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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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有声音-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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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中再次一震。真,真恋爱了?
对象是谁?
“还能是谁,许钊啦!”
众服务小妹心碎了。
没想到,答案在第二天就揭晓。
又是一个上午,天色有些阴,吹得餐厅后园的珠帘叮当作响,偶有鸟儿啾鸣,振翅飞往高远天空,苍白的云仍是苍白,却不知以色列现在是什么天气?
珠帘又是一声响,一名小妹倚着院门,笑道:“领班,有人找。”
只有小柯曾来找过她,不过次数也不多,胥未梅微微皱了眉,担心是不是阿姨的病又出了什么变故。
员工走廊的尽头,换班下来的同事们都没有进屋更衣的打算,反而挤作一团,你推我搡,好像要去献身选美。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有个什么偶像明星来了。
胥未梅伸出手刚要扒开她们,她们却眼见先看见了她,脸上的娇羞全都换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暧昧:“领班,找你的哟!”
她顺着众人眼光看去,表情震惊更甚于其他人。
靠窗的3号桌上坐着一位客人,皮肤很白头发很黑,鼻梁挺拔,薄唇弧度刚好,眼神中带着温柔笑意,正向她的方向看来。他穿着灰色大衣,握住玻璃杯的手指修长,此时有浅浅阳光照在他的侧脸,是的,那是真正的阳光,原本恹恹的阴天,此时却变成一个艳阳天。
他扬了扬手,眼中笑意更盛:“领班,我要点餐。”
胥未梅简直不知道自己的双腿是怎么挪过去的,她站着,俯视他的脸:“你,你怎么来了?”
他的表情像是疑惑了:“昨天不是有人说要给我炖汤喝么?”
“……”
此事还得从昨天两人的通话说起。
林衍在开会之前给胥未梅打了一个电话,例行每天“报备”的职责,顺便抒发了一下诸如天气太干啦好想回去啦之类的抱怨。
这些话听在胥未梅的耳朵里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林衍身旁正在喝水的同事呛到了。咳咳……这位性子凉凉的林同传莫不是在撒娇?
“哦,”她完全不解风情,“你多喝点水。”
“你也要注意。”他也不是个浪漫的人。
“知道,我明天炖个萝卜排骨汤就行了。”她继续实诚着。
“唔,”那边像是沉思了一下,“不错,给我也留一碗吧。”
“好。”
于是两人就以这么没有营养的对话结束了这通国际长途。她知道他回不来,据说最后两天专门请了导游进行观光。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大活人不是他又是谁?
由此可见,林衍同志的作风果然朴实刚健,实在是为了一碗热汤就能飞渡重洋的行动派之表率,这番说到做到的好品德对于全天下那些花言巧语的男同胞——无异于响亮的一耳光。
可是胥未梅完全不领情:“不知道你要回来啊,我今天也没有炖汤。”
“先欠着以后喝也可以,”林衍说,“你阿姨还好么?”
提到这个她一拍脑袋,想起什么来:“哦对啦,那天你在医院缴费的单据还在我这里,你把账号给我,等我慢慢还你……”
“好了就要这个菜吧。”
她笑道:“那这顿我为你洗尘……”
又没说完,不过这次倒不是被打断,而是他的眼神让她自动吞回了剩下半截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三分笑意三分严肃还有三分看不清的情绪,眼睛的主人一只手支着脸颊,另一只手随意地在桌面上叩了叩,明媚光线里,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胥未梅,我在你心里……”他顿了一顿,好像是在斟酌合适的词语,“是不是很穷?”
她愣了一下,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开玩笑吧你。
胥未梅转了转眼珠子:“就是不太合适啊!这么说吧,就好比我俩现在都是小学生,你突然给我两千块说不用还了,虽然很大方但这么做不对啊!会挨父母训的吧?”
他却像是被这番话逗笑了:“这都什么比喻?哦不过经你这么一提醒,正好我想起来……胥未梅,见见我父母怎么样?”
“什么?”胥未梅再淡定,脸上也挂不住了。
这大概是她认识他以来,听到过的最神奇最巨大的转折,大于360°的拐弯,非一颗无比强健的心脏不能承受。算一算他们交往不过一个星期,而且前提是这种算法已经无耻地把六天的分离也包括进来,好吧换一种想法,就算他们真是爱到浓时不可自拔,但是林衍他……究竟知不知道见家长是什么意思?
不会以为就真的只是跟素不相识的叔叔阿姨吃个饭纯聊天吧?
林衍的表情仍旧自然无比,只是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我再说一遍么?”
旁边有服务员状似无意地在端菜,状似无意地在收拾桌子……总之人人脸上都是状似正经的外貌下掩藏着一颗求八卦的心。
她顿时觉得有点头疼,于是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形象,一把拉起他的手:“你跟我出来一下。”
入门处却见到迎面走来的许钊,双方都带着些许意外。
许钊的脚步急匆匆的,或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可是此时他停下来,眼神先是看着胥未梅,渐渐移到她身旁的林衍,最后落到两人相握的手上,一时似有怔忪。
胥未梅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工作场所,牵着手未免张扬,刚想抽出手来,却没料到却被林衍反手握住,牵得更牢。
许钊微微笑了笑:“上午好。”
她也一笑:“好久没见到你了。”
她此刻心里着急,没空理会这两个男人是不是在较量气场,继续把林衍往外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分明实在质疑我的头脑。我当然清楚自己说了什么,而且时机成熟就该见父母了啊。”他带着笑,语气却一本正经
“时机成熟?”她简直快被噎死,“这才多久啊,闪婚都没那么快的!”
“这才多久?”林衍重复这句话,竟像在仔细思索,“多少年?我算一下,13年?我已经迟到太久了,总要抓紧一点才能赶上平均速度。”
这哪里是落后于平均速度,分明就是光速好吗……
她要反驳,却被他轻轻一拉拢在怀里,头刚好靠在他宽阔胸膛,鼻尖传来浅淡薄荷香,他的声音如同这香味一样,慢悠悠,轻飘飘:“我并不是心血来潮。我们浪费了很多时间,幸好都坚持下来。”话到此处,他又像是带着一点笑意:“你是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吧?不会反悔吧?既然这样,向父母许个承诺又有什么不对?”
这段话多么有说服力。可她一时却没了声音。
太快了。一切都像是被按下快进,渐渐叫人晃花眼睛,她来不及好好准备来迎接他的表白,来不及收拾自己的生活来和他共同走向明天,她天生小心谨慎,他却在她的生活中掀起巨浪,她甚至还在质疑是否身在梦中,现实里的惊讶却比梦醒更加棘手。
他们之间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时间的问题,家世的问题……他虽将它们藏在身后,却不代表她不懂得。
要是早一点该多好。在我曾经不那么狼狈的时候。胥未梅低下头,闭了闭眼睛,起码我会觉得自己更配得上你。
可是要早多久呢?七年?那时候他们还太小,不会有云泥之差的家庭,却没有驾驭爱情的能力。
林衍不知道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却相信速度才是硬道理。他们之间错过了太久,以前是因为不明白,现在既然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胥未梅是一只天鹅,就像他看到她舞蹈中的那样,轻轻一挥翅膀就不知飞向何方,无痕无迹。
她似乎还在酝酿说辞,却又听到他的声音:“记得下次给我炖汤。”
转折又来了。
“汤?”
他的思维永远那么跳跃,像是草原上的兔子,线路诡异,你永远抓不到。
“再见。”他接下来在一个大学有讲座,很快要离开,留给胥未梅反应的时间少得可怜。
“恩。”
他在她额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浅淡若无,好像是羽毛笔轻轻拂过,却又带着阳光的温度。她想自己一定不会忘记这样一个上午,如此一个怀抱,如此一个吻,合乎天气,合乎心情,仿佛一杯茶,清香温热。
所以胥未梅同学永远不是林衍的对手。
1。还钱的事就这么被见父母这个惊悚的提议轻易掩盖。
2。见父母这件事情被熬汤这样莫名其妙的提议盖过。
3。慢着,他要喝什么汤来着?

第 32 章

夜色如水,雾气悄悄染上窗户,外面冰凉的世界渐渐变得不再清晰,可是阖上门关好窗,室内灯红酒绿,年轻的人们穿着高档的T恤裙衫,不知道路边会有冻死的乞丐,不知道夜晚是怎样的潮冷阴暗。
有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所以大家都疯得有点过头。两个女生在拼酒,洋酒显然不是证明酒量的好标准,所以起哄声中茅台上场,朱樵坐在沙发上,带着半分笑意看一屋玩得忘形的男男女女,当然,他也是其中一员,但是看了一眼表,他站起身走出门。
走廊上特别安静,与热闹的包间仿若两重天,尽头是好几重的水晶灯,乍眼一看像是豪华大蛋糕,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朱樵虽自小在诸多方面处处落后林衍一大截,不过好在他自强不息,终于在情史方面让林衍望尘莫及。
追女孩子需要什么?甜蜜的手段。爱女孩子需要什么?一颗玲珑心。守护女孩子需要什么?超厚的脸皮以及过人的耐力。
如此精辟的秘籍,实乃朱樵多年来孜孜不倦的探索的成果,不过现在遇到千年大冰山,顽固不化,简直就要触礁沉船尸骨无存了。
胥小柯实在让人头疼得紧。她太骄傲了,收到礼物的时候脸冷冰冰的,挂电话的时候也不会给对方留什么面子,大概是从来不乏追求者,惯出了现在这样刀枪不入的个性。
可自己偏偏就喜欢她,朱樵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过去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仅靠一个眼神就可以牢牢绑住他。她的眼珠子是琥珀色的,阳光下显得浅淡,就跟她的肤色一样,可是她的发色和衣衫却永远那样亮眼,像是素白画纸上骤然开出的花,带着喧嚣又浓丽的颜彩。
他去找过她很多次,有时候是在她的工作地点,有时候是在她回家的路上,她的表情永远似笑非笑,看着他,不走近,也不拒绝,有时微微抚抚额头,这是她习惯的动作,眼神里像是有万般情绪。
今天的电话又没接。这本来不是意外,偶尔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不过真正的意外,却在抬眼的一瞬间。
“大蛋糕”底下有一对男女,看样子是刚从某个包厢里拐出来,女的喝得烂醉,根本走不动路,全身骨头都仿佛是软的,只能靠在墙上,男的一手揽过她的腰,嘴唇流连在佳人幽香的脸颊与脖颈,她的眼睛没有睁开,嘴里嘟哝了一句走开,这句话显然没有什么威力,借着她口中吐出的酒香更像是一剂催情剂。
她的脸平时那样白,这时候却因醉酒染上了红晕,朱樵看着她,却又觉得不认识了。搂着她的男人抬起头来,见到几步之外的朱樵,非常不耐烦地皱起了眉:“看什么看?”
朱樵反而笑了,斯文又礼貌:“看禽兽。”
“说什么你?”男人的表情开始有些狰狞,他有个房地产新贵的父亲,任他花钱如流水,惯出了二世祖的脾气,所以少不得沾沾自得,如今被人莫名其妙挑衅,他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想知道?”朱樵往前走了两步,仍旧带着微笑,指了指他怀里的女孩,“那先放开她。”
对方露出了然的表情,嘴角突然咧出的笑盛满了不堪:“原来是为了一个女人?你也喜欢小柯?不过可惜了,她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如同惊雷,剩下的言语全被惊呼吞没。
朱樵手里握着半截陶瓷花瓶,顺手从墙角里抄起来,剩下的一半被砸成了碎渣,散乱的留在男人的头发上,脸上,然后又掉落在地毯上。
男人连发怒的机会都没有,紧接着承受了第二下,第三下……每一下都快且狠,如同海面上滔滔巨浪,势如破竹砸过来。整个花瓶在朱樵的手里粉碎,掌心划出不一伤痕,他却浑不在意,细小的疼痛无法阻挡他心中盛极的怒意,它来自自己的心中,来自倒下的男人,更来自倚坐在墙上不知人事的女人。
服务生与包厢里的朋友一同赶到,他们只见到斗殴结束后的现场,躺着呻吟的男人,蹲在地上的朱樵,还有他怀里烂醉的女人。
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服务生并不意外,却总要揪出负责的人,他清了清嗓子:“先生……”
朱樵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服务生顿时觉得那目光如同一条冰凉的蛇,贴着自己的脊背往上蹿,立在一旁的朋友们立即走上前来,有的打电话有的交代服务生,老道又世故地解决了这场意外。
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男人实在太惨,满脸是血,被抬走的时候费力望了朱樵一眼,想记住他的样子,却被那双阴沉寒冷的眼睛瞬间冻结,噤若寒蝉。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朱樵平日里斯文得很,说话如同抹了蜜,见人总带着三分笑,十分好亲近。见过朱樵发狠的人不多,从小到大,若是算上今日,只有两回。大学时候,一个兄弟在酒吧里和人杠起来,对方摸出匕首,手起刀落,兄弟的左手断了手筋,疼得面目扭曲,朱樵那时是真红了眼,第一个扑上去,他的手里拽着一个酒瓶,用尽了全力往对方脸上抡,瞬时对方的额头上慢慢渗出鲜血,慢慢顺着双颊流下,诡异多彩的灯光下形如罗刹。
那一刻朱樵才明白,原来自己骨子里是暴虐的,嗜血的,它们平时被封缄在礼貌的表层下,安眠蛰伏,等待着某一刻的爆发。
就像刚才,那男人的唇吻上小柯的脸颊,朱樵体内的鲜血瞬时涌上头顶,如同燎原大火,烧昏了理智。
事情结束后,围成小半圆的朋友们沉默了一下,显然大家都看到了他眼中刚才的暴戾,有些知道胥小柯,见她醉成这幅模样就知道她不仅被灌了不少酒,保不准还被下了药,于是众人互相交换了眼色,顿时觉得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合适了!
保护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他们和朱樵一样,平时都是彬彬有礼家教良好的正人君子,一旦被人触碰底线就会露出锋利的獠牙。
“我送她回去,先走一步。”
他将小柯打横抱起来,大家自动闪开,女生们冒出星星眼,玩笑地将双手捏成拳状放在下颌,变成无敌嗲:“哎呀樵樵好man!真让人心动!”
“哎哎哎,别走别走,他……他还没说要不要给我钱呢……”胥小柯突然扭过头,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朱樵脸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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