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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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涂之路-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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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人的胳膊已经让袁怵生生地从肩膀上扯了下来。

场面瞬间发生了突变。袁怵一反常态,就像一个恶魔,完全六亲不认。不论谁过来他都绝不手软,只短短几分钟里,已经十多人被他打伤,屋子里叫声不断,和刚才屏幕上播放的马克西姆等人被杀的情景,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其他人见袁怵如此狠辣,不由心惊肉跳,顿时举起手中的枪,集体对准了袁怵,随时准备开枪射击。

兰斯的声音却在此时不温不火地传了出来:“不准伤了他。”

所有人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不用枪,他们这些人几乎全都不是袁怵的对手。但是若开了枪伤到了袁怵,回去后也难逃一死,或许还会死得更惨。一时间大家都束手无策,只能不停地向后退,偶尔出手防守几下,也很快会被袁怵一脚踢飞,摔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Adrian!”凌夙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腕,及时救了一个大块头一命。他似乎吓得不轻,立马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那速度之快,就像有蛇在后面追着他咬似的。

袁怵的手被突然握住,似乎对此有些不爽。他扭过头来,极力克制着自己,咬牙道:“滚开!”

凌夙看得出来,袁怵还有一些仅存的理智,但显然并不够压制他体内的暴力因子。他似乎还有些认得自己,不愿意出手伤害自己。可是他的手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整个身体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Adrian,看着我,是我,我是Vincent!跟我走,我们马上就走,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凌夙死死地抱着袁怵不放,心里开始默念开启空间之门的咒语。袁怵的两只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肩膀,几乎要将指甲陷进他的皮肉里。凌夙只觉得怀里的人身体滚烫发热,那一声声沉闷而痛苦的呻/吟声,几乎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当他终于开启了空间之门时,袁怵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他突然伸手,猛地将凌夙一把推开。凌夙一个站立不稳定,几乎要摔倒。他几乎来不及思考,就去拉袁怵的手,袁怵一只手腕被他捏在手里,另一只手就拼命去推,想要挣脱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打破了屋子里的嘈杂。不知是谁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或许是看到空间之门开启时过于震惊,或许是被袁怵如此杀气腾腾的样子给吓到,以至于不小心扣动了扳机。

那突如其来的枪响几乎吓了所有人一跳,凌夙当时正在死命地将袁怵往空间里拉,听到枪响时,他一时紧握住袁怵的手,瞬间松了一下。然后他便有些控制不住身体,只觉得腹部让人生生踹了一脚。那力气实在太大,他整个人向后一仰,身子便直接跌进了空间大门里。

他临消失前的最后一秒,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袁怵站在那里,身体僵硬地晃动了两下。突然他的嘴中喷出了鲜红的血液,整个人慢慢地软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最后软软地瘫倒在了地板上。

那鲜血的颜色一直在凌夙的面前闪过,就像整个世界突然一下子被红了一般。



时间就像是一座停摆的钟,似乎永远都留在了分离的那一刻。袁怵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吊灯,眼前一直回荡着凌夙最后叫的那一声“Adrian”,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与不安。每次想到这一幕,袁怵就会不由自主地握紧双拳,然后又无力地闭上眼睛。

一切都已经过去,无论他怎么回忆往昔,都是无济于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醒之后才发现,一切还和原来并无不同。只是偶尔碰到那些个被他伤到的伙伴,他才会深深地感觉到,原来那真的曾经发生过。

袁怵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八点,便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习惯性地赤脚跳下床,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跑进浴室里洗脸刷牙之后,他又重新走了出来,唰地一下拉开落地门前的窗帘,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是露台,光脚刚踩到地砖上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冰。不过海风感觉很舒服,凉凉咸咸的感觉让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这是一座临海的别墅,袁怵的房间在三楼,有一个很大的露台,他经常坐在那里喝喝茶听听海风,日子过得很悠闲。夜晚的时候海边还会亮起巡逻灯,黄色的灯光看着特别柔和,让人联想起某人温暖的眼神。

他站在露台前,一手扶着栏杆,另一个手则伸到背后,去摸左肩胛上的伤口。那是枪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用手去按也不太会疼了。只是手感不太好,那里的皮肤有些狰狞,他曾对着镜子看过,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看。

他不由又隔着T恤去摸胸前的那个伤口,那也是枪伤,不过时间比较久,愈合地比较好,已经不太摸得出来了。

袁怵每每想到自己身上这两处枪伤,就总会忍不住想起某个人了。这个人在自己的记忆里正在变得慢慢模糊,可每当他觉得自己就要忘记他的时候,那张脸又会清晰地浮现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甩甩头,努力将那个人甩出大脑,然后给自己泡杯咖啡,或者深呼吸几下,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袁怵站在露台前努力地呼吸了几下,顿时浑身舒畅,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懒散而放松的状态中。

这样闲散的生活他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了。从最初的躺在医院里,到后来躺到家里的大床上,再到现在可以自由走动,一切都非常自然地发生了。他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只是记得那天兰斯把自己带去见弟弟的时候,在他耳边悄悄说的一句话:“你看,他什么事情也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健康。这下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回复到以前的状态了?”

回到以前?真的还能回得到以前吗?心无旁骛替他打一个天下出来,扣动扳机的时候脑子里毫无杂念,不会想到这些生物其实也曾经是人类?袁怵觉得自己的是非观已经完全混乱了,自从离开兰斯一个人闯荡天下之后,他的想法就变得多元化起来。

以前的他似乎更为单纯更为直接,生活里除了黑就是白,但是现在,黑白之间的交叠越来越多,那些灰色地带的出现令他变得优柔寡断起来。曾经那个冷血肃杀的邪风队长已经一去不回。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袁怵望着楼下汹涌的海水,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房门突然被人轻轻地推开,袁怵没有回头,只听得身后有人笑着问道:“哥,你起来了,要不要吃早餐?”

袁怵回过头来,看着自己依旧健康朝气的弟弟,觉得他的心理素质真是强悍。当初两人见面的时候,兰斯告诉他,这半年来袁竞一直被自己软禁在某处军事基地。他在那里的任务就是充当实验品。因为兰斯在那里建造了一个实验室,希望能制造出抑制丧尸病毒的新药来。

袁竞当时的状况正好符合新药的试验阶段需求,所以他被送到了那里,进行注射治疗。袁怵听到这一段的时候,真的有一种冲动,想要一拳头打到兰斯的脸上。难怪他一直不告诉自己袁竞的下落,任何一个做哥哥的,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弟弟被拿去当作试验品。

兰斯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意,指着自己的脸道:“如果你想打的话,就打吧。对不起Adrian,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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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做的唯一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很抱歉,我也希望能够帮到更多人。”

他这么一说,袁怵觉得倒显得自己小气了似的。这个病毒归根结底是他父亲当年造的孽,现在如果牺牲他们两兄弟能够救回全人类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比起那些无辜丧生的人,他们其实已经幸运了很多。

于是他放松了拳头,默默地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喃喃道:“那这么说,你已经研制成功了?Malcolm没有异变,是不是意味着新药已经研制成功了?”

“不,还没有。事实上这药目前还处于摸索阶段,同期和Malcolm一起做实验的人全都病发了,除了他以外。”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Malcolm没有被感染?”

兰斯递了杯红酒到袁怵面前,强行将他压在了沙发里,然后慢悠悠地解释道:“Malcolm确实被感染了,事实上当时把你们分开后不久,我们就在他的耳后发现了粉点。当时我确实有想过杀了他,后来想想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不会罢休。于是我转而将他送去接受新药的治疗,就算最后还是要死,至少也曾经试过别的方法了。但有一点让我很奇怪,那个药对他没有作用,他却没有异变。在最初的二十四小时等待期过去之后,他非但没有变成丧尸,反而完全恢复了。”

这一点袁怵自然也知道,他见到弟弟时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检查他的耳后,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就现有的资料来看,辨别是否被感染的唯一途径就是那个圆点。既然弟弟没有,那至少证明他暂时是安全的。

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产生了自愈功能,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袁怵记得当时兰斯的表情,一向战无不胜永远自信满满的兰斯,似乎也变得有些迷惑起来。他将头凑过来,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红酒,然后又说道:“我们仔细分析过他的血液,发现他的体内似乎有抑制丧尸病毒的酶存在。Adrian,Malcolm是不是曾经生过病,被注射过什么药物?”

这个问题倒把袁怵给难住了,他仔细回忆弟弟从小到大的情况。在印象里弟弟一直是个很健康的孩子,精力旺盛到甚至令人感到头疼。他很少生病,最多有人打架弄伤手脚罢了。和他一比自己倒是更脆弱一些,小的时候一到流感季节母亲就会特别留意他,生怕他在学校里被人传染。一旦得了病就立马送他去医院,打针吃药一点儿也不拉下,父亲总说他的体质更像他一些,似乎更容易生病。所以还曾开玩笑说让他长大以后也学医,可以保证一旦生病就能自救。

弟弟体内那种奇怪的酶究竟从何而来,谁也说不清楚。但是这似乎给了大家一点希望。兰斯已经开始用Malcolm的血液样本去研制新药,希望能尽快制造出药物来,把已经变成丧尸的人类重新救回来。

如果真的能这样的话,这个世界或许很快就会恢复和平,丧尸会越来越少,人类将越来越多,城市的繁华与热闹,或许过个几年又全都回来了。

袁怵想象着这样的情景,不由安下心来。他突然想起凌夙曾经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世界真的回复到以前的状态,他会将空间里的人全都送回到这个世界上来,然后永久地封存空间。他只希望能在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现在看起来,做到这一点似乎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只是自己和他的关系,大概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只要一想到他们父辈之间如此复杂纠结的关系,袁怵就觉得凌夙一定无法原谅他。

那个时候他想要带自己走,或许只是一时地冲动。等到时光飞逝,一切都安定下来后,每年祭奠祖先的时刻,或许他又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们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却突然在脚边冒出一片汪洋大海来,相隔之远甚至无法看到对面的彼此。

一想到凌夙,袁怵就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思。直到弟弟走过来,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反应过来,笑着道:“好吧,去吃早饭吧,吃过饭后你想做什么,要不要我陪你打球?”

Malcolm很喜欢打网球,自从两人重逢之后,他就一直盼着哥哥能快点好起来,陪他一起去打球。兰斯在这里修建的别墅相当豪华,几乎什么设施都有。他们甚至不用出门就可以拥有想要的一切。

或许,就是因为他们不能出门,兰斯才建了这么一座迷你城市给他吧。袁怵想到这里,不由停下了步子,扭过头来看看外面湛蓝的海水,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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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怵和弟弟吃完早饭之后,接到了兰斯的电话,说他正坐私人飞机赶过来。这里是欧洲的一个小岛,以前叫什么名字袁怵不清楚。但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这里就改名叫Adrian了。
这个名字实在太明显了,这便意味着这是他的私人岛屿,岛上一切的人都是为他服务的,而且不需要他花钱,自然有人会买单。
因为这个,袁怵更加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包养的情人,而兰斯就是那个包养他的情夫。他平时是不住在岛上的,他在美国有他的总统办公室,处理一切政治事务。只是会抽空经常搭飞机过来找他,通常也只住个一两晚就会走。
袁怵在岛上没办法与外界取能联系,一切打进或是打出去的电话都必须有人过虑。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有人可打,他的亲人早就失去了联系,唯一一个弟弟就在身边。如果说他还想联系某人的话,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甚至不住在地球上,他所处的空间属于另一个世界,根本无法接通。
而想要出去的话除了飞机就只有轮船了,这两样东西袁怵都接触不到。就算接触到了也不可能走得了。这座岛虽然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所有权也确实挂在他的名下。但他心里很清楚,连同他这个人在内,岛上所有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片树叶,也是属于兰斯?麦克米兰的。
其实这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自己逃到哪里都没有意义。从他决定和兰斯回来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个结局。唯一令他安慰的就是,兰斯把弟弟还给他了,至少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血亲,而不真的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接了兰斯的电话之后,袁怵就去到休息室等他。通常来说他下了飞机之后,都喜欢先到休息室里喝喝酒说说话什么的。接下来才会决定要去哪里和他上床。
兰斯这个人有时候很随兴,并不是那种追求一定要在床上才能办事的人。以他喜欢男人的性子来说也确实是这样,什么都不按常理来。有时候在休息室里兴起了,他也会直接把袁怵扑倒。
甚至有一次两人是在袁怵房间的露台上办的事。反正这楼里所有人都是他的,谁敢不要命地来偷看,只怕听到点什么都会走得远远的。大家似乎都有一种默契,这种事情少沾为妙。兰斯的一般的政治家不同,他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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