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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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命名-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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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关心询问,也不多作隐瞒,一五一十道出心头疑难。她认真听他说罢了,想了想又追问道“能说说那种异样能量波动的规律,感受,和特征么?或许我能知道这些人来历也不定。”

兰帝闭目细想片刻,沉浸对那股能量波动的回忆中,喃喃开口道“像一尊拥有强大能量而闭目沉睡的神像,那波动的能量深沉而又黑暗,每每不经意间,能量的波动就似突然狂暴起来,仿佛那神像突然动弹了下身子,就带的虚无黑暗的天地中闷雷滚滚,风云急动。只有片刻,随即一切又陷入冷沉的压抑之中,它仿佛又继续陷入安静的沉睡……”

他如呓语般述说着感受,她听着听着也闭上了一对凤眼,似随着他的话语沉浸入了描述的天地中,感受到那股奇异能量的波动。片刻后,吐字慢而清晰的道:“我闭关修养的秘殿里,有文字记载提及过一件法宝,名沉睡之血。出自何人之手早已不得追索探究,在漫长历史中曾经数度为人执有,每一次它的出现都造就一个厉害的人物,同时沾满鲜血。八百年前他最后一次出现,为剑帝斩妖而得,后来将他送了予一个一直希望拜他为师,身世凄惨的孩子。

那孩子因自幼遭遇太过凄惨之故,心性极度偏离正规,杀伐之心甚重,为人心狠手辣非常无情,一生不近女色,除却疯狂崇拜敬重的剑帝外,就是妖后前辈都不得其尊敬。他得了那柄魔剑之后,实力突飞猛涨,曾经一度在地魔门造成无数杀伐,却一直不改跟随剑帝之心,但剑帝习惯独来独往,一直拒绝。

他本在地魔门闯出极大名头,却因剑下沾染太多血腥,得罪太多势力,始终只得人敬畏而不得人接近拉拢,有名而无势。但终究是个人物,手底下也不乏崇拜衷心与他的高手。他的狠辣和杀性终于有一日触犯了地魔宫,后来一日遭遇上妖后前辈时,欲杀之。

偏激认为,若非妖后之故,剑帝必不会如被栓绑般,不复过去的我行我素。但妖后前辈虽然本身无缚鸡之力,但她精通诸般奇阵,随身携带诸般法符催动起的阵法力量天地间就已无几人能破,他又如何近得身?”

兰帝正听得入味,她停了下来,在他有些急切时才又道“他自得沉睡之血修得魔功大成后从未尝过一败,却面对不休武功的妖后前辈而不能奈何,所受打击可想而知,当时虽然被迫退走,却因此激起他强烈杀意。

其后不久,领了一干手下意图刺杀时,本不当在身旁的剑帝却现身了,便只一剑就将他和一干属下重伤,他本就不会对剑帝出手。当时心里虽然气愤他庇护‘妖女’的行径,却也不多说什么,放弃抵抗的任其处置。

剑帝一生纵横,哪里容得旁人胆敢杀其爱妻,当下就要废了一干人修为,却被妖后前辈劝住,他内心本就有些不忍,经妖后前辈一番劝阻后,愤怒也渐渐平息,便当场对他下了禁令,不得其许可,终生不得在使剑。

他一生敬重剑帝,又受他诸多恩惠,当即就一口答应下来。却留话道‘大哥,你日后必会被这妖女累死!’,说罢便领着一干受伤属下走了。自那之后,再没有人知其之事。”

她说到这里,又自停下,半响不见开口打算。兰帝只得追问道“这些人莫非跟拿把沉睡之血的魔剑有什么干系?”

她不置可否的沉默片刻,神色凝重的开口道“尚没有完。但是后面的话,我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你。不若由你决定吧。”

都已听了这么多,哪里还需再考虑?当即示意她说下去,不料她却份外的严肃一再要求他考虑清楚,说是后面的事情,怕他会后悔知晓。

再三得到兰帝肯定答复,她才终于肯继续说下去道:“后来妖后前辈不知为何死在地魔宫里后,剑帝不久后突然做出惊人之举,放话将于某日破天灭地,天下间能阻止他的人唯有太上真尊,万灵若不愿随天地灭亡步入毁灭,便只有央他出手才能败他。

后果不其然,天地高手群起攻之都不能胜他,正邪高手在那场浩劫下几乎殆尽。那之后,地魔门一度流传个说法,剑帝所以败,仅仅因为他求死,否则便纵是忘情剑也灭他不得。再后来,有人散步谣言,道剑帝未亡,必将复生。

随之不久,地魔门出现一个难抓踪迹的神秘组织,似与诸多财团均有莫大干系,到处推波助澜的散发天地毁灭重生论,不断为已亡的剑帝正名,扭转其被人唾骂痛恨的形象。可以说,后来地魔门所以不似天玄门般存在对剑帝的第二种态度,全是那组织的努力之故。

再后来,那神秘组织又销声匿迹了,但地魔宫曾调查推测,其首脑就是当年被剑帝禁令不得使剑的沉睡之血执有者,更隐约察探出,他们信奉天地毁灭重生既能步入完美世界的理论,等待着剑帝复生,助其恢复功力,助其完成当初未能毁灭天地的伟大壮举。”

兰帝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她的意思,这些人就是这组织的成员,他们到来这里,根本就是冲他而来。这组织就是当初仙来山庄少庄主加入的那个,追求灭世疯狂目的的一群疯子。

当下做(炫)恍(书)然(网)大悟状道“原来是这样。”心下却寻思,不知这些人是知道他前世了,还是为仙来山庄之事来寻他麻烦。

他自这般装模作样,心下总觉得圣魔仙该是知晓他的秘密,却见她也不再多说,自然也不会撕破那层彼此明知的薄纸了。他一直疑心她就是妖后转世,而本就对她别有好感,虽不知是否失魂咒的缘故,但总之确实如此。

倘若彼此当面说穿了来,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才好了。当即装做继续埋头整理资讯,不再看她。心里却忍不住想着她方才说的这批人来历之事,倘若他们是发现他而来,他当如何应对才好?

倘若根本没有从她口中知道这组织前世跟他的诸般干系,他也不会为此烦恼了。只会如同驱赶疯子一般将他们赶离自己,必要时候更会以非常手段应对,但如今,却难以视之为纯粹敌人,难以狠心。

一个为自己而存在的人而不断做许多事情的人,哪怕他做的非常不对,也绝难让人去彻底的痛恨。他不由明白,方才圣魔仙何以那么严肃认真的反复征询他态度了。

真相总不如人以为的那么容易面对和接受。

第十九章 不能不的改变 第九节 那狂热不改的心

数日后,落在他名下的一干徒弟终于如其它人一般进入轨迹。而照的伤势也终于好转许多,不禁能说话了,更能自如行动,却仍旧不能太过剧烈以免影响眼见就能痊愈的伤势。

她昨日已能开口说话,但除却兰帝和圣魔仙主动关怀的询问外,再没有多一个字说出口来。望着两人时,也只是轻轻的笑。今日本能下床走动了,在兰帝为一堆徒弟定制修炼法术罢了抬头看时,床榻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没了她踪影。

一旁架子上她要求新制的全覆行装也不见了,圣魔仙仍旧懵懂不知,全神贯注的看着什么。显然,伤势才刚好了些,她就又隐匿起来,让人不知她想些什么,或许这么多年的隐匿暗处已经让她无法习惯长期暴露于阳光吧。

如同她的脸明明已经恢复,却偏偏还要穿戴过去那种遮挡的只见眼睛的装束。便纵觉得有许多话,也不知如何寻她开口,他只得将一肚子似乎想说的话忍到以后。

当然,这个以后的意思,也就是圣魔仙离开后。他心里这么想,自然不会说出来,但没想到的是,照隐匿起来的那个清晨,他如往常般出去了授徒。

日落时分回到殿里,圣魔仙已经走了。留下一本薄薄的册子和一封辞别书信。

里头说,昨日照对她说,伤势已经无碍。还告诉她,他一直为修订仙剑术的问题烦恼。留下的册子是她根据这些日子观其常放手边翻阅的剑术法术以及桌上的笔记文字整理而成,不知是否适用于他,只盼能对他欲立的破心迷剑法有所助益。

不愿离别场面出现,故不辞而别。

她着的人午时已准备好了车驾,曾跟白昼辞行过,此刻已经不知道走出多远了。

兰帝沉默着将那封书信反复看了数便,想了想,将那本她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破心迷剑’法术册子烧成了黑灰,抛洒到窗外随呼啸的强风飞散去。

“你干什么!”

照便于此时现身了,忍了一阵,见他连灰都散尽,心知再不能还原才终于忍不下去,带着怒意质问起来。兰帝也不回头,挥甩着衣袖,制造加剧吹散灰烬的风速了,才微笑道“自己练的法术还是自己悟的好,这并非寻求启蒙。像我门下弟子,所学所修路线许多照的是我认为合适的路径,但世事变化无常难以把握,哪里知道随他们日后的经历变化后,为他们定制还是否有益。最好的终究需靠一步步走出来。”

听他如此说,照也不作声了。自也不知他心里所回避的就是当真会照了圣魔仙意图前进的念头。

“倒是你,那等危 3ǔωω。cōm险的事情也做得?为董理那种人拼上性命哪里值得。再说,如果你认为他非杀不可,就告诉我,怎也不致需你去拼命吧。”

不料照反击道“我爱怎做就怎做,不需你管。”

兰帝一时语塞,她却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声气道“想改使双手刀,好不容易苦练些日子,就想伺机找个场面寻些对手试试实战威力。若只是想要杀他,他一离开就取他性命了,怎会还去追赶那么远。”

“你倒是有决心。”

为真实了解自身战斗力而实验实战,竟险些把自己性命赔进去。不由不让他刮目相看。

“我发觉地魔门的人在实战方面的本事都很高明,向来是经历的生死考验普遍不少的缘故。只是没料到黑夜门那阵法如此厉害,完全杜绝隐匿法术施展可能。险些就把性命赔进去,不过也好。若不是那种绝境也不能让人倾尽全力的发挥潜能。当时累的险些刀都握不稳……”

照说着,突然顿住不作声,静了一小会后,又隐匿躲藏了。

不过片刻,殿里一个打杂的弟子匆匆来报道,有一群弟子求见。兰帝允了,交代将他们带去正厅,就自行过去了。

来了十三个人,除三个之外,尽皆属那圣魔仙推测的组织成员。都是来献礼的。他心下不由有些不快,这已经立了规矩,全由大弟子负责处理,为此不凑巧的打扰了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很快有了答案,原来那弟子家里人为求他能获得多谢特别照顾,送上两份在某地商业发达城镇里的赌场股份。这显然不是一般财物可比,所以那大弟子才亲自领他来见。

兰帝手下了,实际财务管辖权仍旧交到大弟子白手上。另外那有干系的十人,赠的不是某些城镇生意,便是罕见难得的法宝。之后又留了一干人叙了好一阵子话,才在大弟子白的带领下全部离开了去。

他们走后,兰帝取出账本算计一番,便知道那组织派人来此当真时为帮他。这些看似分散各地无甚密切干系的捐赠,偏偏恰到好处的解决了面临的经济压力,诸般法宝更免却他作为师傅却不能在诸多必须场合那些宝物压场面的问题。

心里不禁想起当年仙来山庄的少庄主,似乎这些人极爱挑选这类背景作为目标,是故背后财力方能如此庞大惊人。白昼相助划拨的那些生意,早已经还上。

如今这方面的压力和困难算是解决了,但他也同时生出忧心。一下子多处这么多徒弟,很快不知将遇上多少不得不处理的麻烦。他门下弟子看似乎不少,却都新立不久,连他自己在外都尚都没有资格让人买单,这些事情一旦有了开头,他将面临必然被卷入漩涡的处境。

最应当的做法该是尽快寻个借口到达中立城,而后将地魔门的事情抛之脑后,回天玄门请罪。这念头他其实时常都在想,但不知为何一直都没有这么做。

也不知是不愿回到压力束缚重重的地方,还是当真更愿意留在这里。

他自在那胡思乱想时,有人又来报道:有人求见。兰帝也没细问,以为又是名下弟子,心里既非高兴也非厌烦,只觉得这等时辰还来,当真有些太不知机。

等了多久,便见几个门下弟子簇拥着一个人进来。只见那男人,身材比寻常人高出一个头来,却枯瘦如柴,偏偏面色苍白如尸,一对眸子在看到他时就紧紧不放,自中透出若狂欣喜。

他着一身黑色劲装,披风亦是近乎黑色的暗红,腰间并不佩戴兵器,但行走之间自然流露的强大压迫感,却让近者胆颤。说实在,兰帝可说是头一次感受这种逼人的威势,似能与风仙一较高下,却有更具杀气。

他衣衫披风上沾着不少血污,身上却并无伤痕。自踏入正厅后,无需示意,跟随他来的那几个本是兰帝名下的弟子就知机的关紧殿门,退到外头留守把风去了。

不必想便已猜到他是谁。沉睡之血的主人。

只见他越行越慢,十数丈的距离,竟然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兰帝面前,然后缓缓单膝在地上跪下,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大哥,你已忘记我了吧,一百多年了,不知大哥都已几经轮回才得以再度踏进地魔门中。”

兰帝本想故作完全不知,但想了想,那也不过是将听过的事情再听一遍,终究不是解决之法。干脆承认道“是已不记得,但前些日子听人说了些。”

虽然表现的镇定,但其实心里很有些无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人。

“是听大嫂说的吧。”

这话让他不知道是否该否认,想想否认也是多余,在他眼里看来,似乎无论多少次的轮回,某些东西都不需去考虑会否改变。就反问道“听她说,你当恨她才对。”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道“原来大嫂说的不多。或者大嫂也不记得了。当年大哥步入轮回后,我本了无生趣欲自刎步入虚无,不料有人送来书信。竟是大嫂生前所留,她早知道后来事情的演变,当中也告知许多事情,才让我明白,那时候一直认为她别有用心实属误解。不是如此,也不会一直等大哥至今。”

兰帝哪里忍得住不问?

“她说了什么?”

不料他竟摇头道“不可说。大哥当记起时自会记起,此刻告诉大哥,只会引起不可扭转的灾难而害了大哥。”

“若我非要知道?”兰帝想起圣魔仙说,便尝试着让态度坚持,不料他还是自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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