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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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之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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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代子,你要记住!女人的眼泪不能像珍珠,珍珠廉价得可以经由养殖培育而成,只有钻石可以形容,所以你要看待自己像最昂贵的钻石,不可以让自己失去光华。”这话也是在鼓励她自己。
  “夫人,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我只是累了。这端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可是你没吃几口……”
  “醒来再吃吧。”将碗递给美代子,她缓缓闭上眼睛。
  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褚士绮才慢慢睁开眼睛。
  眼泪是最珍贵的珍珠,若把眼泪都送给别人呢?表示她未来没有为他哭泣的权利是吗?
  真好……她只要爱自己。绮绮,你要好好的爱自己才对!就算哭泣,也应该为自己啊!
  休息了一天,褚士绮的身体恢复些力气,她立刻动手整理着自己私人物品。
  她拿起一本记事簿,翻开内页,上面记载着认识冰川分后的点点滴滴,将心情化为文字。特地买的富含诗意的内页纸,还剩下很多,什么时候她染上这种收集内页纸的癖好?
  以为把悲伤写在纸上,就能化成美丽。
  好奇怪!看着纸上的字迹全让眼泪给晕开,不用刻意辨认,她可以倒背如流,可是今天却哭不出眼泪,看来把珍珠送出去真的是件好事!
  川,我喊你川好吗?
  川?
  嗯!你叫冰川介,大家不是叫你冰川就是阿介,川就当我们之间的亲昵用语,只有我可以用哦!
  那我叫你绮绮好了!
  这是写在粉红色的内页纸,代表幸福的感觉。
  但在一片深色内页纸中,少数几张的浅色内页纸无法构成缤纷的美丽。
  褚士绮将记事簿放在袋子里,却将自己曾用心收藏的内页纸放进废纸篓中。
  写日记,真的是种坏习惯,这是第一个应该改进的缺点。
  她打开第二个抽屉,里面是满满的珍珠,她将珍珠洒在房子四处,卧室、起居室、视厅室、书房,甚至连厨房也不放过,直到抽屉空了。
  这个房子,拥有她无数伤心的眼泪,在每一个角落。
  他违反当初的誓言,这些珍珠全是证据,总共一千七百六十八颗的眼泪,结束一场三年的婚姻。
  褚士绮捉起收拾好的行李袋,挺直腰杆,她昂首的离开房子。
  经过花园,看见冰川美樱正忙着指挥园丁修剪草皮。
  “你提着这种简陋的袋子要上哪去?”
  褚士绮微微欠身,“我要走了,您多保重。”
  “走?”冰川美樱桃挑眉,“阿介没有空陪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她扬起一抹笑容,“奶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您。另外,我还想告诉您一件事,我褚士绮从来不希罕成为冰川家的媳妇,我也不是次殖民地的人民,对中国的历史来说,日本自古就是倭寇,又称海盗,这样的家史有什么好值得动不动就挂在嘴上?”
  “你……”
  褚士绮不理会她;径自提着行李袋往大门口走去,就当这三年她是来日本做文化交流。
  离开冰川家,今后她该何去何从?
  褚士绮并不急着回台湾,决定拿着三年来冰川介给的零用钱——不能否认,在金钱方面,他非常慷慨——好好浏览日本风情,到京都体会历史洪流的感动,到箱根体验身心灵合一的温泉之旅,再到北海道看看未经文明破坏的自然。
  可能日子过得太惬意,她兴起玩乐之心,离开日本直飞美国,美东美西玩遍后再绕进欧洲,好好的玩了一遍才肯罢休。
  终于,历时七个月的放逐结束。
  最后,她仍然选择台湾为落脚处。
  一解决美国分公司的事,冰川介立刻搭机飞回日本,一下机就直奔回家。
  他为褚士绮买了一组她爱的珍珠首饰,虽然不是名家设计,但他相信妻子看见了一定会高兴。
  “绮绮,我回来了!”打开门,等不及放下行李,他便放声大喊。
  冰川介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步入厨房,“绮绮?”
  咦,没人!
  现在是下午四点,他不曾在这个时间回家过,不知道褚士绮现在会上哪去。
  “少爷,你回来啦。”美代子手上提着大袋子,出现在旋转楼梯上。
  “夫人呢?在主宅吗?”冰川介看向她问道,“你手上那两大袋子里装什么东西?”
  “老夫人要我把夫人留下来没有带走的东西全部收拾掉,房里还有三大袋整理出来的衣服。”
  冰川介蹙着眉,“美代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叫绮绮没带走的东西?绮绮的东西为什么要收拾掉?”他心里涌上一股不安,“绮绮呢?”
  “夫人已经离开了,老夫人说不准少夫人再进冰川家一步。”
  “离开?!”冰川介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前握住美代子的双臂,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把你知道的事全告诉我,不准有丝毫遗漏。”
  “少爷临时决定去美国出差那天.夫人发烧晕倒在屋里,病情很严重,还差点转成肺炎。”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种事应该告诉我啊!”该死!怎么会这样。
  “老夫人说不准告诉少爷,因为公事重要。”
  “那她在生病怎么离开这里?”
  “少夫人在隔天就收拾行李趁我不注意离开,是老夫人要我整理夫人的私人物品,并告诉我少夫人不会再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我们这么相爱。”冰川介踉跄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她怎么可能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抛下我,不可能啊!”
  “少爷,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美代子嗫嚅道。
  “什么话?”
  “其实夫人过得不快乐!”
  “这怎么可能,绮绮从来没有对我说她不快乐,我有问过她啊。”
  “少爷,你怎么可以问夫人快不快乐。你们是夫妻,不是应该心有灵犀吗?快乐和不快乐不是应该用心去感觉吗?”
  “我一直以为夫人是幸福的,因为她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带着温柔的口吻,做什么事都是不疾不徐,像一缕和煦的春风。一直到夫人送我珍珠项链当结婚礼物,我才知道她并不像外表所表现出来的快乐。我以为她最爱的首饰是珍珠,可是夫人告诉我她讨厌珍珠,还说女生的眼泪千万不能像珍珠,因为珍珠廉价得可以用养殖来培育,她要我爱自己像爱钻石一样!”
  “少爷,我整理这屋子,发现夫人将一整抽屉的珍珠全扔在这屋子的每个角落,但我只找到这些。”美代子将盒子放在茶几上。
  珍珠廉价?冰川分拿起桌上的盒子,缓缓打开盒盖。圆润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若钻石的璀璨。
  女生的眼泪像珍贵的珍珠,别浪费!
  好熟悉……该死!
  这句话衔接失落的记忆,如此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释,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喜欢收集珍珠的理由了。
  这些珍珠代表她的泪水吗?
  若真如此,那么这些泪水有多少?她将珍珠扔在屋子四处表示这是伤心地吗?
  “美代子,把你手上那些东西归回原位,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动夫人的东西,老夫人那边我自会交代。”
  “交代什么?”冰川美樱着一身雪白和服,上面有着白鹤显祥瑞的图案。
  “奶奶,你为什么要美代子收拾绮绮的私人物品?”
  “我警告过她,只要踏出冰川家一步,便不再是我冰川家的媳妇,她居然视若无睹,压根不把我这个奶奶放在眼底。”冰川美樱厉声严语的指责。
  “绮绮有向你道别,你为什么不留她?”
  “留她?为什么要留她?身为冰川家媳妇,一点也不识大体,任性的提起行李就说要离开,我冰川家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这成何体统!”
  “奶奶,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待绮绮吗?”老天!他究竟做了什么?竟然会亲手把绮绮推进这种无底深渊。
  “我这么做错了吗?”
  “你有认错吗?你的口气不可一世,以护卫冰川家的家规为职志,见到不合意的事就扣个帽子说违反家规,这样就是对吗?”冰川介越说声音越大。
  “你这是什么口气在和我说话?你也被那女人带坏是不是?”
  “带坏?”他冷哼一声,“我是真的坏了,所以才会将我最爱的女人交给你照顾。”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冰川介明白多说无益,他要去找绮绮。
  “你要去哪里?”
  “你管不着!”
  “什么管不着?我已在华麟园订好位,并用你的名义邀请盟山集团的小山总裁和小山小姐,我们一起去吃饭。”
  “吃饭?我妻子不见了,你认为我还有那个心情吃饭吗?”
  “我就是要你去见见未来的妻子,先培养感情。”
  “妻子?哈哈哈……”冰川介笑不可抑,他的失控让冰川美樱不悦的蹙起眉。
  好不容易,他刺耳的笑声停止,脸色僵凝的说:“奶奶,这辈子我唯一的妻子就一个女人,她叫褚士绮。”
  “你……你不怕我把你从冰川家继承人的名单中剔除?”
  “欢迎!”话一说完,冰川介迈步离开。绮绮一定还在日本,不管她到哪,他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我不会像你高三那次一样让步,绝不会!”
  “那么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孙子!”声音落下的同时,他已消失在门口。
  冰川介透过各种管道寻找褚士绮的消息,只要传来有人会见过她,不管路途多远,他必亲自赶去。
  四处寻人加上工作繁忙,让他犹如蜡烛两头烧,体力明显不支,甚至出现管理失当的情形,让冰川介饱受董事会的指责,甚至还有董事要求他辞职以示负责。
  冰川美樱虽然嘴巴上不认输,但在她心底依然属意由冰川介掌权。一辈子辛苦打下的江山,要拱手让人怎么也吞不下这口气啊!
  为了息事宁人,冰川介宣布将出外考察一段时间,以杜悠悠众口,另一个目的则是为了他的寻妻计划。
  “出人境资料显示她前往加州,要找她就去吧。我老了,公司能帮你看多久不晓得,你自己心底得有个数。”
  “我知道,谢谢你,奶奶。”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向不够亲密,但对长辈应有的尊敬他还是有的。
  冰川介赶到加州,才发现褚士绮已转往巴西。当他购好机票准备要起程时,却被当初找的借口——出外考察,给绊住行程。
  美国分公司一级主管,趁此机会与他商讨全年营运方针,基于责任,他无法置之不理。
  这一耽搁,等他抵达巴西时她又离开了。
  第四章
  凌仪发誓,这辈子她视生孩子为畏途,也绝不考虑嫁人!
  晚上,她才和褚士绮用完餐,坐在沙发上跷脚看电视,褚士绮则是去洗澡,时间不到一分钟,就听见她的吟呻声从浴室传来。她跳了起来,急忙冲进浴室,只见褚士绮衣着整齐的靠在墙边。
  “羊水……破了!快要……生了……”
  老天,虽然之前演练过许多次,但真的发生还是让她腿软。
  “干绮,你千万要撑住,我不会接生……我马上去打电话。”
  糟糕!是—一九还是—一○,凌昭仪拿起电话,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想起来,急忙拨电话叫救护车。
  凌昭仪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吸气、吐气!士绮,快点施行那个梅什么兹,吸气、吐气!”褚士绮听从的吸气、吐气……“不行……我好像快要生了……”
  “什么,不行啊!我不会接生,你千万要忍住……不然把那个什么呼吸法倒着进行,孩子说不定可以缩回去。”
  褚士绮浑身冒着冷汗,发誓若不是下腹传来阵阵撕裂痛楚,说不定她会笑得东倒西歪。但现在她实在是笑不出来,脑中除了痛的讯息外再无其他,她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冰川介,你这个混蛋!几句甜言蜜语就要我生孩子……痛死了!你是大蠢猪,我再也不要生小孩!”
  凌昭仪吓呆了,眼前的褚士绮披头散发,脸孔因疼痛而扭曲,咬牙切齿的骂着她丈夫。
  “冰川介!我恨死你了……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啊!”
  “这是……绮绮!”门口突然冒出来一名高大的男人。“绮绮,你怎么了?女人,我老婆怎么了?”冰川介由凌昭仪手中抢过痛得快晕过去的褚士绮,老天!怎么会这样?
  “你是谁?怎么可以随便进人别人的屋子?”凌昭仪瞪着不晓得哪里来的青仔样,拜托!她开门是为了让救护人员出人方便,不是让邻居左右看热闹……不对,他刚才叫士绮……绮绮?
  “冰川介,我恨死你了!”褚士绮心想自己可能痛晕头了,要不,怎么可能看见冰川介出现在面前,还一副着急如焚的模样?哦!可恶!她痛得死去活来就为了替冰川家传宗接代,可他们是怎么待她的?
  “士绮,你怎么咬人啊!”凌昭仪惊呼一声。老天,白森森的牙齿陷入手臂的肉,血渍染上唇际,不痛才怪,但冰川介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绮绮,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不管要花多少钱,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说完,冰川介一把抱起她,快步往门口走。
  呼!刚好救护车来了!凌昭仪松了一口气,拿着行李袋和钥匙,跟着上救护车。等等,他刚才说……不管要花多少钱?哇咧!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啊!
  一下救护车,冰川介大声嚷嚷要医生救老婆,任何准爸爸会做的事,他都做了,甚至还更夸张——   “如果我老婆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你们医院关门大吉。”他对每个医生都这样威胁。
  “我老婆怎样了?为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我老婆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他对每个经过的护士都这么询问。
  凌昭仪坐在一旁看戏,丝毫不想解释。活该!谁教他放着怀孕的老婆不管,就让他忿死一亿个细胞再说吧!
  一名身着绿袍的医生走出产房,冰川介迅速迎上去。“医生,我老婆怎么了?她怎么会痛成这样,她生了什么病?”
  “病?你是褚士绮的家属吗?”
  “对,我是她的丈夫!你可以老实的告诉我她的病情。”
  “病情?”难怪护士不问他是否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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