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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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说我们-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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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毕业证时我才知道林晓雨已经来过,我对郑哲说,你看,因为你我都失去了林晓雨,要呆在你的身边还真不容易。要失去,要等待。
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对不起。我摇头,因为这别期总是有尽头的,而我等到了。
我多想我们不历经坎坷,也不要跌宕起伏。恩爱如初,然后牵手至老。
我们牵手从前走过从前一起走过的小路,小路还和从前一样,只是一路的风景有些许改变,音像店变成了书店,餐馆改成了包子铺。
我叹气,郑哲说,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我熬了十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我以为的终点,下火车时郑哲说他要去上厕所,让我先下车,下了车我爸妈向我冲过来,我就知道他骗我了,他骗我了。
三分钟眨眼即过。我的喊声,我妈的哭声都淹没在人海。而我的手机里传来郑哲的短信。
陈默,我真的努力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不管如何,你还是要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陪你穿过风,走过雨。在那人未来之前请护自己以周全。
我看车缓缓而走的火车轻喊着他的名字,我爸扛着我和火车背驰而行,我以为我会哭,可当这一刻来临,我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哀痛欲绝。
我想我只是以为我还会找回他,不然几天后当我真的知晓人去楼空是何种意境时,我怎么会哭到晕厥。
那是我爸关了我几天后,我仍然吵着要去找他,我不相信我爸说的话,不相信他已经走了。即使他的手机是停机状态我仍想去亲自看看。
可是那段不堪的感情在垂死挣扎后最终死在那年有些微冷的秋末。
而那段纠结的过往也到此结束。
我有些难过的的想我终于解脱。
他就像蒸发了一样,从我的生命的消失不见。就像被吹爆后的气球,你听到一声巨响,但最后你看到的只是残骸。
我庆幸的是他从前也并未时刻呆在我的身边,让我不至于在他离开之后生活不能自理。从前看了很多有关失恋的电影,有人因为失恋而吃不下饭,有人因为失恋而睡不好觉。有人因为失恋而失去工作。但我庆幸我并没有成为其中一员。
我正常的上班,吃饭,工作,偶尔想念,偶尔哭泣。我深知当我什么也不做的时候我会被思念吞噬。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好过很多,但起码这样我看起来会像个人。、
郑哲送我的手镯在一次和死神擦身而过之时被车撞的化成了碎片,而他送我的那件羽绒服旧的得用漂白粉才能恢复它原有的纯色。
我换了新的工作,离家很近,笑很大很大声,和很多人交朋友,我渐渐长大,会撒谎,会骗人,会假笑还会说违心的话语。
只是在夜深人静后我还抽一种廉价的香烟,然后再细细看烟圈消散的轨迹,香烟的名字就叫做白少,不知怎么的,他从前抽的那种香烟卖的地方也越来越少,少到我要上网才会买到,我想用不了多久它将停产。
只是我路过花店时还会问一句有没有有一种叫勿忘草和木槿的花束。可是那些花束还真是稀有品种,稀有的我在想要不要去山上采摘。
只是在人来人往的斑马线那头,我还会偶尔看到他的幻影,然后泪眼模糊。
只是我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走他爱走的林阴小路,听他爱听的忧伤音乐,看他爱看的纯色花朵,就会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和他默契的相遇。可是后来在那柔长柔长的岁月里我们再也不曾相遇。
有那样一个人在你颠沛流离之时许你以稳妥,也是那样一个人在你笑逐颜开之时弃你于荒漠。你在那荒凉的沙漠中哀颓前行,有风吹过,有太阳晒过,有沙粒划过,却再没有一个他经过。
我常常想起一句话,不怕这世上的有太多未知,只怕自己安于一无所知。这句话让我想起从前的自己。
每个月我会拿出一半的工资给我爸妈买吃的买穿的,似乎在弥补我从前的过失,他们越来越佝偻的身影常常让我的眼睛一片模糊,我有时分不清我是在哭泣还是在宣泄我的无奈。我也矫情地想着,我不是怕时光的消逝,我只是怕我所爱之人终将老去。
而对于郑哲,我还是感谢在我不懂人情世故的年纪遇到他,他赐我空欢喜,让我心伤;我还是痛恨在我最纯真最青涩的时光里遇到他,他给我看人情淡薄,让我成长。
作者有话要说:

☆、而我终于忘了他姓名(拾叁)

我忘记在哪个明媚的日子里遇到谢简,他和郑哲有着相同的眉眼,一样的对我好,记得我所有爱吃的食物,走路把我放在里面,听我爱听的音乐,会说甜到发腻的言语,分别时一样会拥抱我或亲吻我额头,分手时候也说,陈默,要不然我们先分开吧。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跟我说分手时,我说,我们有在一起吗?
我悄然而走,但还是泪落了,原来再浅淡的感情分开时都会让人心怀感伤。
我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会那样用心去爱一个人。
我不是不会哭泣,只是再不会像以往那样哭到声嘶力竭。
不久后,我接到银行打来的电话,原来是我从前借给谢简的一张信用卡,他刷了钱,银行催我还款,刚开始我给他打电话他还接,再后来那个电话也成停机状态。我想我一定是瞎了吧,不然我怎么会次次都看错人。
我开始计划着分期还款,无意中想起谢简送我的金项链和耳环就想着忍痛卖了吧。可被告知是假的,我还是固执的不去相信,当看着它被火烧黑的那瞬间,我感觉全世界的悲伤一齐掉落在我的身旁,我一直不愿相信他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人,可是漫漫时光,将我悲观的相信一个个摧毁。
听人说当你失去的东西越来越多时你也就无所畏俱了,那时的我就是那种状态。
我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还完信用卡,无意间从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口中得知郑哲的手机号,但从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或发过一条信息,电话按到一半然后合上手机,信息写到一半然后删除。
我希望他过的幸福却不希望他过的比我幸福。
有段时间突觉得生活无趣,毅然辞职,我总是受不得一点勉强,是不是我还不够成熟。可是要多坚忍才可称得上成熟。
期间我一个人走回到青岛,走在我们曾经走过的小路上,哦,还遇到曾经在酒吧遇到过的那个郑哲他老板家的女孩,她还告诉我一个有些小忧伤的小故事,她说,其实郑哲的妻子是他哥哥郑宇的妻子,郑宇多年前出海,发生了沉船事故,再没回过家,而当时他老婆已经怀有身孕,生下孩子后得知郑哲的事后人就变的疯疯癫癫,把和郑宇有着相同眉眼的郑哲当作自己的丈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经常对郑哲莫名的发脾气,摔东西。而郑哲为了不让家里的老人担心,一晃也过去这么些年,担起了有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我并没有跟那个女孩说我与郑哲有过怎样的故事,怎样的心酸泛滥和痴情纠缠,
在踏上回家的火车上,我一个人看着窗外急速而过的风景,眼泪模糊了我所看到的整个世界,他错也罢,我错也罢,怎样都好,怎样都无法改变了,当时的分开已经是最后的结果了,只愿我们在以后漫长的时光里都别再有任何联系,各自走各自的林间小路,直到老去那一天。
年幼时我们总是只要穿过有忧伤就可以看到彩虹,当时光辗转,许事不再青绿,我们才知那不过是带着自我欺骗在激励自己罢了。
但我不得不承认记忆这东西是世上最坚韧的东西,物是人非后一切都恍如隔世,但唯独它清晰,唯独它仍不肯背离,它清晰的提醒着你曾经疼过,伤过。
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为我安排相亲,我按部就班,顺其自然。我只是害怕在我无助之时没有一个名字可以让我轻喊。
我们谁都会长大,也谁都会失去,失去的时候也都会抱膝痛哭。
杨牧然在我爸妈看来,家境尚好,性格温和,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我说想去婚庆公司上班,杨牧然默不作声的为我安排,他从未对我说过一句虚幻之言,却在我失意之时对我说,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再哭。他从未时常陪在我身边,却在我流离之时对我说,我们结婚吧。
他会和林晓雨一样喊我默默,他会像我爸我妈一样骂我,指责我。
我喜不喜欢他,或者我爱不爱他。我不知道,你们知道吗?我只知道如果现在郑哲回来我还会跟他走,我想我才是这世上最最薄情之人吧。
其实他和别人没什么不同,甚至在许多人看来他是不堪的,且回头看来他亦不是待我最好,但提及他我仍是百感交集。也许就像那首歌所唱的那样,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在手机报里看到一句话,不管你昨晚哭的有多么的声音沙哑,明天的日子依然车水马龙。
这句话有些残忍,有些感伤,却不失真理。 
每次痛哭之后眼睛总会变得又红双肿,今天却意外的没有,我对着镜子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机把郑哲的手机号从我手机里删除,其实他的手机号我早已记在心底,但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忘记。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和杨牧然在影楼拍了美到不像自己的婚纱照,在酒店宴和旧友吃饭,谈天,忆往惜,遗憾的是林晓雨最终没来。可叹的是郑哲成了我心底最古老最古老的秘密,从不提及,当然也难以启齿。
我们并没有像电视剧那样皆大欢喜,林晓雨并没有回到我的身边,也没有像电影女主角一样哭的时候会梨花带雨,我们欢呼雀跃时的表情并没有那样丰富,亦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扯着高音喇叭嘶声呐喊,我们痛哭之时眼泪会和鼻涕混在一起五味掺杂,模样就像是被抢走糖的三岁幼童。
我们也只是这众多人群中的其中一个,油盐酱醋 ,白云苍狗,周而复始,直至须发皆白。
而漫漫时光中,偶然一天,晨曦初上,清晰的靠向我左手边的人,也就这样忘记了那人的面孔,姓名。
再见,也仿若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时光总会让你伤心痊愈(壹)


闹钟五分钟响两声,已经响了将近一个小时,我还是五分钟五分钟的拖着,一直到最后不得不起床的那一刻,才手忙脚乱的起床,用仅剩的二十分钟时间收拾好自己。
关上门那一刻,又反回去,在日历下高兴的画下最后一个圈圈。
我妈看着我说,赶紧和小远订婚,别再为一些不值得的人伤脑筋。我不理会她,和往常一样冲她做了个鬼脸,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也不过才三个多月,一百多个时日,我竟觉得有些漫长,满心欢喜的期盼这短暂别离后的相聚。
到了公交站牌处,黑压压的一片人,我在心底不停的发牢骚,这全中国的人是都跑到这了是不是。
公交车一来,我像个女汉子一样用力的挤呀挤呀挤呀,但被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爷推到了后面,这年头,上车时候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上了车,一众老人都摆出一副病态。幸好我瘦,要不然公交车的门都要关不住了。
打扮那么好看干什么,看看这公交车上的上班族美女们,还不是妆容皆花,倒不如跟我一样,洗洗脸,刷刷牙,珍惜时间多睡一会才是上上策。
下车时好不容易挤到后车门,在混乱中不知道被谁狠狠踩了一脚,那个给我疼的呀。最重要的是我的白色帆布鞋呀。
我这个人虽没什么洁癖,但是只要被人踩了我的白色球鞋,我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下了公交冲着那辆远走的公交车在空中踢了两脚然后朝公司跑去。到公司大厅远远看到电梯的门就要关上,我十步并列成一步一手拍在电梯门口,等会,别关。
一众人等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我尴尬的笑着,手机信息的声音响起,我拿出手机,林唯发过来的信息,梓夏,明天下午五点就到,等我。我高兴的一时忘我,在电梯里面傻笑的发出声音。电梯停在九层我尴尬的捂着脸跑出电梯。
快点,梓夏,还有几秒就迟到了。李清在门口看着我说道。我迈大步伐,在最后一秒伸出食指摁了指纹。
你这也是天天卡着点来的。李清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坐回到坐位上,对着电脑上林唯的壁纸傻笑,不知不觉已经在这座城市度过五年时光,离开学校也将近一年,不论遇到任何的苦涩我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因为我知道,他会陪在我的身边,捧着满心的不离与不弃站在我的身边,陪我流浪或搁浅。
当然我知道这一路并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中午趴在办公桌上小睡了一会,刚爬起来办公室主任刘莉莉就扭着她那小蛮腰进来,我低下头,还是躲不过她的碰瓷儿。
陶梓夏,你也不说花点时间打扮打扮自己,你这样还怎么找男朋友,连杨政都看不上你。她在我办公桌上从上到下打量着我。几乎每天都要变着法的着我一遍。我皮笑内不笑的冲他笑笑,她哎哎哎的叹气。
李清叫着杨政说,杨政,说说你嫌弃咱们梓夏吗?杨政挠挠头说,我去趟卫生间,你们慢聊。
刘莉莉用手摆弄着自己的流海然后扭着小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李清走过我身边,杨政那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人杨政是看上你了,你看你问的什么话。
去去说你的事,别扯我身上。李清捏着我的胳膊说。
我耸耸肩,她又说,刘莉莉真是越来劲了,天天过来损你几句,这是没完了。
没办法,谁让咱命苦。
我看她就是嫉妒你不打扮也好看,没事过来损你几句。你也是,你口中那帅到掉渣的男朋友倒是什么时候回来呀,带过来给她个下马威。
很快就回来。我拿起鼠标在电脑上不停的刷新。
话说你他不是不要你了吧?
我把脸做成生气的模样,她憨傻的笑了笑,然后跑掉。我叹了叹气,拿出手机想给林唯发信息,却又删除,最终什么都没写把手机扔在桌上。
越是离林唯回来的日子近,我越是心绪不宁,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其实我不该这样的,或许是因为这五年来他都没有离我太远过,第一次离开我就翻越过好几个城市,佛若到了天的另一边。
下午五点多收到林唯传来的信息,我在你办公室外面,出来吧。
我吓的手机掉在地上,传来李清的声音,你又手抽筋了。
我手抖的捡起地上的手机,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林唯一身黑色装扮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在这之前林唯是从来没有到我办公室外面的,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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