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千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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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千重变-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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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躯是陌生的,里面住着熟悉的灵魂。

她的呼吸、眼神、一颦一笑都那么熟悉,拂淡了残存的生疏,褪下的衣物被随意地丢在一旁,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低头找到她的唇。

素徵的身体柔软细腻,如一匹光滑的丝缎,轻颤着依偎在华胥怀中,雪白的肌肤在他手掌中摩挲,几乎被揉成一个面团。她舒畅地弯起眉眼,表情天真单纯,眼神妩媚妖艳,两者矛盾地集聚在她的脸上,像一只狡黠的狐狸,等着猎人坠入陷阱。

是的,她是一只狐狸。

那么,华胥便是那个眼前一抹黑的猎人,却是心甘情愿地掉进她的陷阱。素徵朝他眨眨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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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的腿有些不安份地蜷缩起来,缠上他的腰,唇间迸出一个细微的呻吟——忘记这具身躯尚是处子,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有些惊诧地瞪圆了眼睛,齿间发出蛇一般的轻嘶声,双手紧紧按在他的背上,几片指甲深深陷进他如玉的肌肤里。

他停下,右手轻轻抚平她颦起的眉间,低声问:“还疼么?”

素徵朝他笑,羞中含俏,摇摇头。

华胥垂头,两人额头相抵,渐渐地开始动作,每一下仿佛都在渐渐深入她的身体,她呻吟出声,喜悦渐浓——她并未想过,还能以素徵的身份与华胥在一起,而如今她得归真身,两人真正成为一体,密合无缝,从此再不能分开,也不会被分开。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喜悦,连眼角都溢出泪来。

华胥压过来,他的唇瓣火热湿润,吻去她的盈盈泪花,十指从她的指缝间插过去,指尖相扣,发丝缠绕。素徵睁眼,对上他乌黑深邃的双眸,里面幽火烈烈而焚,她羞赧地与他相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雪白肌肤泛出了桃花一般的娇红,可爱动人。

只愿与你天荒地老,便是他们此时此刻心里话。





23

23、二十二 。。。 
 
 
天界。

一轮金日从云后慢慢映出千丝万缕的光影,将云边染得透亮金红。淡云缥缈,有清明嘹亮的鹤唳声直破云霄传入耳中,远远可见数十只白羽红顶的仙鹤穿云而来,起起伏伏,若隐若现。

平日里肃穆冷清的清虚仙境今天格外热闹,只因今日是道德天尊的寿辰,因而九重天的各路仙人都前来祝寿,一时间连山门前的玉阶上都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寿宴便设在琼华台,此处风景极好,琼花满地,弱柳横坡,曲桥通溪,幽径接天,远处可见潺潺清流激湍,近处枝稍树叶翩翻,疏林如画,美不胜收。

金冠皓首的道德天尊端坐在首位上,两名弟子千灯与朝珠分坐两侧,看上去着实是一对金童玉女的神仙人物,惹得众仙频频注目。

而座下更引人瞩目的却是一名绝色女子,身着百蝶穿花的霓霞锦裙,粉面朱唇,肌骨莹润,举止娴雅,斜斜倚在芙蓉锦团上,细长妩媚的碧眼只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白玉龙凤云螭纹杯,眉头深颦,虽然面无表情,却叫人感到一股蚀骨的寒意,有新入仙界、并不曾见过她的好事者左右打听,原来此人正是青丘的素商帝君。

传说这位素商帝君原本与道德天尊十分交好,后来却不知为了什么秘而不宣的事,已经数百年不曾来过天庭。

今时今日,素商帝君突然驾临,不知原由,自然无人敢问。

酒过三巡,众仙酣意渐浓,不知谁多嘴地问了千灯一句:“听说天帝已经赐婚,不知小仙何时能喝上二位上仙的喜酒?”

千灯一贯地沉默。

朝珠满头乌发高挽成髻,黛眉明眸,含情脉脉地朝千灯看一眼:“便快了。”

众仙贺喜。

她喜上眉梢,香腮含笑,急忙过去携了千灯的手,举杯回敬,眼角却瞥见坐在位上岿然不动的素商帝君正似笑非笑神情古怪地望着自己,面上笑意顿时一滞,又急忙掩了去。

千灯颇不自在,陆续饮了几杯就推说身体不适,起身向天尊告了假便抽身离去。

众仙早习惯了他那样独来独往的冷漠性子,并不放在心上。

二月春风,燕鸣啾啾,碎玉一般的瀑布自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清溪泻雪,石磴穿云。千灯上仙立在苍蓝的夜空下,无数思绪在他脑海中沉没并浮现,呈现与夜空一般经历时间与阴凉暗动的深蓝颜色,眉头深锁,抬头就见到素商帝君分花拂柳地走来,黯绿如翡翠的双眼在夜光里微微闪烁。

“帝君……”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踌躇着。

她的唇角微微上翘:“没想到上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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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孤,”眼底一片冰雪般的森冷:“原来上仙忘记的只有吾儿一人而已。”素商帝君美艳无双的脸掩在微黯之中,仿佛绽开一朵狡黠嘲讽的花。

千灯哑然。

“记得徵儿跳下诛仙台时,也是这样的夜色,只是风很大,吹得孤几乎睁不开眼。”素商帝君在月下微微仰着脸,月光盈盈如水,映得脸庞莹润如刚洗出的白玉,淡淡地说:“徵儿真的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么,别人信,孤无论如何也不信。但她,真是个狠心又倔强的孩子,她下了狠心自始至终地不争不辨,即使站在那诛仙台上竟也没有回头对孤看一眼,就好像……”

就好像她回头看一眼便会生出动摇之心一般,傻孩子。

“孤有时很是羡慕你,只因你可以彻底忘却那些过往……呵,遗忘真是件幸福的事,千灯,许多真相都是残酷的,不如活在你自己的想象里。”冷月亭亭,映着地上斜长的影子,素商帝君忽然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啪地一声又清又响,好像什么脆薄的瓷器被打破,她阖目冷笑:“你便自欺欺人地活下去,美人相伴,每一天都心满意足,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罢……”

他闭眼,左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睫毛像被露水沾湿的蝶翅微微颤动,又忽然打开,眼前寂然无人,已不见素商帝君的身影。

*

这边厢,华胥与素徵二人正手拖手,甜蜜蜜地在人间四处晃悠。

所谓“朝游北海暮苍梧”,他们这日在庆镇,下一日许在坤州,上午时分还在渡县,下午可能出现在徽山,反正她高兴去哪,他便跟着,她兴致勃勃买这买那,他倒心甘情愿地沦为金牌小跟班。

此时是在琴川镇,只因她电光火石间一个旧地重游的念头。

天还没亮透,雾霭苍茫,居民不曾睡醒,市集尚未营业,守城门的小兵,无精打采地打着呵欠。

城门口有热气氤氲的饺子摊,支着白底黑字的幡,生意萧索,素徵瞧着那口滚水沸腾的大锅,非要坐下来吃一碗白菜猪肉馅的饺子,华胥皱眉:“本殿不吃这些凡材俗物!”她回头瞥他,啧啧,是要他吃毒药不成,连“本殿”这许久不提的自称都搬出来压她。

将他的反对置之不理,素徵径直坐下,对忙得头顶冒汗的摊主伸出两根手指:“两碗饺子,白菜肉馅的。”

摊主爽利地应着,抄起两把饺子入锅。

水沸,陆续点了三次凉水,饺子便端上来。

两只粗瓷海碗,雪白饺子包得大小均匀,浸在汤里,汤清味浓,泛着些许麻油香气,上面撒了切得细碎的葱末,绿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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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素徵塞了满口饺子,鲜汁四溢,殷勤地望着不动手不动口的华胥:“趁热吃。”华胥面如苦瓜,千难万难地伸手舀了一勺汤,皱着眉,艳若点朱的嘴唇刚沾着汤匙,马上避之三尺:“什么烂菜腐肉,爷不吃。”

他声音不大,却被白发苍苍的摊主听见,大不乐意,凑过来说:“这位公子说的什么话!我这饺子摊在琴川可摆了几十年,几代人都是吃着咱家的饺子长大的。”他神情里带些自傲,兼有对眼前这个不识货还胡说八道的俏公子的鄙视之情:“我用的面粉是当年的新鲜麦子磨的,光是醒面揉面都要一两个时辰,一直揉到面团水滑不粘手,这样包好的饺子下了锅才不易破,软硬适度,筋道韧劲,好吃。”

“……”华胥无言,看着素徵一口接一口,将她碗里的饺子吃个干净。

此时没有别的客人,摊主仍坐在他们身边絮絮念:“……这白菜要剁得细,挤得干,不然馅儿太稀容易破皮,猪肉肥瘦得宜,里面再加点姜米,辟味,再加上蛋清搅打上劲……”

素徵掏出帕子擦擦嘴,意犹未尽:“好吃,真的好吃。”她哄着华胥如哄一个小孩儿:“不信你尝尝嘛。”

华胥把头摇做一只拨浪鼓。

她想起在紫桑山,捏着他的下巴把药丸强行灌下去的情形,忍不住嘿嘿狞笑,伸出两只五爪手:“当真?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心有灵犀,华胥如被一支闪电劈中,迅速捞起一只雪白肥胖的饺子塞进嘴里嚼着,五官都皱成一团,好容易才咽下去,哭丧着一张俏脸可怜巴巴地瞅着她,眼神像被遗弃的小狗。

素徵刚想大大地嘲笑他,忽见他神色倏然一变:“妖气。”

她回头,只见远处天边,熏染着大片酒醉似的酡红,其中夹杂丝丝黑云,妖气冲天,不禁极诧异地睁圆眼睛:“此处竟然有妖扰民?”老摊主一边拿笊篱捞着锅里浮浮沉沉的饺子,一边摇头叹气:“前些日子不知道为何,镇子上接二连三地死了不少人,全是精壮的男子,死相极可怖,就像、就像被什么吸干了全身气血一般,成了干尸……”

“一时间镇上的人心惶惶,有大户人家请了法师,说是有妖魔作祟要做法降伏,谁知道法事刚做到一半,祭坛上突然涌起一团黑烟,待散去后,连那法师和童子全都……”

素徵兴起,追问:“可知是什么妖魔?”

“不得而知,因为见过妖魔的人全都没有活着回来。”老摊主摇头:“作孽哟——好端端的镇子,如今人心惶惶变得死气沉沉,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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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搬走,没搬走的连门都不大敢出了。”

“那你为何还出门摆摊,不害怕么?”

他笑笑:“我这老头子还怕什么,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倒是两位看上去不像本地人,不知为何到琴川来,若是没什么要紧事还是速速离开吧。”

“我们——”素徵的话还未脱口,嘴上似乎被掩了一只手,华胥低头,以眼神示意她闭嘴。她不服气,抓着他的手叫,樱唇微启:“为何不可?”

“妖的事,自然由妖王来管。”

真死板。

素徵拍案而起:“难不成要看着那妖孽继续祸害人间?”华胥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斜眼睨她:“那你打算如何,收了它还是灭了其元神?”

她踌躇,忽道:“先去看了再说。”伸手一把牵住他的手,两人倏然不见。

几枚铜钱还在桌上旋转不停,老摊主目瞪口呆,险些腿一软朝半空里跪下作揖,神仙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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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像一直在自娱自乐,也不知道除了家属到底有没有人在看这冷到雪柜里的文……

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跪求各位走过路过的姑娘们留下只言片语~

鼓励和批评都可以啊亲们,作者不是BLX啊~有什么不满尽管砸~

求评啊求评,有木有啊有木有?
 
琴川镇北。

墨子坊巷深处一幢粉墙黑瓦的大宅子,两扇紧闭的乌漆门,素徵一眼识破这障眼法,嗤地一笑,两指轻轻弹,娇斥道:“破!”

一声惊雷,霎时狂风骤雨黑了天地,天空裂一道缝似的,水哗哗往下泼,眼前景象倏变,荒草凄凄,断壁残垣,原来是一处荒宅,四处蛛网连绵,腥臭难闻——毒丝从四面八方急涌过来,华胥左手拥住素徵,右手红光忽明,毒丝如倏然折断一般纷纷坠地,哎,这样的雕虫小技,他都替它不齿。

角落里,一只原形毕露的黑色大蜘蛛瑟瑟发抖,八只伶仃长脚边躺着一个男人,无知无觉,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

蜘蛛不认得他们,只苦苦哀求:“二位手下留情……”

“镇上那些人命,都是你害的么?”

“是……”蜘蛛骇然,长脚痉挛地不住抖动,“二位饶命,奴家有苦衷——”华胥毫不动容,斜挑着眉说:“那些被你害去性命的人,是否也向你苦苦哀求过,求你饶他们一命?”蜘蛛大窘,瑟瑟不语。华胥右手里不知何时执着一管竹笔,笔尖墨色如血:“本殿原本不愿管这闲事,但既然不小心叫我们夫妻二人撞见,便是你命中注定如此,你这妖孽祸害凡间夺人性命,本殿判你元神俱灭。”

蜘蛛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厉害人物,眼中大颗泪珠夺眶而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素徵伸手扯住华胥的袖子,低头问伏在地上的蜘蛛:“你有何苦衷,且说来听听。”蜘蛛畏畏缩缩地抬头,看一眼华胥再瞅一眼素徵,吞吞吐吐地诉起自己的苦衷来:它名叫宝珠,本是金光洞的一只蜘蛛,修了三百多年,因在凡间偶遇一个男子,彼此一见钟情,结为夫妇,原本两口子的日子过得也算波澜不惊、甜甜蜜蜜。

“可奴家与相公实在很想有个孩子……”宝珠此时已经变成一个美艳女子的模样,海棠红的丝罗孺裙,裙幅飘散开来,腰上佩了一个玉环,腹部高高隆起,俯身爱怜地抚摸着地上那昏迷不醒的男子的脸庞,看来他就是她的相公了。

素徵看看那男子苍白如纸的脸色,忍不住问:“他,并不知你是妖?”

宝珠叹一口气,慢慢将头扭回去,身子伏得比方才更低,握住她相公的手,急切说:“相公他、他并不知奴家是蛛妖,所有的孽都是奴家造的,与他无关,相公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请、请你们一定要放过他!”

素徵艰难地扭动脖子,看看华胥,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闲闲地看着两人,见素徵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眼神,他唇角微扬,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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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出来的闲事,自己解决。

哼,素徵忿忿然地转过头,听宝珠絮絮地继续说:“因为奴家修行不够,加上怀有身孕耗尽体内元气,所以难以维持人身……”

“所以你便以妖术魅惑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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