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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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尘丝-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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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所以我说还是是看一看你的运气。” 
  这样的条件早已在齐勒铭意料之中,但从穆好好的口中正式出来的,他的心还是混乱之 
极! 
  能说是他对穆娟娟没有感情、穆娟娟对他的好处他是永远不会记的。因此那天他提出要 
和穆娟娟分手的时候,他也同时对娟娟许下誓言,要是穆娟娟受人欺负,有事要他帮忙的 
话,他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穆娟娟的平安。 
  但他却不愿意和穆娟娟同居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后悔和穆娟娟过的那种生活了。过去, 
他做了许多错事,虽然不能把过错都推到穆娟娟头上,但最少这些过错却是因她而起。 
  穆娟娟的生活圈子和他原来的生活圈子是截然不同的,简直可以说是处于两个世界的。 
穆娟娟在他父亲的眼中,在庄英男的眼中,在所有正派人的眼中,都是把她当作下贱的女人 
的。 
  或许穆娟娟并不太坏,但她在那种生活圈子中长大,却是难免“同流合污”,正派人看 
不起她,她就会更加自暴自弃,齐勒铭回顾和穆娟娟过的那段月子,他不也正是和穆娟娟一 
样,歧路越走越远,最后不也是索性横起心肠,自暴自弃么? 
  要是和穆娟娟再混下去,只怕愈陷愈深,永难自拔。 
  父亲不能谅解他,前妻不能谅解他,甚至从未见过面女儿也不能谅解他,他受的打击已 
经够大了! 
  不过,尽管亲人都不能谅解他,他还是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够接受他的忏悔的。 
  “一失足成千右恨,再回头是百年身。”这正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或许如今已是失足 
难返了,但他可不能愈陷愈深,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再失足了! 
  他要跳出泥潭,穆好好却强逼他往回头路走! 
  但若是不答应穆好好的条件,庄英男的性命先就不保! 
  是庄英男负他还是他负庄英男,这笔帐是算不清的,他也不想算了,此际,他只感到内 
疚于心,最少当年他是不应用那样残酷的手段对待庄英男的,庄英男和她腹内的女儿都几乎 
被他亲手扼死。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庄英男,尤其对不起女儿。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庄英男再受 
他的连累而死! 
  穆好好冷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姐妹,哼,哼,我也不想替妹妹求你施舍爱情, 
你若是宁死也不愿娶她,那也不妨直说!” 
  齐勒铭苦笑:“我决无看不起令妹之意,但这是缘份,我和令妹缘份已尽,这我也早就 
和令妹说过了。再说,我愿意娶她,只怕她也未必肯嫁给我了。我已经伤了她的心,我知道 
她也一定是在恨我的!” 
  穆好好道:“我也并不勉强你娶她,只要她肯原谅你,你不娶她,我也放你走。” 
  齐勒铭道:“要是她不肯原谅我呢?” 
  穆好好道:“那就没话说了!你应该知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令娟娟受了那许 
多屈辱,我又岂能不为她出一口气!” 
  红日已经高挂,庄英男昨晚中的毒针到现在也差不多七个时辰了。齐勤铭把目光向庄英 
男投去,只见在她的眉心黑气又已垂现。 
  不能再拖延了!齐勒铭咬一咬牙,沉声说道:“好,你划出的道儿,我都依你!” 
  穆好好眉开眼笑,拍一拍手掌,那马车夫走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三杯 
酒。“好,那咱们该喝杯和头酒啦,祝你和娟娟早日破镜重圆,那时我们夫妻再喝你们的喜 
酒。”穆好好把一杯酒递给齐勒铭,说道。 
  齐勒铭接过酒杯,却是止不住指头颤抖。他知道这杯酒一喝下去,只怕从此就要变成穆 
好好的奴隶了! 
  穆好好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妹夫,当然不会用毒酒害死 
你。但你的武功实在太强,我不能不加点防备。这杯酒不会害死你,但却可以令你不能够离 
开此地。你有胆,就请喝吧。” 
  齐勒铭道:“哦,你是要废掉我的武功吗?” 
  穆好好道:“请恕我不能告诉你我是用什么药物,总之你喝了之后不能背你许的诺言。 
不过,为了让你安心,我可以告诉你,并不是要废掉你的武功。”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穆好好是要将他变成奴隶。但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还能有什么别 
的选择?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齐某纵然不是君子,说过的话也从不反海。我既然答应依你划 
出的道儿,大不了拼着终身受你软禁就是。好,把酒拿来吧!”齐勒铭接过酒杯,愤然说 
道。语调甚是苍凉。 
  可是他接过了酒杯,却并没有马上就喝,他的手指仍在颤抖,目光也在呆住,神情若有 
所思。 
  “怎么,你还是信不过我吗?”穆好好问道。“不是信你不过,而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情,话还是先说清楚的好。”齐勒铭道。 
  穆好好怔了一怔,问道:“哦,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放心的,说吧!” 
  齐勒铭道:“刚才你说起我的女儿,你,你说,……” 
  穆好好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错,我是说过,假如你不依照我划出的道儿,我 
杀你没有把握,杀你的女儿我却极有把握。但如今你已经依照我划出的道儿,我当然不会再 
为难为令千金了。” 
  齐勒铭道:“好,我就是要你这句话。”但还是没有马上就吃了,想一想,又道:“我 
还想知道一件事情。” 
  穆好好皱眉道:“你还要知道什么?” 
  齐勒铭道:“你是不是早已认识我的女儿?” 
  穆好好道:“我已经答应了你,不和你的女儿为难,我即使认识她,那又有什么关系?” 
  齐勒铭道:“昨晚在你用毒针伤了庄英男之后,我的女儿也来到了楚家,见着我了。你 
大概早已知道她的行踪吧?” 
  穆好好初时有点吃惊,心想:“昨晚我用暗器打漱玉的穴道,莫非她已经知道是我,对 
她的爹爹说了。”但听完齐勒铭的说话之后,这层顾虑便即消除,暗自忖测:“齐勒铭若然 
知此事,他不会这样问我。”于是笑道:“不错,我是见着了令千金,但她没有发现我。我 
并没有伤害她,你还担心什么。” 
  齐勒铭道:“你还没有答复我呢,你是否知道她的行踪?” 
  穆好好笑道:“你想我把令千金请来,让你们父女相会吗?” 
  齐勒铭忙道:“不,不,我不希望你去招惹她。我只想知道她是住在什么地方,又是和 
谁同在一起?”他心中的这个“谁”,所想的乃是飞天神龙,不过,当然他是不会说给穆好 
好知道的。 
  穆好好笑道:“你是怕我玷污了令媛么?嘿,嘿,令媛本来是一朵出于污泥而不染的白 
莲花,不过她如今已是开放在污泥之上,我当然也不忍让她沾上污泥了。你放心吧,我不会 
去招惹她的。我也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行踪。” 
  齐勒铭吁了一口气,颓然说道:“出于污泥而不染,不错,是说得不错,我和你们姐妹 
都是满身污泥!” 
  穆好好淡淡说道:“不要发牢骚了,庄英男还等着我给她解药呢!” 
  齐勒铭一声苦笑,举起酒杯,一口就把杯中的药酒喝得点滴不留。” 
  穆好好目不转睛的注视他,待他喝完药酒,忽地笑道:“令媛千娇百媚,可惜你不让我 
招惹她,否则我真想认她做干女儿呢!” 
  齐勒铭愠道:“别说无聊的话了,我都不配做她的父亲,你又怎配做她的义母。快给庄 
英男解药吧!” 
  穆好好道:“是,是。”一面把解药塞人庄英男口中,一面仍在笑道:“我当然不配做 
她的义母,但我只是想想,你都不许我吗!太霸道了。” 
  齐勒铭哪里知道,他的女儿早就上了穆好好的圈套,认她做义母了。 
  庄英男脸上渐渐有一点血色,忽地张开嘴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 
  穆好好道:“她就要苏醒过来了,我以为你们还是别再见面的好,免得她受刺激。但你 
可以放心,我决不会害她的。因为我还想你做我的妹夫呢。你守诺言,我自必也守诺言!” 
  齐勒铭心中酸痛,暗自想道:“她这话也说得是,英男早已是楚劲松的妻子,我是不宜 
再见她了。”苦笑说道:“只要你守诺言,我当然也是随你处置。” 
  穆好好道:“当家的,你带咱们的准妹夫进后院安歇。我和这位楚夫人作伴。连老三, 
我要的静室收拾好了没有?” 
  那马车夫道:“早已收拾好了。” 
  穆好好道:“好,那咱们就各走各路吧。这位楚夫人还得我好好替她调治,不过至迟过 
明天,她也总可以自己走回家了。” 
  白驼山主宇文冲笑道:“你还怕准妹夫不放心吗,罗里罗唆。好!准妹夫,你随我走 
吧。” 
  齐勒铭跟着宇文冲走,回头看庄英男一眼,心中无限酸痛:“英男以后再也见不着她 
了。” 
  住事如烟,做错了的已经是难以挽回了! 
  他是怀着忏悔的心情,用自己的自由换回庄英男的性命的。 
  但更加令他伤痛的还是女儿,假如说他对庄英男是怀着忏悔的心情,那么对女儿也不仅 
只竟只是忏悔的心情,而是一种“赎罪”的心情。 
  他和庄英男有着爱恨难分的纠葛,他知道庄英男爱的并不是他,而他对庄英男也并不完 
全是“因爱成仇”,更多的恐怕还是由于他的自尊心受了伤害。 
  因此,纵使今后再也不能见着庄英男吧,这虽然令他心中伤痛,但创痕还不能算是太 
深,他相信随着时光的流逝,伤痛将会渐渐减轻,甚至不能说是“伤痛”,只能说是一种无 
可奈何的伤感! 
  经过昨晚的一场险死还生的恶斗,他已经可以忍受妻子改投别人的怀抱了,虽然还是有 
着无可奈何的伤感。 
  但他不能忍受女儿不认他的做父亲!这个打击,对他而言,是比得不到妻子的爱情更大 
的。 
  见不到前妻还不打紧,见不着女儿,可是更加令他心中如割了。 
  *** 
  齐漱玉还在轻轻抽噎,无声的抽噎比嚎陶大哭更是伤心。 
  楚天舒也为她难过,但却无暇去安慰她。 
  他的父亲楚劲松已经醒过来了,齐勒铭的推血过宫很有效,楚劲松虽然还是有气没力, 
好像虚脱一般,坐也坐不起来,但他心里明白,自己的一条性命算是拾回来了。 
  他张开眼睛,妻子已经不见。 
  “玉、玉虚道长怎、怎么样了?”楚劲松断断续续的发问,声音细如蚊叫。楚天舒是把 
耳朵贴到父亲的唇边,才听得见的。 
  他不问妻子,那是因为他已知道妻子是给齐勒铭“掳”去了。齐勒铭抢了他的妻子,却 
又把他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有把悲愤埋在心底,当作妻子已经死了。 
  “爹爹请放心,我已经给玉虚道长服下解药,虽然那不是对症解药,但料想他的性命是 
可以保得住的。”楚天舒说道。 
  楚劲松望着儿子,目光好像含有诧意。似乎想问什么,但却没有气力说太多的话。 
  不过楚天舒亦已知道父亲想要问的什么了,“爹爹一定是奇怪我何以会得到能解穆家毒 
针的药,虽然还不是对症的独门解药。” 
  但是,他却不能告诉父亲这个解药的来源。 
  这解药是齐燕然给他的,齐燕然可正是他爹爹的大仇人齐勒铭的父亲啊! 
  那次他在齐家中了金狐的毒针,(本来他不知道是金狐的,但因为他已经看见银狐穆好 
好,他也相信暗算他的人不是穆娟娟了。那么,既然不是银狐,当然就只能是金狐穆好好 
了。)齐燕然用上乘内功,甘愿耗损几年功力,这才挽救了他的性命。但余毒未清,故此齐 
燕然在他临走之时,又给他两瓶药丸,一瓶药丸是可以解毒的,一瓶药丸是可以补身的。事 
实证明,这两种药丸都很有效。如今他不但余毒早已拔清,本身的功力亦已更胜从前了。 
  刚才他用第一种药丸保住了玉虚子的性命,如今在父亲含着满意的目光注视下,不觉又 
想起了第二种药丸。 
  那两瓶药丸他是贴身收藏的,但他身上藏着的却不是两个药瓶,而是三个药瓶,三个药 
瓶,恰好都是一模样大小,只恁指头的触、觉,他不能分别,只能都拿出来。 
  原来另外一瓶是银狐穆娟娟送给他的酥骨散。 
  他拣出那瓶功能固本培原的药丸,取了一颗,说道:“爹爹,迟些我再告诉你我是怎样 
得到这些解药的,这药丸名叫九天琼玉丸。据我所知它的功效不在少林寺的小还丹之下。爹 
多,你先服下一颗吧。” 
  还在抽噎的齐漱玉听他说出“九天琼玉力尸的名字,似乎受了触动,不知不觉抬起头来 
看他一眼,目光充满悲伤,悲伤中还带着几分幽怨。但也只是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轻轻辍位 
了。 
  假如楚劲松知道这是齐家的灵药,他一定是不会要的,如今是儿子把药丸塞人他的口 
中,他当然是服下了。 
  可惜他的内伤实在太重,灵药再灵,也不能立即就见大效。不过,已是,已是又好了许 
多,他的真气渐渐能够吞聚,终于可以坐起来了。 
  楚天舒把药瓶重新收好,最后拿起那瓶银狐穆娟娟给他的酥骨散,不觉心头一动,想起 
了穆娟娟把这瓶酥骨散交给他的时候,和他所说的那番说话。 
  穆娟娟把这瓶酥骨散给他,当然是有目的的。目的在于得到齐勒铭。为求达到此一目 
的,首先就要使齐勒铭消失武功,故此她求楚天舒帮她的忙,帮忙设法下毒。 
  楚天舒记得自己当时曾哑然失笑,说道:“你倒说得容易,齐勒铭的武功天下第一,我 
如何能对他下毒?”穆娟娟道:“你当然不能对他下毒,但你可以设法假手别人。这个人即 
使齐勒铭明知他要害他,他也决不会杀这个人的。” 
  原来穆娟娟心目中早已有了这样一个可以帮她下毒的人了,这个人就是齐勒铭的女儿齐 
漱玉。 
  她这个连环计拆穿来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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