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惊澜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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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惊澜录-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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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饭,几人再上路时,宫长王琦已没有了先前的欢愉,脸色苍白,身子扭来扭去,似乎很是痛苦。国旭低声问道:“怎么了?”宫长王琦勉强道:“没事……只是大腿被磨破了。”国旭见她神色有异,翻身下马,将宫长王琦抱下。宫长王琦躺在他怀中,甜蜜蜜道:“国旭哥哥,我要你帮我擦药。”国旭一时迟疑,看了眼陈谦卫,低声道:“荒郊野岭……”陈谦卫自然识趣,笑道:“文辛雨,宫长王琦骑马不惯,我们一起去买辆马车吧,过不了多久国旭就赶上来了。”文辛雨心道:“宫长王琦也不知道避开人,不知道老子几个月没碰小娘儿们了!弄得老子浑身发痒,真他娘的荡妇。”想归想,还是随陈谦卫一同去了。

陈谦卫、文辛雨两人在城中一通乱逛,买了些换洗衣物,美酒好菜,再买辆马车,已是黄昏。两人回到城门口时,国旭早先到了,宫长王琦无法走路,被他背在肩上。文辛雨看了宫长王琦粉扑扑的脸蛋,又忍不住生出许多歪念头:“老子今晚一定要到窑子去一趟。”陈谦卫素来不在乎什么礼教之义,男女之防,看到国旭与宫长王琦亲昵表情,却并不在意。

将入夜,四人随意找地方坐下。陈谦卫取出早已买好的酒菜,笑道:“宫长王琦腿上有伤,咱们明天不赶路去找国旭的师父。今晚不如大醉一场?”文辛雨喜滋滋地夹一块肉,大笑道:“好,不醉不归!”国旭脸却沉了沉,道:“酒能乱性,都别喝。”

陈谦卫、文辛雨对视,一脸愕然。国旭果真滴酒不沾,似乎心情也不大好,只是吃了些饭菜。宫长王琦很快就吃饱了,但她勉强自己一口口吞咽,硬是将所有饭菜都吃了下去。桌上气氛有些古怪,国旭一言不发,宫长王琦闷头苦吃,陈谦卫滔滔不绝说话,但文辛雨终究不是田海旺那般随和的性子,此刻也不怎么搭理。再看到国旭那张黑着的脸,酒兴也都散了。

宫长王琦很早就睡了,国旭住在隔壁照顾。陈谦卫走出旅舍,拿出了没喝完的酒。文辛雨不知何时也出来了,看着他背影,笑道:“一个人喝闷酒?”陈谦卫摇摇头,将酒坛子递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国旭似乎对我也有成见。这是为什么?难道又是阴魔干的好事?乐晓晨,国旭,还有田海旺,我的朋友一个个都疏远了。还有王雯琴,唉……”

文辛雨拍了拍他肩膀,道:“只要你问心无愧,又担心什么呢?陪我一起去窑子看看?”陈谦卫忍俊不禁:“瞎说吧你,银子够不够?”文辛雨摸遍全身口袋,尴尬一笑道:“勉强够了。”陈谦卫掏了掏荷包,道:“我这里也没多少了。今晚是够,明天呢?往后的盘缠怎么着落?”文辛雨挠挠头,说不出来了。

陈谦卫朗笑道:“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去玩个痛快!”文辛雨奇道:“你呢?”陈谦卫露出一丝怪笑:“我去发财。”

若说岭南绿林中最厉害的帮派,那非属黑虎寨不可。这黑虎寨,当年也是无限风光,寨主刘巢武功厉害,手下精英无数,官府几次围剿都失败告终。直到三年前文辛雨统一**,刘巢罪行累累,众叛亲离,被国旭追杀千里而死,这黑虎寨也从此一蹶不振。后来黑虎寨自觉无力逐鹿中原,退居岭南,倒也成岭南一霸。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黑虎寨虽然败落,但手下好歹也有几百兄弟,掠夺来的金银珠宝自然也不在少数。陈谦卫连夜打马狂奔近百里,就是要来揩一把油。

黑虎寨确实不同于一般的小帮小派,即使夜间,依旧有人站岗。陈谦卫大摇大摆走到寨门口,大叫道:“黑虎寨如今是哪一位做大当家?陈谦卫上门拜谒!”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小试牛刀

陈谦卫上门,可是件大消息。不多时全寨内都挂上了火把,灯火通明。黑虎寨中一干人大多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迎客,一肚子火气,嘴上骂骂咧咧的。

陈谦卫走进去,问道:“哪位是大当家?”一个身材极其雄壮魁梧的人站了出来,道:“老子就是这里坐头一把交椅的。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白风。”陈谦卫嘻嘻笑道:“怎么看你也不是白风啊,应该是黑风,黑旋风吧……”白风听了这话,喜道:“嘿嘿,练家子的,当然是越壮实越好,只不过是练不出余杰望的本事。”前日他也在武林大会,看见余杰望大败灵虚,佩服至极。白风听陈谦卫口气是赞他身材壮实,当然心头高兴。

陈谦卫笑道:“哪里哪里。白兄大名,我在京城都如雷贯耳。我听说,武功练到白兄这个地步,就算是头部受重伤,都不会致命,当真叫人惊叹。”白风大喜道:“难得陈大侠这么看得起我,真是三生有幸。”陈谦卫似笑非笑道:“因为听说白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即使受了重伤,把屁股换上去就行了,当然不会致命。”白风勃然大怒,若非才见过陈谦卫惊走阴魔,对他忌惮万分,只怕此刻就要出手。

陈谦卫又走到白风身后的长脸汉子身边,笑道:“似乎这位就是二当家?不知尊姓大名?”长脸汉子瓮声瓮气道:“马山。”陈谦卫故作惊讶万状:“啊!你长了个马脸就姓马?”马山大怒,反手就要拔刀,但被身旁人拉住。

白风冷冷道:“陈谦卫你大驾光临,不是来寻衅打架的吧?”

陈谦卫笑道:“当然不是!今天我来,是介绍一笔大买卖给黑虎寨。”白风皱眉道:“什么买卖?”陈谦卫微笑道:“你干成这一票,拿不到一个子儿。但是你可以把这黑虎寨搬到一个风水宝地,白老哥你能拿到一把绝世神剑,黑虎寨的人马,可以扩充十几倍。到时候横行江湖,不知道多威风。”

马山沉声道:“你不是要我们帮你对付阴魔吧?”

陈谦卫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都说马通人性的啊,怎么你长了个马脸还这么蠢?难道是驴脸?”马山大怒道:“陈谦卫,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陈谦卫正色道:“实不相瞒,这笔大买卖就是把我绑到天意剑派,用我的命去换天意剑。到时候白大哥你神剑在手,当然可以驱赶所有天意剑派的人。你也知道了,天意剑派在剑山,离京城很近,风水也好,加上打败天意剑派的名头,谁不来投奔你们?”

马山忍不住叫骂出来:“大半夜不睡觉,跑上山来戏弄爷爷们?”陈谦卫连连摆手:“我说了,是买卖。只要你们和我打个赌,赢了我就束手就擒,到时候你们黑虎寨的旗号就能打响了!”白风冷冷问道:“那要是我们输了呢?”

陈谦卫笑道:“向你们借三千两银子花花。”黑虎寨众人大惊失色,对他们来说,三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白风见陈谦卫惫懒神色,预感要上当,大叫道:“不赌,不赌!”

陈谦卫不禁莞尔:“你还没听说过赌什么就不敢赌了?其实赌法很简单,我们每人用毒药配制一杯水,给对方喝,谁能猜出毒药,从而将解药服下,活下来,那就是赢家。”白风皱眉道:“那要是双方都毒死了,或者双方都没死呢?”

陈谦卫摊手道:“那都算你赢!”白风不由心动,回头低声商量道:“要不就和他赌?如果赢陈谦卫的事传开,咱们以后招揽人的时候就容易得多。”马山点头道:“这个你放心,刘巢大哥留下的毒经我研究透了,说到毒功,我不会输给陈谦卫。”

只见陈谦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登时一股浓郁的花香传了出来。马山仔细嗅了嗅,奇道:“怎么像是水仙花的味道?这个季节还有水仙花?”陈谦卫笑道:“你虽然长了个驴脸,却有个狗鼻子,值得一夸。”说着从小葫芦里倒了些清液在碗里,推上前道:“这个季节是没有水仙花的,不过秋天开的水仙花如果提炼花汁,倒是一种好毒药。”

众人云里雾里,马山脸色却一下煞白,颤声道:“秋……秋水仙毒?”陈谦卫赞道:“好见识!”马山额头上汗水一下冒了出来:“我……我不比了……”陈谦卫成竹在胸:“说过了的话,怎么能一看我的东西就反悔?”

白风端起酒碗,闻了闻道:“一点味道也没有,刚才的水仙花香从哪冒出来的?”马山一脸惶恐,凑鼻子嗅了嗅,更是面无人色:“这……秋水仙毒纯到了极点,反而会无色无嗅。这种时候,吃下去立刻就死,没有半点救治的时间……”

陈谦卫笑道:“如果认输,就把三千两银子交出来吧。”黑虎寨众人面面相觑,虽然银子来得不容易,但相比二当家的性命,也微不足道了。白风一脸不甘心,从怀里掏出三千两银票,递了过去。

眼看陈谦卫走远,马山松了一口气,惊喜交集地将白风拉过来,语气虽低,但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哥,你知不知道,陈谦卫这回亏大了。”白风奇道:“去你娘的,三千两银子,明明是我们亏大了!”马山低声道:“纯度如此高的秋水仙毒,只要一滴,就可以让任何武林高手当场倒毙,比什么魔教噬生毒,以及什么断肠散、三步倒之类都厉害得多。这么小半碗酒,足够大哥毒死所有仇家,剩下的,卖出去也不止三千两!”白风喜道:“陈谦卫岂不是买椟还珠?”他不通文采,这次在陈谦卫身上狠宰一笔,心中大快,竟用出了一个成语,不禁得意洋洋。

远远传来陈谦卫的语声:“买椟还珠不是这么用的!还有,那碗里的东西哪位兄弟口渴就喝了吧,只不过是清水而已,先前的花香,是脂粉散发的!”马山大惊失色,将酒碗里的“秋水仙毒”倒出来一点,用清水兑了,再一问,还是毫无气味,手一抖,软软瘫倒了下去。

陈谦卫的笑声还缭绕不散。

陈谦卫本就是疏狂潇洒之人,王雯琴死后一直心情郁郁,今日终于有机会玩上一玩,真叫他心情大畅。

可陈谦卫不知道,他如果晚走一个时辰,就永远也走不掉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藏气望气

黑虎寨如今已满是尸体,阴魔站在山头上,田海旺倒提着心魔剑,立在一旁。阴魔叹道:“心魔剑果然是世间神器,你是如虎添翼了。”田海旺沉吟道:“借助外力算不了什么,我希望自己能更强一点。”阴魔笑道:“天魔功共有九层,你如今才练到第四层。不说天魔功至高的第九层,只要你练到七层,就足以让乐晓晨体内天翻地覆,你也可以轻松胜他。”

田海旺摇头叹息道:“天魔功如今我已少有进展。我原本武功棱角太甚,想要按照天魔功口诀化散真气,实在太艰难。我还想更快一点。”阴魔将手搭到了田海旺肩膀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练生死劫,对不对?”

田海旺郑重地点了点头:“樊彰用了一两月,武功不但恢复,还大为进步。我想我找个安静地方,最多一个月,定能大功告成。泰山武林大会将近,我希望我能多点把握。”阴魔轻笑道:“你可知道,武功越强,练这生死劫就面临越大风险?樊彰一两个月就能突破玄关,到你身上,一年也未必行。我创出这么武功将近十余年,一直不敢修炼。逐步完善至今,才略微摸到一点门道。几个月前,我身边没有硬手,国旭的案子大多是我亲自冒充杀人,如今我已经完全不能动手。如果你也练生死劫,我身边再无人能抗衡陈谦卫,而你也绝不可能在泰山武林大会称王。”

闻言,田海旺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坐倒在地上,呆呆看着满山尸体。

眨眼一月即过。陈谦卫一行人翻山越岭,出了岭南,在国旭带领下,到了北京城中。一路上国旭只字不提天痕子隐居之所,只说先回京城。文辛雨、陈谦卫如今都是通缉犯,小地方倒也罢了,可如今到了京城,天子脚下,哪敢擅动,只能在京城外住下。

一月间,宫长王琦肚腹也逐渐凸起,身孕再明显不过。这天晚上,陈谦卫召集四人,商议道:“国旭,我们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师父?如果你师父所在还远的话,那不如等宫长王琦生下孩子,你恢复武功,我们再去拜谒?”

国旭淡淡道:“我师父就隐居在天寿山,一日路程。”陈谦卫、文辛雨对望一眼,道:“那今晚先歇息,明天出发。”宫长王琦娇声道:“一路过来累死了,人家明天想进城逛逛……”国旭点头道:“好,我陪你。”

陈谦卫看着文辛雨,苦笑道:“明天只能我们两个对饮了。”

东厂

田海旺一脸杀气,站在魏忠贤的书房里。魏忠贤不耐道:“我说了很多遍,王操本就是好色之徒,在宫中**宫女有什么稀奇?按理说我们应该当场格杀,就是看你的面子,才把他关进天牢,没想到他竟然自杀了,我有什么办法……”田海旺一把揪起魏忠贤,厉声道:“你那点伎俩,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现在有大事,我不跟你计较。三天之内,为王操平反,所有参与陷害王操的人一律处斩,否则我必杀你!”说着重重将魏忠贤摔到地上。

魏忠贤却没了以往的诚惶诚恐,摸摸屁股,笑道:“你还真是注重兄弟情分啊。不知道你对陈谦卫、国旭是不是也这么重情呢?”

“唰”一声脆响,书房内的桌子一分为二。田海旺手握心魔剑,眼珠红得几乎要烧起来,整个人有若神魔:“劝你识相点。如果我出手,别说这群东厂的废物,就是阴魔,都保不住你。”一脚踢飞了大门,气冲冲离去了。

魏忠贤脸上那抹奸笑始终没有消散,看着阴魔道:“这个田海旺越来越过分了,阴魔大人你不治治他,他一定会爬到你头上去!”阴魔淡淡道:“如今他是天下第一高手,正有大用,你想坏我大事吗?”魏忠贤赔笑道:“我怎么敢,但是我真怕这田海旺突然造反,抢了你的位子……”阴魔语气依旧平淡:“皇上命不久矣,万一真让朱由检登基,你与他向来不和,必有大难。我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确保你的地位。”魏忠贤连连点头,阿谀之词滔滔不绝。

忽听门口有人重重咳嗽了一声,魏忠贤悚然抬头,却发现文辛雨正斜靠在门前。阴魔道:“文兄大驾,当真荣幸。”魏忠贤也全没了往日的胆战心惊,微笑面对。

文辛雨心道:“这狗娘养的魏忠贤,胆量倒是有进步。”当下缓步踏入,道:“听说你在京城办一件大事,不知可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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