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火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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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火辽原-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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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出丈远,一番拳脚说不尽的玄妙,心中颇赞赏,之后又闻听那人自称高仁,即想起昔年峨眉山下的少年,还有他姐姐,及与文吉、开平、自己共度的一段欢乐日子,莫非这台上汉子就是那峨眉山下的高仁?仔细看台上,潘大正使出“天罡地煞”。李信不免对高仁有些担心。起始高仁身处不利,打了十几合,高仁反客为主,渐居强势,轻快破了“天罡地煞”。潘氏一家及雷师傅大惊失色,暗为潘大捏一把汗。在座豪客观那潘大的剑法怪秘异常,又狠又快,倒为高仁捏一把汗,及高仁破了潘大之剑,却不得不折服高仁非同一般,武学之器!潘程遥知潘大身临凶险,也跃出座外,相助潘大,对付高仁。此时潘大羞恼,平常每持艺人前耀扬,今日让一手机小卒所败,实在抬不起头,恐让人耻笑。潘程遥亦颇羞恼,招招使凶狠之技,式式发玄险之功,欲将高仁置于死地而快。高仁素恨恶霸,加之潘程遥不想给他活路,不禁杀气骤生,与潘氏父子周旋了十几合,看准时机,一脚飞扫潘程遥胸脯,翻身又一脚,直踹潘大下颔。潘程遥倒在丈外,潘大往后飞一个筋斗。高仁不等潘大喘息,早飞身过去,落击潘大心窝。潘大身子一翘,喷一口血,笔直躺地,绝气了。潘程遥未及救潘大,刚爬起喊叫一声,高仁转身发风卷残云,潘程遥挨了掌,紧退数步,白头一仰,亦喷射了一注血,伫静一会,倒赴黄泉。潘氏父子既死,众人惊动,台下更乱了套。潘二、潘三、潘四见父兄死于高仁之手,怎能甘休?操兵器欲擒拿高仁,又让家人通报官府,以助擒捕。高仁随意取来一杆枪,应付三兄弟,知此地不可留,往林中逃去。正元等人遇临头上飞过的高仁,喊道:“兄弟快快离开,小心后面!”高仁回头应道:“兄弟们去台上拿回兵器!”正元六人顿悟,皆往台上取兵器,事后雇了一辆车,驰回安乐。李信留意高仁与潘氏三兄弟,亦跟在三兄弟之后,往林中飞去。高仁行飞一程,揣度深林之中安静,不会再有人追来,于是停下。三兄弟也已停身在地。高仁道:“你们三兄弟若是识相,就快回去,好好安葬你们父兄,往后不要仗势欺人。否则我手上的枪绝不会留情。”三兄弟道:“我倒想领教领教!”说罢,齐向高仁杀去。高仁毫不慌乱,一杆枪东挑西刺,左挡右架,以少敌多,长器制短器,游刃有余,越战越精神,连在三兄弟身上划了口子,刺了窟窿。几十合下来,三兄弟各其受伤,高仁毫发未损。三兄弟量打不过高仁,抽兵脱身,逃出深林。高仁也不去追,长吁一声,缓缓行走,正在轻松,忽见一汉子闪至身前,吃了一惊。汉子正是李信,发话道:“足下止步!”高仁疑道:“你是何人?可是潘程遥同党?”李信道:“我乃潘程遥徒侄,你杀我师伯,我岂能甘休?”高仁道:“我劝你快离开,不要送死!”李信笑道:“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去潘家领罪,省一番打斗。”高仁道:“口出狂言,你没见潘家父子皆死我手?你这做徒侄的岂是我对手?”李信不再言语,喊一声“看招”,打向高仁。两人交手,渐觉对方不弱,越小心聚神。尔后,李信频使绝技,高仁也打出九霄云掌。一个怪招神技,千变万化。一个威风八面,滴水不漏。两人足斗了百合,仍不分胜负,当真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李信领教了高仁厉害,退身停手道:“暂且停下,不要打了,我俩并非仇人。”高仁尚不解。李信道:“我虽是他徒侄,却与他并无交情,衔之名份罢了。况且潘家暗下为非作歹,我也知晓,你杀他家父子,我也拍手称快。我与你交手,乃见你台上身手不凡,故想领教。”高仁叹道:“原来如此,足下这般武艺,真高才也!”李信道:“彼此!真不知高仁兄弟也有这般武艺!”高仁疑问道:“你可认识我?”李信道:“兄弟莫不认识我么?”高仁且疑。李信道:“兄弟可记得二十年前在峨眉山下的李信?”高仁略顿,望李信道:“你就是李信?”李信亦喜道:“你真的是铁卵?”两人已识,不免欢喜,亲切地拉一起。李信道:“不瞒兄弟,文吉、开平两兄妹,还有他们的母亲,都在我苍岩山。”高仁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去的?”李信道:“已有上十年了。他们在我那里都很好。那是十几年前我去峨眉山找本汕师太有事相商,顺便将他们带到苍岩山去的。”高仁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回高家庄时没见到他们呢!还以为他们迁往别处,不知是你接往苍岩山。”李信道:“开平、文吉已对我相告你家之灾。知你在武当学艺,我曾派人去武当打听兄弟下落,却探得兄弟已离武当,让我大失所望。”高仁道:“当年我已离往家乡,杀高贵一家,报仇雪恨了。”李信叹道:“可惜你父母已去,你姐姐亦离世间!若不然,把你家也接至苍岩山,我们五人又可欢聚一起,不减昔年之乐。”两人沉默,良久不言语。
词曰:
古来狼狈成一家,搂抱财色醉不放。
方奇世杂终定数,狭路,恶人自有恶人降。
事到情急本性现,苦怨,更遇浪子绝天良。
宏山台上摆排场,张狂,偏遭小卒命气丧。


第十九回 结拜之交 不速之客
更新时间2009127 15:47:08  字数:7759

 第十九回结拜之交不速之客
话说李信与高仁无言时,李信又道:“文吉在我苍岩山居住,与我相处多年,我很爱她,不久就要结为夫妻了。”高仁方回神笑道:“这大好事,恭喜兄弟了!”李信叹息一声,忽流泪道:“其实自当年离开你们之后,我很思念你们,无奈帮中大事缠身,无空探望,及再见文吉和她哥时,却没见到你,一再打听,也未寻到,兄弟家破人亡,沦落江湖,实世事难料也!文吉再三叮嘱,要我尽力找你,可见她也如是牵挂,担忧兄弟之安危矣!她说趁我们年未四十,定要让兄弟赴我俩婚宴。故此我与文吉的喜事耽搁至今,否则早已成婚。今朝我受人邀请,远赴江南,不期此时此地遇见兄弟!诚苍天有眼乎?!故今日兄弟务随我去苍岩山,和文吉、开平见上一面,你们四人也该痛抒怀衷。”高仁道:“我也想念他们,也忘不了兄弟你!只是此时不能与兄弟去苍岩山,我还有一帮兄弟在安乐,今有大事须了!我想在兄弟成亲之日,再赶赴喜宴,意下如何?”李信道:“既是如此,兄弟还是先决大事,事后再见我们不迟。”高仁笑道:“谢兄弟成全,不知何日成亲啦?”李信道:“兄弟何时能了大事呢?”高仁道:“至少两月吧!”李信道:“不管怎样,只等兄弟去时,我们再成亲。”高仁道:“如此最好。”李信道:“我想与兄弟结拜,不知意下如何?”高仁道:“李兄如此怜爱,乃我高仁今生之福。若不嫌弃,我愿结拜。”李信道:“哪里话?你忘了我们原本是好友?况且我与文吉结发相配,你也算是我的舅子,怎可如此谦卑?”高仁笑道:“说得极是。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话毕,即跪叩李信。李信亦喜道:“小弟也受大哥一拜。”也拜高仁。两人既结金兰,一番闲聊,及走出密林,相互告别。高仁回至安乐,正元几人早已回来,正在等他。见了高仁,不免欢喜,安慰问候。尔后,七人打算明日去庐州。高仁看过失而复得、银光耀眼的新兵器,不时抚摸在手,心中也踏实。翌日,正元又叫来牛二、交熟的安乐汉子,及高仁密徒,一起陪往庐州。一干人驰行十余日,已至庐州,正元领寻,将近吴府,碰遇一些街坊邻舍,大多相识,其皆呼“吴大公子”,惊疑正元依然活着。正元亦向他们亲切招呼,并邀请府中饮食,一则利于赶走钱达,二则重识众人,回复旧风。来至门口,正欲进去,早有人看见,挡住。正元虽不认识他们,却道:“我是吴正元,乃此宅主人,快快让我进去。”那些人并不知晓,只是拦住,等钱达来应付。旁人道:“小哥,你不知道么?这原是吴府,他就是吴正元,此府主人。此府并非钱达之属,钱达原是他总管。”少时,钱达领人来,一见正元,吃惊不小,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只听正元大喊:“钱总管,你认识我么?我可回来了!”钱达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何人?”正元道:“我是吴正元,何不迎我进去?”钱达道:“岂有此理!吴大公子几年前就死了,休在此胡闹!”正元冷笑道:“我没死,我在外一段休养,如今不就回来了么?”街邻察见钱达耍赖,皆附和道:“他就是当年的吴公子。”“我认识他,谁不认识呢?”钱达见众人都七嘴八舌,怪异地看自己,心中惊慌道:“你们再胡闹,我可报官了!”正元道:“只管去报,我们要好好把旧帐算清!”旁边人悄声对正元道:“吴公子细思!如今的知府并非昔年的知府,换任了。钱达与他交熟,恐这一报上去,对你不利。”正元听罢,倒也担心,静了一会,道:“我若与他对质公堂,列位肯与我作人证否?”那人道:“会的,他们也愿帮助公子。毕竟我们相处都几十年。那钱达也不是个好东西,决不会助他。”正元道:“多谢你们了!”暗想:“哪怕知府如何偏袒钱达,我有这么多街邻为作人证,看他能奈我怎样?如不通时,再告到大都,我也不怕。”钱达见正元坦然,知自己理亏,不易利用官府,心中踌躇不定。正元见状,即令兄弟闯进家门。双方兵戈相见。正元人多势众,钱达手下惧怕。一再威胁,皆松兵器,不敢杀斗。钱达大怒,提刀喝道:“没用的东西,都把兵器拿起来!还想跟我享富贵的话,就该和我一起杀退他们。”众家丁见钱达率先在前,且壮起胆,复拿握兵器。正元挥手,众兄弟蜂拥而上。钱达一马当先,将正元的几个兄弟打倒,其后面的家丁也跟上来。高仁发一掌“鹤飞云天”,中钱达胸脯。钱达吐血,刀落在地。几兄弟将他捉住,绳索捆绑。其余人见头儿钱达被捉,都丧胆魂,不战自降。此时走来一个女人,老远就喊:“夫君,夫君。”见钱达被捆,跑来推人骂道:“你们什么东西?绑我夫君作甚?”常佳成以为她就是正元平常说的金红艳,将她踹了丈远,骂道:“蛇蝎女人,今日有你下场!”正元并不认识她,向那女人道:“你是何人?”那女子又哭又闹道:“强盗,我正要问你们是哪处来的灾星,倒问老娘何人,瞎了你狗眼,没见我喊夫君么?”钱达喝道:“不要吵了,没你说话地方,滚一边去!”那女人即刻不叫不嚷,乖乖地站一边,看着钱达,搞不懂如何回事。正元问钱达:“钱总管,她真是你夫人么?”钱达怒道:“干你何事?”正元冷笑道:“那我二娘呢?你不是和金红艳狼狈为奸么?怎么就不见她?”说时,见金红艳走过来道:“大公子,快快杀了这害死你爹的骗子吧!你总算回来了……”刚说几句,钱达吼道:“金红艳你疯了,谁害死了他爹?”金红艳凄笑道:“我是疯了。我也不想活了。今日公子回来,趁此机会,借他之手为我出口气,你也别想活命!”又对正元道:“公子,是他勾引我,挑拨我,和他一起用毒药将你爹毒死,还毒死了三夫人和三公子,半路又暗杀你和你的家丁。他看上了别的女人,厌倦了我,将我的钱骗走了。只留一间耳房,让我母子居住,过着非人非狗的日子。他还将吴府的家丁、丫鬟换个精光,遮掩他的卑鄙行径。”正元打量金红艳,却见人老珠黄,纹皱满脸,又干又瘦,不像未及四十的女人。金红艳又道:“此时公子面前请罪,任凭公子杀我剐我,全是我昔时作孽的报应!只求公子一事,新元既是我儿,又是你弟,我死之后,但愿你能照顾他,劝导他,我死也知足了。”正元看金红艳后面的新元,也像他娘一样,又干又瘦,衣服破烂,头发黄乱。正元又恨又怜道:“金红艳,你既向我请罪,请随我去府衙作人证,将钱达这厮伏之于法,我岂不有将新元带好之理?”金红艳哭道:“请公子将马山唤来,他也是个人证。我将明明白白地向知府交待清楚。”正元问:“马山现在何处?”金红艳道:“现在老家。”正元遂托人把马山唤来,又忆起卢生,问得卢生亦在其家乡,也托人唤来。此时钱达又气又恼,怔怔地看金红艳,不料今日她会丧心病狂地报复自己。金红艳正嘲笑钱达,神情得意。
正是:
颠将倒好坏实虚,胡昏人错歹毒意。
梦到醒时悔方生,局至残后犹拾理。
及马山、卢生来至吴府,主仆相见,分外惊喜。经吴正元相告,才知是为状告钱达而来。一伙人赶往府衙。知府审案,又唤来昔时在吴府为劳的丫鬟、奴仆。找来曾毒死吴家三口的两样毒药,牵两只狗,当场验证。半时辰后,一只狗吐沫而死。四日后,另只狗亦死。人证多足,言语吻合。钱达不得不招供。知府虽不愿为难钱达,无奈众人相逼,对方理壮,事不由己,将钱达、金红艳二人判了死罪,不日斩首。大家拍手称快,正元在家府盛情款待众人自不必说。兄弟数人在吴府安置下来,卢生、马山,及原来在吴府为事的老少,受请重留。几日过去,事皆平静。高仁知正元大事已了,高兴之余,心中亦念李信与文吉之喜,于是对正元道:“吴大哥,如今你仇也报了,该得到的东西亦归你手,小弟我替你高兴!而今我要去遭苍岩山,会见我的几个朋友,故向你道别。秋霞姑娘就让你们关照了。还有玉儿、漫儿有烦大哥照顾一段时日,来日我回时再将他们带往高家庄。”吴正元道:“小弟既有事,只管去决办。玉儿、漫儿是你儿女,亦是我儿女,把他们放在我这儿有何不妥?为何要送往高家庄?莫非兄弟不把我当成兄长了?等兄弟见过朋友,办完事后,再回来与我们共享清平富贵,何等快活!切莫再说方才不兴之言!”秋霞听闻高仁外出,忙问:“高大哥何时回来?”高仁笑道:“很快就回来。”高仁又向常佳成、罗秋六位兄弟道别,方欲出门,秋霞随后跟着。常佳成见秋霞跑出门,止喊道:“章姑娘快回来,高大哥有事呢!”吴正元将佳成拉了一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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