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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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尘丝-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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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的却就不知是什么掌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凭他丰富的经验,却可断定,不是毒 
掌,只是一种邪门的功手。 
  宇文浩见他似有畏惧之意,得意非常,哈哈笑道:“原来天下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头的功 
夫也过尔尔。”汤怀远心念一动,陡地喝道:“好呀,原来你是白驼山的妖人!” 
  宇文浩面色一变,冷笑说道:“白驼山的人可没有你这样无耻,堂堂总镖头,甘为鹰爪 
孙!” 
  汤怀远冷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么,说到厚颜无耻,恐怕任何人都得对你们 
甘拜下风。嘿嘿,白驼山有三门绝技,一是寒冰掌,一是火焰刀,一是把面皮练得厚如城墙 
的功夫。三门功夫,都是足以独步天下。你的寒冰掌与火焰刀稀松平宜,想不到练面皮厚的 
功夫倒是得了白驼山真传!” 
  寒冰掌与火焰刀的确是白驼山所创的两大邪派奇功,寒冰掌能令人感受奇寒,火焰刀亦 
是以掌为刀,并非真刀,功夫练到深时,肉掌可以变成烧红的铁块一般。但所谓“练面皮厚 
的功夫”那却是汤怀远编造出来,用来嘲讽白驼山这一邪派的了。 
  此时他已知道宇文浩的来历,下手绝不留清。掌打掌劈,有如铁斧开山巨锤击石,宇文 
浩这才知道厉害,哪里还敢硬接?他不敢硬接,寒冰掌与火焰刀又如何能伤对方? 
  不过片刻,宇文浩已是汤怀远的掌风影笼罩,险象环生!若不是因为汤怀远恐防误伤齐 
漱玉,早已被打得筋断骨折。 
  宇文浩也真精灵,假快就看出汤怀远是对齐漱玉大有所顾忌。于是每到紧要关头,他就 
紧紧靠着齐漱玉,甚至躲到齐漱玉背后。让齐漱玉替他抵挡。 
  齐漱玉对这位义兄,本来已经起了一点疑心的,但此时却忽然过他有了好感。 
  好感从何而来,是因为宇文浩帮他骂了汤怀远之故。 
  她并非不知道汤怀远初她的爷爷的交情,小时候她是曾经随爷爷到过震远镖局一次。虽 
然那个时候她只有五岁大的小姑娘,这件事情总还记得。 
  但也正是因此,她对汤怀远更加生气了,汤怀远和葛大先生。徐中岳联手对付她的师 
兄,这件事情,她一到北京就知道了。(可惜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汤怀远的难言之隐, 
她是无从得知的。) 
  要是她得一点世故的话,或许她还会谅解汤怀远的为难之处。可惜她又是被爷爷和王妈 
等人宠坏了的,刚刚出道的、不通世故的姑娘。 
  汤怀远已经占了绝对上风,齐漱玉与宇文浩的身形都已在他的掌风掌影笼罩之下,只因 
投鼠忌器,汤怀远仍是未敢即下杀手。 
  汤怀远心中烦躁,暗自想道:“这丫头不识好歹,没奈何我只好冒点风险,拼着误伤她 
了。”主意打定,陡地一声大喝,重重的一掌向齐漱玉左肩猛劈过去,使的是“隔山打牛” 
的功夫。 
  隔山打牛在武学中名为隔物传功,功夫练到深时,隔着一重障碍(这障碍可以是人也可 
以是物)也能伤及对方,但隔在中间的物体却不至受到丝毫伤损。当然所谓“隔山打牛”乃 
是夸大其辞,并非真的可以隔着一座山打死一条牛。隔一堵墙那还勉强可以。 
  忽听得有人大叫“汤伯伯手下留情。”是个少女的声音,声音充满惊惶。原来是楚天虹 
从家里出来了。她一出来,就刚好看见汤怀远对齐漱玉痛下“杀手”,她不知道这是隔物 
“传功”,焉得不惊? 
  鲍胜、雷超二人见她出现,亦是又惊又喜,不约而同的对她发问。一个问道:“你爹怎 
么样了?”一个问道:“这小妖女是不是齐大圣的同党?” 
  楚天虹是个聪明的姑娘,一听就明白了汤怀远为何要对齐漱玉施展“杀手”的原故,她 
无暇回答鲍胜、雷超,连忙接下去尖声叫道:“这位齐姑娘是救了我们父女性命的恩人,你 
们千万不可将她误会。” 
  汤怀远由于没有把握,虽然业已出掌,心中仍在忐忑不安。一听得楚天虹这么说,不知 
不觉,掌势缓下。要知他拚着冒误伤齐漱玉的危险,固然是因为不骨轻易放过白驼山的妖 
人;但另外一半原因,则是为了楚劲松死生未卜,他认定齐漱玉即使没有参与其事,至少也 
是父女同谋,老友若然死了,他也要从齐漱玉口中获知事情的真相,齐漱玉是“帮凶”,受 
点误伤亦是罪有应得。 
  如今他一听得楚劲松没死,且还是齐漱玉救了他的性命的。他没有把握不至危及齐漱玉 
的性命,这一掌打下去呢还是不打,就难免犯疑了。” 
  宇文浩已经看出汤怀远是要不顾一切取他性命,趁这稍纵即逝的时机,立即倒跃出汤怀 
远掌力之所能及的范围。 
  汤怀远的五根手指,刚刚搭齐漱玉的肩头。 
  齐漱玉好像皮球般给抛了起来,吓得楚天虹失声惊呼! 
  但这霎那间,齐漱玉的感觉却是十分奇妙。她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就像腾云驾雾一般, 
又好像是给一只无形的巨手轻轻提起,又轻轻放下似的,足踏实地之时,竟然毫发无伤。 
  原来汤怀远用的乃是一股巧劲,将她抛出去的。由于宇文浩已经跑开,他自是不愿冒着 
没有把握的危险,在齐漱玉的身上试他的“隔物传功”了。把齐漱玉抓回去只有给自己添麻 
烦,他是特地用这种掩人耳目的手段放过齐漱玉的。 
  汤怀远一掌推开齐漱玉,正要去追宇文浩,宇文浩已是先发制人,发出了一枚独门暗器。 
  他这独门暗器名叫香雾弹,一飞出去便即爆炸,“轰”的一声,烟雾迷漫。所谓“香 
雾”,其实乃是一种可以令人中毒昏迷的“迷魂香”。 
  宇文浩借着烟雾遮掩,早已到了齐漱玉身边,把齐漱玉拉走了。 
  鲍胜和雷超刚刚站起来,他们首当其冲,吸进了迷魂香,登时晕倒。 
  镖局里陆续有人出来,好在迷魂香并非剧毒,用冷水一泼,鲍、雷二人也就醒了。 
  楚天虹道:“汤伯伯,我爹爹不能到镖局赴约,我是特地来请你过去的。” 
  汤怀远见鲍、雷二人已经醒转,他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说道:“我也正是想去看令 
尊的,咱们现在就去吧。”挥一挥手,叫手下把两名镖师招回镖局。 
  楚天虹道:“徐姐姐,怎的你也这样巧跑来这里?”徐锦瑶苦笑道:“你家里刚刚发生 
了这样的不幸事情,我的事情没这么严重,且待见过你的爹爹之后,我再与你谈心吧。”楚 
天虹七窍玲珑,猜到她几分心事,也就不再追问了。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回到楚劲松的寓所。 
  楚劲松伤得甚重,幸在内功深厚,得到齐勒铭替他推血过宫之后,此时虽然尚未能够行 
动,却已有了说话的气力。 
  “我听得外面好像闹哄哄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汤怀远还没慰问他,倒是他先发问 
了。 
  楚天虹不想父亲为齐漱玉担心,说道:“没什么,是齐姐姐刚好碰上汤伯伯。” 
  楚劲松道:“汤大哥,你没留难她吧?” 
  楚天虹抢着回答:“我已经和汤伯伯说清楚了,汤伯伯当然不会留难她。我们已经将她 
送走了,她是坐马车走的! 
  楚劲松松了口气,说道:“怪不得我听见车子的声音,这么早就有马车经过,也是她的 
运气,嗯,她走了我就放心了。不管她的父亲为人怎样,她可是位好姑娘。” 
  汤怀远道:“她的父亲就是齐大圣吧?” 
  楚劲松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对我有仇,也对我有恩,这件事就此算了。汤大 
哥,你也不必去追究那个齐大圣啦。” 
  汤怀远叹道:“这次都是我连累了你,我实在过意不去。”要知楚劲松是他发帖请来 
的,那个“齐大圣”又是他的弟弟邀来镖局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自是不免内疚于心。 
  楚劲松微笑道:“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汤怀远莫名其妙,苦笑问道:“楚大哥,你不是说反话吧?” 
  楚劲松正容说道:“咱们是老朋友了,我怎会说反话。你想想,咱们最担心的是什么, 
如今我伤成这样,那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免役了。这不是因祸得福么?” 
  楚天舒兄妹不懂父亲说的“免役“是什么意思,汤怀远则是懂的。所谓“免役”,那是 
可以用不着他去对付飞天神龙了。 
  汤怀远道:“楚大哥,你觉得怎样,待我替你把一把脉。” 
  楚劲松道:“没什么,伤虽不轻,大概死不了。倒是玉虚道长中了毒针,你应该为他多 
费点神。” 
  汤怀远颇通医理,替楚劲松把过了脉,知道他所言不虚,内伤虽然甚重,却已过危险关 
头。 
  玉虚子中毒昏迷,醒过来一阵又晕过去了,汤怀远仔细观察,拿起业已吸出的毒针看 
看,咦了一声,说道:“这似乎是穆家的毒针!” 
  楚劲松心头一震,失声叫道:“穆家的毒针,不是唐家的毒针?” 
  汤怀远道:“楚兄,你有所不知,陕北穆家,是新兴的暗器世家。所谓‘新兴世家’那 
是对唐家而言的。唐家号称‘天下暗器第一家’他们的暗器功夫世代相传,享誉数百年。穆 
家的暗器功夫开始为人所知,到如今才不过是第三代。而且虽然已经到了第三代,知道有这 
么一个新兴暗器世家的人也还是很少的。不过,据知道的人说,穆家的暗器功夫似乎是源出 
唐家,但若干种喂毒的暗器,穆家的暗器比唐家的还更厉害。毒针就是其中之一!” 
  楚天舒暗暗佩服,心里想道:“汤怀远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当真是见闻 
广博,还在丁勃之上。” 
  楚劲松呆呆出神,半晌忽地说道:“这就怪不得了!” 
  汤怀远刚刚替玉虚子把过了脉,闻言诧道:“什么怪不得?” 
  楚劲松一派茫然,那奇特的神情好像是混合着恐惧和悔恨。对汤怀远的发问竟似听而不 
闻。 
  他的惊惧和悔恨是给“穆家的毒针”挑起的。 
  昨晚他一回到家中,就看见齐勒铭抱着他的妻子,他心情的愤怒,可想而知。在怒火中 
烧之下,他想到的只是齐勒铭在“调戏”他的妻子,或许“调戏”二字不大恰当,因为他的 
妻子本来是齐勒铭的前妻,但无论如何,这也是对他的侮辱,一种报复性的侮辱了。他根本 
就没有想到,是不是还可能有别的原因。 
  此际,玉虚子就躺在他的身旁,从中了毒针之后的玉虚子身上看到的情形,和当时他看 
到妻子的情形,何其相似! 
  “莫非她也是中了毒针?”想到这点,他不禁恍然大悟了。 
  本来中毒昏迷的迹象和被人点穴道的迹象是不同的,他是一个武学的大行家,假如当时 
能够细心观察的话,应该可以看得出来。但当时他被怒火遮了眼睛,又焉能仔细辨别? 
  他继续想道:“当时齐勒铭只用一支手来对付我,甚至当玉虚子与我联手攻他,攻得险 
象环生之际,他也还是只用一支手。他不可能是因为要故意来侮辱我而甘冒性命的危险吧? 
他是不是为了要救治英男腾不出双手的呢? 
  “庄英男中毒针是在他回家之前,齐勒铭是可以得到手的;但他不会用毒针来害英男, 
这想必是银孤干的勾当。我回来时,银狐已经被他赶走了。后来他用穆家的毒针来刺玉虚道 
长,那是另一回事?” 
  汤怀远见他神情古怪,不觉有点担心,轻轻抓着他的手摇了一摇,说道:“楚兄,你怎 
么啦?” 
  楚劲松霍然一醒,说道:“没什么,刚才你是不是说到穆家的毒针?” 
  汤怀远道:“不错。” 
  楚劲松道:“穆家我是知道的,穆家的第三代得到家传暗器功夫的听说是一对姐妹,人 
称穆氏双狐,对吗?” 
  汤怀远道:“原来你虽然身在江南,对北方的武林情况也是如此熟悉。你说得一点不 
错,如今得到穆家暗器真传的就是江湖上称为金狐、银狐的这对穆家姐妹了!” 
  楚天舒忽道:“不是银狐!” 
  此言一出,徐锦瑶固然惊诧,但最惊诧的还是楚劲松。 
  “你怎么知道?”楚劲松问他儿子。 
  楚天舒道:“我见过银狐。我知道她和齐勒铭早已闹翻,我觉得她虽然恶名,心地却似 
乎并不很坏。” 
  楚劲松吃了一惊,说道:“你见过银狐?她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吗?”本来他想问儿子和 
银狐说了些什么的,但事关“情孽”纠纷,父亲也不便和儿子开口。 
  楚天舒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待爹爹(禁止)安康之后,孩儿再向你禀报。” 
  汤怀远道:“最近震动江湖的一件大事是华山派的掌门天权道长被人害死,这件大事, 
贤侄想必也早已知道了吧?听说天权道长遇害那天,银狐曾在华山出现。玉虚子当时在华山 
作客,发现了她,还曾经和她交过手。许多人怀疑天权道长就是被她用毒害死的。” 
  楚天虹也忍不住问哥哥道:“是啊,既然玉虚子和银狐有过这段过节,何以你认为玉虚 
子中的穆家毒针,不是出自银狐的暗算?” 
  楚天舒道:“害死天权道长的不是银狐,她也没有和玉虚子交过手。” 
  汤怀远道:“啊,那么我听来的消息是假的了?” 
  楚大舒道:“消息不假,不过是另一个人。是一个和银狐十分相似的人,可能就是她的 
姐姐金狐。” 
  汤怀远道:“你怎么知道如此确凿?” 
  楚天舒道;“天权道长遇害那天,我恰好路过华山。玉虚子和那个貌似银狐的女子交 
手,我是亲眼看到的。其后两天,我碰上了银狐,我并且知道在华山派出事那天,她曾在别 
的地方出现。还有,我曾仔细辨认,她和我那日所见的另一个女子,虽然十分相似,但也的 
确不是同一个人。” 
  汤怀远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说就解开我心里的疑团了。我本来也怀疑这枚毒针不 
应该是银狐的。第一她和齐勒铭早已闹翻,第二以齐勒铭的性格,他是一个非常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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