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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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 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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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素叶就觉得后背很热,他的气息搅得她心烦意乱。

动了一下。

头顶上的男人落下的嗓音慵懒而倦怠,“宝贝儿,今天我太累了,所以别乱动。”

素叶不敢动了,僵着。

年柏彦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圈住她,将脸颊埋在了她的后颈。

挺直的鼻骨似有似无地碰触她的颈部,气息恣意流窜。

她能听见男人深沉均匀的呼吸声,落在她的耳畔,与她的呼吸交织。

她有点失眠了。

满脑子想着他在忙什么的问题。

也许是公事,也许是私事?

她不敢多想,生怕一个不好的念头出来会令自己彻底失去困意。

年柏彦察觉出她没睡,手臂收紧了一下,在她颈部低低落下句,“想要吗?”

素叶的心像是被只手揪出来忽悠抛高了一下,她只觉得口干舌燥,不自然地回了句,“不想。”

装什么好人,平时他想做那事的时候怎么不跟她商量?

年柏彦低笑,“那怎么还不睡?”

“本来都睡着了。”她低声抗议。

他的低笑声有点加重。

素叶被他的嗓音搅合得闹心,干脆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他是闭着眼的,知道她转过来,干脆长臂一伸,将她的头揽在颈窝,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

很静谧。

她却忍不住问,“你在忙什么?”

年柏彦没睁眼,眉梢松动,轻声回答了句,“明天再说吧,叶叶,我真的很累,想要睡了。”

素叶不吱声了。

闭上眼,努力不去想其他什么事。

室内,只有时针在一格一格跳动的声音。

还有,两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倏地,门铃声惊扰了安静。

素叶一愣,待门铃声已改成大力砸门的时候一骨碌坐起,而年柏彦真是像他说的太累了,没听见砸门声,沉沉地睡着。

她赶紧下了楼。

刚一开门,岂料竟是年柏宵!

他一脸的愠怒,进门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是,我大哥人呢?

☆、兄弟情份

明明是初夏之夜了,可年柏宵夹裹着一股子寒凉入门。素叶开门之前随手抄了件外衣披在身上,但见年柏宵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虽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早早就酝酿在心底深处的不祥预感开始恣意漫延,她清楚看到凝聚在年柏宵眼眸深处的怒火,铺天盖地地席卷着,燃烧着。

见年柏宵往里冲,吓得素叶赶紧一把扯住了他,压低了嗓音,“都几点了,你有事找你大哥的话就明天吧。”

年柏宵的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楼上卧室的位置,咬牙切齿道,“有些事必须得马上说明白!”话毕,甩开素叶就要往楼上走。

素叶惊呼不妙,快速冲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近乎苦口婆心,“你别闹了,你听我说,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先回去睡觉,火烧房子了非得现在解决?你这么大呼小叫吵得楼上楼下都能听见,丢不丢人啊?”

“让开!”年柏宵一口英文咬得狠狠的。

素叶不让,挡在楼梯口,眉头皱紧,“你大哥忙了一天了,已经很累了,柏宵,你懂点事行吗?”

“他一天到晚忙着算计别人能不累吗?”年柏宵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年柏宵——”

“你闹够了没有。”淡淡的,低沉却威严的嗓音从二楼的位置落下。

素叶抬头一看,年柏彦已经被吵醒了,穿着睡袍,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楼的状况,目光落在年柏宵脸上时转沉。

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开始突突直跳。

她在暗自祈祷,几乎将天上每一路神仙都念叨了个遍:千万别吵架千万别吵架……

不为别的,这里是市区,不像四合院独门独院封闭,也不像别墅面积那么大消音,万一两个大男人争吵起来,那么左邻右舍想不听见都难。

素叶不是没见过他们两个争吵,脾气一个比一个暴躁,嗓门也一个比一个大,吵得她脑仁都疼,所以今晚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奈何,年柏宵是带着一肚子的火来的,怎么可能不吵架。

见年柏彦出了卧室,他一把推开素叶,三步并两步窜上了楼梯,离近年柏彦,双手攥紧,“你凭什么让赫利取消我的参赛资格?”

楼下的素叶一听这话,心脏漏停了一下,她应该想到的,能让年柏宵如此不要命地跑过来主动招惹年柏彦,除了赛车再不会有别的原因了。

相比年柏宵一脸的义愤填膺,年柏彦看上去极为平静,待他大呼小叫完毕后,年柏彦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回去睡觉。”

年柏宵岂会听他的话?

“事情不说清楚我不会回去!”他的神情近乎狰狞。

年柏彦的眼神又沉了很多,连同嗓音也变得不悦,“我再说一遍,有事明天再说。”

素叶见年柏彦这般语气,知道他已有了愠意,赶紧上了楼,走到年柏宵身边劝说道,“柏宵,你听你大哥的话先回去吧,你大哥真的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现在都凌晨了,你还差那几个小时吗?”

年柏宵突然伸手指着年柏彦,愤恨道,“你问他,我还有时间吗?”

素叶不解,看向年柏彦。

年柏彦没多加解释,语气轻淡说了句,“你喜欢在这儿闹随你,叶叶,回房。”话毕,转身推开房门。

年柏宵是铁了心不让他休息,冲上前一把拉上门把手,“砰”地一声房门被他关上。他怒气冲冲地盯着年柏彦,“我为什么这样你心里最清楚,你以为我喜欢跟你闹?是你先招惹我的!”

年柏彦没再说话,薄唇抿紧了。

素叶生怕年柏彦一个巴掌打过去,那就热闹了,赶紧上前做和事老,看向年柏宵,“先别吵了行不行?这样吧,这么晚了你先在客房住一晚,等明天天亮了你们两个再好好谈谈。”说到这儿又想起这套房子的主人其实是年柏彦的,又看向他,轻声问了句,“行吗?”

年柏彦沉默,算是同意。

但年柏宵冷笑,“素叶,我才是受害者!”然后盯着年柏彦,“你不想现在说是怕素叶知道你干得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吧?我是你亲弟弟你都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事是你顾及的?”

年柏彦干脆打消了回房休息的念头,双臂交叉环在胸前,眼里压着一丝明显的不悦,“你是一定得今晚跟我吵是吧?”

素叶看见了年柏彦黑色眼仁旁边的血丝,心揪着疼了一下。

年柏宵怒气,“对!因为我再不表达我的意愿,明天这个时候我就是在回国的飞机上,而且还是单程!”

这下子,素叶着实大吃了一惊,愕然地看着年柏彦。

她以为他只是有这个想法,或许时间一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再或者,退一万步来说真的是他在怀疑年柏宵什么,他毕竟是他的亲生弟弟,是他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就那么忍心两地相隔?

她不是不记得,当时年柏彦得知年柏宵来北京后的样子,虽不怎么露于言表,但亦能感觉得到他的高兴。

可是,年柏彦真的就这么做了,而且立竿见影。

什么情况。

年柏彦始终压着气,“你在国外的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连同住所,户主也是你的名字,我希望你能在那边有一番作为。”

“你希望?是不是你希望的事我就一定要去做?从小到大你问过我喜欢做什么吗?”年柏宵眼神受伤,“你只是把我捏成你希望看到的样子,但我呢?我只喜欢赛车,也希望能一辈子从事这个行业,怎么在你眼里就这么难吗?我千辛万苦才能重回车队,你却通过你的手段让赞助商撤资逼着赫利取消我的参赛资格,凭什么?就凭着你是我大哥的身份就能左右我的一生?还是,你一定要用你的权势地位、用干涉他人一生命运的方式来彰显你的成功?”

素叶在旁听得心惊胆颤。

他还是出手了,这一次的对象是他的亲生弟弟。

她相信年柏宵不会夸大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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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就是,年柏彦绝对有能力这么做,他有足够的能力去干涉别人的生活,乃至一生的命运。

年柏彦平静地等他说完,然后开口,沉稳有力的,“叶叶,去衣帽间拿套衣服给我。”

素叶见情况不对,也没敢多说什么,照做。

衣帽间里的衣服,年柏彦放在这里的大多数是商务装,只有少数的休闲。她想了半天,打消了给年柏彦拿衬衫西裤的念头,特意找了一件浅色的半袖衫和浅灰色亚麻长裤,从气场上看上去温柔些。

递给年柏彦的时候,她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他接过,没说什么,进了卧室。房门半掩着,他在里面利落地换了这身衣服出来。

看上去的确比他穿正装的样子温柔,只可惜,温柔只是想象。

他的脸色平静如镜子,越是明晰就越是令人心生怯意。

他系好了长裤上的带子后,看着年柏宵,一字一句说了句,“回四合院。”

素叶看向年柏彦,他是要跟年柏宵回四合院?

年柏宵也毫不示弱,顶了句,“回就回!”话毕,转身下了楼。

年柏彦脸色沉了很多。

刚抬步,素叶一下子拉住了他。

这个动作纯粹是下意识的,因为她的眼皮跳得厉害。可为什么要拉住年柏彦,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要劝他们别吵了?很显然不切实际。

又或者劝年柏彦别回去了?年柏宵能善罢甘休吗?很显然的,今晚咄咄逼人的是年柏宵,虽说,年柏彦的行为强势而独。裁。

年柏彦低头看了一眼抓住他胳膊的手,又看向她,“回房睡觉。”

“柏彦……”她无力地叫了他的名字。

年柏彦只觉得心头像是稍稍暖了一下,伸手揽过她的头,低头在她眉心吻了一下,语气轻柔却坚定,“听话,你在家好好休息,不准跟过去。”

话毕,松开了她,转身下了楼。

没一会儿,玄关的房门打开了,然后,关上。

一切的争吵、嘈杂全都随着两个男人离去的脚步声趋于平静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静谧。

素叶一个人站在二楼,周遭依旧是鹅黄色明柔的光亮,然后,她听见了钟表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太安静了。

她的两耳之间反而充塞着嗡嗡声。

脑海中全都是年柏宵尖锐的苛责和年柏彦沉冷的眼神,他们走了,留给了这里一份安静,那么回到四合院呢?

素叶越想越不安,也顾不上年柏彦临走时的叮嘱了,赶紧进了衣帽间匆忙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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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工体的热闹后,其他的街道就染上了安眠的味道。

除了晚归的车辆,还有偶尔三三两两的人影,夜色,在月光和霓虹的交织下沉静着,却在素叶眼里,蛰伏着隐隐的不安。

不过是隔了几个红灯,素叶的车子就与他们两个的相差甚远了。

终于到了四合院,哆嗦着手指扫进了指纹进了地下车库,一看,年柏彦的车子已然停在了那儿,幽暗得如同只灵魂。

她熄了火,跑进了电梯。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却如同隔世。

果不其然,电梯门刚开,她就听见“啪”地一声,是掴耳光的声响,力道很大,紧跟着是年柏彦的厉喝声,“混账的东西,你的眼睛都敢盯她身上了是吧?”

这句话落下时,电梯门发出轻微的“滴”地一声。

金属门内,素叶的脸色苍白。

而客厅里,不远处的沙发旁,年柏彦背对着素叶的方向而站,年柏宵侧对着她,捂着脸,愤怒地盯着年柏彦。

听见动静后,两人同时朝这边看过来。

电梯门发出警示音,即将关闭时,素叶才反应过来,赶紧按了开门键走了出来,两条腿如灌铅似的沉重。

两人都没料到她会跟来,尤其是年柏宵,涨红的脸一时间尴尬无处安放,而年柏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怒火压了下来,保持了沉默。

素叶的呼吸急促,刚刚年柏彦吼的那嗓子现在还在脑子里回荡。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不说,也许是他在隐忍,毕竟柏宵是他的亲生弟弟。

素叶知道,有些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一步步走向他们两个,心里拼了命地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算大脑里已经嗡嗡作响,就算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她还得强迫自己。

如果她凡事都是个不管不顾不走脑子的女人也就罢了,那么,她早就在年柏宵今天吻上她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厉声呵斥他,不准这样。

之所以忍到现在,就是因为,他是年柏彦的弟弟。

从年柏宵气呼呼地冲到三里屯找年柏彦算账的那刻起,她就明白,不论是年柏宵还是年柏彦,两人都想避开她来争执这个话题。否则,年柏宵就会在三里屯说出一些不讨喜的话,而年柏彦也会当面警告他收回心思。

这两人都在用心良苦地避开她,年柏彦有他的骄傲,年柏宵有他的尊严,这种事,她在场的确不好,否则,他们看见她跟过来就不会面露异样。

她的出现,就意味着一切的主动权转移到了她身上,那么,她该怎么做?

不能让年柏彦更加迁怒于年柏宵,也不能让年柏宵恼羞成怒地再痛恨年柏彦。年柏彦避开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弟弟出了这档事儿对他而言是件丢脸的事,一个是他的弟弟,一个是他身边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戴了自己弟弟的绿帽子这番羞辱。

而年柏宵,年轻气盛,他虽一时尴尬,但素叶相信依照他的倔强性子一定会反。攻,那么,他会在又怒又羞之下说出什么话?

一定是刺激年柏彦的。

那么,不管他是否对她处于朦胧的感情阶段,又或者真的是明确了自己的心中想法,依照年柏宵的脾气都会直截了当地跟年柏彦大吼说,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年柏彦有这个本事吗?

没有。

他能打年柏宵,但绝对不能打死年柏宵!

所以后果就是,两人的关系更趋于冰点,那么,因为一个女人而产生的怨怼,这种隔阂很难再去消除。

年柏宵正值叛逆期,什么话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甚至有些言不由衷的话或事。

而素叶明确了这点后,更加知道了,绝对不能让年柏宵对着年柏彦说出那句: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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