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情天梦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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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情天梦红楼-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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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家的把凤姐的命令提前执行了几天,我们不得不说,她是一个懂得跟时间赛跑的人!
林之孝家的不知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坐了车过来,先去凤姐家,丫头说:“奶奶睡了,大奶奶在园子里,大娘直接去见大奶奶吧。”林之孝的只好又去稻香村,李纨忙唤她进来,说道:“谁叫你进来的,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
尤氏也笑道:“不知谁多事告诉了凤丫头,可能是周姐姐说的。没什么事了,大家回去歇着吧。”
林之孝家的出了园子,正巧遇到了赵姨娘。
赵姨娘:“嗳哟哟,我的嫂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歇着去!”
林之孝家的就把周瑞家传话的事说给赵姨娘听了,赵姨娘本来就是个好打听事的,跟刚才的那些管家婆子交情甚好,跟林之孝家的说:“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林之孝家的听了,笑道:“原来是屁大点的事,至于吗,打两下子就行了。”
赵姨娘:“我的嫂子,事儿虽不大,但她们也太张狂了,巴巴的叫你来,这不是戏弄你吗?快歇歇去罢,明天还要上班。”
林之孝的出了门,忽然,被关在马圈里的两个婆子的女儿哭着来求情了。
林之孝家的:“好孩子,别哭了,怨就怨你们的娘喝了酒惹是生非吧。是二奶奶打发人捆的,我也不知道。”
两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只是哭,缠的林之孝家的没法子了,就说:“找你姐姐求情去,你姐姐嫁给了那边太太陪房费大娘的儿子,你求她去好了。”
一个小姑娘走了,另一个小姑娘继续哭,林之孝家的啐道:“倒霉孩子!她过去一说,自然就解决了,怎么可能放了她妈,再打你妈呢。”
果然,那个小姑娘去找费婆子了。此费婆子是邢夫人的陪房丫头,也曾经风光过,只因邢夫人在贾母面前不得宠,所以才慢慢消停了。但是,费婆子人老心不老,看到王夫人这边有体面的人总是虎视眈眈,伺机找机会报仇。听说亲家被周瑞家的捆了,更是火上浇油,仗着酒兴,指着隔墙大骂了一顿,然后又来找邢夫人:“只不过和东府里的小丫头斗了两句嘴,周瑞家的就把她们关到马圈里了,说过了这两天还要打。可怜我的老亲家呀,也是七八十岁的人了。求太太跟二奶奶说一声,就饶了她吧。”
这几天,邢夫人心里也不自在:自从鸳鸯事件以后,老太太更不待见她了,刚才南安太妃来,老太太只叫了探春过来,竟无视了他们家的迎春。
费婆子继续告状,告完奴才告凤姐:哄着老太太高兴了她就作威作福,挟贾琏以令奴才,挑唆着二太太,把正经婆婆丢到一边不管。
告完凤姐又告王夫人:老太太为什么不喜欢太太?还不是二太太和琏二奶奶调唆的!
邢夫人听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一天,是族中人的庆生宴会,贾母见没有远亲,就穿着家居服坐在堂上受礼。贾母两边,分坐着宝玉和众姐妹。贾斌(音)的母亲带了女儿喜鸾,贾琼的母亲带了女儿四姐儿,还有其他的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女孩子。贾母见喜鸾和四姐儿长的漂亮,又懂礼貌,非常喜欢,也让她们过来跟迎春姐妹坐在一起。大家按辈分坐了,等散了席,贾母让凤姐跟喜鸾和四姐儿的娘说,让这两个孩子玩两天再家去。
这两个母亲很高兴,留下女儿自己回去了。
晚上快散席的时候,邢夫人故意笑着跟凤姐求情:“我听说昨天晚上二奶奶生气了,打发周瑞家的捆了两个老婆子,可不知犯了什么罪。按说我不应该来求情,只是现在是老太太的生日,恶霸家还知道舍钱舍米的,咱们家倒折磨起人来了。不看我的脸,就看着老太太的好日子放了她们吧。”说完,头也不回,坐上车走了。
当着满屋子的人,凤姐又羞又气,脸憋得通红,回头对赖大家的说:“这是什么事呀,昨天因为我们家的人得罪了大嫂子,我怕大嫂子多心,所以让大嫂子看着处理。这是谁传的话呀!”
王夫人问:“到底咋回事?”
凤姐就跟王夫人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尤氏说:“连我都不知道,你也太多事了吧。”
凤姐说:“我怕你脸上过不去,所以让你处理,这也不过是礼节上的事。”
王夫人:“你婆婆说的对,珍哥儿媳妇也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些虚礼,老太太的生日要紧,把人放了吧。”说完,让人去放了那两个婆子。
回到家,凤姐越想越气,赌气关在屋里哭泣。偏偏贾母让琥珀来叫,看她这样,奇怪的问:“好好的,这是为什么?老太太等着呢。”
凤姐忙擦干了眼泪,重新洗脸化妆,同琥珀一起过来。
贾母问凤姐:“礼品中几家送了围屏?”
凤姐:“一共十六家,十二架大的,四架小炕屏。里面还有两架上等的。”
贾母:“这两架别动,好好保存,我要送人。”
鸳鸯过来,直盯着凤姐的脸看,贾母问:“你看什么,不认识她吗?”
鸳鸯:“她的眼睛肿肿的。”
贾母让凤姐到跟前,眯着老花眼仔细看了看。
凤姐说:“眼睛上火了,痒的厉害,揉肿了。”
鸳鸯:“不是受了谁的气吧?”
凤姐:“谁敢给我气受,就算受了气,老太太的好日子,我也不敢哭。”
贾母:“我要吃晚饭,你打发我吃完了,剩下的就跟珍儿媳妇在这里吃吧。”
鸳鸯早就听说了凤姐哭的事情,到了晚上,人们都散了,鸳鸯跟贾母说:“大太太当着众人的面给二奶奶没脸,二奶奶回家气哭了。”然后给贾母简单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贾母说:“难道为了我的生日,让奴才们把一个家族的主子都得罪了也不管吗?凤丫头做的对,她婆婆平时就没好气,不敢发作,今天是故意当着人面给凤丫头没脸的。”
正说着,宝琴回来了。
贾母问:“你刚才去哪了?”
宝琴:“在林姐姐家里玩。”
贾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叫过鸳鸯来:“你去园子里嘱咐嘱咐,留下的四姐儿、喜姐儿,虽然穷,也和家里的姐妹们是一样的,大家上点儿心。”
鸳鸯答应着去了。先去了稻香村,谁知李纨不在,丫鬟们说,都在三姑娘那里呢。鸳鸯转身去了晓翠堂,果然,园子里的人都在呢。鸳鸯先传达了老太太的命令,然后进入闲聊阶段。从贾母说到凤姐,又从凤姐说到恶婆婆,最后宝玉谈到了人的生死问题。众人都说:“他又疯了,别跟他说话了,我们散了吧。”
鸳鸯一个人往回走,走到园门前,见正门已关,旁边的小门虚掩着,传达室里灯光昏暗。鸳鸯没提灯笼,脚步又轻,所以值班的婆子也没注意她。鸳鸯忽然要小解,看来随地大小便在某朝还是很盛行的。鸳鸯走下甬道,转过一块大山石,寻找适合小解的位置,前面的桂树树荫下不错,既隐蔽又能浇灌树木。刚转到石后,只听一阵衣衫响,鸳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人在那里。鸳鸯眼尖,看出那个穿红裙子高大丰满的女孩是迎春屋里的司棋。鸳鸯没多想,以为司棋跟别的女孩来此方便(看来此处实在是女孩子们方便的的最好去处),便笑着叫她:“司棋,还不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喊捉贼了。”
司棋做贼心虚,以为鸳鸯什么都看见了,便从树后跑出来,嘴里说道:“好姐姐,别嚷。”然后双膝跪下。鸳鸯愣了,拉起她来:“怎么了?”
司棋满脸通红,流下泪来。鸳鸯就猜到了**分,自己也羞红了脸,问:“那个人是谁?”
司棋:“我姑舅兄弟。”又回头说:“你别躲着了,姐姐已经看见了。”
那个小厮从树后爬出来,没命的磕头。
鸳鸯转身要走,鸳鸯一把拉住她:“我们的性命都掌握在姐姐手里,求姐姐为我们保密。”
鸳鸯:“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话音刚落,只听值班的婆子说:“金姑娘出去了吗?锁门了。”
鸳鸯:“稍等,我马上出去。”
司棋只好松了手。
 第七十二回 旺儿仗势提亲
鸳鸯出了大观园,脸红心跳,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简直太意外了。
她想:这件事非同小可,人命关天,如果说出去,也许还会连累别人。反正与自己无关,憋在心里不说就是了。可是,人有时也会憋出毛病的,比如鸳鸯,从那天以后,鸳鸯先是不常去园子了,怕再遇见这样的奇事,发展到后来,索性不常出门了,谁知道哪里又会冒出一两对野鸳鸯来,还是守着老太太安全。
司棋与姑表兄弟,也就是表弟,从小青梅竹马,在孩童时代,也曾过家家似的发过誓长大了一定结为夫妻。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昔日的懵懂孩童已经出落成风流美貌的少男少女。司棋回家探亲的时候,二人眉来眼去,旧情难忘。但又怕父母不同意,所以一直不敢挑明。于是二人想方设法、里应外合买通了看门的婆子们,趁今天人多,管理混乱,表弟偷偷溜进园子与司棋相会。两人在桂树下海誓山盟,互赠定情信物。忽然,鸳鸯来了,然后,小厮偷偷从角门溜了出去。
司棋一晚上合眼,又后悔又害怕。第二天见了鸳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过了几天,没听到动静,才稍微放了点心。
忽然有一天晚上,有个婆子偷偷来找鸳鸯,说:“你兄弟逃走了,三四天没回家了,现在正派人找呢。”
鸳鸯听了,气的差点吐血:就算被人知道了,死也该死在一块的,可见他也是无情无义之人,枉做了男人。越想越气,病倒在床上。
鸳鸯听说有个小厮失踪了,园子里的司棋又病了,猜想,一定是自己吓到他们了,反而不好意思。找了个没人的时候来看望司棋:“你放心,我如果告诉一个人,不得好死!你安心养病,不用害怕。”
司棋哭道:“我们姐妹俩从小耳鬓厮磨,你如果真的不告诉一个人,那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从现在起,我活一天就是你给我的一天。等我病好了,我给你立个长生牌坊,天天给你烧香,保佑你一生福寿双全。我若死了,变驴变马报答你。”
一席话说的鸳鸯也心酸起来,流着泪说:“我不是喜欢管事的人,何苦去败坏你的名声。你安心把病养好了,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胡作非为了。”
司棋哭着点头应允。
鸳鸯又安慰了她一番出来,想起凤姐最近看起来也懒懒的,一块顺路看看她。刚进去,平儿从里屋出来了,悄声笑道:“才吃了一口饭睡了午觉,咱们去东屋里坐坐。”
小丫头倒了茶来,鸳鸯问:“你奶奶这两天怎么了,我看她懒懒的,貌似不舒服。”
平儿叹道:“她懒懒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月前就这样。这两天家里忙乱了些,她又生了点气,实在支持不住,才露了马脚。”
鸳鸯:“为什么不找大夫?”
平儿:“姐姐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别说请大夫了,我只问了句‘感觉怎么样’就跟我急了,说我咒她生病。”
鸳鸯:“我看她不像传说中的亚健康,还是找个医生看看放心。”
平儿:“绝对不是亚健康,她是真的有病。从上月来了月经,就淅淅沥沥的没有止住,已经一个多月了。”
鸳鸯:“嗳哟!这病我知道,我姐姐就被这病害死了。我听妈说,这叫血山崩(中医病症)。”
二人正说着,小丫头进来跟平儿说:“刚才朱大娘又来了,我告诉她奶奶睡觉了,她去太太屋里了。”
平儿问:“哪一个朱大娘?”
小丫头:“就是那位衙门里的女媒婆,说是什么孙大人让她来求亲。”
正说着,外面说:“二爷回来了。”
说着,贾琏已经进来了,看见鸳鸯坐在炕上,笑道:“鸳鸯姐姐来了。”
鸳鸯笑道:“我来给爷和奶奶请安,谁知不在家的不在家,睡觉的睡觉。”
贾琏:“姐姐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的侍奉老太太,按理说我们应该去看你才对。不过姐姐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姐姐问件事情。”
鸳鸯:“什么事?”
贾琏:“去年老太太生日,有个云游的和尚送给老太太一个蜡油冻(一种名贵的石头)的佛手,老太太喜欢,就摆在屋里了。现在我没见那件东西,是送人了还是换了地方摆了?”
鸳鸯说:“老太太摆了几天就烦了,把佛手给了你家奶奶。你可以问问奶奶和平儿。”
平儿:“是给了我们了,在楼上放着呢。”
贾琏:“我现在也丢三落四的,记忆力明显下降。”
鸳鸯:“也怨不得你,事情多,口舌又杂,再喝上两杯酒,就记不清了。”鸳鸯一面说,一面站起来就走。贾琏站起来挽留:“好姐姐再坐坐,我还有事相求。”说完,骂小丫头:“还不快沏壶好茶来?”
又笑着对鸳鸯说:“这两天老太太生日,把所有的几千两银子都用光了,明天又要去南安府送礼,还要预备娘娘的重阳节礼物,还有几家红白大礼,至少需要二三千银子,求人不如求己,姐姐暂且把老太太忘了的金银宝贝偷出一箱来,先当点银子使使,不到半年,我就赎出来交给姐姐。”
鸳鸯:“亏你想得出来。”
贾琏:“不是我撒谎,除了姐姐,也还有手里管的起千两银子的,但是,我怕跟她们说了,吓着她们。”
话音刚落,贾母的小丫头急急忙忙走来:“老太太找了姐姐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呀。”
鸳鸯忙回去见贾母。
贾琏见鸳鸯走了,就来看凤姐。其实,凤姐早就醒了,听见贾琏跟鸳鸯借东西,也不好搭话。
凤姐问:“鸳鸯答应了没?”
贾琏:“我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今天晚上再跟她说说就成了。”
凤姐:“你这事我不管,要是老太太知道了,我几年的脸面都丢尽了。”
贾琏:“如果你把鸳鸯说动了,我好好谢你。”
凤姐:“我不要口头的感谢。”
平儿说:“奶奶不是那啥吗?昨天,奶奶说要做一件啥事了,还差一二百银子。等二爷当了银子,先拿一二百银子来,岂不两全其美。”
凤姐:“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又问贾琏:“怎么样?成交吗?”
贾琏:“你这一句话,利息可够高的。”
凤姐坐起来说道:“你还真好意思说,我就是有十万八万,也不是你赚的。现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骂我赚黑心钱。别恶心人了,看看我和太太的嫁妆,哪一样比不上你们家的?就是把我们王家的地扫扫,地缝里的钱也够你们家过一辈子!”
贾琏说:“一句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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