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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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尘丝-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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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还要费许多冤枉功夫,去找楚大侠呢!” 
  申公达道:“王屋山离此不过数日路程,丁兄若是要找楚大侠,小弟可以陪你同去。” 
  丁勃说道:“我可不敢高攀武功天下第一的齐燕然,申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找楚大侠 
之事以后再说吧。” 
  申公达放下了心上一块石头,暗暗得意:“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原来他编造的这番谎言,虽属信口开河,却也是有着他的用意的。 
  他以为楚劲松真的与丁勃有着“过节”,他这个人虽然喜欢吹牛,对真正的朋友还是关 
心的。他想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伤的是丁勃还好,伤的若是楚劲松,他知道此事,事先不设 
法挽救,那就对不住朋友了。因此他捏造谎言,把楚劲松说成是齐燕然的干女婿,而且正在 
齐家,丁勃当解不敢到齐家去找楚劲松报当年的一掌之仇的。 
  楚天舒偷听他们的谈话,却是不禁又好笑,又担心。好笑的是申公达编造的谎言正好碰 
着“识者”,担心的是不知丁勃会怎样的惩戒他。 
  不过从他们的谈话中,楚天舒亦已得到证实,他的父亲的确是已经离开扬州了。他本来 
尚未敢术过相信申公达的,待听见丁勃找不到他的父亲,他这才确信无疑。 
  他心里想道:“申公达虽然说慌,对我父子倒是一片好心,倘若丁勃太过难为他,我是 
恐怕不能置之不理了。” 
  心念未已,只听得了勃又在笑道:“申公,你这样说,想必是和齐老头子也有很深的交 
情?” 
  申公达道:“深交谈不上,不过承蒙齐老头子看得起我,把我当成朋友罢啦。实不相 
瞒,我正是想到王屋山去和他们会合的。” 
  丁勃道:“你是怕楚劲松也请他不动吗?” 
  申公达道:“其实是无须有这顾虑的,不过,飞天神龙太过厉害,剪大先生怕齐老头儿 
不知这一点,他以武功天下第一的身份,就未必肯降低身份去对付一个小辈了。我是当日在 
场人,故此剪大先生托我稍来口信,叫我去帮忙说项。” 
  丁勃笑道:“你既知详情,又能说会道,你去一定请得动齐老头儿。” 
  申公达道:“但愿如此。可惜丁大哥你不便前往齐家,否则这场热闹倒是有得瞧的。” 
  丁勃忽地说道:“如果你去齐家,这场热闹我是有得瞧的,不过我却不忍心看这场热 
闹!” 
  申公达一怔道:“丁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勃说道:“我是要去齐家的,但你却不能去了!”申公达道:“为,为什么……”话 
犹未了,只听得“咕咚”一声,申公达已是跌倒地上。 
  楚天舒吃了一惊,正想过去看个究竟,只听得丁勃已在说道:“我点你的穴道是救你性 
命,你懂不懂?嘿一嘿,丁某平生所见的英雄好汉也不算少,吹牛的本领却要数你老兄第 
一,不过,你只吹吹牛皮那还无关紧要,倘若当真要去请齐燕然出山的话,只怕你不死也得 
给废掉武功,我虽然讨厌你,但江湖上少了你这样的人,也难免寂寞一些,所以我不想废你 
的武功;让你以后还可以在江湖走动走动。我点你的穴这,十二个时辰之后可以自解,对你 
的身体并无伤害,不过还得过三五天你才能行动如常,你用不着惊慌。” 
  楚天舒这才放下心上一块石头,想道:“倘若换了我是丁勃,恐怕我也只能这样处置 
他。”要知申公达若到齐家,齐燕然多半是会命令丁勃出手的,那时丁勃纵然不想杀他,最 
少也得废掉他的武功了。 
  心念未已,只听得丁勃继续说道:“你把我当作朋友,那我也不妨劝你一句。吹牛无所 
谓,切莫做赌徒。我知道你和齐燕然根本没有半点交清,你是为了想要巴结剪大先生和徐中 
岳,不知你从何处打听到齐燕然的住处,这才想到要借此邀功的。或者你以为求情成与不 
成,都无多大的关系,你却不知,这其实是一个极为冒险的赌博,赌输了可能陪上你的性命 
的。好,言尽于此,你现在不懂,日后自会明白!” 
  跟着听得丁勃轻轻打开房门,随即听得瓦面衣襟带风之声。楚天舒是个行家,一听便知 
是丁勃抱起申公达,把申公达送回他自己的房间。申公达出来的时候,是在外面把房门关上 
的,并非在里面落下门闩,故而只要试推一下,试出房门是虚掩的,那就是申公达的房间, 
丁勃是老江湖,申公达向他房间走来的时候,他已经大概知道他的房间是在哪一个位置了。 
他在瓦面施展轻功,那是恐防万一有其他的客人未曾入睡,他抱着一个人经过天井和吊道, 
会给客人在门缝里瞧见。 
  果然过了不久,又听得丁勃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已是将近四更的时分了。 
  楚天舒暗自想道:“爹爹应剪大先生之请去了京师,此事料想不会是假的了。我必须马 
上赶往京师,以免爹爹坠入陷阱。我要知道的都已知道,也用不着去见丁勃了。”他的房钱 
早已清付,主意打定,便即悄悄离开这间客店。 无心铸错上华山   “一线孤绳通霄汉,黄河远上白云间,欲御天风上西岳,搜奇探秘览华山。” 
  一骑骏马,正在华山脚下经过,骑在马背上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他仰望华山的雄奇 
峻险形势,不由得豪兴遥飞,朗声吟诵。 
  虽然是满腹豪情,但眉宇之间却也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忧色。 
  这少年正是要上京寻父的楚天舒。 
  苍龙岭是华山有名的天险,一条突出的山脊,狭而且长,远看像天上垂下的一条长绳, 
似乎可以上通霄汉。楚天舒此际就正是在苍龙岭的下面。 
  华山坐落在瞳关西面,在山上可以眺望黄河。不过楚天舒是在山脚,他是只能远望奇峰 
错列,众壑纵横的景致,在山上眺望黄河的奇景,只能在前人的诗句中想象得之了。 
  “可惜我有事在身,搜奇探秘览华山只能俟之来日了。但盼此去京师,能够和父亲一起 
回来,那时再与家人一览名山胜景。”想起父亲的处境,不由得心急如焚,本来他已是放慢 
了坐骑的,又再快马加鞭了。 
  他最挂念的固然是父亲,不过另外一个人他也是极之惦记的。甚至想起这个人的时候, 
比想起他父亲的时候还多。 
  此刻,他又想起了姜雪君来了。 
  “师妹不知已经到了京师没有,不过她是去找飞天神龙帮她报仇的,爹爹却是应剪大先 
生之邀去对付飞天神龙的,他们未必有机会见面,见了面彼此也不相识,说不定还会把对方 
当作敌人了。” 
  想到极有可能发生的这个“误会”,楚天舒更是无心观看名山景色,只顾催马赶路了。 
  但就在他飞骑疾驰之时忽听得有人尖声锐叫:“救命,救命呀!” 
  是一个女子的呼救声! 
  楚天舒虽然心急赶路,听到了救命的呼叫,也不能不勒着坐骑了。 
  抬眼一看,只见一个女子正在山坡上骨碌碌的滚下来! 
  她所遭遇的危险还不只此,在她后面还有追兵。是一个相貌十分可怖的汉子,步履如飞 
从山上赶下来,看见那个女人跌倒,非但不跑去救,反而一声冷笑,喝道:“看你还能逃出 
我的掌心?” 
  大喝声中,那人把手一扬,飞出了三枚透骨钉。 
  本来那女子已经从山坡上滚下,纵然不至丧命,恐怕也难免遍体鳞伤的,这人实在无须 
再发暗器打她,但他一发就是三枚,看来竟是急不及待的要取她性命! 
  楚天舒骑着马从山脚跑上去,那汉子飞步从山上追下来,那女子滚到山腰,和两边的距 
离差不多相等,但那汉子发出了透骨钉,寒光电射,可就比楚天舒的马快得多了。 
  透骨钉夹着刺耳的破空之声,来势迅猛之极,眼看就要打到女子身上。楚天舒无暇思 
索,连忙也飞出三枚铜钱。 
  只听得铮、铮、铮三声响过,三枚铜钱和三枚透骨钉碰个正着,一齐坠地。 
  那汉子喝道:“哪里来的小子,胆敢多管闲事?” 
  楚天舒怒道:“落井下石,岂是好汉所为。这闲事我是管定的了。” 
  他飞身上马,正要扶起那个女子,不料刚刚走近,奇变陡生。 
  那女子突然跃起:“波”的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顿时身前涌起一团烟 
雾。 
  烟雾迅速迷漫,把楚天舒的身形也笼罩在烟雾之内,眼前一片漆黑,五步之内,不能视 
物。这霎那间,楚天舒不由得心头一凉,只道那女子和那汉子是串通了来暗算他的。 
  幸而楚天舒内功不弱,应变也是极为迅速,连忙闭了呼吸,一招“扫荡(被禁止)”双掌齐 
发,荡开烟雾,飞身窜出。 
  与此同时,那汉子的劈空掌也正在打来,他的劈空掌力,更在楚天舒之上,掌风呼呼, 
不过片刻,那团烟雾已是随风飘散,重现晴明。 
  可是就在这片刻之间,那女子已是失了踪迹。 
  楚天舒听见蹄声得得,把眼望去,只见那个女子已是骑在他的那匹马上,跑下山了。他 
的马跑得极快,转眼间人和马变成了一个黑点,黑点也消失了。 
  这样的变化当然是楚天舒始料之所不及,但也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个女子和那个汉子并 
非是同一路的,楚天舒对他们的怀疑是给推翻了。 
  楚天舒暗自想道:“这汉子凶恶之极,那女子想必是害怕我救不了她。逃命要紧,趁这 
时机,偷了我的坐骑,以便逃跑。她这样做虽然不讲义气,却也不能苛责她的。” 
  心念未已,那汉子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那汉子冷冷说道:“小贼,你和那妖妇是什么关系,快快从实招来!”他的声音称他的 
面貌一样,冷酷得难以形容,此时,楚天舒同他面对着面,越发觉得阴森可怖。 
  这人的“可怖”不同于一般的“面目狰狞”,恰恰相反,他的面上没有半点表情,而且 
苍白得毫无血色。丛外貌看,像是一个终年不见阳光的白面书生。但对楚天舒而言,此时此 
际此人站在他的面前,给予他的感觉,与其说像一个白面书生,毋宁说更像一个刚从坟墓里 
钻出来的野鬼。“鬼气森森”,这就比一般的“面目狰狞”更为可怖了。 
  楚天舒心道:“我可不能给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吓倒!”当下强振精神,亢声 
说道:“你怎么一开口就骂人?” 
  那人冷笑道:“骂你小贼,已经是对你客气了。你和那妖妇是同党,应该骂你妖孽才 
对!” 
  楚天舒怒道:“请你莫出口伤人,我和那位大姐素不相识,正如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一 
样!” 
  那人哼一声道:“素不相识,那你为何与我作对,帮她逃走?” 
  楚天舒道:“我与她素不相识,与你也素不相识,怎知你们谁是谁非?我出手救她,只 
是不忍心看见一个弱女子横遭惨死而已。” 
  那人的面上仍是丝毫没有表情,但说话的声音则是越来越冷酷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妖 
妇竟然有人说她是弱女子,可真是奇闻!哼,哼,听你的口气,似乎我反而是恶人了?” 
  楚天舒道:“你和她谁善谁恶,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做错了事,救错了人。好吧,只要 
你说得出杀她的理由,我向你赔个不是。” 
  那人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我要请你评理?哼,你倒说得好轻松,只是赔个不是便 
罢?” 
  楚天舒道:“那你想要怎样?” 
  那人说道:“我要你自行了断!” 
  楚天舒气往上冲,峭声说道:“我可没有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对不住,你说不出道 
理,我可不想和你作无谓的纠缠了。” 
  那人喝道:“站住!”飞身截住他的去路。 
  楚天舒道:“你说不出道理,要动手么?好,要动手我也奉陪!” 
  那人似是给他激恼,说道:“好吧.你要强辞夺理,我就还你一个道理。我问你:纵然 
你不知道那妖妇是何等人物,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楚天舒道:“谁不知道此山是西岳华山,这算是什么道理?” 
  那人说道:“华山派是名门正派吧?看你身手不凡,料你也当有点见识,那妖妇用的是 
邪派功夫,岂能是华山派的弟子?你若不是她的同党,善恶本来极易分明。你却要偏袒她, 
这又是什么道理?” 
  楚天舒冷笑道:“阁下似乎也并不是华山派的弟子呀!倘若是华山派的弟子捉拿她,我 
自然不会出手。” 
  那人呆了一呆,说道:“你的眼力倒很不错,居然看得出找不是华山派的。”陡地喝 
道:“敢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是么?” 
  楚天舒道:“只凭你显露的那手暗器功夫,我可看不出来。不过,手法看不出来,行径 
可是……” 
  那人道:“怎么样?” 
  楚天舒道:“落井下石,似乎不大像是名门正派所为!” 
  那人怒道:“好小子,胆敢对我如此无理!我本来想问清楚才处置你的,如今是不用再 
问你了,只能有两条路任你自己挑了。”言下之意,他已认为楚天舒是那妖妇的同党无疑。 
  楚天舒冷笑道:“我早知道你要拿我泄愤,我更不愿与你多说废话了。好,你划出道儿 
来吧!” 
  那人说道:“第一条路,你自废武功。这是自行了断的办法中较轻的一种。” 
  楚天舒哈哈笑道:“你为什么不要我最重的一种。”最重的一种乃是自尽身亡。 
  那人说道:“你这样说,自是不愿意挑这条路走了。” 
  楚天舒道:“不错,你想毫不费力便将我置之死地,办不到!”那人道:“好,第二条 
路只能由我动手了,只须你接得了我十招——” 
  楚天舒道:“用不着十招,有本领的你杀了我,我死而无怨。” 
  那人道:“很好,就这样办。你不是只凭我的暗器手法,看不出我的武功门派吗?那就 
试试你的眼力吧。我只希望你不要在十招之内就丧命才好。”这句话含有两个意思。 
  第一个意思是谅楚天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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