出一期市长访谈的专版,你跟我去吧。”
怀月犹豫地看着他,心里找不出一个理由可以拒绝工作。

陈瑞炀哪会看不出她为什么犹豫,只好道:“你们张老师推荐你去的,你要是想偷懒,自己跟他说去,你们两个总要去一个,这么多市长一轮下来,任务可不轻。”

怀月稍稍心宽了一点道:“你这么一说我更紧张了,万一写得不好,这些大领导怪罪,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陈瑞炀道:“不用紧张,一个市长的官也没大到哪里去,他们要是挑三挑四,不是还有我在吗?”他想了一天,正好有这么个机会,觉得不假公济私一下实在不甘心。

怀月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皱眉道:“我这样下去采访,是不是会有损咱们杂志的形象?”
 陈瑞炀忍不住笑道:“等你好了我们再下去,绝对不会让你的形象受到损害。”她这样头上缝了两针,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去出差。“你回家吗?今天受了伤,我带你一程吧。”
怀月摇摇头:“社长的专车我怎么敢坐,坐公交就好了,也挺方便。”
 
“怀月,”陈瑞炀板起了脸道,“这么热,一出汗伤口就感染了,你难道准备拖个把月才下去采访?快上来,别罗嗦了。”

怀月只好上了车,想起姬君陶的车不知停在哪里,心里忐忑不安。到了离小区还有好一段路的地方,借口还要在超市买点东西,坚持下了车。

陈瑞炀让司机掉转车头,想想不放心,又转头朝后面看,发现怀月并没有进超市而是直接向小区走去,不觉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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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怀月不想他走进她的生活,岂止是生活,连小区门都不愿他进入。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太自以为是,以为主动权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是不断地犹豫着office恋情是否对自己会有影响,犹豫着是否值得把原来因为袁清而已经显得复杂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看来自己真是拖了太长时间了,现在的局势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怀月的态度似乎不妙啊。陈瑞炀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是那样,那真是,万分难舍,万分难舍……


第四十六章
周六姬君冶在排屋安排了一个小型聚会,请的是一些平时关系密切的年轻的书画家,姬家自姬君陶出国后再没办过这样的聚会,大家猜测是这次姬氏父子的画展的小型庆祝会。
 
姬君冶知道姬君陶不喜欢热闹,提出要在排屋办这个聚会时还怕他拒绝,没想到他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十分出乎她的意外,阿戚说:“他是为了怀月。”
这个星期姬君陶都住在“绿园”,怀月头上有伤,坚持要住在城里,他也觉得让她跑来跑去太辛苦,只是怀月上下班不肯让他接送,也不肯去“绿园”,她笑着对他说:“太高档了,我怕看了以后自惭形秽。”姬君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怀月不肯去他那里,他想见她自然得跑到怀月的“青河苑”来。姬君陶多年来习惯深居简出,很不习惯跑到别人家中,即便这个“别人”是他喜欢的女人。
他喜欢怀月,但不喜欢一个陌生的环境,每次车子开进“青河苑”的小区门口,便会无端地生出一丝紧张和不自在,随着电梯的升高,这种不自在会加剧。他想自己的病终究没有痊愈,别的男人去看自己女人的时候决不会像他这样紧张难受。这让他很是难过,即便是为了怀月,似乎自己也做不到正常生活,怀月的犹豫和彷徨是有道理的。
他看得出怀月的矛盾与纠结。
怀月不愿公开他们的关系,甚至都不愿让姬君冶知道。她对他说怕见了小冶和阿戚不自在,请他暂时在他们面前维持从前的状态。他答应了,心里却是很难过。当初小冶和阿戚好上的时候,一回来就告诉妈妈和哥哥自己有了喜欢的人,那种幸福的表情他一直忘不了,那才是一个跌入爱情的女孩子该有的表情。不像怀月,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免更多地介入他的生活。
他们在一起时她对他千般柔情万般好,她爱抚他亲吻他甚至取悦他,惟恐他不能尽兴,似乎是想把一生的爱恋都在那一刻给予了他。他那样深刻地感觉得到她的怜惜,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感动得几乎落泪,在这世界上,除了母亲,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如此珍爱他,把他当作一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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