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武道- 第273部分

原本在秦空身上找寻不到丁点的气息。

但这一时，秦空的气息，却是隐隐有了改变，这改变不大，但是……这是本质的改变。

“这里……”

“是哪里？”

秦空下意识的自语，缓缓睁开双目，一切映入他的双眼中，是那么清晰，却又给人一种泡影的感觉。

“这里，就是心融自然看到的一切么……为什么第一次心融自然之时，却是没有发现这些。”秦空如同沉睡着了一般，这一切的一切，都恍如梦境，而他现在，却是一个睡着了的人，不明白，不清楚。

他靠着本质，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

说是走向前去，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是意识的探索。

不知不觉中。

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淌，也感觉不到烈日的炙热，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否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时的四处张望，那无法磨灭的记忆中，下意识的寻找着什么。

这个世界拥有着修真界拥有的一切。

有烈日，有空气，有微风，也有四季。

他在寻找。

只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找些什么。

“小娃，来帮我一下。”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落入了秦空的耳中。

秦空停下了脚步，双目迷茫的看着前方，却是发现恍惚间，竟是走到了一条河前。

河前。

一钓鱼渔翁盘膝坐在河前，一把鱼竿，一条鱼线放在水中，寂静中，噗通一声，这一声不大的声响，却见渔翁飞速的收杆，眨眼间，鱼儿落入了装鱼的盆中。

这渔翁审气定神闲，再一次将提起鱼竿，没有转身，方才和秦空说话的人，正是这渔翁。

看着这些，不知怎的，似是有着一股魔力，引导着秦空来到那河前，缓缓坐在了河前，双目看着渔翁。

“老先生，要让我帮什么？”秦空看了一下清澈的河中，担心惊动了鱼儿，轻声问道。

“帮我把盆中的鱼儿，放入水中。”渔翁并未转过脸来，腾出的手微微一指，呵呵笑道。

秦空略微一个诧异，心中疑惑，问道：“老先生辛辛苦苦钓来的鱼儿，为何要重新放入水中，这岂不是毫无意义了。而且老先生虽老却依旧健壮，这种事情，老先生自己做即可，又为何偏偏喊上我前来。”

这一切的一切……

秦空，都是下意识的说道。

似是在这个世界中，他的一切，都在顺其自然，没有隐瞒。

渔翁摸了摸胡须，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存在意义的。我将鱼儿钓起，放入盆中，后再将鱼儿放入水中，鱼儿没有危险。一次鱼儿或许不在意，但时间多的话，鱼儿却是在意识中，感觉被钓起来，根本不存在危险。”

“你可知，聪明的鱼儿，为什么会躲避鱼竿吗？”渔翁笑道。

“在脑子中，它们已经清楚，如果吃掉鱼饵的话，他们就会死掉么……”秦空说道，他似乎理解了渔翁的用意。

只是……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渔翁？

渔翁哈哈大笑道：“不错，其实你说话，也没必要在意大声与小声，这里的鱼儿，已经被我钓起放出来回不下于百次，在它们的意识里，我的鱼竿，并不存在半分危险。在我的眼中，这水中的鱼儿，愿者上钩！”

“老先生的目的，原来是如此。”秦空恍然大悟，不过下一刻，便是一个皱眉，问道：“那么，老先生又为何偏偏让我将这盆中鱼儿放出呢？”

渔翁并未立刻理会秦空，轻笑间，手中鱼竿一个抖动，又一条鱼儿，落入了盆中，他摸着胡须道：“老夫如果说……喊你过来帮我将盆中鱼儿放入水中，其实就是一个借口呢？”

“什么！”秦空感觉到了不对。

却不知，下一刻那渔翁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小娃……”渔翁蓦然转过脸来，这一次转过脸来，乃是从对话到现在，第一次看向秦空。

映入秦空眼中的，乃是一张苍老的面庞，秦空瞳孔微微一个收缩，霎时间，记住了这张面庞。

至于那渔翁，他不知道为何大笑道：“小娃，你可知道，你很幸运。”

说罢这话，渔翁身影一个闪烁，保持着前一刻的模样，但身影却越发的模糊不清，以至于最终消散在了这片天空。

当秦空再找之时，不仅渔翁不见了踪影，就连那鱼竿，装鱼儿的盆，甚至是河中的鱼儿，都全然不见了丁点的踪迹，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过往云烟，经不起一个轻吹。

或许，至始至终，都不存在那般。

但秦空，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你很幸运……”秦空看着那河前空荡荡的一切，回想起渔翁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禁一阵深思。

那个渔翁的出现，离谱之极，甚至就连消失，也是无比离谱。

“不对，不对！”

就在这时，秦空一阵自语，旋即自语道：“他说过，他让我将盆中的鱼儿放出，乃是借口。那么，他将我引来这里，必然是有意而为之，而方才他告诉我的那段话，同样也非偶然，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意思。”秦空轻揉太阳穴。

“如果……”

“如果……”

秦空灵感突现。

“如果，渔翁是天，我是河中的鱼儿，那么！”

秦空霎时一惊，渔翁是天，他是河中的鱼儿。

渔翁，鱼儿！

他心中连连念叨，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这件东西，却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中，再想要回想之时，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回想起来，他拍了拍脑袋，只能喃喃着方才的那一句话。

如果渔翁是天。

我是河中鱼儿……

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边念着，他没有停留，又回首看了一眼河前，发现的确没有半分人影，方才一个摇头，再一次朝着前方走去。

心中有着疑问，可他也没有在一个问题上打转，只是心中，无不是在思绪着这玄乎之极的事情。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他也感觉不到寂寞。

人心，自然。

一步一步，只要有路的地方，就会留下的脚印，他有时停下前行的脚步，看向路边的一些事物景象，有些遐想的出现，但这遐想，只是存在了不久之后，便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只有重新踏向前方，寻找着他也不知道目标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东西。

许多玄奥无比的东西。

每过之处，他都会回味许久，而后……好像得到了一些，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的离去。

“这里……”

不久之后。

他来到了一座大山前。

独立的一座宏伟高山，这高山下，有着一条流淌的小河，一山一河……这山本无出奇之处，水也本无出奇之处，他踏立此地，犹如云烟过客，或许一个不经意，便会挥挥衣袖离开。

但是，他来到这里之后，却是出奇的停下了脚步，蓦然转身，看向了这一山一河。

山壁上……

“人生三重境！”

看着这高山上刻画的五个大字。

他一个瞬间，便是被这五个大字吸引进了其中！

闭上双目，他眼前的事物，并未改变，只是他的脑海中的一切，改变了许多。

第五百零五章：看山不是山！

“人生三重境！”

“山，水！”

眼前的高山，眼前的流水。

“是山……是水！”秦空恍惚之中，不知道为何，喃喃轻语。

一道稚嫩的声音。

如果有人在此的话。

会发现此时的秦空，竟是不知道在何时，改变了模样，和最初之时，已然有了本质上的不同。

声音、模样、大小，这是一个孩童，脸上有着稚气，可以从孩童的脸上，依稀分辨出秦空的影子，好像是没有长大之时的秦空。

在看到高山的一刹那，秦空既是变成了这般孩童的模样。

此时的秦空。

忘乎了原本的一切，他的脑中，满是童真。

他的眼睛，没有执着，没有杀意，没有那被尘世沾染的痕迹，只有那如水般的纯净。

却是答出了是山是水这个答案。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而在那话落下，孩童秦空的身体又突然一颤，不知不觉的闭上双眼，不知道为何，再一次蓦地睁开双目，重新睁开双目之时，他的眼前，仍然是那高山，仍然是那哗哗流淌的小河，看着这些，他双目中，已经有了明显的疑惑。

山水未变。

然，人却已变。

此时的他。

模样同样一个大变。

不再是孩童。

而是一个长大的青年，和原本的他，模样一模一样。年龄阶段，由孩童，转变为了青年。这时，他的脑中多了很多记忆，这股记忆，不是他原本的记忆，却是……那茫茫道路的中段。

不曾得知。

却见他的双目中，再无开始的纯净，似是沾染了一层尘世的痕迹，那无法磨灭的痕迹，阻绝了他双目中的真挚，他一身白衣，看向山与水的神色，也有了诸多的不同，和开始的截然不同。

隔着一层迷雾。

看山是否又是山，看水又是否是水？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脑海中回荡着这样一句诗词。

蕴含着无尽的意义与味道。

他望着高山和那流水，紧握双拳，迷茫终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按着本质的意识，摇头自语道出自己心中的答案：“这山是山，这水依旧是水……只是，为何和开始的感觉，有了不同”

“这是山水么？”

“或许并不是。”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秦空有了疑惑。

这话落下，他摇了摇头，蓦然转身。

周围景象一个闪烁，山水未变，但人已变。

此时的秦空，再不是那孩童和青年，待得他那紧闭的双目睁开之时，他已经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浑浊的双目，一身灰色衣衫。

一念衰老。

他用不清的双眼，又一次的看向了眼前的高山与流水。

双目。

和孩童之时，青年之时，截然不同。那双眼睛中，有了许多被尘世沾染过的痕迹，不过，却是可以从那浑浊的双目中，观察到一丝清明。这一丝清明，并非明悟，也并非清楚，而是……

岁月遗留的痕迹！

“这座山……”

“很高。”苍老秦空一声无味的轻笑，拄着拐棍，眼望那高大的黑山，下一刻，他眼睛一转，看向了那地面上流水，轻叹道：“这水也很清澈，至少比我的双眼，清澈很多。这山这水……”

“这山是山，这水是水！”

“这个时候，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只是这山这水，看在自己的眼里，和开始之时相比，已有另一种内涵在里了啊。”苍老秦空一声长叹，这话落下，他那双眼睛中的清明，已经不知不觉中，占据了浑浊。

他看向这高山流水。

再一次看向之时，双眼中，已经有了本质的不同，不知道在何时，他白发由发低变色，变成了活力的黑色，那手拄的拐杖，也消失在了这天地中，那灰衣变成黑色，脸上老色消失，恢复了青年的他。

他负手而立，冰睛望着这一切。

“其实……天空并没有颜色，至始至终都没有丁点的颜色，只是我的眼睛，一直都在欺骗自己罢了。那天空一片清朗，是什么蒙蔽了双眼。”秦空轻声自语，这话落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初来时的秦空，和这时的秦空，已经近乎判若两人。

“至于那山水，其实便是人生三重境啊！”

“或许……”

“并不山水，而是我的心。”

他盘膝坐下，闭上了双目。

感受着经过的人生三重境，进入了一种自我的状态，他屏蔽了一切，细细回味方才从孩童，一直到衰老所经过的一切。

他想，他已经懂了一些。

人生三重境。

孩童，青年，衰老。三个不同的阶段，代表了三个不同的路段，未经世事，处事经过，一直到路的末端。

人生第一重境：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涉世之初，无论是人还是修士，都怀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新鲜，那眼前的一切，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心灵开始。

他们看到的一切。

都是第一次去看。

比如第一次看山，第一次看水。

那是属于内心的本质，对一切事物都用一种童真的眼光来看待，万事万物在他们的眼里都还原成本原。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对许多事情懵懵懂懂，恍恍惚惚。却，固执地相信所见到就是最真实的，相信世界是按设定的规则不断运转，并对这些规则有种信徒般的崇拜，最终在现实里处处碰壁，从而对现实与世界产生了怀疑。

人生第二重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是水。

红尘之中有太多的诱惑，催动了人的，人在改变着，同样在改变着人。

当尘世在双眼中沾染了一丝痕迹，却发现在虚伪的面具后隐藏着太多的规则，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一切如雾里看花，镜花水月，似真似幻，似真还假。

山……或许不是山，水也或许并不不是水，很容易地在现实里迷失了方向，随之而来的是迷惑、彷徨、痛苦与挣扎，有的人就此沉沦在迷失的世界里，人们开始用心地去体会这个世界，对一切都多了一份理性与现实的思考，山不再是单纯意文上的山，水也不是单纯意义的水了。

至于人生最后一重境。

当人走到路的尽头，快要踏入终点之时，该经历的一切，都已经经过。放眼回首，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经历过了一切，曾被利欲熏心，曾被主导！

万千繁华之世。

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看不到的，未必是假的，无尽迷雾环绕在身边，隔着迷雾，一次次的看错之后，他们找到了内心的本质，行走在迷雾之中，他们能够用心清晰的看清迷雾后的一切。

脱去外在华丽的衣衫，还原最初的本质，用真实的双眼，去看向前方。

那是……

返璞归真。

想到这些，秦空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轻笑，缓缓睁开双目，山水消失，一切消失，他的心，也走出了那个世界之中。

心融自然。

结束。

“心融自然，为什么结束了？”秦空心中不解。

那是一个，令人难以理解的世界。

一阵鸟儿的叫声，在他话音落下，那自然气息消失之时，周围的鸟儿，也一个受惊，飞速的离开了他的肩膀头顶。

“罢了，既然得到了好处，也不要刻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