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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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行-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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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金彩凤却已悲呼一声:“不!这不是真的!……”

她昏倒在“青蚨神”轮椅之前。有人说“男人是为事业活着,而女人却是为爱活着”,金彩凤幼失慈母,父亲在她心目中是一座“慈爱之神”的偶像,这偶像在她少女的心中一直被祟拜着,是信托的象征,也是荣誉的标帜。

如今,这座偶像,一齐在她少女心之圣殿中倒塌了!

一个慈父,不是她想像中的完美无理,如是其他的错误,她还能自己找出理由来原谅他。

但那慈父却一下子变成摧毁她“恋爱之神”的刽子手,这无论如何是使她无法原谅的,而且,她也看清了辩淡的远景。

但“青蚨神”金九不愧是铁石心肠,竟不瞥爱女的悲痛昏厥,仍然阴森地对展白说道:“本来这件事已隐没了十数年,也无人知道展云天尚有一个儿子留在世上,今天,话已说明,你如深明大体,老夫也不为已甚,可以任你一走了之,如果你小子自不量力,那也随你!”

“青蚨神”金九说至此处,又嘿嘿冷笑两声,接着:“和过老夫可以明白告诉你,自寻死路而已!’☆

展自双眼忽睁,毗裂流血,咬牙切齿道:“父仇不报,何为人子?老匹夫,你既有胆量敢自承罪短,展白今日要你老儿的鲜血,以祭先父在天之灵!”

说罢,丢下婉儿,一挺手中“无情碧剑”,腾身就向“青蚨神”金九刺去!

展白挟怒施展,第一剑”!

“风雷八剑”不愧为剑法中之至尊,一招“风震雷鸣”,只见森森剑气,弥天而起,当真是风起云涌,挟着隆隆雷鸣之声,“无情碧剑”寒光如练,数道飞虹一般,猛向“青族神”金九前胸要害罩下!

“青蚨神’’金九一见展白剑招威势,竟然超乎想象地高强,几乎不下于当年“霹雷剑”展云天威震大江南北的“霹雷剑法”,心中不由一懔,慌忙手掣轮椅转盘,向一侧疾滑而出!

“青蚨神”金九只顾自己躲招避敌,可把昏厥在轮椅边的女儿忘了,他轮椅制作精巧,灵活非常,固然闪过展白挟雷霆万钧之势一击,但金彩凤却自然倒在地上!

而展白心切父仇,出招太狠,“青蚨神”金九闪开,仍然向前冲去,风迅疾雷似的剑光却已向倒在地下的金彩凤 刺去!

“青蚨神”金九心肠纵是铁打的,见到唯一爱女将要伤在展白剑下,也不由高声急呼:“不要伤了我的女儿!……”

展自似也惊觉,见自己招疲力猛,吞吐剑尖将要划及伏倒在地的金彩凤身上,下意识地心觉不忍,急打千斤坠,撤剑收招

但站在“青蚨神”金九身后的六名白衣小童,却经过严格的训练,且年幼心地单纯,难以判断江湖上是是非非,一心忠于主人,见展白剑到,竞不约而同地,银剑出鞘,抛剑招起,六柄银剑,形成一招“弥放六合”,几如一片银色剑墙,齐向展白来势封去!

“叮!叮!…,..”

几声悦耳金音,几如轻摇的银铃,六支银剑,齐被展白一剑荡开,六名白衣小童只感虎口发热,手中银剑几乎一齐脱手飞去!

但展白并未跟踪进招,而是飘身后退,展白心地忠厚,虽心切父仇,急怒攻心之下,仍不失仁慈之风,他既不愿伤着倒地昏厥的金彩凤,也不愿杀害六个积年幼童!

可是,他的敌人并没有像他一般仁慈,在他飘身后退之际,“青蚨神”金九一扬手,打出一蓬“青蚨镖”来!

“青蚨神”金九一生仗着“青蚨镖”成名,晚年因误服药物,练功岔气,双腿变成残废,对“青蚨镖”更是加紧苦练,可以说到了独步天下的境界,满把“青蚨镖”出手,虽然同是用的“瞒天过海”手法,却要比他的儿子“祥麟公子”以及他的徒弟“小青蚨”孟如萍要高出多多了!

展白身形末稳,只见满空青影,疾啸破空,向着自己周身罩来,大喝一声,把“无情碧剑”舞成一面剑墙,护住周身要害!

“镣!挣!……”如鸣琴乱弹,“青蚨镖”满空横飞,均被展白磕出圈外!

但“青蚨神”不愧是“青蚨镖”的行家,在展白挥剑把满空的“青蚨镖”磕飞之际,他又在椅边的皮兜中抓出一把“青蚨镖”来,用手指弹出一枚,直向地下弹去!

展白正不知他是何用意,“铮”的一声,如黄蜂离巢,那一枚“青蚨镖”已由地上弹起,划半个圆弦飞旋着向展白下腹跳至!

展白心想:你满把金钱,尚不能奈何我,一枚金钱又有何用……

谁知他念头尚未转完,那从地下弹起的一枚“青蚨镖”,已跳近他的小腹前,他本能地用剑一挡!

“叮!”

一声脆鸣,那枚“青蚨镖”绕了一个圈子,又向他的腿上打到!

展白吓了一跳,急忙收腿转身,躲得再快,那枚“青蚨镖”仍然“随”的一声微响,把他的裤管割破了一条口子!

所幸未伤到肌肉,但已把展白吓出一把冷汗来,因为他知道这“青蚨镖”都喂有剧毒,见血封喉,子不见午,便可致人于死,上次他被孟如萍打中了一枚,多亏金彩凤适时给他服下解药,才保无差,如今自己身份已明,可不能再大意,如果再受伤可就得不到解药了。

“青蚨神”哈哈大笑道:“这是老夫的‘青蚨拜寿’,施展之下,你小子已应付不了,如果老夫更厉害的杀手‘青蚨满塘’施出来,那就是你小子寿终正寝之时!”

说罢“挣”的一声,又屈指弹在地下一枚“青蚨镖”,展白已知道厉害,不敢再用剑去接,待一道青影飘旋而至时,只有闪身躲过。

可是,不等他躲过第一枚,“青蚨神”第二枚已出手,接着一枚一枚地连串弹来,都是由地下反跳而至,像这种从地面上反射—亡来的暗器,乱飞乱进,而且横飘斜掠,要比直接打来的难躲多了,刹时把展白闹了个手忙脚乱!

展白一边连蹦带跳躲闪那些横飞斜掠的“青蚨镖”,一边心中暗暗焦急,暗付这样长久下去,自己不被打死,也要累死,莫不如拼命冲近老贼身边,好互也要跟老贼一拼,纵然落个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展白决心已定,立刻进跳着向“青蚨神”接近,但“青蚨神”金九炬目一转,阴森笑道:“用不到枉费心机,连你父亲都逃不过老夫的手法,你小子还想活吗?”

说着满把“青蚨镖”向地下一摔,只见满地青影四射横飞,直向展白周身重穴袭至,展白大惊“青蚨神”狂笑道:“这就是‘青蚨满塘’来为你小子送终了……”

第三十四章 美妙绝伦布衣女

展白感到腿、臂等处凉辣辣划肌而过,心中一寒,身上已有数处被“青蚨镖”打中!

展白心中暗叹:“完了……”

突又想起杀父血仇,完全在自己身上,岂能甘心就死?

想到这里,运气闭穴,以暂使毒气不致侵入心肺,猛提一口真气,也不知哪里来的神力,重伤之下,仍让他跃上花园的高墙!

“青蚨神”金九哈哈笑道:“小辈!你还想跑吗?中了老夫‘青蚨镖’,不出三个时辰必死无救!”展白站在墙头,身形晃了几晃,双眼发黑,几乎又栽下墙去,他便咬牙强稳住身形,切齿骂道:“老贼!今夜暂饶你不死,小爷早晚有找你算清血帐的一天!……”

说罢,翻身向墙外窜去!

“青蚨神”金九在院子里大喝道:“不要让小辈走了,给我拿下!”

接着数声厉叱C,金府门下数大高手腾身追来……

展白窜落墙外,尚听到金彩凤惨呼:“爹!饶了他……”的哀求声。

但他怎肯再落入仇人手中,又知有人追了下来跳出墙外,咬牙强忍任满身酸、痛、软、麻之感,忘命地向前逃去……

此时已是半夜,南京城已陷入了狂欢的高潮,这是上元节最热闹的节目,“放火焰”及“放花灯”!

彩灯式样繁多,颜色各异,在潮水似的人头上,结成了一条火龙,人的脸上映着灯光,有的变红,有的变绿,有的五颜六色地变幻着,加上狂热的脸上冒着油光汗气,看起来有点奇形怪状!

而且还有化装成“大头鬼”游行的行列,也夹杂在人群之中,更显得奇特!

总之,这是上元佳节狂欢的高潮,整个南京城都沸腾了,但不知怎的,这狂欢的场面,叫人看了却有着末日来临的感觉!

但这却给了展白逃亡的方便,他混杂在汹涌的狂欢人流中,顺着人流向城外涌去,那些追拿他的金府高手,竟然无法看清他逃走的方向……

展自周身是血,“青蚨镖”上的剧毒已慢慢行开,他几乎陷入昏迷状态,幸固人挤人的关系才末栽倒,只跟跪避超,不由自主地随着拥挤的人群向前走去……

追拿他的金府高手数次险些抓住他,都由于人多拥挤不堪,又使他逃脱…。·

就这样,混乱中展白随着人流拥出,来到秦淮河边。

人群发了一声喊,一齐奔向河边,争先恐后地把手中的彩灯放进河中去,盏盏彩灯,立即顺着河水流去,千万盏不同形式、不同色彩的灯,在河面上明明灭灭,顿时成为一片奇景!

人们此时却鸦留无声,望着河水中各自放的灯,默默析祷起来,各自希望着自己的灯不要翻覆,不要熄灭,最好是随着河水流向遥远,遥远……

据说那放入河水的灯,流得越远,福分越长…...

由于河岸宽广,人们分散开了,又不再疯狂地拥挤,失去了挟持的力量,展白立刻昏倒在河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彻骨的巨痛,把展白痛醒,他睁眼一看,自己竞躺在一个破庙的大殿中!

这座大殿屋顶有数处透空,能够从破洞处望到天上的繁屋,可见还是在夜间。

只见壁倒梁颓,这间大殿破烂得可以,立在供案上的神像,泥金斑落,像一具具的僵尸,看起来有点阴森吓人!

四壁倒了三壁,剩下的一壁壁角蛛网悬挂,尘灰寸积,但展白睡卧的一张供桌上,却打扫得很干净,而且,在他身下还铺上了厚厚的干草,身上盖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因此,他痛醒之后,竞略有舒适之感!

但等他神智清醒,掉头一看不由把他吓得差奇書網電子書一点没有叫出声来!

原来在案头燃了一盏半明不暗的油灯,在那惨淡的光线之下,见一个青脸红发的怪人,正手拿着一柄明亮的解腕尖刀,直向他身上刺来!

展白一眼看到这形象,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以为自已是落到什么恶鬼手里了,才“啊”出了半声,腿上一阵彻骨的奇痛,又把他痛昏了过去……

待他第二次醒来,惊魂犹存,转眼向四下一看,不由又把他楞住了!

眼前又出现了另外一个怪现象,那青脸红发的怪人不见了,在他身旁却坐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正以关切、怜惜的神情望着他!

展白猛然抬身坐起,惊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身上一阵巨痛,使他才坐起一半,一句话未说完,又“哎哟”一声,睡倒下去!

那美丽的少女璨然一笑,道:“我才把你身上的暗器起出,毒已尽,但伤口未收,你不要乱动,休养两天就好了。”

展白只觉这少女说话时,吹气如兰,而且美质天生,他见过的美女不少,如慕容红、展婉儿,以及直着“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金彩凤,都是出类拔革的美人胎子,但眼前这少女,容貌之美不下于金彩凤,钟灵秀气也不下于展婉儿,冷艳高贵更超过慕容红几分,而且胶容如春花朝阳,眉梢眼角不带一丝愁怨!

竞似午夜里出现了太阳,寒冬冷雪里开放了牡丹,那温馨的美,简直无法形容!

而且,她布衣钗裙,不施一些儿脂粉,当真是丽质天生,小家碧主的气度,带着大家闺范的高贵,高贵俊美之中,却又不带豪门千金的富贵娇气!

像这样的美女,展自真是平生仅见!

展白不由一怔再怔,出了会子神,反而掉头回顾,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那美极的布衣少女情然一笑,道:“你找什么?”

展白茫然道:“方才我好像看到一个红发青脸之人……”

布衣少女又是一笑,回手拿起一副面具在展白眼前晃了两晃。

展白立刻恍然大悟,原来那青脸红发之人,竟是少女手中拿的一副假面县,

展白哦了一声道:“原来那是姑娘的一副面具!唉!这样看来,在下的一命,也是姑娘救的了?”

那布衣少女笑着点了点头,

展白道:“不知姑娘贵姓大名,尚请见告,在下日后也好报答大恩!”

那布衣少女笑而不答,只把那青面红发的假面具,又拿起来晃了晃。

展白疑惑地望着她,不知是何用意,但神色中充满了问题。

布衣少女笑道:“你猜我叫什么?”

展白纳闷道:“姑娘是跟在下说笑话了,人的名字怎可乱猜?”

布衣少女明媚的大眼睛,含着深意地盯着他,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

展白一憎,又仔细望了望那美得使人昏眩的面容,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实在没有跟她会过面,也从未听说道江湖上有这么美的一位带着鬼面具的少女,最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在下从未与姑娘会过面,而且也没听说……”

他本想说:“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你这么一号,”但怕想起她的不快,故此顿住未说。

少女又举起假面具道:“难道你看到这面具,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展白更楞住了,一时之间答不出话来,暗付道‘“莫非她在江湖上真有很大的名声?自己孤陋寡闻,才不知道她?……”

布衣少女却婉然一笑,像慈母抚慰婴儿一样拍了拍他道:“不要费脑筋想了,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你伤势未好,我虽然给你取出身上的暗器,又为你解了暗器上的剧毒,但你最少还要休养三至五天,才能复元,现在你刚苏醒过来,恐怕肚内早就饿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

说罢,丢下六枚青铜制钱在展白头边,身形一晃,快逾闪电,她炯娜的身躯恍如一丝轻烟,眨眼消失于窗外!

展白不由暗暗咋舌,心说:好快的身法!不要说自己比不上,就连以前见的“雷大叔”那绝快的身法,以及连“神驴铁胆”都当面夸奖过婉儿的轻灵身法,都无法与其抗衡!

展白心思电转,看这少女的身法,武功一定也很高强,从她让自己猜名字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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