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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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相-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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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家丑被老友取笑,楚玉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拱手道:“彼此彼此,先前孟夫人效法玄龄之妻,宁饮鸩酒也不愿孟大人纳妾,可是让在下好生敬佩。”
孟廷尉被人揭了伤疤,面上先是一阵尴尬,随后两人便释然大笑——果然是家有悍妻,同病相怜!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更新晚来一天。我的生活真辛苦啊,有时候晚上加班到十点,实在是没有心力更新,但愿以后不要那么忙了。
、醉酒神马的最妖娆了
什么叫后院着火,今天降龙伏虎算是见着了。
灶房一片狼藉,甚至连点锅底灰都不剩,几个伙夫蹲在地上愁眉苦脸。
降龙头上的伤势只是粗略的上了药,这么些年来,摸爬滚打,对于这种小伤,早已不放在眼里。伏虎也跟着叹声道:“哎……看来今晚的宵夜是没喽。”
主子在外做客,他们只能看不能吃,好不易盼到回家,可以开个小灶,这般悲惨景象,算是让二人寒透了心。
“啧啧,看看,烧的铁锅都变形了,夫人心里边得是多恨啊!”伏虎蹲在地上,拈起一块看不出面目的破铁。
降龙摸摸后脑,“咱们家夫人是挺与众不同的。”
那是嚣张,是泼辣好吧!还“与众不同”,太抬举她了!
“那今晚爷岂不是惨了?”伏虎担忧道。
降龙一拍好友肩膀,说道:“不然你以为爷为什么会喝醉?走吧,咱们出去找点吃的。”

修养良好的相爷破天荒的没有节制自己的酒量,在孟廷尉家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回到家中,已然分不清东西南北,嘴里还一直叫嚣着——我没醉,是好酒……
皎皎叉腰做母老虎状,却怎么也没想到迎来的竟是这样的楚玉,简直醉成一滩。
原本很想效仿小说里悍妇的模样,直接揪起自家死鬼的耳朵,在拖着长音,阴恻恻来上一句,“你喝酒了?!”可终究没有那么做。因为喝醉了的楚玉,竟没有了往日华丽坚硬的外壳,看起来像只人畜无害的小兽。
泛滥的母爱!
从小厮手里接过楚玉的轮椅,他歪斜的瘫倚在椅背上,右手还不断挥舞着,险些砸到皎皎身上,嘴里嘟嘟哝哝,喷薄着熏人的酒气。他突然情绪高亢的说了句什么,然后右脚一踢,本也踢不高,却从脚踏上滑落下来,歪歪扭扭的耷拉着,靴子也有些脱落。
皎皎叹息一声,停下轮椅,蹲到他面前,将一切整理好,他右脚可能觉得不适,还做了细微的反抗,但到底没有多大用处。
这样大好的年华,他却要在轮椅里度过,没有比一些不可逆转的事情更让人难过了。皎皎为他理了衣襟,轻轻叹息道。
楚玉哼唧一声,皱了皱眉,皎皎立刻觉出不对,“哇呀呀,你别吐,别吐啊!”
只听几声逆呕,楚玉在昏沉中想要侧身去吐,但是力不从心,眼看着这人就要华丽丽的喷到自己身上,皎皎认命的冲上去,将他的身体掰向一边,拍着他的背,帮他理顺。
吐了半晌,楚玉终于消停,好在是吐在路上,这要是弄到房间里,大晚上可有的受了。
可能是因为主子身体不便的缘故,相府的下人一向伶俐,没多会儿就有人来递毛巾,打扫污物。
皎皎粗略给楚玉擦了擦嘴,这才带着他回到卧房。
分居这件事情是皎皎一直没有想过的,照顾病弱的相公她也不是不愿,可是楚玉却一再固执的坚持,最后皎皎也只得作罢。
朦胧中楚玉呼喊着“娘亲”之类的词,听的皎皎心酸。取来帕子,仔细净了他的手、脸,才发现楚玉的皮肤竟是意外的好,白嫩细腻,吹弹可破,顶配他唇红齿白的样貌,要是没有身下这张轮椅,丫简直就顶着个让京城
儿女神魂颠倒的模子!
皎皎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会便成如今的样子。
“水……水……”楚玉刚刚吐过,这会子稍微清醒过来,狭长的丹凤半眯着,向皎皎央求道。
皎皎递来茶水,事先试了温度,不凉不热,即使他靠在轮椅里,自己还是搬了凳子坐在楚玉身边,将他的上身拦在怀里,“先漱漱口,下一杯再喝。”
楚玉含糊应着,将这杯茶水含在口里,又吐到皎皎递来的空杯里。
皎皎替他擦净嘴角,端来解酒汤,哄道:“喏,这杯是可以喝的。”
楚玉窝在皎皎颈窝,熟悉的香气让他安心,舒服地蹭了两下,俨然忘了刚刚口渴的事情。
“乖,喝了这杯。”
虽然人是醉着,但嗅觉仍然出奇的灵敏,解酒汤乍一靠近,楚玉就皱着眉头小声抗议起来。
唉……偏巧皎皎是那种极没耐心的人,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她是丁点没继承到,于是……感觉到不耐烦的皎皎只好,在不伤害楚玉的力道下,扼着某人下颚,硬将解酒汤灌了进去!
“咕……咳咳咳!”楚玉被这一灌酒醒了三分,看到是皎皎,“悍妇,遇到你总没好事!”
话说喝酒壮胆,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皎皎桃花眼瞪成了铜铃大小,这家伙刚刚说了什么?!
天杀的,她好女不跟男斗,更不跟醉鬼斗!于是皎皎负气地开始扒楚玉衣服……
这就是惹她生气的结果。
皎皎为他解【开腰【带,外衣还未除下,衣襟正大敞着滑到肩头,露出白色的里衣,楚玉竟千娇百媚地嘤【咛起来,玉白的肌肤染上可疑的红晕,他轻咬着红唇,一副极难受的样子。
但这水灵灵的美人图还是极大的震撼了皎皎。
苍天在上,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嗯~~~娘子~~~~”
半天,皎皎还未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这、这、这家伙竟然把她当成那啥的对象!
晴天一道霹雳!皎皎在心底哀号——这TMD是在发【春【梦!!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皎皎在心中默念小九九,想来谁没个想法是吧,要不然岛国的动作片咋那么火呢!
好容易为楚玉脱【了外衫,褪了鞋袜,一个公主抱将他抱上床榻,打算安置他好好休息。岂料这时候的楚玉格外敏【感,贪恋皎皎的怀抱,抱着的时候还没什么,刚一放下,就开始不满,抓着皎皎的衣服不松手。
“别……别走……”楚玉半睁着双眼,也不知是醒着还是醉着,还是装醉着,总之这脉脉含情、楚楚动人、含娇带泣,一副欠虐的样子,让皎皎心里很不好受。
打掉某人的禄山之爪,皎皎吼道:“睡你的大头觉!”本以为丫君子着呢,没想到竟是骚包一个。
楚玉被解了发带,三千乌丝迤逦身后,铺陈在床褥间,更衬得他肤白唇红,极强的视觉效果,让皎皎忍住不狠狠咽了口唾沫。加上他用手撕扯着里衣,很快,就坦【露出大片雪花白的胸膛,真是亮瞎了皎皎的双眼。
“唉唉唉,不带这样的,你说你现在还醉着,万一我要是兽【性【大发,那多不好。”边说着,皎皎边给他拢好衣服。这一碰不打紧,那茱【萸一点红,恰好给皎皎不小心揩了一下。
“唔~~~”楚玉上身打了个摆子,小声抽吸了下。
我的青天大老爷!姓孟的那位大人该不会给他下了媚【药吧?要不然就是丫酒品太差,怪不得平时不怎么沾酒,这德行要是被外人看了去,那还得了。
皎皎正思忖对策,就听刚刚还呻【吟不止的人突然哀号起来,楚玉的右腿猛的收缩,一下子佝偻成了平时所不能达到的高度,脚趾也诡异的卷曲着。
“啊!”
皎皎立马将他的右腿抱在怀里,好家伙,原来是抽筋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她一下下为他疏松,直到肌肉又重新松弛下来才肯放手。
楚玉终于在疼痛下由三分醒变为了五分醒,入目便是自己轻敞罗衣的不雅景象,而且残废的脚还被皎皎像宝物一样抱在怀里,脸上很是挂不住,方才脸颊上的粉色已经渐渐转为酡红,直到脖子根。
皎皎赶忙将双手举过头顶,“全是你自己干的,不关我事!”
楚玉的右腿“砰”的一声落回床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皎皎声音软了下来,“今晚就睡这吧。”给他盖了薄被,又想起什么,眼神陡然犀利,动作凶狠地替他掖好被角,“明天再找你算账!”
“还是今夜说好了,为了让你不再出去惹是生非,先禁足一月。”
皎皎挑眉道:“你以为关的住我?”
“先师鬼谷神姬,久闻大名,却无缘一见。只是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大可以试试。”
“你怎么知道?!”皎皎登时从床上弹了起来,一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状。
三岁时皎皎刚刚掉到这个身体,尽管她极力掩饰,还是表现出了不同于这个常人的方面,那就是——她宁死不肯学武!当时的皎皎觉得,那多疼啊,又遭罪,万一以后练的膀大腰圆,浑身肌肉,丑都丑死了,于是在一哭二闹三上吊无效的情况下,魏将军愣是忍痛将她送到了好友手中,那便是吼一吼,江湖都要抖三抖的鬼谷派。
因为鬼谷派算不得名门正派,甚至算得上是某些人眼中的魔教,是以这层关系一直被隐藏的很好。
没想到自己的家底竟然在楚玉这里被摸得一清二楚,皎皎心里有些不痛快。
“这不公平!作为交换,我也要知道你一个秘密!”皎皎嚷道,她欺身贴近楚玉,本想增强气势,却将二人的距离拉近到十分暧昧的地步。
“呵,你想听我的什么秘密……”楚玉忽然间嫣然一笑,富有磁性的声音堪堪拂过皎皎耳际。皎皎脸一红,便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软绵绵的声音带着热浪吹进她的耳廓,“这个秘密就是——我发现其实你很甜……”
红唇被赫然锁住。
皎皎在心里哀嚎:讨厌,怎么又来这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多多留言啊~~~喜欢可爱妩媚的相爷吗?
、全是看在你脸的份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以更了,对不住各位了~~~~
只是尝过三巡,眼看着就要进入正题,就连皎皎都有点意乱情迷,楚玉却突然像被人打了七寸,迷离的目光陡然清醒,连醉酒的痕迹都不曾有过了。
“夜深了,睡吧。”他推开皎皎,兀自转身。
皎皎一愣,从心底泛起的耻辱感瞬间将她湮灭,他竟然连碰她都不屑!
最讨厌人模狗样假清高的男人,前【戏都吃尽做足了,关键时候倒是一本正经起来!
二人各枕一边,同床异梦到天明。
第二天皎皎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停当,拿了一柄长剑在花园里比划。
这剑原本是挂在楚玉书房的,她平时在家练功都是用戟,而且非得父亲大人拿着鸡毛掸子赶她半个将军府才肯比划上那么两下。
今天练功,并不是因为皎皎勤快了。
剑花飞舞,花俏却没有杀伤力。皎皎身形柔软,在明媚的阳光里仿佛晨舞的蝴蝶,翩然灵巧。
突然间,如乾坤扭转,招式猛地凛冽起来,长剑如虹,气势宛若银光炸裂,招招呼啸生风,夹带着杀气。树影婆娑,皎皎执剑飞身而去,却只是虚晃一招,就在此时,皎皎突地灿然一笑,调头朝院外的方向奔去。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楚玉夸下海口。
皎皎刚在墙头站稳,打算以一个胜利者的姿势微笑着回首跟这座操【蛋的相府告别,就见树影中的人现了身……
院子里聚满了看热闹的人,顶着日头仰望满身华光的二人。
有人在喊:“夫人,您怎么跑到那么老高的地方去了,要是摔着了,相爷会心疼的!”
我呸!
还有人在喊:“天呐!我没看错吧,那是智勇无双威风凛凛大敌当前面不改色的镜伊大人啊!”
皎皎这才将目光向对面的人投去——
白衣翩跹,面若寒冰,刚毅的轮廓仿佛刀削斧刻一般,手上并无兵刃,但周身涌动的杀气却不容小觑。
皎皎红唇紧抿,知道这的确是个劲敌,尤其那双眼睛,看向她的时候,会让她不自觉的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可任他随意索取的货物。
那双眼睛,是会吃人的。
而实际上,沈镜伊也在打量着皎皎。
这姑娘看似纤细柔弱,但是眼神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很明显,楚玉那小子是娶到了个“麻烦”。
皎皎的小九九在心底飞转,她在酌量自己若是跟他动手,胜算能有多少。
“你没有胜算。”声音陡的响起。
“你怎么知道!”皎皎梗着脖子,不服输的吼回去,下一刻,却僵立原地。
他、他、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连我一招都过不了,所以还是听话留在府里的好。”沈镜伊说完便拂袖而去。
从小到大,只有她打人家的份,哪里容得下比她嚣张的人,皎皎羞愤不已,用武力解决又打不过人家,为今之计,只能说点场面话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于是对着沈镜伊的背影,撇撇嘴,“哼,看在你脸长得还不错的份上先饶了你。”
沈镜伊背影一僵,差一点就绷不住他冷面少侠的光辉形象。
沈镜伊走了,皎皎依旧站在墙头。
哎,这边的风景真好,外边又是大集了吧,要不怎么那么多人呢?你看那边张满彩带,最是妖娆的楼阁定是倚红楼了吧,想从前还跟二哥混进去喝花酒。还有一品阁的玫瑰露,在牢里干巴巴想了半个月,家里的厨子怎么就弄得那么不是滋味呢。再往远了去,西北角屋顶尖尖的地方就是将军府了,父亲,哥哥们……
“夫人,您快下来!”有小厮在下边朝她急急喊道。
“叫什么叫,我又不寻死,看看风景都不行?!”
小厮一脸惶恐,扑通就跪下了,颤巍巍说道:“小的不是那个意思,是、是宫里来人了,正在前厅等夫人您呢!”
宫里?!
楚玉不在府中,身为当家主母,她理应处理这些事情。皎皎一时想到自己的身份,正了正衣襟,从墙头跃然而下。
从小看惯了舞刀弄枪的粗汉,这会子见了宫里的公公掐着拂尘,一副娘里娘气的样子还真让皎皎“看一眼都浑身发抖”。不好意思,言重了。
公公斜睨了皎皎一眼,二话未说,从袖里取出镶了金丝边的卷轴,华丽丽展开,朗声诵道。
皎皎屈膝跪在厅前,这一听不打紧,险些气得要胖揍来宣旨的公公一顿。
可怜的楚玉居然要被派去巡视湘云,安抚灾民,这种活计放到别人身上都是件苦差事,更何况是身体状况欠佳的楚玉。
咬牙切齿的谢过恩典,算是对楚将军多年封建教育交上的满意答卷,若是刚刚穿越过来的魏皎皎,铁定就暴走还击了。
楚玉回来后,对皎皎添油加醋,声情并茂的演说并未理会,只是淡淡要过圣旨,扫了一遍,然后对着身后的降龙伏虎说道:“吩咐下去,让他们快些打点,三日后启程。”
“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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