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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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尘丝-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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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大先生喝道:“你干什么?” 
  徐中岳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也是“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剪大先生从徐中岳这声呼叫,知道他没有受到内伤,这才松了口气。 
  他哼了一声,说道:“劝你还能悬崖勒马。哼,你别忘了你也有人质在我手中,可千万 
不要胡来。你不伤害徐大侠,我也不会伤害姜姑娘。” 
  卫天元找到了“谜底”,心中却仍是一片茫然。他本来以为徐中岳一定是那个蒙面人 
的,谁知竟然不是。但虽然不是那个蒙面人,徐中岳还有另外许多嫌疑,他仍是不能相信徐 
中岳与他父亲受害之事完全无关。不过由于最有力的证据并未在徐中岳的身上找到,他倒是 
有了可以放开徐中岳的借口(虽然这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借口),而用不着对自己死去的父 
亲抱愧了。 
  剪大先生见他迟迟不答,只道他还在踌躇,倒是不禁有点着急。 
  “这宗交易你到底做是不做?”剪大先生喝道。 
  卫天元道:“你急什么?……”要知彼此都不能相信对方,怎样交换人质,也还需要说 
个清楚的。 
  他正在思量交换的办法,话犹未了,忽听得有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道: 
“卫施主别来无恙,老袖在此恭候多时。” 
  卫天元听了一惊,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容貌清瘦的老和尚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老和尚在武林中的名望比剪大先生更大,他不是别人!正是少林寺的监寺枯禅上人。 
  卫天元第一次和徐中岳在嵩山比武之时,就是请枯禅上人做他们的首席证人的。 
  在武林的成名人物之中,枯禅上人也是唯一知道他的来历的人。因为枯禅上人和他师祖 
齐燕然乃是莫逆之交。 
  嵩山与洛阳同在河南境内,相去不过数日路程,徐家出大事了,徐中岳立即将他请来, 
那也是意料中事。 
  不过他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卫天元却是不能不有一点戒俱于心了。“他与爷爷交情非 
浅,纵然他是徐中岳请来的,也不至于只相信徐中岳的片面之辞吧?”卫天元心想。 
  当下他还了一礼.说道:“上人原来是特地为了晚辈而来的吗?晚辈可真是受宠若惊 
了,不知上人有何指教?” 
  枯禅上人说道:“卫施主,你看清楚没有?请你老实告诉我,徐大侠到底是不是你所怀 
疑的那个人?” 
  卫天元呆了一呆说道:“上人,你都已知道了么?” 
  枯禅上人道:“不错,你要找寻什么证据,令师祖已经告诉我了。假如徐大侠当真是那 
疑凶,老袖不敢多事。” 
  剪大先生也不知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脸上的神色极为惊诧,愤然说道:“这是怎 
么回事。徐大侠怎能是什么疑凶?” 
  枯禅上人说道:“这是他们两家的事情,剪大先生,请恕老衲不能说出来。”说罢回头 
再问卫天元:“看来你并没有在徐大侠的身上找到证据吧,对不对?” 
  卫天元道:“证据是没找到,不过……” 
  枯禅上人道:“不过什么?” 
  “不过什么”,卫天元倒是不知从何说起了。没有真凭实据在手,如何能够说得别人相 
信,说出来只怕也定会给当作节外生枝! 
  枯禅上人缓缓说道:“不过你的疑心尚未消除,是吧?咄,浮云蔽日,痴嗔蔽心。你与 
徐大侠彼此都曾有过误会,那也难怪是各有障蔽了。但既没找到证据,让老衲说句公道的 
话,你就不该与徐大侠为难了!” 
  言下之意,显然是指责卫天元对徐中岳怀有成见,而“浮云蔽日,痴嗔蔽心”这句佛 
偈,更是含有弦外之音。卫天元暗自想道:“他这痴嗔二字,不知是否指责我不该对雪妹还 
有私情,由对雪妹的‘痴’而生出对她丈夫的‘嗔’?若然这位高僧的本意真是如此,我可 
真是有口难言了!” 
  卫天元难以明言,只能暂时妥协。 
  本来即使没有枯禅上人出头,他也准备和剪大先生交换人质的。甚至,即使在徐中岳身 
上找到证据,他也决不能让姜雪君受辱的!事已如斯,还有什么好说呢? 
  “好!”卫天元一咬牙根,说道:“剪大先生,请你解开姜雪君的穴道,咱们同时放 
人!” 
  有枯禅上人在场,他自是无须提防剪大先生会使奸弄诈了。 
  剪大先生说道:“好,就照你划出的道儿,我数到一个三字,咱们同时放人。一、二、 
三,放!” 
  姜雪君又是尴尬,又是感激。尴尬的是自己的处境,是给这位少林寺的高僧误会。感激 
的是卫大元对她的一片爱心。她知道卫天元为了报仇,不知费了多少心力,而现在他却愿为 
了自己释放仇人! 
  她心情激动的叫了一声“元哥!”情知这么一叫,别人更要把她当作丧尽廉耻的女人, 
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她掩着脸就向卫天元奔去。 
  剪大先生并没弄奸使诈,确实是解开了她的穴道。但意外的事情却突然发生了! 
  徐中岳与她面对面的各自跑向一边,中途碰上。在他们的旁边是一座假山。 
  姜雪君忽地感觉假山洞里有一缕阴风射出,她侧身一边,突然膝盖一麻,一个踉跄,就 
跌在徐中岳怀中。 
  徐中岳顺手牵羊,立即将她抓住。补上一指,点了她的麻穴,令她顿时昏迷。 
  姜雪君“嘤”的一声,在他怀中晕了过去。徐中岳假意说道:“娘子,你愿意重回我的 
怀抱,我很欢喜。你也不必多说了,你过去的错误,我都可以原谅。” 
  卫天元这一惊非同小可,身形箭也似的射出去,喝道:“无耻之徒,快把她放下!” 
  说时迟,那时快,剪大先生亦已抢上前来,拦在徐中岳面前,和卫天元对了一掌。 
  他们功力悉敌,剪大先生虽然未能击退卫天元,却把他挡住了。 
  徐中岳冷笑道:“岂有此理。你抢我的新娘,居然反过来说我无耻!哼,你武功再好, 
也强不过一个理字。有枯禅上人和剪大先生在此,他们自会给我主持公道,我不屑与你这无 
耻之徒多说!” 
  他装作害怕卫天元的模样,抢回新娘,立即跑回那间密室,开动墙上机关,躲进复壁的 
暗室去了。 
  卫天元在外面听得见轧轧声响,看得见墙上开了暗门,就是无法闯得过剪大先生这关,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雪君被徐中岳挟持,在他眼前消失。 
  高手搏斗,哪容分神?卫天元一刀,被剪大先生的指锋划过他的左肩,火辣辣作痛。幸 
而他及时施展铁袖功夫,这才没有给他戳穿琵琶骨。 
  卫大元大怒,急攻三招,剪大先生见好即收,斜跃出去,退到枯禅上人身旁。 
  卫天元喝道:“剪千崖,你怎么如此不顾信义?” 
  剪大先生道:“我怎样不顾信义?” 
  卫天元怒道:“我不是依你划出的道儿,和你同时放人的吗?” 
  卫天元急怒之下,口不择言,喝道:“你好不要脸,你的人已经平安回去,我的人呢?” 
  剪大先生冷笑道:“姜雪君是你的人吗?你自己不要脸还敢说别人不要脸! 
  “不过你不要脸是你的事情,我剪某可是说话算数的。你要我放开姜雪君,我已经放 
开,至于徐中岳要回他的妻子,那是另一桩事情,与我无关!” 
  虽是狡辩,却也言之成理,卫大元在急切之间倒是想不出怎样反驳他才好了。 
  沉默许久的枯禅上人忽地说道:“剪大先生,此事也不能说是与你无关!” 
  卫天元精神一振,好似沉在水中的人抓着一根稻草似的,连忙说道:“对,枯禅上人, 
请你评评这个理。” 
  枯掸上人双掌合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缓缓说道:“卫施主,老袖盼你戒除妄 
念,绝嗔断痴,回头是岸!” 
  卫天元心头一凉,亢声说道:“上人此言何意?” 
  枯禅上人此时却不理会他了,回过头来对剪大先生说道:“剪大先生,此次卫施主与徐 
大侠的纠纷,你自始至终在场,比老衲更加清楚。卫施主要评理,你似乎也不该置身事外, 
帮老衲一同晓喻他吧!” 
  用的是“晓喻”二字,立场已是分明。卫天元这才知道,原来枯禅上人对剪大先生说的 
此事与他有关乃是这个意思。 
  一时间,卫大元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剪大先生则微笑道:“卫天元刚刚与我交过手,我还是避嫌的好,上人,你是武林中的 
泰山北斗,这件事由你仲裁,谅也没有谁敢不服。” 
  枯禅上人不置可否,但却说道:“卫施主,你可愿意平心静气,听老衲一言。”那即是 
接纳了剪大先生的提议了。 
  卫天元对枯禅上人不能不尊重几分,只好说道:“请上人指点。” 
  枯禅上人道:“指点不敢。但老衲与令师祖多年友好,我不能不劝一劝你,姜雪君是徐 
中岳明媒正娶的妻子,无论如何,你不该抢人家的妻子!” 
  卫天元道:“姜雪君并不愿意嫁给徐中岳,我也不是要抢他的妻子……” 
  枯禅上人眉头一皱,截断卫天元的话道:“她有煤灼之言,父母之命,纵然心里不愿 
意,此身也是属于徐中岳的了。何况,若然她不愿意,她又肯过门? 
  “卫施主,老衲是看在师租份上,盼你回头,不忍深责。依你的所作所为,实己是有亏 
德行!若再执迷不悟,势必自绝于世人!那时责备你不是的就恐怕不仅是老衲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重,卫天元心中的气愤也是越来越强。 
  “善未易明,事未易察。这件事我一时也难说得清楚。但剪大先生前天晚上做的一件事 
情,我必须先告诉上人!”卫天元说道。 
  枯禅上人眉头一皱,望向剪大先生。要知他与剪大先生乃是互相尊重的朋友,假如他未 
征得朋友的同意,一口便即答应让一个晚辈在他的面前,说剪大先生的坏话,那就是有失礼 
貌的事了。因此他这眉头一皱眼睛一望,实是含有两种意思,对卫天元的不信任和询问剪大 
先生的意思。 
  剪大先生昂头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剪某平生坦荡,自问从没人做过亏心之事,任 
他怎样说也无妨!” 
  枯禅上人道:“好,那你说吧。” 
  卫天元冷笑道:“你没做过亏心之事?真是脸皮厚!你双手沾满血腥,居然问心无愧 
么?” 
  剪大先生怒道:“我平生杀的只是坏人!” 
  卫天元气往上冲,又一次冷笑道:“不见得吧!” 
  枯禅上人道:“卫施主,请你别只是攻汗别人私德,快点把事实说出来。” 
  卫天元朗声说道:“他前天晚上杀了姜雪君母亲和三叔,姜雪君的三叔虽是小人,罪亦 
不至于死。至于姜雪君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她是坏人吧?” 
  枯禅上人道:“用不着讨论好坏问题,我只问你,你说的是他前天晚上杀人?”卫天元 
道:“不错!”枯禅上人道:“什么时分?”卫天元道:“三更时分。” 
  枯禅上人道:“你亲眼见他杀人?”卫天元道:“姜雪君母亲临死之时说出凶手的名 
字,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的是剪千崖这三个字!而且他杀人的手法也正是他的绵掌功夫!” 
  枯禅上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缓缓说道:“卫施主,我希望不是你说谎,只是姜雪 
君的母亲看错了人!” 
  卫天元悲愤交加,涩声叫道:“上人,你不相信?……” 
  枯禅上人双手一摆,制止他说下去,接着便的说道:“老衲当然不信!因为你只是亲耳 
听见的,老衲却是亲眼看见的!” 
  卫天元怔了一怔。大声问道:“你看见什么?”说话已经不大客气了。 
  枯禅上人缓缓说道:“前天晚上,老衲和剪大先生下棋,下到四更时分,他才回房间睡 
觉的。” 
  一听此言,卫天元顿时呆了。 
  剪大先生怎能在同一个时间,一方面在徐中岳家里陪枯禅上人下棋,一方面又在姜雪君 
的三叔家里杀人? 
  那天晚上,他虽然没有看见凶手的庐山真面,但从背影看来,他已可以判断是剪大先生 
无疑。何况他清清楚楚听见姜雪君的母亲说出凶手的名字。 
  难道剪大先生竟有分身之术,这是决不可能之事! 
  难道这位少林高僧也在说谎?这似乎也是决不可能之事。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望着枯禅上人。 
  枯禅上人道:“卫施主,你还有什么疑问?” 
  卫天元颓然说道:“上人既然力证剪大先生前天晚上是和你下棋,我纵有疑问,也只能 
存在心中,难以开口了。” 
  枯禅上人怫然不悦,说道:“卫施主,你若然不相信老衲的话,老衲也没有什么好说 
了。” 
  卫天元道:“不敢,……” 
  枯禅上人寿眉一轩,说道:“孽由自造,魔自心生。老衲但愿你三复斯言。既然不敢, 
那你就该悬崖勒马。阿弥陀佛,你回去吧!” 
  卫天元道:“但还有一事,上人恐怕未知!” 
  枯禅上人冷冷说道:“又有何事?”冷漠的语气,显然是认为他节外生枝。 
  卫天元道:“上人,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但这是我刚才亲耳听见的,剪大先生正 
在和徐中岳商量,要往京师投靠御林军的统领!” 
  枯禅上人怫然说道:“老衲与剪大先生相交数十年,素来知道他的为人!卫施主,我对 
你的期望本来甚大,但你这次的行为可真是七颠八倒,令老衲灰心!但愿你只是一时受心魔 
所障,以后别再妄语胡言!”他果然不相信卫天元的话,而且越来越是声色俱厉了! 
  此时徐家的人已是闻风来到现场。有徐中岳的弟子李仲元、方绍武和金兆英,还有留在 
徐家的宾客印新磨、谢国铝等人。 
  印新磨是少林弟子,那天晚上,他吃了卫天元的大亏,此时恃着有枯禅上人在场,禅杖 
一顿,说道:“监寺师伯:这小子夺人之妻,毁人清誉,无耻无赖,无所不用其极,若不严 
惩,咱们少林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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