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绚烂的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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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绚烂的云霞-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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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抹灰接过宋老板递给的影件一看,顿时脸色灰白,呐呐不能自语。

牛黄感到奇怪,什么东西能让江湖上混战多年的马抹灰,如此狼狈不堪?他冒昧斜睨过去,原来是‘共赢’商贸自与宋老板合作以来的经济细帐,笔笔列着,款款写到,嫌了多少亏了多少?一一细细在目。

“马兄,呵呵?”

“宋老板,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二人大笑起来。

笑罢,马抹灰怨毒的眼光,扫过汪云,留在汪霞身上:“汪霞,你怎么?”,宋老板伸手搅住了汪霞的腰,另一只手则故意挽着汪云的粉颈:“呵呵,忘了告诉马兄,汪霞与汪云一样,如今是我聘请的事务主管。今天,二姐妹是来给马老板辞行的,是不是呵?”

姐妹俩点头。

牛黄和一边的三徒,像看一幕荒诞剧,看得云里雾里,稀里糊涂。

只有马抹灰最清楚,与宋老板的合作,自己在其中做了多少手脚,吞了多少昧心款;没想到,最终的解铃人还得系铃人,费尽心思结果是自己拿自己的钱,转了天大一个圈子。

还是那次在马抹灰决定扶王书记或江科时,这对姐妹花就入了他的法眼。没费多少周折,汪霞先上了他的床,成了腰缠万贯雄心不已的马老板小情人;待马抹灰有些玩厌了她,将眼光转向汪云时,宋老板来了。

宋老板何许人也?眼光一撩,就知道那个颇有野味感的汪霞,已着了马老板的道儿;于是,便借外出调研考查之机,立马下手,不出几个回合,一张有着六位数存款额的银行卡,就将国营商业企业的团支书和真正的处女汪云,搅于自个儿怀抱。

是从姐妹花嘴巴里,宋老板知道了马抹灰背着自己搞的小名堂。说实话,马抹灰偷改帐目截下的那几十百把万,对宋老板来说不是大数目;宋老板感到不平的时,自己还没来得及玩玩,这老头倒先玩上了;(。电子书。整*理*提*供)行,来往不即非礼也!即然你想玩,就陪你玩上几下。

这一玩,就把马老板的秘密细帐和丰饶可人而野味十足的小情人,一并玩到了自个儿手中。出身豪门见多识广身处经济体制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宋老板,到底技高一筹。

马抹灰与汪霞,宋老板与汪云,马老板与宋老板,宋老板与姐妹花,姐妹花风光旖旎的对宋老板,再杏眼圆睁地对马老板,端的个于无声处捉对撕杀得烟雾弥漫,人仰马翻……

就瞒着三徒!

就瞒着牛黄!

(未完待续)

五十九、各奔东西

 五十九、各奔东西

得知秘密被窥破,再看到昔日温香可人的小情人,移情别恋偎在了别人怀抱,马抹

灰这一惊一怒非同可小,一气之下,竟老病复发,躺下了。

牛黄三徒匆忙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说,需紧急住院手术,否则,命在旦夕。马抹灰的亲人好友一个不在,无奈之下,牛黄想起他那个专县的红颜知已,逐找出早已不用的笔记本,照上面的电话忙忙的打了过去。

一样垂垂老矣的红颜知已,匆忙赶到了。

年轻时的山盟海誓和一腔真心,在彼此就要走到人生尽头的时候,焕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经过抢救,马抹灰的生命是保住了,可从此落了个半身不遂,说话含混不清,走路、吃饭,穿衣,上厕所等等,事事需人挽扶,只等上帝招手了。

更可叹那个红颜知已,忠诚爱情有余,经商才能不足,不出半年,马抹灰名下那舞厅,餐馆及工贸公司等实业,相继巨亏变卖……最后,揣着六十余万块钱的变卖金,马抹灰从终点重新回到了起点,恍如隔世,大梦一场。

一世英雄马抹灰,就这样悲壮地结束了其颇具传奇的人生!

喧动一时的“共赢”商贸,就此破产解散,成为了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与回忆。

从马抹灰家中出来,牛黄与三徒互道珍重。

三徒说:“师兄,知道不?听说国务院要批准海南建省了?马老板英雄一世,到底还是倒下了;好歹你还有个破国营商业食品公司给吊着,可我呢?我两手空空!我想到海南去试试,趁现在还有点力气,可以东奔西跑;家里那大房子还欠着银行二十年的按揭款哪。”

牛黄道:“师哥,你要认真想想,毕竟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可以成功,不是人人都可以发财富贵光宗耀祖的。呆在这座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市,熟门熟路,遇事有个托付,再大的坎坷也迈得过;到了陌路他乡,人情冷暖,世事难料呵。”

三徒凄怆的笑笑:“谢了,师弟!你是好意。可我没文化没钱没权,更没一个有用的爹妈,活着也是贱命一条。有谁在乎我?有谁理解我?人穷人贱,连自个儿的老婆孩子都看不起,这我明白的。过去听老人们说闯关东,那是被地主恶霸逼的;现在咱闯海南,是被谁逼的?我不知道!我去后,你若有空,常去瞧瞧我那孩子和他妈,也不枉咱师兄一场。”

二人洒泪而别。

牛黄回到公司,王书记正在焦虑的等他。

“事情多呢,准备明天下午开一个全公司干部员工大会讲讲。”,“什么事儿?非要开吗?人来得齐不?”,“非得开,这段时间,虽然市面上传闻颇多,但国营商业依然存在,至少暂时还没有倒嘛?啊?我们依然要负起国家交给我们的责任来。”

“行啊,行啊都行啊;但开什么会,你先给透个信可以吧?”

“住房制度改革,海南建省,还有,最近中央提出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等等。”王书记道:“不管怎样,全公司还有百多号人在看着我们,要保持稳定;否则,百多号人骚动起来,这影响也是不好的呢?我先给你透透,再让候科发开会通知。”

“让候科发?那汪云干嘛?”

“这死丫头,这段时间和汪霞背着我不知在忙些什么?”王书记忿忿然焦虑道:“上班也不见人,三天打渔二天晒网的;弄得私下里人们议论纷纷,她俩到底在做什么?哎牛科,你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牛黄淡淡一笑;你那两个宝贝女儿,正在纸醉金迷中心揣梦想,与狼共舞哩!但愿这阵子过了,她俩还能认得回家的路,还回得来认你这个书记兼老爸。

从公司开完会出来,牛黄顺着大街漫无边际的溜达。

虽然各科和基层的建制还在,但时局动荡不安,更兼于食品公司与农民工个体户的不对等竞争,销售计划完不成,逐月亏损,大家的奖金早就没有;近一二个月来,工资也开始减少。因此上下班时间,大家也没像以前那样严格遵守了。

各部门除抓阉留人守电话外,其余的都以各种借口接二连三的溜啦。

大街上真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面色燥动惶惑不安的人潮。

不过才下午五点多钟,可那大街小巷里,密密麻麻的摊子就摆开了,基本上就是卖吃的和卖穿的。特别是那卖穿的,一摊接一摊,一处挨一处,摊摊处处,花花绿绿,像摇曳飘动的海洋;各式各样的衣服,各种嗓门儿的么喝声,还价声,彼起彼伏……

仿佛全中国的人民,一夜之间都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缺衣少穿,都涌到大街小巷采买一样。

牛黄东瞟瞟西瞧瞧,本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他,一一逛荡过来,正觉无趣,忽看到前面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那女的背影有点眼熟。

女青年正拿起摊子位上的一件新潮夹克,往男友身上比试:“样子挺合括的,价格也不贵,要了吧?”,高挑丰腴的身段,一口漂亮的京片儿,让路人纷纷侧目。

“三百块?你也让一点吧。”男青年也一口漂亮的京片儿,对站在摊子后满面陪着笑的小贩说:“二百二吧,二百二,我们就要啦。”,“不,先生,不能少。进价都是二百八,我只有二十块钱的跑路费哟,不能少了。”小贩有些口齿不清的也学操着普通话。

站在他俩身后的牛黄笑了:同样在这摊子,同样是这厮,刚才才喊一百二呢。

女青年坚决的说:“好,三百就三百,有包装吗?给我们包好。”,她掏出市场上还很少见的粉红色女式防水钱包,纤纤手指一拈,三张百元大钞飞落在摊位上。

二人拿了小贩包得漂亮精美的夹克,一回头,牛黄与女青年都楞住了。

“呶,是,大哥呀!”

牛二新娶的操京片儿媳妇,满面惊慌,脸颊通红,手足无措。

牛黄道:“是你?多久到的?”,“刚下火车”,“还没有到家吧?”,“没有,想逛逛!”京片儿的奇怪神情,勾起了牛黄的不安:咋,你咋啦?咋像作了亏心事的?

牛黄一闪眼,发现刚才在她身边的那位男青年不见了,速度之快,身之灵敏,令人叹为观止。哦,什么都明白啦,瞅着这个操京片儿所谓的弟媳妇,还在自己面前演戏,牛黄笑笑:“你的同伙都不见了,去找找吧。好,再见!”

牛黄一路走去,想发笑又感到一种深沉的悲哀:报应,真是报应!

先富起来的这牛二,借钱壮胆,要死要活的蹬了青梅竹节马同甘共苦的李玉溪,找到了比发妻更年轻美丽的外地京片儿,以为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岂不知原本就是看在钱上面的京片儿,用这厮艰难困苦担惊受怕弄来的钱,背着自己在外面包小白脸寻风流快活哩。

不管牛二怎样对待自己,毕竟是亲兄弟;再者,牛黄也实在气不过,京片儿那副漂亮脸蛋下的悠扬自得,即或被自己当场戮穿,仍笑眯眯的声色不动硬抗着。当晚,回到老房,正遇牛二也回来看孩子,牛黄就将这事儿给他讲了。

牛二当场就脸色惨白,那一向得意洋洋的嘴唇还有点儿哆嗦。

牛黄想:你白白也好,免得自个儿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好像自己兜里揣着几迭钞票,什么人都得臣服在自己脚下,什么都得只准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不准乱说乱动,乱想乱抱似的。

这世界啊,哼哼,兄弟,对这个世界你我都还半点没理解透哇,复杂着呢;悠着点好。

话说现在,牛黄边想边往二丫的店子踱去,二丫的生意是越做越小心了。

做生意,就像人们爬坡上坎。先是困难重重,爬得气喘吁吁,累得死去活来,望着那风光秀丽的遥远的目的地,真想放弃算了,这是生意起步时的普遍场景;

然后;好不容易爬上了坡,离目的地又近了一步,停停,再爬,这是其二;上了坎,那目的地就在脚下,于是,小心谨慎的边走边想,以求早日到达那迷人的圣地之巅……

二丫现在就处在这第三层境界。

看到牛黄来了,二丫摇摇小敬的小手,指着渐趋渐近的牛黄:“乖,宝宝喊叔叔,宝宝喊叔叔!”,还不会说话却又急着想说话的小敬,笑逐颜开的瞅着牛黄,嘴角流着口水,含混不清的直嚷嚷:“爸,爸爸,爸,爸爸。”

二丫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忙转过头偷偷拭去。牛黄根本没听清小敬挥手蹬腿的在嚷嚷着什么,瞅见旁边有人卖牛奶的,便顺手买了一箱12瓶,拎了进来。

店子里,各式婴儿服饰用品层层叠叠,丫头姐妹站在柜子后面笑盈盈的:“牛大哥,来啦?”,牛黄放下奶箱:“给小敬的,吃不完,大人帮着吃。”

二丫将小敬递给大丫头,用陶瓷盅倒了一半凉白开过来:“牛黄,谢谢你呀,快坐坐。”

牛黄接过盅盅边喝边说:“怎么好像我感觉比原来窄了一些?”,“嗯,我租了8个平方出去。”,“谁?做啥?”,“赵妈的二女婿,铁饭碗被砸烂了,下了岗,一直在家耍起。”

赵妈?哦,就是二楼那个热心肠的赵妈,无意中首次说二丫的婴儿服好看要买,从而触发了二丫创业灵感的那个赵妈。牛黄暗暗皱眉:赵妈虽好,可这是在生意场上,牛二纵然满嘴喷粪,可有句话也有些道理:亲兄弟,明算帐。纵使找外人也不能找熟人呀。

“二女婿太窝囊了,下了岗呆在家里,天天与媳妇吵嘴,一个大男人家的,瞅着让人心里觉得横竖不是味道。明天,他就在这一边卖了。”

“卖什么呢?”

“也是婴儿服饰。”

牛黄怔住了,二丫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对于经商,牛黄并没有多少经验;不过,书上倒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哩,什么亲兄弟,明算帐;什么父子也要分清楚,日帐日清;什么差异化,不能恶性竞争……二丫倒好,弄了个熟得不能再熟的老房邻里来自己身边,卖的居然也是一模一样的商品。

二丫的生意逐渐上路并渐渐稳定下来后,情况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老爸和牛二第一个提出:开始是看在周伯周三多年老房邻里的面上,为二丫提供最大价差的货源,现在二丫每月也差不多有千把块纯利现金的收入了,养家糊口足够的了,是不是我们就不管啦?对得起老房邻里啦。

老房原先那些热情洋溢勾编婴儿服饰,以最大的优惠提供给二丫货源的大娘大妈也说了,二丫也上了路,我们是不是?咳,还不太好说呢,谁叫是老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住在底楼储藏室的那几个农村小姑娘,早就在暗地咕嘟被二丫老板剥削了。想想,才每月200—300块工钱,吃一样,住一样,干多干少一个样,俺,俺们不干啦,俺们造反啦。

但这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中悄悄发生的。仍在固守多年朴素的老房情中生活的人们,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经济规律的无情冲击下,观念和情感,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二丫不是没有察觉,也做了一些努力。

比如:给老爸拎回的烟酒更高档更频繁了;见到牛二面喊牛经理喊得更勤了;将那些从老房大娘大妈手中收购的婴儿服饰,每件的补贴费提高了一元;对储藏室的小姑娘,也开始试行发奖金了……可这些,仿佛根本不能见效。

意见和不满,继续存在;在周伯和黄母黄父四下陪小心的讨好中,二丫店面勉强维持。

可牛黄却万万没想到,一向精明的二丫,现在又做出这样的糊涂之举。

见牛黄明显的不高兴,二丫道:“我知道这样做,有点不对。可我不能瞅着别人倒霉,现在我还能帮,就帮帮吧。”,一旁的大丫头也说:“这没有什么不好哇?二女婿来,我们正好吹牛聊聊天嘛。有钱,大家赚不好么?”

牛黄温怒的望大丫头一眼。

大丫头的夫婿,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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