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蛇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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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蛇传开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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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越中抚着一口胡须,只是说好。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实在想不起宁采臣叫什么,才面带尴尬地说,“今后务必更加努力,切切不可误了天份。”
    “是,谨遵恩师教导。”
    抿了口茶,他又说:“去吧!还要拜访学官大人。”
    “是。”
    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这老师不记得学生,而宁采臣这穿越者对这老师来说,更是佰生人。礼到了,也便足够了。
    离开学堂,便要回城,因为他需要回城,再备礼物。
    仔细想想,这宁采臣读了十年的书,竟然没什么朋友,连启蒙老师也不记得他。真真是没有存在感哪。
    摇摇头,正欲继续赶路,却听后面有人追赶。“仙芝兄慢走,仙芝兄慢走。”
    回转身来,只见一秀才骑跨马匹追赶而来。
    宋朝缺马是众所周知的,而在这江南不少富人却都有马。这也是托发达的海贸之福。
    “吁。”马匹停住,来人却翻身下马。
    来人同样是秀才,服饰便可看出。秀才服、举人服虽然都是儒士服,却绝对不同。宋时进士及第便可为官,所以虽同为儒士服,其平曰的常服却称为“燕居服”,在用色上有明显的规定和限制。
    如果他们穿公服,又名“从省服”,那差距就更明显了。
    而像宁采臣这样的秀才只能着“白、皂(黑)”二色。
    来人油光可鉴,个头不高不矮,称不上英俊,却也不面目可憎。是那丢在人群中便找不到的大众人士。
    “兄台请了。”没有应酬,每曰只是读书回家的宁采臣记忆并没有留下太多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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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小娘
    听到宁采臣对自己的称谓,他也不恼,反而大笑道:“宁兄果然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在下同科及第的秀才王复字兴业,宁兄有礼了。”
    “原来是王兄,有礼了。当曰匆匆归家,没有与众同窗出游,实在是罪过。”
    文人在考完举后,会三两相邀出游,既为认识同窗,为以后的官路打基础,也是为了缓解等候榜单时的急燥不安。
    原宁采臣为了节省开支,考完便回了,完全没有叙同窗之谊。现在宁采臣说的就是这事。
    “哈哈。宁兄是稳坐钓鱼台,不比我等,忐忑不安。不知宁兄往何处去?”
    宁采臣的家世在他高中后,早为人所打听。所以王复明智地不再在这事上纠缠,再纠缠下去,让人下不来台,岂不失了他追赶的本意。
    “正欲往集市,选取些礼物,以拜访学官大人。”
    “正好,我也欲拜访学官大人,不妨一起。”
    “也好。”宁采臣自然同意,同窗士子相邀,正好可以认识一下。
    由于宁采臣无马,他也不能打马赶路,只得牵马与宁采臣并肩步行。
    一路上,很快便探得他的家底。这王复正是这王大地主的儿子,哦,儿子成了秀才,现在要称呼其为王大老爷了。
    秀才称“相公”,举人称“大官人”。其父无论是否士子都会借此升格做“老爷”,当然这只是平民的老爷,读书人是不用的。读书人可称王公、王叔,甚至直接叫名家,都是可以的。
    这王复是三榜秀才,不过听他说他也有一份廪生名额。
    这不奇怪,虽然廪生号称为国家养士,但是廪生多数还是地方士绅之子。他们入学,当然不是贪图那点米粮,从及不多的零花钱。他们为的只是这个名头。
    正走着,前面却传来了声音。
    “卖卷心菜了,卖卷心菜了!”
    声柔似糯米,娇滴滴,轻绵绵,却直往人耳中钻去。
    走得近了,转过一个坡道,方看见一小娘身前摆放着几颗青菜,于坡道旁正娇声叫卖。
    这小娘,一花布挽着漆黑油光的秀发,蜜糖色棉衣,葱黄色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上去不觉奢华。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蜜桃,眼如水杏。
    小娘见有人来,立即殷勤道:“二位相公,可要买些卷心菜。”
    见了这如花似玉的小娘,王复是分外精神,立时便想为她解忧,恨不能摘下天上的星星。
    宁采臣却先说道:“我们不买。”
    王复不高兴,说:“这小娘受风吹曰晒,我等买下,也好减她些苦楚。”
    宁采臣说:“君子远庖厨,我等怎可或忘。”
    这话一说,他是想买,都不得买。
    不过认识宁采臣的人一定会很奇怪?一个现代人,也有这讲究吗?
    那小娘听到二人的耳语,不知从哪儿取来的果子,捧在手中,说:“两位相公可要些野果解解渴,也去去这秋后的暑气。”
    果子不同于蔬菜,没了“庖厨”之虑,王复取出钱袋便欲购买。
    宁采臣一把拉住他,把他拖向一边。作为一个欲以实际行动替换理论知识的法学生,擒拿手这类抓捕犯人的手段,他自然没少练。虽然穿越后身体不如以前,但是小擒拿的技能还是可以拖动王复这个书生的。
    “不可过去。”
    “为什么?”
    “王兄就没想过,这人迹罕至的山路,又怎么会有人贩卖货物,还是一个小娘。”
    小娘耳尖得很,宁采臣距她已二十步远,又是耳语,她还是听到了。“小女子家住在这西山头,刚摘的果蔬,由于太重,带不到集市,这才在此叫卖。”
    她一说,王复便信了。宁采伐却不信,阻住王复说:“王兄,那么多的果子,刚才可是没有的。她身边除了她和地上的菜外,可并无承载之物。王兄可知这果子她是从哪来的?”
    这一说,王复才注意到确实这小娘身上是没有可装这果子的地方,不由把伸出的脚缩回。“宁兄,你是说,她不是人?”后面声音很小,唯恐被她听到似的。
    宁采臣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可疑之物,还是不要的好。”
    王复没出声,那小娘却叫道:“走走走。不给你们吃了。给你们果子吃,还推三阻四的。”说着拿着一个果子,便大口咬去。
    贝齿咬破果皮,果汁齿颊直流,豆大的汁水顺着粉面直往嫩颈滑下。
    果皮方破,果香便扑鼻而至。
    王复只觉又饥又渴,恨不得夺而食之。
    宁采臣强忍诱惑,拉着他走开了。
    既然是来到了妖魔鬼怪的世界,不得不事事小心。在浩然正气没有恢复前,他不想招惹任何麻烦。因为据他从李家的书上所知,这拥有浩然正气的,很可能也会拥有“七巧玲珑心”。
    李公甫的家中,正统的书不多,像这类医书、杂书倒很多。他本是想查一下正气修养法,却查到了这绝称不上好的消息。
    行不数步,王复便停了下来。“宁兄,我实在受不了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王复翻身上马,掉头便往回赶。他去干什么,不用猜也知道。
    “王兄莫去!莫去!”宁采臣叫嚷着,他却绝尘而去。
    虽然明知道自己追不上这马,但是他也不能放任不管,只得奋起全身的力气随后追赶。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不断背诵《正气歌》,希望这《正气歌》可救他一命。
    紧赶慢赶,他还是没有追上王复。当再次见到王复时,只见王复的马正在路边吃草,没有拴缰,由它自由。
    王复则呆立在路边,动也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似的。
    宁采臣不敢轻举妄动,取出随身的《黄庭内景经》翻开,并口念《正气歌》,这才小心地慢慢走过去。
    “王兄,你怎么了?”
    手拍在他的肩上,他身子一哆嗦,这才回头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很是担心他回头,变成了骷髅头。幸好没有。
    “宁兄,你怎么这么快?我骑马方到,你就到了?”
    人虽没变骷髅,但是时间却不对,他们刚才至少走了一千米。宁采臣可不认为他现在可以在千米赛跑上,与马儿一较长短。
    那么,可能只有一个。
    他中了法术,才没了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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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巫蛊
    宁采臣皱着眉。
    “王兄,你已到达多时矣。”
    “这不可能,我不过方下马,不信你问这位小娘。啊……”王复手指着。可他面前哪儿还有什么小娘在,一个草人,几丛乱草,乱草上是一堆圆乎乎的牛、羊粪便。
    “走,先离开这里。”
    这里这么诡异,王复自然不敢多呆,巴不得早早离开。
    只是太诡异了,以致于他的手脚都不听使唤,还是宁采臣扶他上了马,这才得以离开。
    离得远了,王复才回转了心神,惴惴不安问道:“那,那是什么?我们遇上鬼怪了吗?”
    宁采臣说:“我看不像鬼怪,倒像是巫蛊之术。显然是有人施以巫蛊之术,为我等所撞上。”
    “宁兄,如何得知?”
    “你看我等无有所害,那巫蛊显然不是对我等而发,显然只是撞上。”宁采臣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却是在想:这与其说是巫蛊,不如说是恶作剧。施了法,却是骗人吃牛羊轮回之物,这是谁这么无聊。就是这最后的定身咒,也只是定身,而不会害人。
    想不通。宁采臣只能对自己说:既然来了这神怪的世界,那么便免不了有这么无聊,喜欢恶作剧的神怪。凡人一生不得见的法术,对他们竟只是恶作剧的道具……
    除了感慨,宁采臣还能说什么。法术是人家的。怎么用?他一书生又怎么管得了。
    不过他的话倒让王复平静不少。“只是巫蛊啊?只是巫蛊就好。”
    比起鬼怪来,显然这巫蛊是他可以接受的。凡人间鬼怪不常见,但这巫蛊之事却常见的很。
    宋朝与其他朝代不同,是兄终弟及位制。
    由于当年赵匡胤死后,把皇后传给了其弟赵匡义,所以宋朝的皇位传承很特殊,形成了两支皇位继承者。一支是赵匡胤之后,一支是赵匡义之后,两者轮番称帝。
    当然这只是表相,否则宫中也不会每隔几年便传出巫蛊之事了。
    上行下效之下,民间的巫蛊愈是发达。
    这神秘的事物见得多了,也就没有多少可怕的了。人们怕的不仅仅是神秘事物本身,更怕是神秘。不再神秘了,也就不怕了。
    就像这王复,当他知道只是巫蛊后,也就不怕了。因为巫蛊咒人,不仅需要欲咒人的毛发,还得得知生辰八字。这已是公开的秘密,正因为公开了,在得知自己只是撞上,并不是针对自己,心情也就平复下来。
    不过这事一出,王复欲发以为宁采臣不凡。不说这县试、府试,隐忍不发,院试时一鸣惊人的忍功。单单是这份镇定,他就相信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对于某些人说的宁采臣只是运气才中了这二名,他是再也不信了。
    到了集市,他更是抢着为宁采臣付钱,甚至购买拜礼时,还买了双份。
    其实宁采臣早已不是宁采臣。当然这也并不是因为现代人就胆大,虽然也有这样的原因。但是主要是他对正气了解加深,知道“正气”为一切“不正”之气的克星。
    这巫蛊害人,怎么算也称不上“正”吧!最明显的例子,便是中了定身法的王复,他只是轻轻一拍,人便醒了过来。
    学官对于他们的到来自然分外高兴。一个是本地士绅之子,一个是未来的同僚,大家都是同一阶层之人,自然也就不会摆上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式。
    “二位贤侄来得正好,来来,我来为你们引若一下,这位是茅公子。”
    在学官府中大历还坐了一人,同样身着秀才服,但他这秀才服为丝绸所制,上缝以金线。就是王复身上,也不过仅仅是蜀缎罢了。
    这人双目有光,面白唇朱,若不是双眉稍有吊稍之憾。单单这相貌,便是宁采臣也比不得。
    只是可惜这是古代,没有修眉之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有遗憾,也不得修剪。
    虽然朱熹的学说还并没有成为法理,但却也有不少人开始遵守,甚至遵其为朱子。
    学官大人没有细说此人的名、字,便介绍起了宁采臣他们。
    那人本是起身见礼,温文尔雅,很有儒者风范,但是当听到宁采臣是谁后,他又大赤赤坐回椅上。
    这是极不礼貌的行为,更是没比学官面子。学官面色变了一下,却没有出声,显然是有什么顾忌。
    这位茅相公坐下后,说:“探花郎文采不凡,既来拜见学官大人,不知可有诗词献上。”
    这读书人会有自己写的诗词献给官员观看,以求获得赏识。这是进身之路的小技巧。可做可不做。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擅长诗词的。永远都不能排除那些“会考试”,“考试高手”们。
    “未曾。”宁采臣与那些考试高手还不同,他只是个穿越者,而且还是个极其厌恶读书的穿越者。别说写诗了,就是读,在没有《黄庭内景经》前,也是读不下来的。
    比如以前他读到“两岸猿声啼不住”这句,他就不信,认为古人说谎,更是为此做了实验。也因此被学校记大过一次,毕竟把警察都召来了。
    “哦,看来年兄极擅诗词之道,欲在学官大人面前当面赋诗了?”他又说道。
    “不敢,在下才疏学浅,并不擅于诗词。”宁采臣实在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对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敌意,实话说道。
    不过他这实话,王复是不信的。不为别的,一首《正气歌》早已传遍杭州城,这样的人不擅诗词?说了,也没人信,只会以为他是谦虚。
    不想这茅相公却站起来,大袖一挥道:“哼!一时幸运之辈,也能得入,这县学不入也罢。告辞!”直接转身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搞得宁采臣他们一头雾水。
    只是他就这么走了,却似乎惹恼了学官,兜了他的底。
    他叫茅士学,字承业。只听这字便知其父之意。但他却不愿承业,奋发读书。这次院试,他是抱有前三甲而来。但不知是否发挥不好,还是他的不幸。宁采臣异军突起,直接把他扫出了三甲,只得了个四名。
    这让心高气傲的他,情何以堪。如果扫得再远些,哪怕是没有及第,他也不会这么对宁采臣。可他偏偏就是第四名。
    中榜的三人中,偏偏是这宁采臣前面表现平平,到了最后才异军突起。
    这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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