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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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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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计算的,
不是月份,
而是刹那,
蝴蝶乃有充足的时间。”
“让我的爱情,
像阳光一样,
包围着你,
而又给你光辉灿烂的自由。”
“灯熬过日长如年的怠慢,
期待夜间火焰的接吻”
。。。 。。。
咚!咚!咚!有人在大力的敲门,高阳一跃而起跑去开门,不管是谁,他都要感觉这个人。天知道,他的牙快要倒了,酸的。
外面来的是刘大伯的儿子,40多岁,离过婚,坐过牢,不过人倒是孝顺的,现在跟着刘大伯老老实实地侍候着几亩果园。眼下正浑身湿答答地站在门口,一脸焦急:
“高阳!快!我老爹歪了腿,过来搭把手!”
高阳看了看这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回手把门关上,便顶着雨跟着刘大伯的儿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第五章
高阳刚跑了几步,就感觉自己的左耳朵上有东西滑过,凉凉的,滑滑的,沿着他的耳廊动了几下,停在了靠近耳道的地方,那感觉说是虫子吧倒更像蚯蚓一些,高阳想到一个可能,边跑边试探着开口,小声地叫:“苏年?”过了几秒传来“嗯”的一声。高阳动了动耳朵,不太适应,跟苏年趴在他耳边说话似的,虽然也确实是趴在他耳边说话,但那感觉吧,怎么就有点怪怪的呢?
高阳放下这种怪异的感觉,专心赶路,雨路湿滑,天又黑,别自己也歪了脚。跑了五六分钟,就到了刘大伯家,屋里聚了不少人。刘大伯的情况有点严重,好像骨折了,脚踝肿得老高,疼得冷汗直冒,得往医院送。这也是有先例的,村里人少,以前还设有卫生服务站,但随着人们渐渐下山在小镇上安家,这个卫生所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关了门。所以村里若临时有人要上医院,就会叫几个年轻人开上电三轮把人拉下去。这回也是,仅有的两个年轻人都被叫了来,加上刘大爷的儿子,几个人把老爷子抬上了电三轮,雨太大,撑伞也没用,又担心到医院把人弄感冒了,便找了块塑料布把刘大伯从头到脚地蒙上,只口鼻处开了个口透气,又弄了个摩托车的头盔给他戴上,几个人这才开着电三轮下了山。
到了医院,刘大爷倒是一点雨没沾着,他们几个都成了落汤鸡。等拍了片把刘大爷安顿在床上输上液,已是十一二点了。老爷子没啥问题,也没骨折,只是扭得有点重,输了液第二天就能消肿,回家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便没问题了。另两个人看没了事便回了自己在镇上的亲戚家,刘大爷的儿子把自己的湿衣服一脱,套上老爷子的大裤衩,坐在另一张空床上盯着输液瓶。高阳也懒得来回折腾了,便去了洗手间,把衣服脱了用力拧了拧,又把身上的水擦干净,便重新把衣服套上了。他倒不是不想只穿条短裤,只是他身上伤疤太多,特像那种混黑社会的,你说你是当兵时弄的,那当兵的多了,他们身上怎么没有?然后你就得解释你当得不是一般的兵,他们又会问你当的是什么兵?难道是在特种部队?你是不是杀过毒枭,解救过人质?你怎么回来了,上面没给分配?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高阳只好说,我以前确实是混黑社会的。
高阳就着水龙头把头发冲了冲,抹了把脸,撑着洗手池看着镜中的自己,尤其是自己的左耳朵,卫生间灯光明亮,照得人纤毫毕现,镜中的影像也十分清晰。高阳又小心的朝镜子靠了靠,好半天才在耳廊的阴影处分辨出一抹银色。就在耳廊的跟部,耳道口的上方,那儿正好形成个小窝,苏年化成的小蛇就趴在那里,也就两三个厘米长,蛇头正好露在外面。高阳觉得他看到小蛇睁了下眼睛又闭上了,就像苏年在高阳看他时,喜欢撩起一只眼皮看他一眼一样。
高阳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心情很好地回到病房。接着便看到刘大爷的儿子四仰八叉地睡着了。无奈只好自己盯着输液瓶,伴着响亮的呼噜声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开着三轮把刘大爷拉回了山上,这才回到自己家,扑到床上立马就见到了周公。
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把自己和苏年喂饱之后,高阳便抱着肚子在院子里溜达着消食,昨天刚下过暴雨也不能上山。现在正是凉风习习,空气清新,又睡好吃饱,所谓饱暖思那什么,高阳就想起了那本没看完的小书,想像着那少妇撩着裙子,上面扣着规整的扣子,下面光溜溜的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微分着腿,司机那粗黑的手指正在她的腿间翻搅着,高阳眯着眼睛脑补着那里发出噗噗的水声,少妇迷离的眼睛,口中娇喘微微。司机正要解开皮带。嗯。高阳睁开眼睛,下面该入巷了吧?高阳摸摸肚子,用余光瞄了下苏年,苏年躺在摇椅上,脚丫子一晃一晃的。高阳小心控制着步子走回堂屋,坐好,刚拿起小书,旁边就多了个人,高阳默默地放下小书,拿起泰戈尔诗选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第六章
在随后的几天,只要高阳一坐到沙发上,苏年就出现在他的旁边,乖乖地坐着,清越的眸子认真的看着他。高阳总会无法抵抗的放下小书,翻开泰戈尔诗选给他读。这时苏年便会探过头来看上面的字,微长的银发拂在他手臂上,软软的,带起一点点的酥麻。高阳边读边用余光打量苏年,开始觉得偶尔读读小诗也不错。嗯。确实很诗情画意。
很快,一本诗选便读完了,高阳在家里找了找,又找出两本小书,一本讲的是,一个女家庭老师跟她的几个学生的爸爸的故事;还有一本便是讲一个快递员跟不同的寄快递的家庭主妇的故事。一本比一本香艳,高阳都不知道这是自己从什么地方弄的。黑线的把这几本书收到厕所里(高阳确定厕所是苏年决不可能出现的地方)。然后对苏年讲,家里的书都不好看,我们明天去镇子上买。苏年看着他,温驯的点点头。
于是,第二天高阳便骑上他的摩托带着苏年下了山,当然,在临行前也给苏年找了双人字拖。
小镇不大,二十年前这里绝对是什么都没有的,不过感谢政府,现在这里基本什么都有,说是基本上,是因为一线品牌店这里没有,不过一些高档的时装还是有的;汽车4S店没有,汽修厂还是有的;娱乐会所没有,KTV还是有的;更别说网吧,书店了。
现在高阳和苏年就站在小镇最大的书店里,这个书店有两层,一层卖各种书刊杂志,二层卖各种学习用品。书架摆得有点挤,各种书见缝插针,还有各种戴着厚厚镜片的小朋友站在书架前捧着书读。两人只能侧着身走,有时迎面过个人,让一让,两个人就分开了七八米远,等再靠近时,苏年便伸手拉住了高阳的手,十指扣紧,这样再过人时两人便不会分开了。高阳低头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他的手指节宽大,古铜色的皮肤,手心和关节处都有老茧。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手难看,还觉得很有男人的味道。但现在跟苏年的手握在一起,便有些不忍视之,苏年的手凉凉的,滑滑的,指节分明,白皙修长,跟用上好的白玉雕成般细腻润泽。那对比鲜明得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紧了紧苏年的手,觉得握起来很舒服,不想放开。
两个人便拉着手,在一排一排的书架里穿梭。高阳看着那些书名,觉得它们像泰戈尔的诗一样优美,但也莫名其妙。转了两圈后,终于拿了四本书。对了,古代四大名著。高阳觉得只这四本书便能让苏年全面的了解人类,你看:《西游记》讲的是人跟各类妖魔鬼怪的相处,他肯定有兴趣;《水浒传》讲各种男人,他需要了解一下;《红楼梦》讲各色女人,他也需要了解一下;《三国演义》讲得更是这人类社会,各种争斗,阴谋诡计。苏年要在人类社会行走,了解这个是很有必要的。高阳点点头,觉得自己挑书很有眼光。随手翻了翻,这个是薛‘pan’还是薛‘fan’那个字有点眼熟,这个字好像认识,那个‘管窥蠡测’又是什么意思?
。。。 。。。
一群乌鸦从高阳的头顶飞过。
高阳侧头看了看苏年,苏年也抬头看他,目光明亮,好像充满了信赖。高阳果断拉着他上了二楼,又买下了字典,词典,古汉语字典等工具书。有些心虚地对苏年说,这几本书里包含了人类发明的所有的字,你看完这个,就没有你不认识的字、不理解的字了。苏年眨眨眼睛。
两人赶在晌午头就回了家,高阳坐在石桌旁择豆角,准备做排骨炖豆角。苏年就坐在旁边哗啦啦地翻书,工具书。真是哗啦啦的翻,高阳还没择一半,苏年就翻完了,把书往旁边一放,站起身又躺回了摇椅上,小腿在地上一蹬,摇椅便开始咯吱咯吱的摇晃起来。高阳看了看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你都看完了?”苏年掀起一只眼皮瞄了瞄他。“那你看懂了没?”苏年这回连眼皮也不掀了,尖尖的下巴几不可察的点了点。高阳默默转头继续择自己的豆角。
傍晚天暗下来后,高阳便回了屋,准备开开电视看会儿再睡觉。刚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摇控器,苏年便又坐到了旁边。手里拿着上午刚买的《西游记》递给高阳。高阳没接,他不太确定苏年的意思,有些小心的开口:“你现在不是能看懂了吗?”苏年把书往高阳手里推了推,“你读。”高阳接过书,放下摇控器,翻开了第一页。
天彻底黑了下来,山林变得寂静。点点寒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夜色仿佛化不开的墨,向村子包裹下来,黑暗的触手伸向所有的角角落落,直到被一簇灯光隔开。灯光笼罩着两个人,壮实的那个男人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低低的念着。俊秀的青年枕在他的腿上,沙发不够长,青年的腿便搭在扶手上,伴着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白生生的脚丫子一晃一晃的。
黑浓的夜色被隔绝在外面,这里却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第七章
从此,高阳每日的活动自喂食之后又多了一项——读书给苏年听。在暮色四合之际,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泡上一壶香茗,翻开书页,慢慢地念给苏年。苏年开始时还规规矩矩的坐着,后来便会枕到高阳的腿上,闭着眼睛,睫毛纤长,灯光为它打出浓密的阴影,宛如蝶翼。柔软的发丝在高阳的腿上散开,自然的弯曲着。那样温顺,乖巧,不像是冰冷危险的蛇类,倒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令高阳总是产生摸摸他的冲动。
高阳把心思放回书里,思绪慢慢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而起伏,读着读着,自己就笑出了声。高阳点点头,这大闹天宫他在电视上也看过,只觉得闹腾,没想要原文读着这么有意思。可见这些经典还是应当亲自读读的。抬起手准备翻下一页时,却觉得不对,低头一看,他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放在了苏年的头上。而苏年正静静的枕在他的腿上,侧躺着,上面那只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腿上。高阳屏着气,手小心地动了动,从他的发顶慢慢抚向发尾。苏年微微转身睁开眼睛看了看高阳,高阳与他对视着,尽量表现得很放松,很自然。苏年又闭上眼睛,转回了头。高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也许下意识里他感觉苏年是不允许人类这样对他的。
但现在苏年没有表示,那就是默允了。高阳又顺了顺苏年的头发,发丝柔软,带着丝丝的凉意,勾缠着他的手指,然后又顺滑的散开。高阳用拿书的右手有些艰难的翻过一页,低声接着往下念,唇角微微上扬,好像十分开心。
时光缓缓,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一个月。这段时间,高阳已经习惯了在念书时一边抚摸苏年的头发,偶尔还会捏捏他的耳朵。苏年也会在高阳喝茶时就着他的手喝上一口。两个人的相处越来越自然,也越来越亲密。读完书,苏年有时不想起来,高阳便会把他抱到床上,一点都不觉得重。高阳倒没什么别的心思,他感觉就像养了个人型宠物似的,可以摸摸抱抱,每天换着花样做肉喂他吃。在他孤单的二十八年里,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如此自然,如此舒适又安心。
高阳也曾谈过恋爱,在部队里时,有次伤得很重,在床上躺了半年,便在那时跟照顾他的小护士谈恋爱了,那小护士很崇拜他,喜欢摸他鼓鼓的肌肉,他也总是表现得很英雄,但随着他回到部队,见面时间越来越少,小护士开始抱怨他没时间陪她,没有情趣,又要求他在她所在的城市买房,要求他尽快退伍,要他在每个节日寄礼物给她。。。而高阳总是很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便断了。再在医院见到时,他陪着受伤的战友,她在另一个‘英雄’的旁边温柔小意的照顾。等病房没人时,战友就问那英雄,“那是你女朋友?对你照顾得真好,人长得也漂亮。你看我的护士,转一圈就走了。”
英雄不屑却又骄傲的说:“不是。自己凑上来的。”
战友看不是正经女朋友,就小声地问:“那你搞上没?看起来纯得很。”
英雄也小声地说:“那个是荡货,看到健壮的男人就会凑上来,”说着看了看周围,“我刚来时也不知道,就有次她给我扎针时,那两团东西一直往我胳膊上凑,我就故意撞了撞她胸部,她就抬头对我笑了笑,我一看,就知道有戏,就叫她晚上过来。”
“她晚上真来了?”
“来了。”英雄得意地说:“进了门,自己把门插上了,还过来问‘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儿?’我就顺着她大腿摸了上去,你猜怎么着?”英雄也不等人问,便自己接着说了下去,“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战友咂了咂嘴,两眼放光。部队里都是男的,正是荷尔蒙旺盛的年龄,吹了熄灯哨,大家便开始交流各种段子了,那谁要有个什么艳遇,不等大家伙儿严刑逼供,自个儿都得意的说了。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规矩,若是有人正经谈了恋爱,也不会有人去问人家细节。不过,这个显然不是。
所以战友就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弄的?”
高阳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并不影响他想继续听的心情。就听那英雄色眯眯地说:“还怎么弄!我把裤子一拉,她就自己凑过来舔了,我腿不方便,她就自己叉着腿坐上来动。我就把她衣服解开,咬她那俩大包子。不一会儿,她就先出来了,流得我腿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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