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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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剑-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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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神通目光一扫,见周围出现了几个黑衣蒙脸汉,心知跑不掉,索性道:“我不走,难道你们有把握一口吞下?”

“有何不能?”那人目光像望着一个死人似的,“听说阁下既机智,武功也不错,但是不知此刻是否还有平日的一半功力否?”

沈神通面上不动声息。“阁下大可一试,即使我只剩十分之一功力又有何惧呢?”

龙盖天长笑一声,说道:“沈兄之言极是!”

黑衣汉子等亦同时笑了起来,只有端木盛一人笑不出来。

沈神通笑声一止,又道:“你们是冯景堂派来的?”

“冯景堂是什么东西?他能够支使我?”

“那么冯景堂却是受你指使的了?信上之毒是你供给的?你们要谋夺丐帮大权又是什么原因呢?”

那人阴森地道:“现在还早一点,待你们临死前再告诉你吧!”

那人话音刚落,其他黑衣人立即围了上来,龙盖天忙道:

“我们结成个三角阵,联手御敌,轻易不要离开!”

黑衣人蒙脸汉分成二组,一组持刀,一组持剑。

一出手沈神通及龙盖天心头俱是一沉,因为对方无论招式或功力都大出人意料,几乎每个人放到武林中都是一流高手!

黑衣蒙面人共有七个,除了那个为首的人之外,其他以二敌一,端木盛首先抵御不住,幸好沈神通及龙盖天不时援助,这才免于受伤。

斗了一阵,端木盛脱口呼道:“头儿,这些人使的剑法跟那个蒙面的人同出一辙!”

说许分神几乎中了一剑,幸而龙盖天的碧玉竹棒及时飞至,才使他免于难!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冷冷地道:“这个三角阵也只不过使你们多活一阵罢了!哼,看我破你们的阵!”

随即提高声浪,道:“把攻力全部对那个年轻的!”

黑衣汉依令而行,三刀三剑向端木盛劈去!

沈神通怕他有失,连忙踏前一步,两掌一分,发了两股强劲的掌风,龙盖天的碧玉竹棒一挑一打,把一刀一剑荡开。

饶得如此,端木盛也是让一把刀自剑网中漏了下来,“刷”地一声,把其肩上的一块皮肉卷飞去。

此时他心头一震,脱口道:“你们是楚六七的人?”当日那楚六七也正是以这招把其迫得怆惶而退的!

沈神通见时机更危,连忙把缠腰的金练抽了出来,手腕一抖,一阵“锒当当”的声音随风飘送,金练卷向一人的颈脖!

那人刀一荡,随即后退一步,沈神通踏前一步,再一抖,向其腰腹缠去!

龙盖天也是采取逐个击破之法,把其中一个持剑的黑衣汉迫退,可是这样一来,三人便陷于各自为战,形势更加恶劣!

只一忽,不但端木盛又中了一剑,甚至连沈神通及龙盖天也自顾不暇,正在危急之际,山下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步履声,一个绵密的啸声,自山下而上,越来越近。

那个首领一看形势不好,目光一变,喝道:“快退”拍出一股强劲的掌风把沈神通迫退三步,掩护手下撤退,只一忽便自后山跑得无影无踪。

沈神通等三人见强敌退走,噗地一声跌坐地上喘起息来。

不一忽,已见紫超手持金刀如奔马般奔至。

他一见沈神通等人的模样不由一怔,道:“神捕,刚才是不是与人打斗?”接着夏雷等人也至。

“跑啦!”沈神通淡淡地道。

夏雷见端木盛脸色苍白,衣衫都是血迹,连忙替他裹伤。

高天翅问道:“对方是谁?”

“不知道,是十个蒙面人,武功都很高,这趟连本座也几乎阴沟里翻船!”

龙盖天简单地把经过说了,目光一瞥,见马舵主也在其中,讶然问道:“你们怎会来此地的呢?”

紫超接口答道:“老朽由于当夜不见了神捕,便心知神捕必是跟踪帮主来此,心想反正没事便叫马舵主带我们来此!”

沈神通心中诧异,反问道:“会这么巧么?”

马舵主沉吟了一下才道:“其实是在下去找紫老爷子的!”

龙盖天一怔,急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飞鸽堂的副堂主以飞鸽传书,叫属下一定要火速赶来此地,他说帮主此行可能颇有风险,属下想来想去觉得附近并没有敝帮的高手,无可奈何只好去向紫老爷子求救!”马舵主一口气把原因道来。

龙盖天精神一振。“傅副堂主呢?他为何不来?”

马舵主脸有戚容:“信上只说他命在旦夕,不能来此搭救!”

“他在何处发信鸽?”

“南昌分舵!”

沈神通道:“我们赶快去看看,说不定这人知道冯景堂的底细。”

龙盖天讶道:“难道冯景堂肯告诉他吗?”

“不是,假如我没有料错,必是冯景堂胁迫他加入他们的组织,他因为反对,故此遭了毒手这才命在旦夕……事不宜迟,现在我们立即赶去,有些事去了才能详细了解!”

“好,我们立即走!马舵主,烦你把苏全及邹城带回益阳分舵,待南昌之事一了,本座便再赶回来!”

深秋,处于南国的南昌也颇有凉意。

丐帮在南昌的分舵是设在一个破祠堂里。

分舵主姓葛,是个年轻的丐帮弟子。

龙盖天率着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祠堂外,只见几个分舵的弟子在附近穿梭,龙盖天沉声问道:“葛舵主在里面否?”

一个弟子向他行了一礼:“启禀帮主,葛舵主已失踪了!”

“哦?现在此处由淮主持?”

只见祠堂里抢出一个年老的六袋弟子来,悲声道:“属下接见帮主大驾!”

“原来是梅副堂主!嗯,你来了这里?”

龙盖天道:“傅堂主不在?”’

“帮主,傅副堂主已以身殉职!”

“事情到底如何?”龙盖天脸色十分难看。

“请帮主到里面坐一下,沈副堂主在里面养伤,他比较清楚,还是由他对帮主报告吧!”梅副堂主也是飞鸽堂的一个副堂主。

“好,请梅副堂主带路。”

沈神通道:“帮主,沈某等人在外面等你吧!”

龙盖天沉吟了一下,道:“不必,这件事反正沈兄经已有所涉及,不如也请沈兄听个清楚,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破绽来,对敝帮益处极大!”

沈神通微微一笑。“龙帮主既然如此看得起沈某,那么沈某也不再客气。”

一行人跟在龙盖天及梅副堂主之后进人了祠堂。从外面看来,这座祠堂似又破又小,人了里面才发觉原来并不小。

里面有几个丐帮弟子执棒守卫气氛颇觉紧张。

梅副堂主一直把龙盖天等人带至后头一个厢房里,房内摆了两三张床铺,其中一张之上睡着一个身上缠着绷布的中年汉子。

这汉子听得声响,回头见到龙盖天,忙支起身子来,欲下床行礼。

龙盖天连忙把他扶住。

“沈副堂主不必多礼,你有伤在身快请躺下!”

沈副堂主未曾开口,眼圈儿已先红了。

“帮主,傅副堂主,他……”

龙盖天把他扶上床,温声说道:“沈副堂主有话慢慢说,反正事情既已发生了,焦急也没好处!”

沈副堂主嘘了一口气,轻声道:“帮主,傅副堂主临死之前告诉弟子,他说冯景堂迫他加入一个什么组织,事成之后答应让他当长老……”

龙盖天截口道:“他们组织的目的便是为了谋夺本帮?”

“正是!”沈副堂主愤慨地道:“傅副堂主当时便一口拒绝了,不料冯贼立即反脸,原来他另有同党伏在附近,傅副堂主以一敌二,不久便受了伤。受伤之后,头脑反而逐渐冷静下来,心知自己死了不打紧,但冯贼的阴谋却没人知道,于是便假诈重伤倒地毙命,冯贼大概怕有人循声寻来,便与同党匆匆离去,傅副堂主便奔来此处报讯,刚巧弟子经过便扶了他回来,傅副堂主才把经过告诉弟子!”

龙盖天胸腔急促地起伏,半晌才道:“那你又是如何受伤的?”

“大概是不慎漏了风声,后来才发现葛舵主不见了,料必是他报的讯!”他喘了一口气,续道:“当夜冯贼又与他同党来此,弟子的伤便是他下手的,另外还有几个弟子殉难,幸好梅副堂主等人刚巧经过,冯贼才匆匆离开。”

沈神通突然插口道:“冯景堂跟他同党公然来此?”

沈副堂主望了他一眼又看看龙盖天。

龙盖天忙道:“这位便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强人’沈神通沈冲捕,你把所知全部讲与神捕知道吧。”

“是,弟子遵命。”沈副堂主连忙道:“当时冯贼及其同党是蒙着脸潜入来的,不过当时在下严令手下戒备,因此一进来便被我们发觉了!”

“穿什么衣服?”沈神通再问一句,“用什么兵器?”

“黑衣黑裤,用一把钢刀,那个同党也是一样!他们的刀法十分凌厉,在下从未见过,一上来就受了伤!”

沈神通目光一盛。“既然如此你又如何得知他是冯景堂?”

“在下是从其口音认出来的!”

“你把当时情况讲述一遍!”

“那时候,在下受了伤,便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却让他的同党迫至墙角,他大声询问在下把傅副堂主藏在何处?在下诈称已把傅副堂主送去总舵!冯贼忽然插腔道:‘沈小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龙盖天此刻只怕早已中毒了,快把人交出来!’在下便是由这句话认出他来的!”

“阁下为何能够这般肯定?”

“因为小狗是在下的乳名,帮内只有极少数之人知道,往日冯贼为了拉拢在下,在没人的地方故意叫在下的乳名,以示亲昵,是以在下一听便听了出来!”

沈神通回头问梅副堂主:

“阁下又为何这般巧做了救星!”

“说来真巧得很,因为在下只作例行巡视,刚巧在节骨眼时赶至,把冯贼惊走!”

龙盖天对沈神通道:“沈兄尚有话要问否?”

沈神通想了一下,道:“暂且没有,龙帮主,你先处理一下帮务吧,我们在城中的裕隆客栈见面!”

龙盖天说道:“也好,龙某也有些事要请教沈兄,待会龙某便亲上裕隆客栈拜访!”龙盖天来到裕隆客栈经已起更,他脸色异常沉重。

沈神通早已虚席以待,两人便关门密谈起来,直至天将亮,龙盖天才离去。

龙盖天离开后,沈神通立即吩咐手下起程重去青竹山庄。

第二十七章 红花楼之秘

雪峰山树叶枯黄,风沙蔽日。

熊雄的坟墓已被掘开,中人欲呕尸臭传播四起。

沈神通亲自把熊雄身上的寿衣解开,心房上一道明显的剑伤,使人触目惊心。

沈神通仔细地瞧了一回,然后叫手下把坟墓棺木重新弄好。

此刻他心中泛起一个疑问:“一个人心房被剑刺穿,尚能支持半盏茶多的时间,而且还能够说几句话?”

下午,阳光灿烂,气温缓和很多,沈神通再到当日熊雄被杀的地方观察。

地上的竹叶早已枯黄,被斩断的青竹也变了色。

沈神通把身上的那两张竹叶取了出来比较,两张竹叶一般现象一般颜色,他看了几眼,随即把竹叶抛掉。“盛儿,把你那两张竹叶也取来看看!”

端木盛便把当日在此带走的两张竹叶取出交与沈神通。这一次沈神通看得十分仔细,看了好一阵叫手下轮流观看。

“这两张竹叶有不同之处么?”

没人吭声,沈神通一板脸孔。“看不看得出来?”

高天翅道:“头儿,恕我们看不出来,不知头儿又发现了什么不同的地方?”

沈神通道:“这两张竹叶根本毫无不同之处,一样干枯,一样颜色!”

众人都是一怔。

夏雷脱口问道:“那么头儿你又问我们……”

“我要证实一件事,是以才会问你们!”沈神通微微一笑,“这两张竹叶上次在此时,我早已有了疑心,但为了谨慎起见才摘了两张竹叶再试验一趟,如何证明了我当日并没有看错!”

端木盛心头一动,道:“头儿,你的意思是说这两张竹叶离开竹枝的时间是一样?”

沈神通含笑点头。

端木盛忍不住又问:“但,这两张竹叶离枝的日子假如没错的话应该相差三四天!”

“你没有错,错的是另一个人!”

高天翅道:“头儿你怀疑熊震南的说话根本是捏造的?”

“是!”沈神通说得斩钉断铁。“盛儿到青竹山庄熊震南告诉他熊雄已被人杀死三天,次日楚凌才带他来此勘察,也就是脱离竹叶落地之日已有四天!如今两张竹叶所呈现的反应一般无二的,证明这两张竹叶离枝之期根本相差极短!”

皇甫雪脱口道:“莫非熊雄根本不是在这里被人杀死的?只不过熊震南想不到端木二哥会提出到此观看的要求了才连夜叫人布置下这个假现场?”

沈神通哈哈一笑。“我正是如此猜想!还有一点,刚才大家都看到了,熊雄心房上那一剑深几透背,他有可能支持到半盏茶多的时间而且还对熊震南说了一句话么?”

高天翅道:“对,依常理这绝对没有可能!属下还看出另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高老弟不妨说来听听!”

“能如此准确地一剑刺穿熊雄心房的人,那人的武功必定异常高强,但一盏茶的时间才能奔出二十丈之远,这跟我们当日的推测又有了差别!”

高天翅顿了一顿目光自同僚中扫过。“这座竹林虽不大,但仍然足够几个人打斗,竹枝折断颇多,显示战况之激烈,这又说明对方的武功并非超绝……这个矛盾到底要如何解释?”

“只有一个解释,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熊震南编造出来的,事实并非如此!”

沈神通沉声道:“起码此处绝非熊雄的葬身之地!”

端木盛不解地问道:“他有什么理由要骗我们?”

沈神通双眼望向远山,喃喃地道:“这已是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迟早也会被我揭开!”

夏雷道:“不过熊雄已死这点终是事实!”

端木盛道:“而目身材完全一样,脸上也没经化装,他已死当没疑问,咦,是不是熊震南根本已知道熊雄的死因,却故意不告诉我们!”

紫超道:“这似乎有悖情理吧?如果这样,他何必要付出两万两银子的代价托沈兄查案?”

沈神通:“我虽然已有看出不少破绽,但这件连环凶杀的案子实在十分复杂,距离水落石出之期尚远!”

“冯景堂的叛变不知跟这件案子有否关连?老朽还想请教沈兄。”

沈神通道:“依道理他只与谋杀独孤明有关。但独孤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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