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惊澜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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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惊澜录-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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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强哈哈大笑道:“国旭,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国旭吗?现在,即使是街上的一条狗,也能咬死你你在我眼里,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宫长王琦媚笑道:“何止在你眼里?在谁的眼里都是这样。”

杨强盯着宫长王琦粉白的胸脯,抹抹嘴边的口水,道:“在你眼里,是不是这样呢?”

国旭额头青筋暴起,大喝道:“穿上衣服”

宫长王琦走到他身边,手指抚摸着自己胸脯,看着国旭的眼睛,冷冷道:“你凭什么命令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世上男人多的是,我还愁找不到吗?”

国旭抬起头,看着宫长王琦,仿佛是第一次见她。然后,他的眼睛里重新充满了漠然,像是神像上的菩萨,冷冷看着神案下的过路人,也像是街边的乞丐,迷茫地望着这个世界。他如同从前那样,一言不发,关上了自己世界的门。但不同的是,现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一片空白了。

杨强伸出手指,勾了勾宫长王琦的下巴,手随之滑下,又在她胸脯上拧了一下。宫长王琦脸微微一红,缩进杨强怀里,低笑着说:“别这么着急好不好……”

杨强笑骂道:“小骚货。”跟着轻轻抚摸宫长王琦的大腿。宫长王琦勾住杨强的脖子,让他将自己抱起,然后轻轻道:“带我走。”

杨强yu火焚身,已经忍不住了,但还是道:“等等,我要杀了国旭才行。这是阴魔的吩咐。等一等,很快的。”

宫长王琦撅起嘴巴,皱眉道:“杀了人,做什么都没有兴致了。我不喜欢看着你一边洗手上的血,一边和我做……”

杨强yin笑连连,摸了摸宫长王琦,嘿嘿干笑道:“好吧,反正他是个废人,什么时候杀都是一样。”抱起宫长王琦,往屋子走去。

宫长王琦缩在杨强怀里,冷笑着对国旭道:“告诉你吧,你的所有事都是我透露给阴魔的。我喜欢和男人上床,但不喜欢一直对着一个男人。我早就厌倦你了,但是如果你不死,我知道你肯定会一直跟着我的。阴魔给我银子,我给他你的住处,顺带我们一起上床,很划算,对吗?”

国旭茫然看着两人,一句话也不说。

杨强已经走到屋门外,宫长王琦回过头,又道:“你这废物,盯着我干什么?再盯着我,就把你眼睛挖下来你还不快滚?有本事就站起来追我啊?”

国旭感到一股气往脑门冲,他想说话,但却说不出,脸也涨红了。杨强冲着宫长王琦笑道:“别理他。我们办完事再来解决他。”

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了。国旭呆呆坐着,一动也不动。耳朵里还能听到宫长王琦的媚笑声,不知道是他们就在屋外办事,还是自己脑子里的回音。他抬起手臂,想捂住耳朵,但是只有一只手。

国旭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他狠命拍打自己的脑袋,但和宫长王琦的往事,却不断在他脑中浮现。

天亮了,但在国旭眼中,一切还是这么黑暗。

无色庵。

按照约定,今天晚上,乐晓晨便要与陈谦卫战上一场。文辛雨担心乐晓晨知道消息,去京城干扰陈谦卫,决心拖住乐晓晨。今夜一战,即便自己若是能胜,那是最好,即便不敌乐晓晨,也要使诈将乐晓晨监禁起来。就算当真无从下手,那也要和乐晓晨大战一场,叫他精疲力竭,休息几天。乐晓晨不知陈谦卫所在,等到他找到陈谦卫的时候,想必京城大事已经解决了。

如今还是正午,无人在身边,又要躲开乐晓晨,闲来无事,便到酒楼去坐坐。他点了两大坛酒,自斟自饮,望着楼下过往的行人,想到王雯琴离奇失踪,一肚子的不解。

如今推论,当世只有田海旺一人会使天魔功。田海旺吸尽妖羽功力,便带走了王雯琴。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可是妖羽要杀王雯琴,挑拨陈谦卫与乐晓晨关系,这说得通,田海旺既然是阴魔的人,有此想法举措更是正常,但他为何要带走王雯琴?妖羽是阴魔信任的人,田海旺反倒留下了他,让乐晓晨监禁在无色庵,根本不合情理。

倘若不是田海旺,甚至于,不是阴魔的人,那就更没理由带走田海旺。何况,这世间,有什么人还会天魔功呢?贾伟和,或者是魔教的人?陈谦卫见过贾伟和,他说两个人性格不符,应该不会。如果是魔教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魔教十护法追随了阴魔,倘若那个人是魔教的人,他根本没理由不召回这十个人,重建魔教的。

他越想越是奇怪,忍不住摇摇头,拉开思绪。但只要一闲下神,宿雨的音容笑貌就出现在他脑中。他忍不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摇摇酒坛,第二坛酒已经只剩下一小半。文辛雨想再点两坛,但想起今晚还有大战,不能再喝了,又打消了这念头。心中烦闷,却无人诉说,连酒都没有,更是让人郁郁。

正叹气间,酒楼里又上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看他的样子,只差拿个“一指断命,神仙再世”的布幡,便与路边算命的无异了。

原本,文辛雨最反感这类装神弄鬼的人物,但那老道竟有些眼熟,不禁叫他生出亲切之感,忍不住道:“老神仙,请过来坐”

那老道士看了他一眼,便走到面前坐下,微笑道:“贫道不习惯被人称作老神仙,你不妨叫我老道士吧。”

文辛雨哈哈大笑道:“没听说过哪个算命的不喜欢被称作神仙的。要不要我叫你牛鼻子?”

老道士仍是微笑:“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小兄弟若是喜欢,怎么叫都无妨。”

文辛雨哈哈一笑,感到越听这声音越是耳熟,总觉得眼前这人以前见过,但却想不出什么时候见过,便道:“老道士,你从哪里来?”

老道微笑道:“贫道从街上来。”

文辛雨一愣,又问道:“你要去哪里?”

老道莞尔道:“吃完了饭,自然要到街上去了。”

文辛雨哈哈大笑道:“你这道士,说话有趣,有趣”说着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道:“来,陪我喝酒。”

老道士轻轻推开酒杯,道:“贫道从不沾酒。”

文辛雨对他的好感顿时少了九分,皱眉道:“老子最讨厌不喝酒的人。好吧,你既然是个道士,就给我算算命,先看看我过去有什么,再算算我将来怎么样。算得好,老子付你十两银子,算得不好,我打断你的老腿”

老道士微微一笑,也不生气,只是看了看文辛雨,道:“小兄弟近来想必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今天,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文辛雨骂道:“这是什么鬼话?这也叫算命?谁都能这么说。”

老道士道:“施主的心上人离开了,施主被朋友背叛了。施主还要与一个武功不错的人决斗。贫道猜对了吗?”

文辛雨脸色大变,忍不住叫道:“你……你怎么……”

老道士微微抚须,道:“你可相信我了?要继续算下去吗?”

文辛雨从怀中拿出十两银子,道:“刚才是算我过去的。这十两银子,让你算我将来。”

老道士忽然笑了起来,将银子推过去,道:“施主当真信了?”

文辛雨愕然道:“你……”

老道士笑道:“人生难料,岂能一言断人祸福?小兄弟不妨听老道再说一个故事。”

文辛雨对这老道士陡然生出敬佩之心,道:“请说。”

老道士似乎回忆片刻,道:“这是我徒弟告诉我的。”

“话说从前有个张富户,家财万贯。这个张富户什么都有了,但就是缺个儿子,继承他的家产。甚至于,张富户连兄弟都没有一个,只要他一死,张家便断子绝孙了。为此,张富户日日上佛,天天去求教算命先生,家里也纳了十几房小妾,女儿生了一个又一个,但却始终生不出儿子。有一天,他便去求教一个算命先生,问如何才能让张家有人继承香火。那算命先生告诉他,去城外一个庙里上香,便可以如愿,一定会有张家的种来继承香火。张富户便依言去了。那个庙很远,富户去了一晚上才回来。谁知道就在这晚上,富户的小妾居然勾搭上了富户的父亲,两人竟同房了。富户回来后,小妾果然怀上了孩子。怀胎十月,竟真的生下个男孩。富户本怀疑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滴血认亲后,半点也没错。富户惊喜交加,便给了算命先生一大笔钱。”

文辛雨微一愣神,接着哈哈大笑道:“果然不错哈哈,当真半点也没错张富户那个儿子是他爹生的,确实是张家的种,可以继承张家的香火,连滴血认亲都分不出来哈哈哈哈这故事太有趣了哈哈哈哈”一时间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身来。

老道微微笑道:“人生虚渺,一言断人祸福,料人后事,岂不狂妄?”

文辛雨笑问道:“既然老前辈不是算命的,那又是如何猜到我的事情?”

老道淡淡道:“看你满脸愁容,心中非常苦闷难过,但愁苦中又夹杂着愤怒,显然是被朋友出卖了。再看你满心痛苦,却不敢多喝酒,自然是待会有事要办。”

文辛雨皱眉道:“只凭我的表情,就猜出这些事?是不是太牵强了?”

老道抚须道:“不然。若是别人,我自然猜不出,但是凭一点,我就敢肯定自己的推测。你目中神光聚敛,内力修为必定极其深厚,但太阳穴和脸色都与常人无异,又不似内功高深者,说明你气功的修为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你在桌上摆着一把刀,说明你用的是刀,你只是随意坐着,但只要一伸手就可以非常方便地拔刀。看你的姿势,似乎全身都是破绽,没有防备,但是只要一抬手,就可以护住全身要害。如此可以看出,你是个内功外功造诣都不凡的人。这样我还猜不出你是文辛雨吗?”

文辛雨陡生警觉,沉声道:“还有呢?”

老道士续道:“既然你是文辛雨,那么还能有什么烦恼?江湖事已经很难扰到你,除非是为了朋友,或是爱人。再看你不敢多喝酒,不久当然是要坐大事。文辛雨会去做什么大事?无非是以三尺青锋,取人项上人头。以你的身份,不会去做杀人,那就只能与人约定比武了。”

文辛雨面如寒霜,突然伸手,按向老道的脉门。老道拿着筷子,恰好去夹一根青菜,居然正躲过了文辛雨这个擒拿手。

文辛雨略微有些吃惊,但心中对这老道士还是有些敬畏,不愿就此翻脸,道:“前辈,你会武功?”

老道士叹道:“孤身一人,不学些武功,怎么打发时间?”

文辛雨定神看去,这道士看来似乎并不是什么武学高手,但气度却说不出的从容,看来确非常人,便道:“那便请老道士给我算上一卦。”

老道士笑道:“既然小兄弟坚持,我便也试上一试。”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相让三招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相让三招

文辛雨道:“洗耳恭听。”

老道士掐指一算,微微沉吟,道:“老道不敢擅断祸福,更不敢胡乱教人做事。但以老道看来,恐怕小兄弟你要有大祸了。”

文辛雨皱眉道:“你指今晚的约定?乐晓晨有这么厉害吗?说到内力修为,我确实比不上他的纯阳功,但是动手的经验我却百倍于他。若是临敌交战,我也不一定会落败,更不会有什么大祸吧。”

老道士摇头道:“小兄弟最好能避则避。”他见文辛雨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叹了口气,又道:“罢了,言尽于此。依老道看来,只怕害死小兄弟的,是那颗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心。你已经错了一次,该清醒了。”

文辛雨摇头道:“不。陈谦卫绝不会害我。我为他赴约,倘若我也逃了,岂不是让他被人耻笑?”忽见老道士神色略有异样,忍不住道:“怎么了?”

老道又夹了根青菜,放入嘴中,道:“言尽于此。老道这就告辞了。”说着站起身来。

文辛雨忙道:“老前辈慢走我还有话……”但话未说完,那老道竟然已经不见了。

文辛雨大吃一惊,赶忙追出酒楼。但街上茫茫行人,哪有半个道士的影子?倒是酒楼的伙计见他先点了一大堆酒菜,又召来一个装神弄鬼的算命道人,跟着就狂奔出酒楼,还以为他要赖账,赶紧找了几个高大酒保,将文辛雨团团围住。

文辛雨知道决计追不上老道了,只得返回酒楼,付了银子,向店小二打听道:“刚才坐在我这里的那个老道士,你见过没有?”

店小二看文辛雨付钱爽快,出手大方,顿时换了付嘴脸,陪笑道:“那个老道士,一看就知道是到处乱跑走江湖的骗子,我见得多了。”

文辛雨皱眉道:“他不是本地人,你确定?”

店小二笑道:“我在酒楼里,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这种老道士,一看穿着,就知道是四处走动的。再说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本地人,我怎么会不认识?”

文辛雨点点头,让他到一边去忙,自己则坐了下来,端起酒杯,细细思量:“那个老道士好像不会武功,但他离去得如此迅速,分明是轻功造诣出神入化。看他随手躲开我那招擒拿手,流畅自然,似乎真的只是去夹菜。陈谦卫素来讲求招式自然柔和,但相比这老道士,也差得远了。”

想到此,文辛雨陡然目中神光现出,喃喃自语道:“张富户那个故事,我是听过的这是陈谦卫讲给我听的,他还告诉我,那个张富户的儿子,小名钵盂,也就是现在的魏忠贤老道士说这个故事是他徒弟讲给他听的,那他岂不是……”

文辛雨一下子站起身来:“我确实见过这个老道士难怪我说怎么感觉面熟,原来我们在岭南就已经见过一面他确实就是天意道长不行,我一定要把天意道长找回来。如今发生这么多事情,阴魔诡计重重,武功忽高忽低,时有时无,若能有天意道长坐镇,对抗阴魔便十拿九稳了”

想到这里,文辛雨又冲出酒楼。他仔仔细细在小镇上搜寻,向别人打听,一路追到荒郊野外,但始终不见了天意道长的踪迹。他在无色庵外的山林里一寸寸搜寻,直到天色渐晚,仍无所获。文辛雨自知武学造诣与这位传奇的宗师相差不小,若是人家躲着自己,那是绝无可能追及的,只能暗暗叹口气,调头回去,赴乐晓晨之约。

这一片树林很是偏僻,黄昏时分,又是秋末,天已经漆黑了。文辛雨不知不觉,竟在树林里迷了路。他加快脚步,但每个地方似乎都一模一样,算算路程,自己恐怕已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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