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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繁忙的一天。
年柏彦几乎一晚上没睡,这一次不是为了公事,而是奉了老婆大人的指令给好好收拾房间。其实房间挺整洁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但就是太整洁了,缺了小孩子该有的东西。
大晚上的再去找玩具店不现实了,他近乎是翻箱倒柜,又到了24小时便利店几乎搜刮了里面所有的棒棒糖、棉花糖或有关*图样的东西,尽可能地让房间看着丰富起来。
到了九点,他破天荒地没去公司,而是直奔国贸的儿童城,买了不少他认为好好应该喜欢的东西,又折回四合院,妆点了一番。
小雅被叫回来了,她也跟着忙前忙后的,除此之外还有四年前的大厨们,也全都按照指令备了不少好好喜欢吃的美食。
做完这些,年柏彦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叶鹤峰。
那一年中秋,叶鹤峰知道素叶答应回叶家老宅过节,他高兴坏了,亲自拟定了菜单不说,又生怕厨师做不好特意让厨师多做了几遍,素叶到叶家之前,他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什么细节惹得素叶不高兴,现在想想,年柏彦终于理解了叶鹤峰的良苦用心。
好好出生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好好会爬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好好踉踉跄跄会走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好好会叫人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对于好好,他除了满满的父爱更多的还是补偿,他要补回这么多年所失去的,所以,他才这么小心谨慎,他才这么唯恐好好不喜欢他准备的这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做儿女的总会是不理解自己的父母,只有等到自己真的做了父母才会体味做父母的心思,他想,素叶之所以彻底放下,是因为她做了人母,自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午后,年柏彦回了公司,接下来是一个国际洽谈会和两个视频会议在等着他。他进会议室之前给简言留下的第一句话就是,今晚的应酬帮我推掉。
还没等简言开记,年柏彦又补上了句,哦还有明晚的,周末的所有应酬都推掉,留到下周一。
简言知道他这是在给老婆孩子开绿灯,也不多问,点头记录。
年柏彦想了想又说,“订周五晚上飞香港的机票,两个大人一个孩子,记住,通知航空公司那边,餐后水果要有草莓。”
简言愕然,这怎么说走就走啊?但还是冷静应允,“好,我会联系航空公司的梅丽,她可以负责搞定。”虽说现在不是吃草莓的季节,但找到草莓应该没问题。
“我会安排好接机的车辆。”
年柏彦点点头。
想着带好好去香港原因很简单,昨天在给她雕刻兔子的时候,她攥着兔子可怜兮兮地说,“我的米菲很孤独,它好可怜的,上一次都没有跟我去成迪斯尼乐园,它见不到更多的朋友一直在哭呢,妈妈就是不让我带它去。爸爸,你能再带我去迪斯尼玩吗?我要带着米菲一起去,帮它找它的朋友们。”
这是好好提出的最具体要求,他这个做爸爸的怎么可能不答应?正好快到周末了,带着好好出去玩玩也挺好。
下午的洽谈会很成功,年氏再一次与国外集团合作,多添了一处矿藏,这也意味着年柏彦的身价又翻了一番儿。
视频会议主要是在讨论年氏上市一事,经过四年的筹备,年氏已具备上市资格,年柏彦在会议中宣布了公司上市倒计时的决议,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会议正热火朝天的进行,助理秘书敲了门,年柏彦还在商讨会议内容,简言起身开了门,见是助理秘书后微微蹙眉,“你不知道年总在开会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吗?”
助理秘书神情很急,“简助理,不是我,是年太太她——”
话没等说完,早就等不及的素叶就一下子窜上前,推开了简言,冲进了会议室。简言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她这么失常过,赶忙跟着进来。
年柏彦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扰乱了会议秩序,刚要不悦,见竟是素叶,大吃一惊。
素叶满脸泪水,见了年柏彦后像是见了救星似的,一下子扑到了他身上,年柏彦顺势接住了她,搂着她,心中腾起一丝不祥。
“柏彦,怎么办?怎么办……”她哭到无力,手却死死攥着他的胳膊,“我求求你,柏彦,你帮帮我……”
年柏彦感觉到了她的手在抖,不止是手,还有她的身子,她全身都在颤抖。一些参加视频会议的同事也都认识素叶,在他们的印象中素叶向来注重形象,从没有这么失态过,一时间全都愕然。
简言见状后替年柏彦宣布了散会,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简言关上了会议室的门,会议室内只剩下年柏彦、素叶和简言。
年柏彦见她哭成这样,忙拿过纸巾,心疼地为她擦眼泪,问,“叶叶,你先别哭,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好好不见了,她没在幼儿园。”叶叶哪能收得住泪水,她的心口疼,全身上下都跟着疼,“老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好好午休之后就不见了,老师们都找遍了幼儿园也没看见好好。”
什么?
年柏彦脸色一僵,女儿不见了?
“柏彦,怎么办?我好害怕,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一定会找到好好的对不对?我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好好……”素叶抓着他的胳膊,失去理智的哭闹。
简言在旁也吓了一跳,孩子怎么丢了?这件事非同小可。
年柏彦听了这话后也自然心急如焚,但这个时候他不能跟着着急,一旦他都失去里理智,那素叶真会觉得天都塌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好好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先到幼儿园一趟,里面应该有摄像头,我们先过去查一下。”
素叶这才稍稍拉回些理智,忙不迭地点头,她已经六神无主了,她只知道如果真的走投无路,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跟素凯说了吗?”年柏彦问她。
素叶摇头,出了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放心,一定会没事的。”年柏彦紧紧拥着她,给予她最坚定的力量,然后转头对简言说,“你马上给素凯打个电话,让他等我们的消息,如果好好真的是离开了幼儿园,麻烦他马上帮着找找。”不到24个小时无法立案调查,但小孩子失踪一事可大可小,哪能真等到24小时?托托关系找一下总好过漫无目的。
简言点头。
年柏彦开车,载着素叶往幼儿园去,为了赶时间,他专门抄小路,也闯了不少红灯。素叶坐在副驾驶位上,手指冰凉,一个劲儿地在哭。
他的心被她哭得乱极了,一方面在心疼素叶,一方面又在担心好好是不是真的出了事。伸手将她的手拉过来,攥住,轻声安慰,“叶叶,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她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会理解?”素叶因为紧张和担忧,有些失去理智了,“你知道我在怀好好的时候又多辛苦吗?我不在乎你坐牢,因为知道你总有出来的那一天,但是你呢?你却跟我提出离婚!我那个时候是最辛苦的时候,你却跟我提出离婚……”
“对不起……”年柏彦知道其实她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这两天见面她闭口不谈以前的事,也不谈他提出离婚的这件事,他知道她是一直攒着这话没说呢。
“你只知道说对不起,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年柏彦,我这么爱你,你就这样对我吗?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我是你老婆,你以为你把所有的事都扛上身就伟大了?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婆啊?什么是夫妻啊?夫妻就是要共同承担的,有你这么做丈夫的吗?”素叶越说越哭,越哭越生气,被他紧攥着的手抬起,拼命捶打着他。
年柏彦任由她的捶打,一手稳稳控制着方向盘,一手在不停地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好好要是丢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素叶像个不讲理的孩子,歇斯底里,“我不能让她丢,我不能让她经历可怕的事情……”
人只有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才会无理取闹,放肆痛哭,素叶也是如此,这个时候,年柏彦是她最强大的依靠,与此同时也是她唯一的发泄对象。
☆、失踪的不止一个
虽说年柏彦刚出狱不久,但也能察觉出素叶对静好的紧张,尤其是当他每次接走静好时,老师在明知道他是静好爸爸的前提下还是要给素叶打个电话通知的行为。对此,他心里虽说有点不舒服,但也能明白素叶的良苦用心。
素叶打小就与家人走失过,继而有了令她痛苦一生的遭遇,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也遭遇这些。
年柏彦知道她在害怕,深深地恐惧,所以哪怕静好只是稍稍离开了她的视线她都会紧张。想到这儿,年柏彦只是责怪自己没能给她安全感,作为丈夫,却让自己的妻子每天依旧生活在诚惶诚恐之中,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着孩子是否安全,这是他的错。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安抚着她,“不会的叶叶,别往坏的方向想。”
“可是……可是当年我也才只有四岁。”素叶另只手捂着心口,疼得说出的每个字都倍感艰难。
年柏彦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只能收紧了手掌,将她的手牢牢攥紧。
“放开我!”素叶尖叫,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口不遮拦地说,“年柏彦,你不能害了我又害了好好!”
年柏彦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一僵,车头一转,车子陡然在辅路上停了。
憋死人的安静。
素叶的话像是锥子似的直穿他的心脏,他没看着她,心被戳穿的疼却蔓延入了眼。午后的光偏移在了他的脸颊,细细雕琢着他的悲凉。
她的四岁,何尝不是他的痛?如果当时没有发生那一切,又或者,如果当时他真的可以带着她跑出去,那么这道伤疤就不会留在她心底深处。这种痛苦不是说能放下就放下的,而他,纵使坐了四年的牢又如何?伤害已经造成了,这不再是补偿的问题。
随着年柏彦踩下刹车,突然而来的安静笼罩时,素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整个人也是僵住的,好半天才转过头看身边的年柏彦,当看清了他眼底的伤痛后,她才清楚知道自己是有多残忍。
她的痛跟他无关,却因为后来的相遇折磨着他,让他承受了更重的担子。她向天发誓刚刚那句话不是她内心所想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神经质地冒出了那么一句。四年前,当文森当着他的面儿提及性侵一事,当着她的面儿羞辱着年柏彦、用不堪的话来刺激年柏彦时,她近乎发疯,那么不顾一切地咬下去,何尝不是因为她不想让年柏彦受辱?
现在,所有能够伤害到他们的人都不在了,她反而成了伤害他的人。
“柏彦……我,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素叶颤抖着嗓音,想要解释,语言却变得苍白无力,“对不起,我原本不是想要那么说的,我——”
下一秒她被他拉到了怀里,轻轻搂住。
素叶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滴在了他的西装上,男人熟悉的气息令她窝心,她便控制不住想哭的*,不停地在跟他道歉,“对不起……”
年柏彦哪可能会怪她?对于素叶,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轻拭她的泪水,给予安慰,“叶叶你没有错,我知道是你太过紧张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将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素叶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哽咽着问,“那你一定会找到好好对不对?”
“对。”年柏彦目光异常坚定,“我绝对不会让咱们的女儿出事。”
“柏彦……”素叶紧紧攥着他的衬衫,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却是她心中唯一的力量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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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到幼儿园的途中,年柏彦一遍遍往静好的手机上打电话,那只粉红色小小的手机,应该是挂在静好脖子上的才对,却始终打不通。
到了幼儿园,生活老师和静好的班主任都出来了,还有幼儿园的园长,亦是一脸焦急,见他们来了之后便赶忙请进了园长办公室,边走边说,“静好的爸爸和妈妈,我必须要跟你们说明一点,刚刚我们查了幼儿园的监控,已经确定静好是偷溜出幼儿园的,孩子这么小在外面很危险,她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二位还是尽快报警。”
素叶闻言这话后双脚一软,如果不是年柏彦及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她必然会瘫软在地。进了办公室,年柏彦一愣,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奇鹰阎。
奇鹰阎,四年前为他辩护的律师团其中一名国际大律师,是经过江漠远的关系来主动帮他打官司的,当年他最后被裁决四年,跟奇鹰阎费力找了不少有力证据有关,否则他何止是四年?后来他入了狱,也没有机会跟奇鹰阎表示感谢,更没机会再见面,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见面。
奇鹰阎见到年柏彦后一点都不奇怪,开门见山说了句,“年总,我儿子跟您女儿在一起呢,他们两个都不见了。”
素叶惊愕,她是认识奇鹰阎的,在法庭上说的检察官哑口无言的男人,可此时此刻的奇鹰阎,脸上布满了焦急,没了在庭上的冷静和牙尖嘴利。在他身边还站着个娇小的女人,眉眼间很是漂亮,身上却有着与世无争的气息。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琉璃了吧?听说奇鹰阎的妻子是出名的香薰师,擅长各类精油的制作和调配,经常油走在各国芳香论坛大会上,平日生活却极为低调隐私。而着名浪子奇鹰阎追求香薰师琉璃一事也成了佳话,缘于奇鹰阎送了琉璃一处十公顷的玫瑰庄园用以培植精油原料及制作,而这座玫瑰庄园每公顷的售卖价格是出了名的不菲。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他们,听闻奇鹰阎的话后,素叶倍感奇怪,怎么他们的孩子在这里上学?
“因为我妻子要在北京工作四年的缘故,所以我们一家也跟着来了,我儿子前不久也是刚转到这间幼儿园。”奇鹰阎简单解释了句。
年柏彦明了,本来他就是很感激奇鹰阎的,现在听闻两个孩子在一起,自然更是要通力合作了。他看了相关视频,其中有一幕就是好好在爬墙,她先爬上了树,那棵树的树干正好搭着墙边,所以正好成为她逃出幼儿园的最佳渠道,另一个男孩子看上去比好好大一些,跟在好好身后利落地爬了树,跳了墙。
“奇律师,你儿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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